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真人秀官方都快被观众们骂自闭了。
王导嘴里发苦,成天唉声叹气,其他工作人员见状,下意识避开王导。
真人秀出了人命,现在王导一脑门官司,还是避开一点好,以免撞上抢口,扣了自己的工资,那就不划算了!
但,这还不是最倒霉的。
就在刚才直播间解封,观众们看见满墙如梦似幻的蝴蝶,正在欣赏时,忽然一张狰狞的脸出现在观众的面前,差点没有把他们吓到吐魂。
美丽之下,全是白骨堆砌。
没法看见沈惑脸的观众,只能把弹幕拉高。
恩!
这样就看不到那些恐怖的尸体了!
【吓到快要去世的人是谁?没错!就是我了:)】
【呜呜呜,每次看到这些东西,我都恨不得表演原地去世,这些东西的造型太辣眼睛了。明明是满墙的蝴蝶,为什么墙内会有这些东西啊!】
【这是我看到最水也是最近精彩的盗墓了,水是真的水啊,动不动就封,精彩还是惑哥的打戏最精彩,哈哈哈!】
【亲们,有没有发现,惑哥的头发长长了,现在已经快到肩了。可惜惑哥不接剧本,我还想看惑哥演戏呢。】
【要求不要太多了,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惑哥可能并不适合演戏,还是在他熟悉的领发展吧。】
粉丝们觉得一些网友说的话有点道理。
若是强制让惑哥去混演艺圈,以沈惑的脾气,说不准就退出娱乐圈了。
虽然这样说有点不道德,但以沈惑的脾气,是有可能的!
观众和不少头脑发热的粉丝想通了,纷纷下场给沈惑应援。
不过,大家还没有高兴一会儿,屏幕瞬间黑了。
观众、粉丝、网友:……
众人笑容僵硬,纷纷跑到真人秀的官方咆哮。
什么意思,真要水一季吗?
网络上的事情,古墓里面的众人不清楚。
他们现在同样面临着一些不小的问题。
看着仅供一个人行走的地方,长满不少白毛的尸体,臭味熏天的出口,忍不住咽口水。
“惑哥,咱们真要从这里过去啊?我怎么感觉这些尸体的眼睛看着瘆得慌呢?”
王贤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开玩笑,他们可以要穿过这里,万一在穿的同时,这些白骨尸变了怎么办?
那他们不是成了瓮中捉鳖里面的“鳖”了吗?
这不行,不行!
沈惑转头看着众人退缩的小动作,道:“那我先过去吧。”
他打头阵,淡定地在尸骸中穿梭。
众人咬咬牙,也跟了上去,反正现在最主要是找到出去的出口。
冲一把!
尸骸群中的味道,真的不好闻。
大家在穿行时,只能捂住嘴巴,不敢深呼吸。
开玩笑,深呼吸,吸进来的味道,肯定都是尸臭味道,还是先憋一回儿吧。
沈惑打量两边的尸骸群,层层叠叠,挨挨挤挤。
无形中,沈惑“看”到白骨在哀嚎!
