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
15岁那年的她,就像是童话里沐浴在春日阳光下的湖边妖精。
没有忧虑,没有踌躇,有的只是对未知的好奇、对明天的期待。
摩根的父亲,伟大的不列颠国王乌瑟统一了各个部族,为人民带来了百年不遇的和平。
即使是庇护着不列颠岛的那个古老的超级帝国罗马,也没有这时的王国那般生机焕发、繁荣兴旺。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充盈着光,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不列颠公主摩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诞生、成长的。
身为被誉为最伟大国王乌瑟与湖之魔女伊莲因的女儿,她完全继承了母亲的美貌与才华,并青出于蓝。
在摩根15岁的成年仪式上,她的老师,宫廷的大贤者曾经对国王如此断言。
“摩根殿下是被岛屿选择了的天才。
现在的她已经超越了她的母亲,已经习得了我所有的秘术。
殿下就算今后超越我和她的祖先[尽头魔女]……我也不会对此感到奇怪。”
就连那个狂妄又轻浮的女魔术都对摩根公主的才华赞不绝口。
在那一天,她开始被国内的民众如此称呼
摩根.勒.菲。
也是从那一天起,摩根决定了自己的未来。
“父王,我想要成为像您这样伟大的国王,建立一个比现在更加繁荣的不列颠。”
“是吗……”
玉座上的乌瑟王声音十分冷淡,站在他身旁的女魔术师则悲伤地垂下眼眸。
“”
对于亲生父亲讨厌自己这件事,摩根早在很小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
通常,【魔女】是无法和人类产下孩子的。
广义的魔女是“女性魔术师的蔑称”,但狭义上的【魔女】是人类以外的一种独立的种族。
魔女是融入人类社会的不列颠妖精。
身为妖精的魔女与人类的结合会遭到诅咒,哪怕是像伊莲因这样强大的魔女也是一样。
因此,公主摩根的出生是以乌瑟王的妻子的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虽说摩根是在母亲的祝福下诞生的,但是王妃的死对于被留下的人来说还是太残酷了。
那位曾经贤明勤勉的不列颠王也因此大受打击,性情变得乖张起来。
如果仅仅是这样还好
就像前面所说的,随着公主摩根长大,她变得比母亲更加美丽、变得比母亲更加出色。
在摩根十三岁那年,她就已经成了王国内除去梅莉以外最优秀的魔术使了。
关于她美貌的传闻不仅响彻国内甚至还流传到了法兰西,前来求亲的帝国贵族络绎不绝。
然而,这样优秀的女儿并没有令乌瑟感到安慰。
无法从亡妻之悲伤中走出来的国王反而对摩根更加的心生反感。
那破天荒的才能,全部都是你从伊莲因身上掠夺而来的吗
“不过没有关系。”
那时的摩根并没有因父亲对待自己的冷漠态度而心灰意冷。
母亲祝福了她,岛屿选择了她……就连神秘也支持着她。
“只要我再努力就好,我会从父王手里接过不列颠,让这个国家变得比现在更加繁荣。
到了那个时候,父王也一定会认同我、天上的母亲也一定会以我为荣的!”
少女十分乐观,从此便沉溺在她的女王之梦中。
在摩根十二岁那年,她的妹妹降生了。
名字是亚瑟。
亚瑟.潘德拉贡。
和姐姐摩根不同,继承了乌瑟金发基因的可爱婴儿。
“嘿嘿嘿……亚瑟,是姐姐喔?”
摩根戳着婴儿细嫩的脸蛋,问向身旁的女魔术师。
“梅莉老师,说起来这孩子的母亲是谁?”
“……嗯,这个……”
梅莉搔了搔鬓边的虹色白发,苦笑着。
“她的母亲到底是谁呢?啊哈哈哈哈……”
“哼嗯……好可疑……啊!难道说这孩子的母亲是梅莉吗?”
少女一脸震惊。
“亚瑟是梅莉引诱父王生下的孩子!
怪不得最近半年在卡美洛都见不到你的人,原来并不是去摸鱼了而是怀孕……”
“没可能的吧!”
