月亮村建筑为什么像女人脸,估计连月亮村村民自己都没有搞明白。
沈惑还在爬青石台,不得不说,这条路太高太长。
以前的工匠是怎么做到,这么多青石板放在这里,还能让建筑屹立不倒。
不等他多想,已经走到了祠堂。
不过奇怪,祠堂的灯,怎么灭了?
沈惑心中疑惑,刚跨进祠堂,一张血糊糊的人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沈惑心里一惊,下意识,一脚把那人踹得老远,砸烂了桌子。听到一声哎哟声,不太像鬼,反而像人。
沈惑用手电仔细一照,发现躺在地上的人,有点像村长啊?
他连忙把村长扶起来。
“村长,你没事吧?”沈惑想起刚才吓自己的那张血糊糊的脸,抓着村长的下巴说道:“不是,你干嘛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刚才我还以为是诈尸了呢。”
村长咳嗽两声,听着沈惑的抱怨,他立马大喊冤枉。
“我这不是是想着和你一起守夜嘛,总不能叫你们守着,我去睡大觉,这不太好。就在刚才,我进门的时候……”
村长虽然年轻,但已经习惯早睡,到了下半夜,被一阵尿意弄醒。
他上了厕所就睡不着,想着提前去祠堂,让老先生去休息。
结果,他一进来,祠堂的灯瞬间灭了,周围乌漆嘛黑的,只能到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不!
是两道!
有人在他背后,那呼吸都是打到他的后颈上了。
村长想起之前被那些鬼发缠住场景,忍不住头皮发麻。
他僵硬站在原地,感受身后的呼吸渐渐远离后,连忙滚到旁边的桌子下面。
这时,天上的月亮出来了,冷白色的月光洒在地上。
他以为那东西,已经走了。
谁知刚一偏头,就看见自己侧面有一张泡肿了的人脸,眼窝凹陷,嘴巴张得特别大,正直勾勾地冲村长笑。
村长认得那张脸,正是自己从河里救上来的老人。
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孔,村长快吓尿了,能感觉裤子里面湿漉漉地。
他心想该不会是真尿了吧?
那得多丢人!
他低头一看,一撮头发顺着裤腿钻进了自己的裤子!
村长大惊失色,连忙朝房外面跑,结果,被鬼发拖了回来。
在被拖回来时,额头不小心是磕到青石板上、割开了一道口子,温热的血液流了一脸。
而鬼发和尸体都不见了。
就在他是松口气,转头和尸体面对面。
他刚想大叫时,就被是头发钻进水嘴巴里面,一股浓烈的恶臭、泥腥味充斥喉咙。
而这时,老道长赶来,和鬼发打起来,趁机把村长救下来。
老道长让村长赶紧跑去通知沈惑,结果,还没有跨出门,就看见沈惑进来了。
刚跑到沈惑面前,就被他踹了一脚心窝。
现在还疼着呢。
村长摸摸胸口,小眼神怨念地看着沈惑。
沈惑摸摸鼻子,有些心虚。
但这也不能怪他啊,谁叫村长满脸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幸亏他的力气没有用太大,不然村长就凉凉了。
“现去找老道长,他人在哪里?”
村长指着祠堂后面。
“刚才是老道长跟鬼发打斗的地方,就再后面。”
“我去看看。”
村长连忙叫住说道:“还是咱们一起去看吧,我有点害怕。”
两人来到后院,后院有好几个大水缸,应该是村里人用来腌制咸鱼的。有些里面装了水,有些则没装东西,空荡荡的。地上还有残余的黑色头发,以及打斗痕迹。
想来,老道士应该和鬼法交手了,不过,老道士人去哪儿了?
沈惑看向村长。
村长连忙说道:“他们刚刚还在这里,我敢确定!”
听村长的话,也不想像撒谎的样子。
两人在院子里面转了一圈。
没有发现老道长,连鬼影都没有发现。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猛地从水缸里面冲出来。
那些鬼发也跟着出来。
仔细看那人影不就是老道长吗?
老道长可以啊,憋气这么久、还生龙活虎的。
沈惑在旁边起哄道:“老道长需不需要帮忙?”
老道长低声说了一句港台那边的方言,有一大部分,他没有听懂。
不过,后面几个他听懂了“扑街仔”。
沈惑震惊:“老道士你怎么能骂人呢?”