它们是被人强制填入墙壁之中,这里面有奴隶、战俘、还有普通人。
进入里面的墙壁都是这些人的尸骨而是筑起的墙壁。
封建时代,人命不值钱。
部落的大祭司归天了,为了给大祭司做陵墓,这些人用了极端的手段,杀了一批又一批的人。
沈惑垂眸,冤魂尽管在他身边哀嚎,也撼动不了他。
少了祂的一点意识,这些亡者,对沈惑没什么大影响。
随着他的能力越来越强,当初轻易被共情的功能已经慢慢消失。
摩挲着脖颈间的木牌牌,眼底闪过一丝温柔。
他走在最前面,现在什么表情,众人看不见。
他们现在的全部进精力都用来避开,尸骨裸、露在外面的身体部位。
沈惑带着穿尸骸时,两边的墙壁动了。
在众人惊悚的目光,朝两边退,并没有朝内挤压。
这也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墙壁褪时,一些石像出现。
石像做着拉弓射日的动作。
石像出现以后,并没有任何动作,而沈惑也发现了面前的站直的士兵。
一列列排列,肃穆威严,战意浓浓。
额头雕刻凹槽可以放入金色太阳石头,与怪物女人额头上的太阳标记一样。
部落的士兵,标配是额饰骨珠,骨朵刀,绒毛的战袄,脸上均带着黑色的面具。
沈惑揭下一个士兵脸上的面具。
眼前的士兵,脸上长着白毛,完全风干下,眼睛已经凹陷下去,露出空洞洞的眼眶。
“小沈,能不能把面具给我看看?”陈亚教授擦擦眼镜,对沈惑手里面的面具露出狂热的眼神。
沈惑把面具给他。
陈亚教授道:“这应该是纯金打造的面具,因时间太长而氧化变成黑色。”
沈惑的眼神穿过士兵人海,看到一口棺材。
同时,他也对这些士兵产生了疑惑。
一般的士兵,不说人高马大,最起码比较魁梧,这群士兵却很“娇小”?
难道是风化太过分了,缩水导致的?
沈惑摇摇头,应该不是。
这些士兵应该本身就是这样,而且之前他跟士兵鬼魂交手时,同样发现士兵鬼魂身材过于矮小。
就在他出神时,王贤惊呼一声。
“惑哥!这些士兵,这些士兵都女人!”
王贤的话,让沈惑醍醍醐灌顶。
没错,就是这个!
身体娇小,身段柔软,不就是女子吗!
他挠挠下巴,话说几千年前,女皇盛世,女子可为官身,若是太阳部落以女子为首也说得过去。
“奇怪,好奇怪了,之前我们研究日不落国时,并没有还发现这些啊?陪葬的士兵,竟然是女人!”
陈亚教授自言自语,眼睛盯着干尸研究。
沈惑咳嗽两声道:“前面有棺材,去看看,是应该会有解释。”
陈亚教授迫不及待朝棺材的地方而去。
明明几十岁了,还跟在地宫走了这么久,依然健步如飞。
相比之下,王贤他们这群年轻人就不太行了,走几步就喘气,非常细狗。
这口棺材和放着唐卡棺材完全不同。
表面是用红玉玉石整体打磨,镶嵌了不少红宝石,形成了一个类似太阳的图腾。
金石融化封闭棺椁,一些阴绿色的液体从棺檐落到琉璃渠之中。
“这个应该是太阳部落某位将军的棺椁,上面写着,将军的历史,我明白了!”陈亚教猛拍大腿,“这,这就太阳部落大名鼎鼎的铁面将军,后被封为异姓王的夜阑!”
沈惑眼神微动。
心中是再次感叹,掌握一门语言技术还挺好。
现在他知道了,异姓王叫夜阑,名字听好听,就是名字和本身非常不搭。
在外围墓道里面,自己的眼睛差点被铁面将军划破,他给自己的感觉是杀伐果决,煞气冲天。
若不是自己的手段特殊,没准就栽了。
这位将军如果还是活人的话,自己可能不是对手,但死人反而让自己更胜一筹。
沈惑对夜阑将军的棺椁非常好奇。
“教授,咱们打开看看。”
陈亚教授惊讶地看着沈惑,发现他并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脸色闪过一丝犹豫,“小沈现在没有工具,前行打开,可能会破坏文物。”
沈惑笑道:“没有关系,这位将军对他的棺椁似乎十分放心,没有浇上铁水,可以打开。当然,万一尸变了,我可以帮忙。”
众人缩缩脖子,不是他们的错觉,总感觉沈惑笑得有点渗人。
难道这位夜阑将军得罪过惑哥吗?