咚,魔术师恼怒地用法杖敲了一下弟子的脑袋。
“呜……说的也是呢,这孩子可比老师可爱多了。”
“真是失礼呢,摩根!就算是我也是会迎来自己的桃花期的!”
“那是在一千多年以后吗?”
摩根笑了笑,满目爱怜地凝视着襁褓里的婴儿。
“真可爱、真可爱啊,我的妹妹……快点长大吧,亚瑟。”
12岁的少女,还并不清楚妹妹的出生对于自己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亚瑟的出生成为了摩根更加努力的理由。
废寝忘食地学习魔术。
呕心沥血地进行研究。
同时还照料着年幼的妹妹,公主因这样充实的生活而快乐。
然后。
一切关于春天的回忆在摩根15岁的尾声戛然而止。
开端源于帝国的破败。
有如巨人一般纵横欧洲大陆数世纪的罗马,在诸多异族的围攻下迅速衰退。
大量异族越过海峡进入了帝国庇护着的不列颠王国,为岛屿带来了战火。
然而,那只是一个表象的开始。
不知从何时起,不列颠的神秘开始渐渐流逝。
土壤变得贫瘠,种子无法发芽,植被不再结果……
内忧外患,再加上乌瑟王的无心朝政,不列颠重新分裂成了一个个小国。
跨海而来的异族,以及本就积怨颇深的北方民族
将他们整合起来的王,也从阴影中现身。
乌瑟的兄长,其名为卑王伏提庚。
于不列颠中诞生,欲毁灭不列颠而生的岛屿化身之白龙。
在将城塞都市伦迪尼乌姆崩坏的一役中,他打败了摩根与亚瑟的父亲。
乌瑟王的身影就这样永远地隐藏在了历史长河里。
之后,就是有如夜晚般黑暗的日子,不列颠陷入了无休止的战乱时期。
但是人们并没有因此丧失希望。
守护不列颠的伟大魔术师对人们说,如今的发展也都和预言一样。
“乌瑟王的后继者已经被选上了,这个人物就是下一任的王。
赤龙的化身、新王出现时将会集结圆桌骑士们,而白龙将会败退。
王现在仍然健在,那个证明再不久就会出现吧。”
梅莉的话语传遍了整座岛。
乌瑟王早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败北,他虽然是个超脱凡俗的人物,不过他脱离的毕竟只是人类。
所以他和梅莉考虑下一任王不能仅仅是“脱离人类”,而是要准备“不是人类”的东西。
那个结果就是摩根公主的妹妹。
以人类与龙的混血,铸成人形诞生的王之化身。
亚瑟.潘德拉贡。
在摩根终于理解这个事实时,她正牵着年仅5岁的妹妹的手。
对于民众来说,贤者的预言也许是希望的光,而对于依旧沉溺在复兴不列颠的美梦中的公主殿下来说,那预言就像是噩梦一般
“……啊啊,确实是噩梦呢。”
罗德站在摩根的身旁,凝视着蜷缩在角落里哭泣的少女。
圣杯战争的参与者通常都会做梦。
大概是因为Master和Servant之间的深层精神有所联系的缘故,他们以梦这种形式来阅览对方的过去。
所以,即使罗德发现自己身在1500年前的不列颠岛,也没有感到吃惊。
乌瑟王究竟为何要放弃天才少女摩根作为继承人,而选择去选择未来尚不明朗的亚瑟
也许他深深地恨着夺走了爱妻生命,却比她更加优秀的女儿,所以才把王位交给亚瑟。
也许他深深地爱着继承了自己与爱妻血脉的女儿,所以才希望摩根能够像普通少女一样活着。
无论如何,那个答案已经随着乌瑟的死被掩埋进了历史。
摩根擦干眼泪,自卡美洛离去。
亚瑟被送往了一名骑士的家中寄养。
姐妹从此分道扬镳,再相见时将会是一生的仇敌。
……
……
……
从梦中醒来,罗德发现自己的头枕在骑士王肉乎乎的大腿上。
外面已经亮起来了。
昨晚他和潘德拉贡姐妹一直在房间里呆到深夜,为阿尔托莉雅物色合适的衣服。
在那之后,疲惫的罗德以帮助阿尔托莉雅的报酬为名目,强行向她索要膝枕服务。
结果两人就这么在沙发上,维持着膝枕的姿势安眠入梦。
而一同留在这个房间的摩根则消失了身影。
再度寻找后,罗德终于在阳台上发现了她。