下一秒,老道士被鬼发撞到他们的脚边,他吐了一口头发。
“刚才我嗓子被鬼发堵住了,让你帮忙啊!”
沈惑啧啧道:“你早说,早点说,不就好了吗?”
清道子纵然一大把年级,见过的人和事,他以为自己早就云淡风轻了,结果,几十年的休养,在沈惑这里连连破功!
“你倒是帮忙啊!”
沈惑这才逃出符纸,往鬼发前面一递,符纸瞬间燃烧,将鬼发连根带发梢,烧得干干净净。
鬼发尖叫一声,咻的一下钻进了水缸中。
沈惑见状刚想跟着往下跳,看见水缸底下破了大洞,下面是连接的月亮河,从这里身看起,起码有十几米高。
他兴致勃勃地追着鬼发,看着这里,又悻悻地把脚给缩了回去。
逞英雄也不是现在这么逞的,万一这一跳,摔着了,疼得还是自己。
清道子扶正自己的帽子,说道:“怎么不追了?”
沈惑指着水缸下面的大洞。
清道子看着下面这个大洞,恍然大悟。
“我就说之前检查那些人的身体并没有鬼发,怎么就突然变异了,原来那些鬼发是从这里来的。”
沈惑看到村长额头上的伤口,道:“先给村长包扎”
三人身上回到祠堂前厅,剩下的人还在昏睡,除了刚才那个被附身的老人以外,其他人还有呼吸,面色正常。
不过,清道子还是有点不放心,把每个人是头贴一张符纸。
正在帮村长包扎的沈惑,忍不住抽抽嘴角。
“我说,老道长,他们都是一群大活人,又不是僵尸,这么贴不太适合吧?”
清道子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那鬼发神出鬼没,打不过就跑,跟滑不溜手泥鳅似的。
他现在只能这么做,最起码多一层保险。
沈惑不想说了,继续帮村长包扎脑地。
看着村长整个头,快包成木乃伊,沈惑有些心虚,又松了几圈,才看上去比较正常。
沈惑收好医疗工具,对老道长说道:“你先回去休息吧,后面半夜我来守就好了。”
青道子也不客气,对沈惑点点头,离开祠堂。
他现在要回去连夜多画一些符纸,虽然自己的符纸,轮威力比不上沈惑的,也总比赤手空拳跟那些鬼发打斗比较划算。
清道子走了,沈惑看向村长。
“村长,你现在受伤了,要么先回去休息?”
村长摇头拒绝了沈惑好意,他觉得多一人也好有照应。
固执的村长,沈惑是劝不回去了,也没有多劝。
两人守在祠堂里面,时不时说两句。
沈惑想到后院那水缸下面的大洞,还是决定把它封起来。
在祠堂角落找到了一块石块,把这个洞给封起来。不然,鬼发再来,这些人估计能活着,最后都被鬼发给弄死了。
他把石板铺在上面,在面上贴了一张符纸,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回到了祠堂。
路过,祠堂后面,这里还独有一个牌位,也不算牌位,上面没有姓氏,只有月亮河几个字。
沈惑把自己看到的事情,告诉了村长。
村长一听恍然大悟,解释道:“这是我是爸还在的时候,供奉的河神娘娘的神位,让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要把它给摘下来。”
河神娘娘?
龙婆婆说过,河神已经不在了,这牌位还供着干嘛?
不过,村长既然是被自己的父亲亲口交代过,供着应该也是留个念想。
“你见过河神吗?”沈惑问道。
村长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见过河神。
那时候,我爷爷还在担任村长,小时候的我我,很调皮。
在爷爷他们祭祀河神的时候,悄悄留到月亮河边上玩水。一个不小心就掉进水里。那时候,我以为自己快没命了。
结果一双轻柔的大手,把我托起来放在河边。
等爷爷他们找到我时,我已经在那片芦苇荡睡着了。
后面我跟爷爷他说起了这件事情,我爷爷第二天就带着鸡鸭鱼肉去了河边。
后来,去了省城里面读书,渐渐忘记这件事情了。”
村长想起小时候,脸上总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儿时的时光。
沈惑问道:“那你为什么又回来当村官,看样子,你似乎学习很好,揣上了铁饭碗。”
村长感叹道:“可能那时候,我也还对村子有些留念,又或者对那个小时候救了我的的神秘人,还抱有一丝幻想。有一天,能够看她一眼,当面说声谢谢。”
“那你还是劝那些老人,说没有神?”
