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5年,冬木郊外,爱因兹贝伦城。
“哎。爱因兹贝伦的人造人也玩腻了。就算长得再可爱,如果不会谄媚男人果然也还是很无聊啊。”
少年挠了挠头发,然后一把推开躺在床上的银发女人,穿过房门来到了走廊上。
“艾德费尔特!”
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城堡中。
“在、在!”
少年的话音落下之后,从隔壁的房间里走出两位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美丽女性。
被烫成罗马卷的金发与白皙透嫩的肌肤昭示着她们曾经的高贵身份,只穿着内衣的丰满身体充满了女人味。
看上去像是姐妹的女人们在少年面前露出恐惧的眼神,漂亮脸蛋却强挤着谄媚的笑容。
“……您、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情吗,Rider大人。”
“别这么害怕我嘛,又不会吃了你们。找你们有什么事情,对了……来房间里伺候我吧。
爱因兹贝伦的人偶果然和爱德菲尔特的美人姐妹就是没法比啊,嘻嘻嘻。”
不等对方的答复,少年就抓起两位女性的手腕,将发出轻喘的她们拉进寝室里。
直到几天前还是芬兰名门艾德费尔特大小姐的双胞胎姐妹,如今成为了魔窟爱因兹贝伦城的女奴。
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合理的,就算在魔术世界也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但如果是战争的话就是两回事了。
自本世纪初始,于极东岛国举办的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仪式。
1875年,第四次圣杯战争的120年前第二次圣杯战争。
鉴于第一次仪式的失败,玛奇里·佐尔根在圣杯战争中加入了他发明的【令咒系统】,使得Master能够使役从者。
于是圣杯战争也变得像模像样了起来。
如今出现在这里的艾德费尔特姐妹就是作为外来魔术师参与到圣杯争夺战当中的。
爱德菲尔特,将居所构筑于芬兰的宝石魔术大族。
有着【测量矿石的天秤】之称,其家族魔术特性为【姐妹】。
本来魔术师是最忌讳其家系中出现复数继承者,但是他们却反其道而行,历代继承者都是两名,这也是【天秤】之称的由来。
文艺复兴时期的暴发户,喜欢介入世界上的纷争中,叼走魔术的至宝,因此才得了“世上最优美的鬣狗”这么个诨名。
当然,以艾德费尔特家的角度来看,问题在于那些无法将奥秘守护到底的人,自己才是能将其正确地管理、活用的那一方,他们有着这样的自负。
所以她们早早地就盯上了冬木的圣杯。
当然。
既然参加了赌上性命的战争,那么应该就做好了相应的觉悟迎接败北才对
“失去了Servant的你们还能活着,多亏了我向Master求情。要好好用身体报答我喔?Master他当初可是执意要我杀了你们呢。”
少年一边把美人姐妹扔上床,一边兴高采烈地说道。
“明、明白了,谢谢您。我们的主人……Rider大人。”
艾德费尔特的少女们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如今这两位披头散发、对比自己更年幼的少年极尽谄媚之能事的女子,在一周之前志得意满地踏上这片土地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现在的命运。
身为魔道名门的千金以及下任当主,她们绝不会屈服于死亡的恐惧。
通常来说,就算是被威胁性命也不可能会委身于敌人。
但若是凌驾于死亡之上的恐惧呢
在圣杯战争的第一夜,艾德费尔特的双子姐妹见识到了,区区人类根本无法认知的恐怖。
仅仅是被对方凝视着而已。
既不是魔眼也不是邪眼。
但是,作为存在的差距却将她们的灵魂摧毁了。
指甲、骨头、皮肤、肌肉、肺、胃、心脏、脊髓、血管、大脑,似乎都被一次性捏碎了。
呼吸停止,血流停止。
每一个细胞,就像石化一样地停止活动了。
曾名为艾德费尔特的人类的历史正在消亡,她们能够感觉到。
这头野兽巨大到连自己的残渣都不应该剩下。
粉碎。撕碎。溶化。
自称是Rider的野兽,哪怕只是被他盯着,就快要融化了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姐妹二人使役的Servant已经被打倒。
艾德费尔特的冬木初战,就这么在悄无声息之中宣告结束。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的脸?都说了不会吃掉你们的啦,我已经快两百年没有吃人了,虽然有在吃魔术刻印。”