众人不解。
陈亚教授为难,最终还是被沈惑给说服了。
沈惑站在棺材的顶部,这里应该是尸体脑袋的地方,万一真尸变了,一张符纸就能搞定。
众人合力抬棺盖,终于吱吖一声,棺材打开了。
没有尸体跳出来,非常平静,哦,也不算平静。
因为棺材里面躺着一个脸色青黑的大汉。
众人惊讶是大汉穿着现代服装,心口穿着一把匕首,双目瞪大,死不瞑目。
“这人不是蒺藜的同伙吗?”
“看来只剩下蒺藜一人了,他们的背包被人拿走,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是分赃不均最后闹内讧,蒺藜是最后的胜利者。”王贤分析道。
大汉的伤口上,呈现黑色,和外面的那人一样,都是中毒死亡,心口上的匕首,只是在他中毒以后,怕人家不死,再次补刀!
众人合力把大汉抬出来,虽然同情他的遭遇,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不值得同情。
如果不是他们把剧组的人当做诱饵,并在他们就脚下埋雷,怎么可能因为爆炸而引起地宫塌陷,最后连退路都没有。
这两人可恨,而蒺藜更让人厌恶。
蒺藜已经到达末路,这样的的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最好不要撞见。
众人的担忧,沈惑权当没有看见。
此时,他正在聚精会神地用手电打量棺材里面的东西。
棺材很大,陪葬很多珍宝首饰,但棺材的主人却不见了。
大汉是谁放进棺材?
蒺藜?
还是夜阑将军?
沈惑发现一点痕迹,这之前应该是放着枕头之类的东西,现在没了,是蒺藜拿走了?
可是这么多金银珠宝,他为什么单单只拿走一个?
不太像蒺藜的做事风格啊。
众人在研究棺材,丝毫没有察觉放在地上的大汉,盖琉璃渠中有东西钻进了大汉的身体。
大汉的手指动了动,睁开一双示泛着眼白的眼珠子。
牙齿露在外面,手指甲变黑变长,他慢慢地爬起来,靠近众人。
“吼!”
这位个哥们有点倒霉,变成怪物,连人类的记忆一起扔掉。
他完全忘记,面前这位可是当着是他们的面,把假冒他的怪物撕成碎块。
他刚就吼出声,一道符纸打进大汉的口腔之后。
只听砰的一声,大汉口冒着黑烟,牙齿碎掉,从他肚子里面飞出无数的蝴蝶。
蝴蝶好看,这是从人的口腔里面飞出来,那画面就有点不太美好了。
“走!”
沈惑不想浪费多余的符纸,让众人离开。
最后一只蝴蝶飞出,大汉倒地,脸上的水分瞬间消失,身体干瘪,变成了一具干尸。
众人离开,还没有跑出隧道,走在前面的格力满连忙拽住陈亚教授,但有人比他还要快。
众人被面前的人堵在墓道里面。
“蒺藜!”
眼前这人半张脸犹如罗刹,眼神阴毒,如沙漠中的毒蛇,盯着众人。
他舔舔嘴唇:“沈惑在哪里?”
众人没有说话。
蒺藜把刀靠近教授,“如果没人知道,那我只能结果他了,反正这人留在你们队伍里面只能添麻烦,还不如让我帮你们解决了。”
“畜生,放开我老师!”冯梅梅怒道。
蒺藜轻啧了一声,“当初在沙漠中就应该把你给扔了,沈惑还真是圣母,这种拖后腿的人也带着。”
冯梅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半天说不出已经话来。
蒺藜眼神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格力满身上,眼神奇怪。
他还没有说话,沈惑就从人群中走了出去来。
拍掉了肩膀上符纸碎屑。
“你找我?”
蒺藜嘴角轻弯,“沈先生,有件事情可能只有你能办到。只要你答应你帮我,我立马放了教授。”
沈惑像是不担心蒺藜的威胁一样,镇定地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蒺藜想笑,但牵扯到伤口,让他的脸更加凶狠。
“很简单,沈先生是道爷,那么就用你们道上的方式来解决问题,我需要一个知道天干地支八卦阵法的人,帮我破解一样东西。”
沈惑没有直接回答。
蒺藜道:“沈先生还真是聪明人,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他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自动打开,露出一面东西的面容。
罗盘?