在破晓时分的蓝色天空下,摩根任凭微风吹拂身体,只是朝向远方比森林更遥远的地平线眺望。
天空很高,云霞缓缓地流动。
呼吸着澄澈的空气,摩根露出略带悲伤的平稳表情。
那冷淡而孤独的背影,正如罗德梦中所见的一样。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这一刻,罗德终于恍然大悟。
妖精妃摩根会现界于1994年的原因。
以及,她向自己一直隐瞒着的某个秘密。
迈开有些僵硬的双腿,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后。
罗德搂住摩根的楚腰,将脸埋入背后的霜色银发里。
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少年体型感到不满,如果自己再高一点的话就能把下巴抵在摩根的肩膀上了。
“怎么了,一大清早就想向姐姐撒娇?”
摩根轻佻地笑着,维持看向远方的目光。
“做了个梦。”
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她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什么样的梦?”
“Caster要离我远去的梦。”
“Master不希望我离开你的身边吗?”
罗德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我们回屋子里吧”。
“暂时不想回去。”
“想去哪里?”
摩根看着远方,短暂的停顿后,吐出早已经不复存在的故国之名。
不列颠,我想回不列颠。
“不列颠吗……不列颠啊。那如果我说‘Caster我要带你去不列颠’的话,你会去吗。”
“会去,一定会去。”
“可是这种事不是很奇怪吗?”
呼吸着摩根的发香,罗德淡淡地说道。
“从这里到不列颠需要9000多公里的路程、1500年的岁月,跟回屋子里的距离比起来,相差了200多万倍。
明明相差了200万倍的距离,为什么你却宁愿去不列颠,也不愿意回房间里呢。Caster,你可以给出一个理由吗?”
“为什么?因为……”
摩根黛眉微蹙,感到非常莫名。
因为那边的房间里又不是不列颠
“我想要成为摩根的理由。”
罗德紧紧地抱住她。
“我会变成城堡,我会变成大地。”
“我会变成平原,我会变成天空。”
“我会变成森林,变成河流,变成山野的花朵与小动物……”
艰难地踮起脚尖,罗德在她耳边说道。
“我会成为摩根你的不列颠。”
“…………!”
从摩根细腻的身体深处传来轻微的颤抖。
半晌之后,她把手放在罗德的手背上。
“嗯……谢谢你,Master。我感觉好多了。”
对罗德那无限接近于告白的发言不置可否,摩根转过已然被喜悦与羞涩染成樱色的俏脸。
“话说回来,刚才的那段话,是哪部电影里的台词吗。”
啊这,一滴冷汗从罗德额头流下。
虽然不是电影,但这是何等的敏锐啊。
“开玩笑的……Master今天说过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别说的我好像马上就要死了一样。”
摩根掩着嘴,轻笑道。
“从刚才开始您的手就有些不安分呢,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
这孩子是觉得我的反应太冷淡了吗,魔女偷偷地想。
“呃,又不是为了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才说那种话……既然这样就给我一个吻吧。”
“唔……真的只要吻吗?”
她挑了挑眉,“现在的我心情很好,就算提出想要跟我上床……我也大概率会同意喔?”