村长苦笑,“作为当代年轻人,谁见过神灵?不过是些封建迷信。这些老人,从未出月亮村,所以信仰神灵比较严重。
之前,还来过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过来给老人们,免费发送老人用品,然后,让他们拿着个泥像回去供着。
你知道的,老人家大半辈子节约惯了,一听免费当然愿意了。
我觉得那些人不像好人,就把他们给轰走了。”
泥像?
沈惑想到了突然出现在这里的鬼医。
他说道:“村长,能不能让我见见那个泥像?”
“可以,我当时把老人家手里泥像全部收起来,丢在祠堂的柴房里面。这段时间事情多,时间一场,就忘了。要不是沈先生问起,我还真没想起来。”
说着,他带着沈惑来到柴房,打开旁边的开关。
照亮了整间柴房。
里面堆积了很多东西,还有大堆咸鱼,以及堆积在角落里面不起眼的泥像。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里的泥像和之前李歌身边的那个佛像一模一样。
只不过,李歌供奉的那尊神像,是在外面贴了一层金箔,而这个完全就是泥做的。
眼神有点邪性之外,光看表面,它就是一件简单的泥像,谁也不会把目光放在它身上。
沈惑忍不住冷笑。
这群苯教的人,是没有市场了吗?
竟然把注意打到了老人们的身上,真够丧良心啊。
这泥像虽然看起来只一点点邪气,可时间一长,加上老人身子骨差。
轻则生病,重则一命呜呼。
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村长见沈惑的表情冷冷,有些不安。
“沈先生,这个东西?”
“你做得对,天下没有白得的午餐,这东西的确不干净。”
村长惊呼道:“真不干净啊,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之前,我来打扫祠堂时,总感觉有人盯着我,可一转头,什么也没有,只有这一堆泥像。”
沈惑听到村长的话,打量着手里面的泥像。
下一秒,沈惑把泥像狠狠摔在地上。
泥像应声而碎。
裂开的泥像里面,露出两只圆圆的东西。
村长惊讶道:“这是什么东西?”
正当他去碰时,沈惑叫住他。
“别碰!”
他捡到一根棍子,往那个圆乎乎的东西戳了戳。
下一秒,那东西动了,露出一张带笑的鬼脸,吓得村长大叫一声。
“鬼啊!”
沈惑捂住耳朵,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村长这个大男人,尖叫起来比老母鸡还要厉害。
“不是,见过有这么小的鬼脸吗?”
沈惑摁住那玩意,用拳头一比较,那东西比拳头还要小一半。
村长灿灿地尬笑了两声。
“那这是什么东西,怎么长着一张鬼脸呢?”
沈惑再次戳了戳那东西,下一秒,它长出几只毛茸茸的脚,伸出小小的脑袋。
那不是鬼脸,而是花纹。
“鬼面蛛。”
“鬼面蛛?”
“嗯,听说是这玩儿意,喜欢在阴暗的地方睡觉,越阴凉的地方它们越喜欢。”
沈惑说着,就把鬼面蛛翻过身,在上面发现是一个黑白色相交的图案。
他立马想到之前,破李歌保护符时,他变成一个小纸人在一处山洞里面发现过类似的蜘蛛。
佛像里面塞蜘蛛,也不知道是苯教的哪个鬼才想出来的主意。
“找个火盆把这些玩意儿都烧了,免得跑出去伤人。”
村长忙不迭地点头。
这种渗人的玩意儿,当然是烧了最好。
村长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很快,找来一个钢盆,这些邪佛被他一股脑,全部扔进了火盆里面。
沈惑扔出一张符纸,瞬间盆里火苗窜起。
原本橘黄色的火焰,在符纸扔下的那一刻,猛然变成了阴绿色。
阴绿的火焰中,还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尖叫。
沈惑看到火盆里面出现一只眼睛,似乎正在洞察这边的情况。
沈惑心里一惊,难道是制作邪佛的背后之人?
他左右看看,见到旁边的类似铁锅盖子的铁皮,立马把火盆罩住。
村长刚想询问,就被沈惑捂住嘴。
——
此时,另一边,一处阴森的山洞里面,一人感知到邪佛被动了。便使用术法,连接另外一边鬼面蛛,却发现周围黑漆一片。
而鬼面蛛猛地爆炸,直接影响联系鬼面蛛的人。
他捂着自己的脸,在地上痛得打滚。
另外一人,连忙拿开他的手,发现他眼睛里面爬出来很多蜘蛛。
这些蜘蛛长着黑白色的鬼面花纹,显然就是之前被沈惑烧掉的蜘蛛。
那人见状连忙帮他,解决涌出来的蜘蛛。
“没死吧?”