不对,它整个身体呈现圆柱,上面刻画着很多符文,里面刻画着眼睛一样的东西。
沈惑看了一眼。就猜到这个东西,肯定是蒺藜在外面的棺椁里面拿走的东西。
“帮我解开这个东西,我需要它来开门。”
“钥匙?”
蒺藜摇头,“不知道,但里面肯定是开启日不落宝藏秘密的钥匙!”
他敢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就是想用里面的东西打动沈惑,毕竟财帛动人心。
料沈惑也会动心。
没成想,沈惑直接摇头,“我不会啊,你找其他人破解吧。”
蒺藜冷笑道:“沈先生你我都是聪明人,干嘛藏着掖着,你肯定会,如果你不解开,我就要了这老头的命。”
说着,他把刀往教授脖子上一递。
冯梅梅直接哭晕过去,而作为被挟持的陈亚教授非常淡定。
“小沈不要答应他的话,反正我活够了,唯一希望,在你逃出去时,能帮我照顾我学生。”
陈亚教授非常果断地靠近刀面,准备抹脖子时,沈惑动了。
一脚踢飞了蒺藜架在教授脖子上的刀,顺手把教授往自己身边拉。
蒺藜见状,上前抢人,被沈惑再一次一脚下去,咔嚓,骨裂的声音响起。
手臂不正常地反折着,而手上的东西脱落。
蒺藜脸色一变,不顾疼痛连忙伸手去抓东西,但有人比他更快。
沈惑把东西捞在自己的怀里,蒺藜脸色大变。
“把东西给我!”
沈惑勾唇:“这东西有没有写你的名字,凭什么给你?”
蒺藜双目赤红,还有一只好的手高举着,“你不给我也行,周围已经被我埋上弹药,咱们一起死吧。”
众人倒吸一口气。
沈惑皱眉,把东西给他了。
蒺藜连忙抱着自己手中的宝贝。
这时候,他手里面的东西启动。
蒺藜红着眼睛看着沈惑,怒吼道:“你做了什么?”
沈惑耸耸肩:“别看我,这玩意儿可不是我打开的。”
只见圆柱里面的东西快要出现打开时,蒺藜旁边窜出来一个影子。
是怪物女人!
她抱着蒺藜跌倒进深不见底悬崖下,而刚才已经被打开的圆柱里面冒出一阵金光。
唳——
一道神鸟的影子显现。
黑暗的空间瞬间亮了起来。
悬崖上铺开一层层石桥,气场宏伟,雕刻精美。而上面缓缓降落下来的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没有棺盖,红色的绢布将棺材罩着。
若隐若现能看到棺材里面躺着两个人。
没错就是两人。
沈惑试着踩上石桥。
没有摇晃的痕迹,他朝石棺走去。
里面的确有两个人,一名穿着盔甲战炮手里抱着玄铁剑,带着面具的铁面将军。
是夜阑将军。
没想到他的尸体一点腐败的痕迹都没有,而起还能看到肌肤上的青色血管,如同睡着一样。
而另一人,穿着复杂的鸟兽长袍,脸上也带着和夜阑将军一模一样的面具,唯一一点区别就是面具的颜色是白色的。
并且带着金色的头饰,如同金色的太阳。
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一生具有传奇色彩的大祭司了。
只不过,她为什么会夜阑将军合葬?
野史上写得也比较隐晦,两人交往甚秘,并没有说两人是一对啊?
不过,刚才的将军棺材空着,而真正的将军已经和大祭司躺在一起沉眠。
怎么看都有些滑稽,可偏偏它就发生了。
众人面部表情比沈惑还要夸张。
在看到沈惑平安走过石桥,众人也大着胆子走过来,发现原来这处悬崖并不是偶然出现,而这里是大祭司真正的主墓室。
“这?”