少年歪着头观察脸色惨白的美人姐妹,安慰似的摸了摸她们的头发。
“好了,大姐姐。放轻松,乖乖地分开”
“……Rider。”
这时,门的一侧传来的低沉声音。
“喔,我的Master回来了。大姐姐们,我等一会再来和你们玩喔~”
少年抓起一条红色毯子裹住身体,从床上轻快地跳下,一边朝少女门摆手一边推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位穿着考究和服的中年日本男人。
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黑色与白色混杂的头发被梳理得很整齐。
他正是这位少年Rider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的御主。
“跑腿辛苦了辛苦了,我要的和菓子带回来了吗。”
“在这里。”
少年从中年男人手中接过装着高级点心的袋子,一边吃一边跟着他朝起居室走去。
“怎么样,侦查有什么收获吗?”
和往常一样带着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扑克脸,Rider的御主说道。
“已经确定大圣杯的降临地点了,是远坂家。”
“Tosa……ka……喔,远坂啊!唔,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名字呢。好,我们出发吧?
爱因兹贝伦和艾德费尔特已经被我干掉了,剩下的四家就在今晚全部消灭,然后我们去远坂家取大圣杯。”
对于少年的积极提议,魔术师摇了摇头。
“因为你在入侵爱因兹贝伦城时展现出来的出格表现,剩下的四家已经决定结成联盟,一起对付我们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城堡的窗外。
原本作为天然屏障的冬木森林地带,如今被夷为一片平地。
绵延数公里的不毛之地,仅仅是少年的一击造成的结果。
如此可怕的威力,如果剩下四家不结盟的话,他反倒要觉得奇怪。
“结盟了又怎么样?我会在一分钟之内把他们全部消灭掉的。Master你就在家里喝着大麦茶等待我的好休息吧。”
听到少年这么说,魔术师很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
自己的Servant是超出认知、超出规则的作弊英灵,这一点男人是非常拥有自知之明的。
从结论而言,少年就是Last Boss本身。
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显现的Servant,Rider。
他的存在,可以说是对圣杯战争最大的讽刺,是连第三魔法之类的单词都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的存在徒有英灵之名,却根本不能算是英雄一类,甚至连神灵、邪神都无法将其概括。
所谓的Servant,是从过去未来,这个地球上所有的时代里挑选出来的。
在等候召唤的英灵们停留的【座】上,不存在时间这一概念。
既能唤出过去传说中的英雄,也能唤来还没有出生的英雄之魂。
如果在亚瑟王生活的时代有圣杯战争的话,亚瑟王召唤出得到作为英雄偶像力量的后世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如果从这种意义上说的话
少年从遥远的太古起就存在了,恐怕在遥远的未来也会依然存在吧。
不是作为单独的个体,而是作为被烙入人理的【终末】与【灾害】的概念永远存在下去
Foreigner·默示录之兽。
自星海的彼方而来,坠落在原始地球上的陨星。原初之火。
被太古的神灵与精灵冠以畏怖的兽[Beast]之名讳。星球最初的访问者。
之所以世界各地的神代都留存着怪兽、神兽、巨龙之类的传说,恐怕就是因为人们无法忘记他的威严吧。
若是在未来出现了能够威胁星球与灵长的大灾害,那样的存在也理所当然地会用他的名字[Beast]来命名吧。
即使在降落地球时有57%的机能受损。
即使在亿万年的岁月中放弃了自己的龙体。
即使在圣杯战争的框架下被限制为了Rider职阶。
如果是正面作战的话,1对6也能够轻松获胜,男人对此深信不疑。
但是,圣杯战争不是只靠蛮力就能获胜的比试。
“咦!原来不是吗?”少年瞪大了眼睛问道。
男人一边叹气一边说:“听好,Rider。虽然这座冬木市中没有人能够对你造成威胁,但是我并不一样,我只是脆弱的人类而已。
如果我死掉了的话,就一切结束了
虽然你拥有最强的【单独显现】技能,甚至死掉Master也没有关系,照样可以一个人赢下圣杯……不过你真的希望出现这样不残缺的胜利吗?”