“只要吻就好。”
摩根闻言微微屈身,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明白了,那你把眼睛闭上。”
罗德听话地阖上眼睛:“嗯。”
摩根凑近了他的脸,但没有立即吻上去,而是越过罗德肩膀看向了他背后的房间里。
“……呵呵。”
“”
沙发上,阿尔托莉雅的凛然目光与摩根闪着妖艳色彩的眼睛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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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托莉雅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醒来还处于半梦半醒的骑士王马上察觉到身边的异常。
茫然四顾,她看见了身体紧贴的罗德与摩根……
站在阳台上背对着自己的Master。
以及,把脸凑近在少年脸侧的王姐
正凝视着自己。
眼中带着嘲笑,摩根将素白的双手按在少年肩膀上。
美丽的笑容,妖艳如斯。
这幅姿态,与千年前那个毁灭了不列颠的魔女完全一致。
“……!”
阿尔托莉雅紧紧咬住下嘴唇,握紧了放在腿上的粉拳。
……
……
……
罗德向摩根提出了想要一个吻的要求后,她欣然应允。
“明白了,请Master把眼睛闭上吧。”
“好。”
罗德听话地阖上眼睛,并用双手扶住软若无骨的玲珑楚腰。
黑暗中他感受到摩根的两团丰腴柔软地压在自己胸口上。
当幽香的温热鼻息轻拍在脸上时,罗德微微抬起嘴唇。
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享用妖精妃双唇的瞬间。
“啊呜……”
狡猾的魔女突然弯下腰,美眸湿润、红唇微启
她把少年的耳垂含入温暖的口中。
罗德肩膀一颤:“啊!?”
短暂一瞬间,他无法理解现况而恍神。
在理解情况的同时,超乎想象的酥麻感如电流从耳垂传遍全身、冲击脊髓。
“呃……Caster,你在做什么?”
以妖艳唇瓣与柔软舌尖玩弄着罗德的耳垂,摩根幽幽地说道。
“Master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真可爱。”
说话间,她的双眼依旧盯着不远处的妹妹的眼睛,脸颊与瞳孔中的绯色也愈发鲜艳。
“还不可以睁开眼睛噢?”
“……唔。”
看着两人的亲昵之举,阿尔托莉雅感到喉咙无比干涸,想要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
阿尔托莉雅这才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王姐的魅惑魔眼。
抵抗魔眼很简单,但必然会惊动罗德,会被当做粗鲁的、不解风情之人。
而不反抗就只能近距离地成为摩根与Master的观众。
骑士王的内心,如受刑般地焦灼着。
“……呼。”
官能的刺激令罗德的心潮澎湃,放在女人腰上的双手也蠢蠢欲动。
左手顺着蜿蜒的臀部曲线向下滑去。
右手则掀开摩根衣袍的褶边,探入其中。
“……呀,讨厌!Lancer还在房间里呢……”
摩根娇躯微颤。
一边戏谑地观察着阿尔托莉雅的反应,一边发出名为抗议、实为诱惑的魔女低喃。
“呼呜……Master,这样会暴露的啦……”
罗德自然是在听到这话后变得更加兴奋。
他一边用双手感受着不列颠皇家肌肤的滑嫩柔软,一边用脸颊蹭她的脸。
呼出充满雄性费洛蒙的粗重呼吸,他想要在那张倾国绝世的脸庞上留下更多自己的气味。
“没事的,Caster……不会被发现的……”
早就已经被发现了!
二人的身后,阿尔托莉雅咬牙切齿、脸颊通红地在内心喊道。
紧紧抓住睡袍的衣角,骑士王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升温。
……这也是摩根魔眼的效用吗?
不,不对。阿尔托莉雅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
王姐光是穿过对魔力定住她的身体就已经竭尽全力了,不可能还有余力干涉自己的感知。
也就是说……眼睁睁地看着Master和姐姐亲热的场面,我居然感到了兴奋吗?