“谁是大祭司?”
“你傻啊,看看服装,大祭司明显是旁边带着白面具那个人,这边应该是夜阑将军。”
“可是,为什么夜阑将军自己的棺材不躺着,而是躺在大祭司的棺材里面?”
“额……”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看着陈亚教授。
陈亚教授从蒺藜威胁下,回神过来。
他站在一块石碑旁边忍不住感叹。
“原来没有作假,夜阑将军爱慕大祭司是真的。”
众人听到陈亚教授的话,转头看向石棺内的两人。
大祭司比夜阑将军先逝世,夜阑将军甘愿为大祭司守墓。
后来,太阳部落莫名地动。一个大部落一夜消失,太阳墓成为考古专家唯一解开消失的日不落一族的真相。
现在真相就在眼前,陈亚教授怎样不激动?
格力满独自站在石棺旁边的祭台上,双手颤抖地捧起一个小盒子,里面几颗黑乎乎的药丸。
他看到药丸却泪流满。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才是你来太阳墓的真正目的。”
格力满身后出现一个声音。
是沈惑。
事到如今,格力满找到自己的东西,听到沈惑的话,露出满足的笑容。
“没错,我的确是为了这些东西来。”他垂眸继续道:“我是太阳部落的后裔,在我们身上有个可怕的诅咒,传说这个诅咒是大祭司亲口下的。有的人从出生就带着那种诅咒,最后变成那种不人不鬼的怪物。”
“你看起来不太像啊?”沈惑说道。
格力满:“不是我,是我的孙子。原本我们以为这个诅咒已经消失了,从我的父亲到我儿子,身上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不想,这种东西竟然落到我孙孙的身上。
所以我带着人进入罗布泊寻找太阳墓,给我孙孙寻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隐瞒。”
沈惑没有说话。
两人气氛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一声尖叫打破了两人之间那种尴尬的气氛。
“诈尸了!”
沈惑朝石棺而去。
在石棺旁边,身穿盔甲战袍的将军,抽出玄铁剑,另一只手紧紧捏住蒺藜的脖子。
时间倒退到几分钟前。
众人正跟着教授研究石碑上的文字,没有发现蒺藜从悬崖下爬上来,他现在整个人已经被怪物女人身上的脓包染红,变成一只怪物。
蒺藜的执念是找到大祭司的墓,现在墓已经找到了,撑着身体来到石棺前。
没人注意到蒺藜。
他眼神闪过贪欲,想要拿大祭司手中的盒子。
却没有发现的旁边的夜阑将军睁开猩红双眸。
就在蒺藜要得到盒子的时候,一股强悍的力量,捏碎了他的肩膀,随即扣住他的脖子。
看到站起来冒着煞气的将军,蒺藜瞳孔紧缩。
不等他反应,夜阑一扭,直接将蒺藜的头给拧了下来。
众人:“!!”
而下一刻,夜阑将军抽出玄铁剑,石桥下面不断冒出黑气。
轰隆!
整地宫不断有黑气冒出来,它活了,整个地宫活过来了!
白骨、干尸、军队活了过来,朝地宫深处前进。
就在这时,一只怪物从深渊跳了出来。
被一张符纸打碎死。
夜阑将军径直看向沈惑,玄铁剑争鸣,杀意、战意!
只见他朝沈惑攻击而来。
沈惑挡住了玄铁剑。
煞气和正阳火缠斗,没有眼色的怪物,刚刚靠近就被正阳火灭成渣渣。
夜阑将军身上的煞气越来越多,眼睛越来越红。
一人一尸,打得不分上下。
王贤开始组织人,“咱们也不能拖惑哥的后腿,掏家伙,咱们给它们拼了!”
现场就是大杂烩,乱得很。
好在石棺这边像个孤岛,对王贤他们有利,只要守住石桥就行!