“……对喔。”
少年点了点头。
“如果Master死掉的话,胜利就不完整了。很无聊。”
男人接着说道:“嗯,所以我们还是制定计划,一个一个按部就班地消灭敌人吧。”
“说的也是。如果这么快就结束了的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乐趣就又没有了。”
来到起居室,少年翘着腿将身体陷进沙发里,一边嚼着和菓子一边说。
将圣杯战争当做打发时间的游戏对待Rider的这种念头并没有让御主感到惊讶。
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少年就明确地说出过“因为活得太久了很无聊,所以才会来参加圣杯战争”之类的话。
虽然魔术师本身就是脱离常理的人类,但自己的Rider更是完全不能用人类常识去理解的怪物。
Rider活得实在太久了,早就已经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其结果就是性格变得相当扭曲,极致的随心所欲。
就和他那稚嫩的外表一样,内心也是天真烂漫而残忍至极的。
男人的话就剥取魔术刻印之后让他自生自灭,女人的话就留下来当做玩赏用的宠物。
如果突然某天觉得圣杯战争无聊了就抽身而去。
如果突然某天觉得自己的御主不顺眼的话就会杀掉。
对他来说就算毁灭世界也是举手之劳吧,如果他某天厌倦了的话。
只是依据自己的欲望而活着,对人类完全不抱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这大概也是因为在漫长的岁月中,因为失去太多曾经付诸感情的同伴而诞生出的自我保护[野性]吧。
也不知道该说是不幸,还是幸运呢
Rider似乎非常中意刚认识一个月的自己的Master。
“因为你很有趣啊,Master。”
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中年男人哪里有趣的魔术师,决定转移话题。
“Rider,关于我们目前占领的这个据点”
“喔,我明白的。如果对方组团来袭的话我们就从爱因兹贝伦城撤离吧。由我来断后,毕竟你要好好保护自己的令咒才行。”
望着愣住的男人,少年悠然地倒了一杯酒然后说道。
“得在圣杯战争的最后让我切断和大圣杯的连接……也就是说要让我自杀的话,至少要准备三发令咒才能奏效吧。”
“……!”
魔术师有些心虚地转动目光。
他的目的是抵达根源,若是想要打开根源之涡的通道,就必须连自己的从者也一并杀死。
自己的Servant连这种程度的秘密也察觉到了。
“呵呵。但是很遗憾,你的理解出现了偏差,Rider。”
男人摸了摸凌乱的胡渣,有些得意地说道:“我并不打算在打倒6位Master之后让你自杀,因为我压根就不打算启动大圣杯。”
“……哈?”
如魔术师预料的那样,Rider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这小鬼平时总是摆出一副什么都懂的臭屁模样,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呆然的样子,男人心中感觉有点爽。
“等下,Master。你的愿望难道不是抵达根源吗?”