刚才眼中里面爬出蜘蛛的人,摇摇头。
“蠢货,你被发现了!”
山洞外面走进一个只有五短身材,声音稚嫩的小女孩。
“二长老。”
被叫二长老的的小女孩,眼中有着不属于孩子的阴狠和成熟。
她走到两人身边,拿出一粒药丸给那人。
“多谢二长老。”
“我提醒过你们,不要大意。沈惑此人,虽然才入道没多久,但他天分奇高,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
小女孩摸摸自己的脸颊,之前被沈惑划了一刀的地方,已经完全溃烂。
铜钱剑上有沈惑的灵气,他自己不知道,这种灵气对修鬼道是致命的!
“可是二长老,他不是中了你毒吗?怎么会?”
“那沈惑身边肯定有高人指点,我之前去给他一点教训,结果却反让毒反噬在我身上。要不是我用替身,早就死了。你们几个给我警醒点。”
“是!”
小女孩眼中闪过一丝阴狠,若不是沈惑后面有高人。
沈惑早就死了!
自己的毒,世间无药可解。
除非那人的医术比自己高超,但不可能。
鬼医一族,只有自己的能力最高,怎么可能还有人比自己还要厉害。
不过,就算那人再厉害,他们现在在暗处,就算要找,也得花费不少时间。
到时候,祂复活,那些人没什么好畏惧的!
——
沈惑没有去动那个火盆,而是拉着村长坐在祠堂椅子上,泡了一壶茶喝了起来。
月亮渐渐下山。
他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
好像除了鬼发以及他们发现的邪佛以外,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沈惑觉得就这个时间刚刚好,他勾过来另一张椅子,把脚搭在上面,准备小憩一会儿。
没想到,没过一会儿,天空下起了小雨。
雨声砸在瓦片上,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
月亮村的建筑,都是这种瓦房,一到下雨的时候,那雨滴砸在瓦房上,非常悦耳。
沈惑抱着手,换了一个更加舒服的地方躺着,颇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村长原本还有所警惕,因为上半夜碰见鬼发,现在还心有余悸,生怕又会冒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出来。
当他看见沈惑非常轻松躺在椅子,原本的紧张慢慢消失。
小雨淅淅,他竟然也生出一阵困觉。
祠堂里面安静,只有茶壶烧开时,发出呼呼声。
大概快天亮的时候,祠堂的大门被敲开。
小睡一觉的沈惑,听见声音,迷糊坐起身,发现坐他另外边的村长,已经没有在位置上。
这时候,他看见村长从门外进来,在他身后的人。
是穿着蓑衣的王大哥,感受沈惑的目光,他抬头朝沈惑一笑。
“王大哥,这天还没亮,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王大哥憨厚笑:“我知道你们来守夜,想着肚里没食,想守也没力气,就让阿如做了一些吃的,给你们送过来!”
他一边说着,一遍把自己用篮子带来的两碗面放在桌子上。
清亮的面汤上放着一个煎蛋,撒上葱花,看上去就让人食指大动。
沈惑接过一碗,对王大哥道了一声谢谢。
王大哥笑呵呵说道:“不用谢,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本来月亮村的事情不关你事情,但你还是义无反顾地帮助我们,是我们该谢谢你。”
沈惑吃了一口面,笑道:“这话,不太像是王大哥能说得出来的?”
“嘿嘿,是我妻子说的,我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
沈惑问道:“阿如姐,以前读过书吗?”
“学过一点,但后来,家里出现变故后,就放弃了。”
“对了,阿如姐是哪里人啊?”