众人有的拿着铁铲,有的找到祭台上的玉饼和铁器。
虽然东西不趁手,但是揍人还是能起一个大包。
虽然多,石桥太挤了,一不小心就会被挤下去,能到王贤他们面前的怪物也没有多少,被他们一铲子下去,头顶就是一个凹陷。
打着打着,众人也打出了血气。
在这个地宫里面,整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没命,看见怪物更是憋屈狼狈逃窜。
来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还有被怪物同化。
害怕、恐惧,揉捏一起,喘不过气来。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出气筒,此时不揍,更待何时!
剧组众人崛起了,怒吼着一下一下暴揍怪物,不说鼻青脸肿,至少跑在最前面的怪物倒霉了。
原本看不起的蝼蚁,现在各个开了狂暴。
见怪物就揍,关键还疼,你说气不气。
怪物们也被揍火气,对众人嘶吼,张开狰狞的大嘴,露出腥臭的血盆大口。
然后,被人扔了一张符纸。
轰。
烈阳符可不是吹出来的。
这东西分分钟就能把皮糙肉厚的怪物,烧成灰烬。
怪物之前就尝到符纸厉害,只不过这些家伙都没有长脑子,只是稍微停顿一会儿后,继续往前面冲。
然后被铲了下去。
抡单打独斗,沈惑肯定打不过几千年前的将军,但打不过的前提是将军还是人。
但现在不一样。
将军武力值在高,只不过是个死人,现在支撑他还能跟沈惑斗一斗,是他积攒了千年的煞气,若没了这股煞气,将军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沈惑脑子有许多事情闪过,手上不停,抽出的符纸,不要钱地一把一把往夜阑将军那边一扔,砰砰的爆炸声响起,饶是战场上厮杀的夜阑将军,时间一长也有些扛不住。
砰砰!
连续两声爆炸声响起,将军挺直的脊背,微微倾斜。
趁着这种情况,沈惑空出手帮一帮王贤他们。
这时,将军的帮手到了,密密麻麻的白骨士兵朝孤岛前行。怪物没有脑子,这些白骨更没脑子。
他们通从将军的意识,前进杀死蹦跶的蚂蚱。
看着悬崖上围着无数的白骨,剧组众人看到怪物和白骨挨挨挤挤的场景,脸都白了。
忽然意识到,由他们恐怕真的要葬身在这里了。
绝望蔓延在剧组里面。
王贤咬咬牙,他手里面的铲子已经完全变形了,看他们面对是无数的怪物。
若是这个时候胆怯,那他们离死期就不远了。
“各位,咱们现在还不是绝望的时候,只要咱们守住这座石桥,让它们有来无回!”
王贤的话,让众人精神一震。
是啊,现在不是绝望的时候,谁胜谁负还说不一定呢。
再忍忍,想想沈惑还在跟那个不是人的将军打架,还抽出手来帮他们,只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
众人自个给自己个洗脑,还是第一次见。
但也没有办法,若不堵住缺口。
他们要么跟怪物一起同化,要么就是死。
博一博吧,虽然希望渺茫,但他们还有沈惑啊!
想到这里,众人怨气化为怒气,毫不客气朝怪物和白骨身上招呼。
沈惑下手快,连续不断的符纸抽着将军身上的煞气,同时用铜钱剑抵抗玄铁剑。
这时,一张符纸飘到大祭司身边。
夜阑将军一愣,转身徒手抓住符纸,砰的一声。
滴答!
变成僵尸的夜阑将军,一只手臂飞了出去,阴绿色的血液低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坑,溅起些许尘埃。
这只手没了,夜阑将军就用另外一只手替大祭司抚平衣角上的褶皱。
沈惑没有上前,能从夜阑将军小心翼翼中感觉出来,他是真心在乎大祭司,不然也不会冒着被沈惑捅后背的危险,硬生生给大祭司挡住符纸的威力。
这时,将军脸上的面具落下。
沈惑看着那张脸,微微一愣。
清丽胜仙,不施粉黛的面容,美的有些自带攻击性,猩红的眼睛多了几分煞气,瞬间让人忘记她秀丽清雅的面容。
他不是他,而是她。
原来太阳部落征战沙场的将军,是一名美玉无瑕的女将军。
当夜阑拿出大祭司盒子里面的东西。
唳!