虽然曾听说过,这世上极少一部分人会有些特殊的绿色环保XP,但高傲的骑士王显然不是这样。
阿尔托莉雅不停地咽下唾沫:“到底……为什么……”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台上相拥的两人的形势也渐渐逆转了。
一开始那女王般的从容自若已经荡然无存,摩根渐渐露出了女人的媚态。
湿润的眼中也不再含有对阿尔托莉雅的挑衅,而是完全专注于身前的少年。
啪地、魔眼解除了。
身体恢复自由的阿尔托莉雅却没有下一步的行动,只是坐在沙发上抱着腰,怔怔地看着他们。
在随着王姐脸上恍惚表情愈发明艳、自己也跟着心跳加速时,她瞬间理解了
阿尔托莉雅会感到兴奋的原因,是因为摩根她有着和自己完全相同的容貌。
妹妹早已将自己代入进姐姐的位置当中。
遐想着正在被少年欺负的是自己,幻想着被染上御主色彩的是自己。
纯白睡袍的短裙下,阿尔托莉雅绷紧了浑圆饱满的双腿。
“……咕。”
她鬼使神差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无声接近沉浸于妖精妃之中的少年。
阿尔托莉雅从背后搂住了罗德,任由自己上半身那沉甸甸软绵绵的重量抵在少年肩膀上。
骑士王那千锤百炼却依旧比任何少女都美丽纤细的洁白手臂,本该是挥动圣剑与圣枪的高贵救世之腕。
如今,却像是毒蛇一般在少年腰间越缠越紧。
“咦?Lancer……!?你怎么在这里……?”
在御主睁开眼睛并露出愕然表情的时候
“是……魔眼,是王姐的魔眼控制了我的身体……对、对不起!”
迎着御主疑惑的视线,阿尔托莉雅垂下头堵住他的嘴唇。
这时,咬着少年耳朵的摩根也赧然一笑,默契地向她那边压上体重。
水火不容地争斗了一生的不列颠姐妹,在这一刻终于短暂地冰释前嫌。
分享着同一片暧昧的空气。
感受着同一个男人的体温。
姐妹花一前一后,用自己的娇躯将罗德包裹其中。紧紧的、温柔的……
……
……
……
“……Rider!你在吗?作战会议!开作战会议了!”
韦伯急匆匆地推开了阁楼的房门。
“哦,怎么了吗,小子。”伊斯坎达尔头也不抬地问道。
如同肌肉山丘的巨汉坐在显像管电视机前,沉迷于战略游戏之中。
“……哈啊。”
对于这幅光景已经见怪不怪,韦伯没有绕圈子,而是直接进入了主题。
“远坂时臣派来了密使。他让使魔带来了书信。”
“密使?”
“是用翡翠制成的鸟,应该是远坂家魔术中常用的使魔吧。”
“唔,用宝石制成的使魔……还真是奢侈啊。”
Rider抚摸着下巴:“那么,信在哪里?”
“在这里”
虽然被当做臣子一般使唤有些不快,但韦伯还是把信件交给了自己的从者。
信中省略了一切繁文缛节,极其简单面明了地写明了用意。
“……嚯喔,远坂时臣申请与我方共同战斗,讨伐盘踞在爱因兹贝伦城的敌人。”
伊斯坎达尔皱起眉头,和他一样感到困惑的还有韦伯。
“明明都已经进入尾声了,居然还想着同盟……”
“果然远坂还是把挫败过一次Archer的黑发少年当成了眼中钉吧。
哈哈哈哈哈哈!也就是说他认为我更容易对付吗!?”
伊斯坎达尔爽朗地拍起了大腿,倒没有露出多少恼意。
信上还写道,如果Rider组有心交涉,时臣会在今夜零点在冬木教会恭候。
“圣堂教会身为监督者应该贯彻中立信念才对,为什么会允许在那里交涉同盟?”
面对韦伯的疑问,伊斯坎达尔回答道。
“那是远坂时臣向我们表示的诚意以及施压
这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是他的人。”
“哎、哎哎哎哎!?那个言峰璃正是远坂的人吗?”
“嗯,恐怕是这样吧。”
Rider点点头,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太多思考,而是自言自语道。
“不过最让我感到好奇的是……为什么Archer会同意这次的结盟?”
韦伯翻了个白眼,心说又不是每个御主都像我这么没有权威,会受从者的指挥。
Rider依然对Archer同意结盟的事情耿耿于怀。
其一,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无法认同彼此的王道,在很久之前就约定好了要杀死对方。
其二,面对打倒过一次自己的对手,那位高傲的英雄王居然能容忍和别人一同讨伐他吗?这等于是放弃复仇的机会,承认自己的败北。
“那么,如何?”