少年见证了整个人类的发展史,甚至还参与了时钟塔的建设,他当然很清楚抵达根源是所有魔术师的梦想。
男人说:“没错。我毕生的愿望就是抵达根源。但是,那并不是依靠大圣杯达成的东西。
爱因兹贝伦宣扬的奇迹,第三魔法[灵魂的物质化]……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兴趣。
绝不可能做那种利用其它魔术师理论的事……Rider,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开启根源的通路。”
说话间,魔术师的眼中闪烁着光芒。
散发出豪气的男人的容貌也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被魔术师发光的表情所吸引,少年维持着身体僵硬的姿势问:Master……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只有圣杯作为愿望机的功能。而我的愿望也已经决定了。
那就是让我所拥有的那片土地中的灵脉变得和冬木一样优秀而丰壤。
我会在我的土地上,以我自己的方式研究出通往根源的道路,完成从来没有人完成过的事业”
男人
姓氏为苍崎的魔术师表情严肃地说道:“我要创造全新的魔法[第五魔法]。”
如果说魔术是人类智慧所及之尽头的世界。
那么魔法就是不被那其中的任一所涵盖的,属天之外的孤独存在。
自西历元年前夜、第一魔法被设立以来,已经过去了十八个一百年。
初始的一改变了全部。
后续的二认同了更多。
承接的三展示了未来。
维系的四隐藏了自身。
而男人的愿望就是创造新的、名为第五的奇迹。
“唔……唔唔。”
少年呆然地坐在沙发上,半晌说不出话,然后在某一瞬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有、有什么好笑的?”
刚刚畅谈完自己理想的中年魔术师老脸一红,不高兴地问道。
“Master。”
少年带着不怀好意地笑容说:“如果你想要的仅仅是冬木圣杯的许愿机功能,那么我现在就可以替你实现。
你知道的吧?我是拥有着实现愿望的机能的,只要我打一个响指,就能让三咲市变得和冬木一样充盈特别的灵力。
对于积累了一千多年魔力都没有使用过的我来说,这些全都是小菜一碟啦。”
“那种事情我拒绝。”
“真奇怪啊,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是觉得拜托我这种行为很没有面子吗?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未免太过傲慢了……人类,你现在还能活着都是拜我所赐喔?”
少年眯起双眼,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等待男人的答复。
他的笑容让人联想到宗教画册里的伊甸园之蛇。
中年男人盯着少年,平静地说道:“因为我想要和你一起赢下这场圣杯战争啊,Rider。”
少年哑然。
让我们一起享受圣杯战争吧,男人用眼神如此诉说。
“……哼,真肉麻。”
少年一怔,板着脸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那你就好好加油吧,我的Master……Aozaki。”
说罢,他从沙发上起身:“我要去和艾德费尔特的姐姐们快活了,明天中午之前不要来打搅我。”
“喂,稍微适可而止一点吧。如果把她们弄坏掉了,事后要把圣杯战争伪装成没有人获胜的结果就太麻烦了。”
这是卑鄙而卑劣的人类会做的隐瞒行为。
但如果不这么做,极东就会被魔术协会盯上。
“别像个Master一样居高临下地命令我,苍崎。”
少年朝他慢悠悠地摆摆手,“想阻止我的话就尽管使用令咒吧。
「以令咒下令!Rider,给我管好你的牛至!」……哈哈哈哈哈!感觉会成为圣杯战争史上最蠢的一条令咒呢!”
“……我不管你了。”
在少年准备离开起居室的时候,沙发上的魔术师突然盯着他的背影开了口。
“Rider,得到圣杯之后你的愿望是什么?”
少年停下脚步,留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说:“啊?我没有愿望。”
“那我就用令咒命令你许愿。”男人认真地说。
“在你使用令咒之前,你会被我剁成碎肉丢进未远川的河里。”
少年淡淡地说:“我中意的只有圣杯战争的杀戮和扭曲,对许愿机没有兴趣。”
男人说:“Rider,你应该也有愿望的吧。只是你自己没能察觉到而已。”
少年转过头来,用朱红的瞳孔瞪了他一眼。
“无聊透顶,区区冬木大圣杯竟敢在我面前妄谈愿望……苍崎,再说下去就真的杀了你。”
砰!!!