一只红色似血的神鸟影子振翅高飞。
周围瞬间停下来,死寂。
沈惑被红光晃得刺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候,周围的场景都变了。
蓝天白云,低头便是绿的如海洋的草地。
沈惑脑子里面冒出一个问号。
这里是哪里?
当看到低矮的帐篷,穿戴如异域古人的士兵从自己的面前而过,沈惑恍然,原来自己再次被共情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砰!”
只听一声似重物掉地的声音,沈惑只看见一道影子从自己的面前划过,撞击在围买牛羊的羊圈下,而羊圈被推出去很远。
仔细一看,摔在地上的,是个不足车轮子高的孩子。
沈惑伸手,却还行自己被吸附在孩子的身体里面。
摸了摸脑勺后面的大包,剧烈的疼痛袭来,眼前阵阵发黑。
要不是沈惑咬住舌尖,估计早就晕了过去。
不等他清醒,一群头发编者骨珠的小孩把沈惑团团围住。
“不过是个奴隶,竟敢想拿刀,等我父亲回来,让他好好收拾你个胆大包天的奴隶!”
“哈哈哈,扎昆还是你知道的多,这种奴隶也配得到大祭司的赏识,要我说,直接把她的手脚的筋脉挑断,她不就蹦跶不起来了嘛。”
“扎昆,我哥说得多,咱们就算把她弄死,只不过是个奴隶,没人会说是咱们的。”
这些小孩说的,其实不是汉话,但沈惑听得懂。
不,与其说他听懂了,不如说是自己附身的这个孩子听得懂。
看着挺小,最大那个也只有十岁左右,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
沈惑更加确定,他来到了几千年前的太阳部落。
忽然,头皮一阵刺疼。
沈惑艰难地挣扎。
啪!
沈惑怒了,欺人太甚。
果然他最讨厌熊孩子了!
说话就说话,打人嘴巴子算什么事情!
他附身到这具身体,因为共情到来极大的负能量,让他非常不爽!
可惜,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要不然,哼哼,魔高一丈道高一丈。
别人打我一巴掌,他肯定会还回去双倍!
这时候,沈惑感觉到一阵愤怒。
不是他的愤怒,而是这个身体主人的愤怒。
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那些孩子力气很大,抓住小孩的头皮,还拿出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在小孩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
那些孩子还在哈哈大笑,看着地上狼狈的小孩如牲畜一般,或是牲畜的待遇还要比她好一点。
她这个样子,让沈惑也忍不住吐槽,该死的封建社会!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熊孩的笑声。
沈惑随着小孩的视线看过去。
白色如云朵的绸缎衣裳往上,尖尖的下巴,再往上是一张纯白色的面具扣在脸上,她墨黑绸的长发披在身后。
那双眼睛灵动自然,如神明宠爱的宠儿。
熊孩子们立马噤声,朝女子行礼。
“大祭司!”
沈惑恍然,原来面前这位就是太阳部落的大祭司,百闻不如一见,的确带着几分仙气。
仔细对比,眼前的大祭司和躺在石棺里面的大祭司没什么两样。
只是这个稍微青涩一些。
“刚刚你们在干嘛?”
声音不大,却让熊孩子们如临阵敌,相当安静地当一只鹌鹑。
大祭司也不在逼问。
“你们走吧。”
几个熊孩子面面相觑,最后还是争先恐后地跑了。
沈惑忍不住咳嗽两声。
视线中出现了纯白色裙子的大祭司。
小孩呆呆地抬头看着她纯白色的面具。
大祭司眼神里面没有鄙视,也没有嫌弃,非常平静地对小孩说。
“你叫什么名字?”