韦伯催促道,要不要和远坂家结盟?
“小子,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伊斯坎达尔一反常态地没有替韦伯做出决定,而是以坚定的眼神注视着瘦小的御主。
“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赞成远坂的意见,结盟对我们两家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但是啊……这封信上远坂要求Master独身一人前往中立地带的冬木教会进行会面。
也就是说,这个结盟是存在陷阱的可能性的。”
如果那是陷阱的话,你有独力面对远坂时臣的勇气吗?
Rider的表情如此诉说。
“……”
哑口无言。
被巨汉那样注视着的他微微退后了半步。
亲眼目睹了数次英灵与魔术师交锋的韦伯很清楚,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拖Rider后退的存在。
在一周前和老师肯尼斯的战斗里,在最后关头让Rider遭遇败仗的人,正是身为Master的自己。
那时候,如果Rider以孤注一掷的决心挑战正午的【转轮胜利之剑】的话,并非不是没有胜机。
征服王很可能会以微小的差距胜过Saber的宝具,将太阳骑士踏于神牛之蹄下。
在决胜关头不得不放弃的原因,在于他这个坐在王身边的魔术师。
Rider为了保护身边自己这个小丑而跳下战车,之后又为了保护自己而从战场逃离。
韦伯.维尔维特曾经认为自己足以成为胜利者,并为此沾沾自喜。
可是现在不同了。
经过两周的时间,在亲眼看到真正的英雄之后,才明白了自己的无能与渺小。
这样的自己,还要继续躲在伊斯坎达尔宽厚的背后吗?
韦伯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大声说道。
“啊啊,没问题。”
现在住手还来得及,一瞬的迟疑掠过他的内心然后烟消云散。
韦伯坚定地说道:“Rider,我会去和远坂时臣谈判的。你去见Archer吧,这边就交给我好了。”
在将这句话说出之后,他感到来自全身心的解放感。
“喔,那就拜托你了。”
伊斯坎达尔平淡地点点头,继续沉浸在电子游戏当中。
韦伯看着Rider的背影。
从现在这一瞬间起,他终于有了自己能够不再自卑地站在伊斯坎达尔身边的感觉。
……
……
……
“嗅嗅……嗅嗅……罗德大人身上好香啊……”
上午的日光室中,爱丽丝菲尔将罗德抱在怀里,放在大腿上,用幽怨的眼神注视着。
他身上那股浓厚的甘甜气味,并不属于她认识的任何一个女性。
这引起了爱丽丝菲尔的警惕。
“咦?是吗?是你的错觉吧。”罗德抖了抖嘴角。
爱丽丝菲尔眯起的美眸中流转起了悲伤的光。
这遍布在他从上到下、从前到后,身体每一寸的高贵气味,如果不是做了那种事情的话怎么可能?
即使说,罗德大人在得到自己全部的昨天,马不停蹄地又抱了她不认识的女人。
就算是深爱着的少年,做出这种事情未免也太过分了。
看着少年一脸窘态,她又问道:“罗德大人您昨天晚上真的是在lancer的房间过夜的?”
“是这样,没错。不光是lancer,caster也在。”
言下之意是她们都可以为我作证。
爱丽丝菲尔嘟起可爱的脸蛋:“这就奇怪了……”
她有所怀疑也是自然的,因为罗德身上气味并不属于不列颠姐妹中的任何一个人。
今天早上被阿尔托莉雅和摩根姐妹花夹在中间,进行了长达20分钟的亲吻+舔耳……罗德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我相信您。”
总之,得先将罗德大人身上这恼人的气味全部抹除!
爱丽丝菲尔瞄了一眼日光室的玻璃门,进来的时候已经从内部反锁。
虽然整个日光室都是半透明且不隔音,但这对聪明伶俐的她来说不是问题。
爱丽丝菲尔舔了舔红艳的嘴唇,灵巧地钻进了红茶桌下面。
先让我来检查一下,罗德大人的这儿是不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