屋子里传来一声爆响。
天花板上的巨大吊灯坠落在餐桌上,玻璃渣飞溅了魔术师一身。
但是男人依旧不为所动。
魔术师实在是非常好奇。
已经活了亿万年、拥有全知全能力量的超越者,究竟有着怎样的愿望。
不,恐怕不仅仅是因为好奇。
作为一个朋友,他想要帮助Rider。
虽然已经害怕到双腿颤抖,魔术师依旧盯着少年的背影说:“如果你没有愿望的话,就不可能会出现在圣杯战争里
Rider,你也应该对圣杯的期待做出一些回应了吧。不管怎么说,你一定有相应的愿望。
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在你内心最深处的愿望。”
“……”
用余光瞥着苍崎的表情,他忽然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遥远的过去,曾经陪伴过自己的人们也说过类似的话。
想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要这么说。
为什么都希望我拥有自己的愿望。
为什么大家都希望为我实现愿望,明明我自己什么都做得到。
“Aaaa……Aaaa……”提亚马特说过。
“你的的愿望是什么?”阿芙洛狄忒说过。
“■■■……■■■……”阿尔比昂说过。
“罗德,你想要什么?我会全都买下来给你的!”尼禄说过。
只是为了亵渎救世主而实现他人愿望的我,明明就没有许愿的资格……
“……我的愿望。”
少年喃喃着。
我的愿望是什么呢。
这种问题根本就想不明白。
就算拥有无限的生命与无限的力量,带来的也只有永劫的虚无而已。
自从穿越到这个型月世界成为了默示录之兽以来,已经度过了数之不尽的岁月。
先不算在遥远宇宙中漂流的那些时光,仅仅在地球上就已经呆了十几亿年。
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睡,但少年依旧觉得这实在过于漫长、对于精神曾经是人类的他来说太过漫长。
曾经陪伴过我的那些亲爱的存在,不论是神灵还是龙种亦或是人类,一个个地都离我而去,如今就只剩下自己孑然一身。
人类所渴求的愿望,一般来说都是永生、智慧、力量之类吧。
那些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多余的东西。
面对无法回答的问题,少年沉默了很久。
当他再次要回答自己没有愿望时
“不,我也有个愿望。”
不是实现他人的愿望,不是使用自己的权能,而是这一回……要许下自己的愿望。
“喔喔!是什么?”
“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吗,苍崎。”
“这是当然的。我的契约者,我的朋友,Rider……不,罗德。
只要是你的愿望,一定会是非常有价值的愿望。”
少年抓了抓后脑勺,撇开男人投来的热切视线,小声嘟囔道。
“你好烦啊……呜嗯,明白了,我说还不行吗。”
深吸一口气,罗德说道:“我的愿望是【成为人类】。”
这就是他的愿望。
想要抛弃所有身为兽的力量。
想要重生成一位与默示录之兽完全没有关系的新人类,成为一个毫不特别、能力平均的普通人。
“我认为这是非常了不起的愿望,罗德!”
苍崎十分感动地紧紧抓住他的手,罗德一脸嫌弃地甩开。
“都说了你好烦啊!啊,你的手好油腻,别碰我!”
在那之后,苍崎和Rider顺利地打倒所有的御主。
他们把第二次圣杯战争伪造成了没有人获得胜利的闹剧。
之后,向大圣杯提交了各自愿望。
苍崎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三咲町成为了就算和冬木相比也毫不逊色的丰壤灵脉。
罗德失去了他不想要的一切:放弃了宇宙大怪兽[默示录之兽]的全部力量。
这就是发生在1875年·第二次圣杯战争中所不为人知的一段秘闻。
苍崎怀抱着创造魔法的梦想回到了故乡。
而罗德则作为一个平凡人类诞生于世上。
这个平凡的人类将会成就【青之魔法】之上的功绩,成为神代以后最强的魔术师
名为亚雷斯塔·克劳利的男人的故事,便又是后话了。
PS.今晚群里更新一篇番外,万字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