王大哥表情看上去有些为难。
沈惑看了一眼,就道:“如果有难处,可以不用说的,我就是顺口问一嘴。”
王大哥叹口气说道:“其实,没什么不好说的,我妻子是邻村的。以前,发大水,她父母都没了,她被冲到这里来,被我捡到,后来就成了我的妻子。”
村长也在旁边说道:“这个事情我知道,我爷爷还去帮阿如姐看病呢。阿如姐,家人没了,我爷爷就让她在月亮村住下。后来,阿如姐,就跟王大哥结婚了。”
王大哥腼腆地笑了笑。
“王大哥好福气,阿如姐做的面太好吃了,谢谢你送面来。”
“没有,没有。”
沈惑吃了面后,感觉整个胃部暖洋洋的,看着外满淅淅沥沥的小雨,忍不住长叹一声。
“快入秋啊,一下雨就这么冷。”
村长跟王大哥两人谈话。
沈惑没有插嘴,就在旁边听着。
王大哥说道:“可不是,我起来还多穿了一件衣裳。前几天,还要开风扇,现在就冷起来,这天气说变就变。”
“哎,眼看着就要入秋了,现在月亮河上又不敢去,也不知道还能熬多久。沈先生,那些鬼发能解决吗?现在咱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不知道什么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惑说道:“再等一段时间,等我去河底看看,上次发现了一个洞,那些尸体都从那个洞里面出来的。河面的鬼发,应该跟洞有关。”
“洞?”
王大哥沉吟一会儿,道:“我在月亮河上行船将近二十多年了,从来没有发现河底还有洞啊?”
沈惑道:“所以我猜测那个洞应该是最近才有的,对了,你们谁家有潜水装置,我得下水瞧瞧情况。”
村长忧心忡忡道:“既然那些鬼发是从洞内出现的,你一个下去太危险了。”
沈惑摆摆手道:“没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只有进去看了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不然,一直守村着村子也不是个事情。”
说实话,他对那个黑洞非常好奇。
遇到那个妖冶的女鬼,以及从一开始的幻觉。他都非常感兴趣。
村长劝不住想了一会儿,说道:“潜水服有是有,只是穿过了,你要是不嫌弃……”
沈惑眼神一亮,还真有啊。
只要有潜水服那就好办事了。
“那等天亮,麻烦村长帮我拿一下潜水服了。”
“说这话就客气了。”
三人在祠堂里面偶尔说说话,眨眼间,黛青色的天边出现亮光。
到了早上,小雨蒙蒙,把整个月亮村都罩在薄薄的轻纱里面,如梦似幻,好像一阵风就会散。
沈惑望着这场小雨,渐渐出神。
一晚上过了,那些人几乎都醒了,也就不需要沈惑去守夜了。
他想下河,但是被王大哥阻止了。
王大哥的原话。
“在清澈的河流,被雨水一打,里面是什么情况就全乱了,根本看不清楚。里面又是这么神出鬼没的鬼发,你现在下去,不安全。”
就在王大哥的劝阻下,沈惑没能下水,只能想着着雨什么时候能停下。
河底下那个洞,把沈惑的好奇心勾出来了。
现在万事俱全,只欠东风了。
没想到这场小雨一下就下了两天,沈惑在门口也待了两天,身上都快长霉了。
这次来的地方,不是那种快节奏,而是比较舒缓的节奏。
不止沈惑觉得不适应,就连剧中众人也觉得不适应。
总感觉少了什么。
但清道子老道长看着下起的小雨,唉声叹气。
“事态要变了。”
月亮村现在无法出去,而外面的人,在月亮村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月亮村。
没有信号,没有食物,这里的温和的气氛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沈惑也感觉到了。
王大哥经常站在阳台上抽烟叹气,等他离开了,满地的烟头。
而村长这两天也没有看见人影,村子里面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非常萧条。
沈惑走在肃清的走廊上,看着整条路,只有他一人,忍不住叹气。
没有任何收入来源,也没有吃的和喝的。
整个月亮村,过不了多久就会出事。
毕竟,人心难测。
这场雨,下得离奇也古怪。
而就在沈惑坐在王大哥家阳台上,看远处的风景时。
低头发现,有个耸立脑袋的人,从自己的视线内,走出大门,朝着,码头那条路而去。
沈惑看到熟悉的背影,刚想叫,就看见清道子对自己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接着,有一个人从里面来,从清道子面面前走过去。
是王贤。
不应该啊,王贤是八面玲珑,做人头头是道,见人就会打招呼。
虽然自己看清道子不顺眼,但王贤会迎合清道子,好在自己和清道子中间调剂。
这次竟然招呼都不打一个,有问题,而且问题还不小!