“小时。”
小孩的声音非常嘶哑,为了不惊扰神明,他说话都忍不住轻轻说。
大祭司:“抬起头来。”
即使脖子上的伤口撕裂,小孩忍不住疼痛抬头。
从大祭司的眼睛倒影里面,能看到一个脏兮兮,眼神阴狠,像沙漠上凶狠的独狼。
“不错。”
许久之后,大祭司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并且一点都不嫌脏地拍了拍他被血液浸湿的薄麻。
“想跟我吗?”
小孩用力点头。
大祭司道:“那怕这会威胁到你的生命,让你从女孩儿变成真正的男孩?”
小孩非常愿意。
大祭司很高兴,她道:“小时的名字就不要用了,你现在叫夜阑。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手中的刀,一把可以杀人的刀,你可愿意?”
“夜阑愿意!”
沈惑看着这个场景,瞬间想起来,自己好像是在古墓里面跟夜阑打架,然后她放出个什么东西来,自己眼前一一花就来到几千年前消失的日不落部落。
眼前这个瘦弱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吹走的小孩竟然夜阑,那个几千年前带兵正征战沙场的异姓王将军。
这么说来,夜阑跟大祭司是属于救赎与养成的关系吗?
不让,现在看来,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好像是大祭司主动搭线夜阑。
不等他细想,画面一转。
转眼间,当初那个瘦弱可期的小孩子,已经亭亭玉立,不,颀长而立。
夜阑不负大祭司所望,成为她手中的一把刀。
这把刀指哪儿砍哪里,相当锋利,即使藕断丝连也被他斩得一干二净。
这位异姓王,少年时期可是杀人不眨眼,哪怕这些人再有不满,也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
仅仅十六岁,就很跟着征战沙场,身上的煞气越来越重。
时过境迁,夜阑也被封为将军,曾经幼时欺负她的人,现在已经不敢比锋芒,只能躲在角落,当讨人厌的老鼠。
从沙场下来,已经过了四年,重新回来部落,却不敢掀起那块想象征大祭司绸布的房屋。
“谁?”
夜阑心中忐忑,更加压抑。
听到魂牵忙绕的声音,那股异样的感觉越来越深刻,已经成了心魔。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爱不得,求不得,甘愿为那人而死。
沈惑摇头,恋爱脑要不得。
他看了夜阑的记忆,全是她自己一厢情愿。
在她的记忆中,这么多年,始终只是大祭司的背影。
夜阑的爱意,从来没有掩饰过,连沈惑这个恋爱为零,直接结婚的人都看出来了。那精明的大祭司会看不出来吗?
从过去到现在,大祭司只是把她当做自己手上一把趁手的刀而已。
你见过什么人跟自己的刀谈恋爱吗?
不是沈惑看不起这种关系,而是他们那个年代本身就不允许。
若是被人发现,夜阑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她现在有大祭司护着,那些人想找她麻烦,还需要掂量掂量。
可惜夜阑的好日子到头了,大祭司因操劳过度,卧病在床,命不久矣。
夜阑违抗军令,只为了见这人一面。
“瑶光。”
瑶光是大祭司的名字。
大祭司躺在病床上,看了夜阑一眼。
她现在很瘦,身上一摸准是一把骨头。
鼻尖冲充斥着药味的夜阑,喉咙堵住,眼圈红红。
战场杀敌,她没有哭。
那怕只背上留下一条狰狞的蜈蚣伤疤,她依然没哭。
可是当看见大祭司病弱膏肓的模样,她却哭了。
“瑶光,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大祭司摘下自己面具,露出一双桃花眼,清秀的脸。
说不上惊艳,但配上她大祭司的气质,却多了几分仙气。
“我跟你说过什么?!”
她随手丢出去个没有喝完的药碗,浓烈的中药味道,洒满了她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