沈惑快步走到王贤的身后,发现的脚步缓慢,动作生硬,就好像有人在架着他走一样。
沈惑长腿一跨,来到他的面前,发现他的眼睛双目无神地看着远方。
脖子下出现了一条条螺旋纹状的黑圈圈。
沈惑表情中闪过一丝差异,这鬼发的标记,不是已经被自己给清除了吗?为什么还有?
就在沈惑走神时,他发现村内有很多人,神情恍惚地朝码头走去,脸上、手上几乎都有这种鬼发标记。
感觉脚裸一阵刺骨的疼痛,沈惑连忙撩开自己的裤脚一看。
自己的脚裸,也有鬼发的标记。
【下去!】
大脑传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不断蛊惑沈惑下水。
而月亮河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小牌一阵滚烫,把沈惑直接烫醒。
预感不妙的沈惑,连忙掏出天师授印对着一按。
他低头,忽然现在自己已经在码头边缘,还有好多人跟他一样,准备要跳下。
沈惑连忙拿开手腕上的重力环,把左右两边的人,推进码头里面。
“沈惑接住!”
清道子的声音传来,接着黑影朝自己而来。
沈惑连忙抓在手里面,是红线。
他连忙把红线缠在所有人的身上,对老道长做了搞定的手势,最后,由老道长在后面拉。
一群人被拽了回去。
刷!
沈惑听到身后有危险靠近,他赤手空拳抓住那一撮鬼发,手腕上的铜钱在沈惑的咒语下变成一把铜钱剑,割断了鬼发。
刷!
刷刷!
紧接着又来了一群。
沈惑如法炮制,直到那些东西不敢在靠近码头。
“沈惑!帮帮忙,我快坚持不住了!”
沈惑听到老道士的话后,没有管逃跑的鬼发,而是掏出自己的天师授印,在每个人的头盖章。
好不容做完这一切,刚停下来休息,就听见一声怒吼。
“瑶瑶!”
沈惑仰头往上看,满天的鬼发,卷走了王瑶以及李华!
糟糕,中计了!
“不好!是调虎离山!”清道子脸色难看!
这时,一个身穿盔甲,身材魁梧的人影,手拿长刀,一刀砍断了鬼发。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区区邪祟,胆敢作乱!杀!】
将军怒吼一声,将头发尽数斩断。
鬼发被斩断,还有一些萎靡。
“嗡嗡——”
一阵剧烈声响,原本平静的湖面出现一座宏伟香艳的古建筑。
【嘻嘻嘻!】
轻浮的女声响起。
只见昏暗的房子里面,窈窕倩影,活色生香。
沈惑之前没有看错,这就是一座勾栏院!
魁梧的将军,在女人出现那一刻,身形停止不动,随即被鬼发打碎。
“噗!”
沈惑听到吐血的声音,扭头一看,竟然是龙婆婆,站在角落里面。
他连忙上前,把龙婆婆扶起来。
此时,龙婆婆的七窍流血,非常可怖。
而她却推开沈惑,沙哑着声音说道:“别管我,快去救人!”
沈惑点点头,朝鬼发而去。
这时,勾栏院的门打开,那些女人搔首弄姿,扭动蛇腰,看向沈惑的方向。
【郎君,奴家不好看吗?来呀~】
沈惑身形一顿,慢慢走向女人。
“沈惑,这是圈套,别中招!”
清道子刚说完,那些女人露出鬼魅的脸,齐齐转头盯着清道子。
一股煞气邪来,清道子连忙运气抵抗。
一层一层的煞气如钢刀,砍向清道子的那层安全罩上。
美艳俊俏美人,转眼变成红颜枯骨。
清道子吐口血,刚抬头,面前哪里是修罗恶鬼,分明是他无比熟悉的人。
“师父,这是我是最后叫你一声师父,你什么都不教我,一句轻飘飘地为我好!
是啊,你都那么有名了,又何必在乎一个徒弟,反正你徒弟多得是。
我要去对面了,虽然他跟你不对付,但是他愿意教授我知识,教授我能力。
师父,再见!”
【不!】
清道子连忙去抓自己的小徒弟,却抓了一个空。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离开。
场面一转。
他亲眼看小徒弟从高楼上跳下来,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的小徒弟死了,被他的死对头用来给金主家的女儿冥婚而死。
他恨一切腌臜手段为自己牟利的人,尤其是那些心思不正的人。
所以,当杨钊找到自己,说了杨琼的情况后,他二话不说直接答应杨钊来到内陆。
找到沈惑后,看到那张面容姣好类似女人脸的明星,他打心里瞧不起。
心中对龙虎山更加嗤之以鼻,虽说现在是末法时代,但也没有真到穷途末路的时候,竟然把一个戏子当做龙虎山掌门之首。
可……
沈惑跟那些腌臜之人,不同!
清道子心中苦笑,若是自己能提前发现小徒弟的不对劲,会不会就没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师父……】
他恍惚中,看到小徒弟对他笑,朝他招手。
【师父,地下太冷,你来陪我吧,这次我会好好孝顺师父的。】
“好……”
——
沈惑攻击鬼发,而鬼发却消失了。
他在空荡荡的古色古香大厅找个遍,什么也没有。
这时,他听到是一声沉闷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戒备地的朝声音的地方走去。
掀开床帘,映出眼帘是一个斯文俊美,脸颊通红,衣服乱糟糟,露出大量肌理的俊美青年。
青年抬头看他,狭长而漂亮的眼眸中,有愤怒、有不甘、以及眼神流转的丝丝情潮。
“再看,剜了你的狗眼!”
声音太过沙哑,反而有种磁性悦耳的声音,听得人心里勾着难受。
当青年皱眉,恍然大悟。
他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这么熟悉了。
这特么不就是自己的老公嘛!
怎么还变年轻了?
更加生涩了。
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不是在幻境里面吗?
沈惑看着阴九玄潮红的脸,手里一阵痒痒。
他忍不住上前捏了阴九玄的脸。
沈惑眼神一亮,这触感该死的好!
“放肆!我要杀了你!”
沈惑听到阴九玄怒气交加的话,眼神亮晶晶地忍不住逗弄他。
“老公,你忘记了呀?我是你的亲亲老婆欸!”
“荒、荒唐!”
沈惑哈哈大笑:“原来你一直这么害羞啊!”
他忍不住啧啧称奇。
之前看到阴九玄耳朵红红,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还真是害羞啊!
嘿嘿~
沈惑看着青年的阴九玄,一阵傻笑,并纠正阴九玄刚刚的话。
“我可没有骗你,咱们可是名正言顺拜堂成亲的那种。”他摸摸下巴,“而且我感觉你好像中那什么东西了?需不需要我帮你呢?”
“滚开!”
阴九玄那张脸又羞又怒,那眼神快把沈惑给吃了。
沈惑撇撇嘴,“好嘛,我不说了,还不行嘛。但是要给你解毒啊。”
他在周围找了找,发现房间里面,刚好放着一桶水,虽然有点冷,但对中那什么的人来说,恰到好处。
沈惑眼神一亮,跑过来,在阴九玄不可置信的眼中,他把阴九玄拦腰抱起来,还往上掂了掂,表情有些遗憾。
“太瘦了,抱起来轻飘飘的。”
刚想把阴九玄放在水中,发现他衣服还没有脱,又帮他脱衣服。
阴九玄眼角附上一层薄怒。
“你做什么!”
沈惑不明所以,“帮你脱衣服啊?”
阴九玄咬着嘴唇,眼神中全是怒火。
“不准!”
沈惑道:“哎呀,都是大男人你怕什么,我又会不会吃了你。再说了,不脱衣服怎么洗澡啊?你不要让我感觉,我现在把你怎么着了。”
“你!”
阴九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沈惑立马慌了,他连忙帮阴九玄重新穿上衣服,轻柔地放在水中,还嘱咐水有点凉。
阴九玄没有说话,紧张的情绪明显放松下来。
沈惑看着浴桶里面的沈惑,一脸心有余悸。
他没有想到,年轻时的阴九玄气性这么大,竟然被自己的一个玩笑话给气吐血了。
实在罪过!
当他把瞥见阴九玄的玉冠时,才发现他带的玉冠有点像自己继承龙虎山掌门之位佩戴的。
难道阿九真的是玄门的人?还是道教之人?
身后一直盯着他看,看得后者直接用手挡开他的视线。
“多谢,你叫什么名字?”
沈惑眨眨眼睛,鼓着脸颊说道:“都说了,我是你的老婆,你怎么还问我是谁啊?”
阴九玄脸色涨红,连耳朵尖都红。
很久之后,才小声说:“我并无契约伴侣,你是从何而来?”
沈惑眨眨眼睛,故作神秘道:“我是你未来的老婆呀,等你那个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摸摸下巴,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说的话,未来的阿九还记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