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8章 杂鱼雌龙,只会谄媚讨好主人

在希腊神话,世上的事物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被期待的事物,另一类是不被期待的事物。

被期待的事物,就比如说【英雄】。

他们拥有俊美的外貌,强壮的体魄,尊贵的出身,高贵的人格以及曲折的命运。

最重要的是,英雄们总是热衷于回应人类与诸神的愿望。

英雄的一生总是伴随着试炼与战斗。

他们一刻不停地奔波着,完成人与神抛出的一个又一个任务。

英雄固然勇猛强悍,英雄总是带来胜利。

英雄也会受伤、英雄也会败北、英雄也会死亡,然而这些微小的瑕疵并不能成为抹黑荣光的污点。

英雄之所以会是英雄,是因为他们愿意宁可牺牲自我,也要回应他人的愿望

所谓的英雄,一定就是近似于【愿望机】的人类。

一味地回应着他人的愿望,正是【被期待之物】的尊贵所在。

有多少梦想就会有多少英雄。

有多少试炼就会有多少英雄。

有多少美好、多少悲剧就会有多少英雄。

希腊神话正是由一个个光辉绚烂的英雄史诗组成的。

那么,什么是【不被期待之事】呢?

比如说,最有名的那个【绝对不能打开的匣子】吗?

那虽然是只要一打开就会导致神话覆灭的终末装置,但同样也是收容了所有恶性情报的愿望机[此世全部的礼物]。

匣子本身固然危险,但只要封印得当就能够让世间变得更加幸福。

真正不被期待的事物,一定是指像她这样的存在吧。

那是让愿望落空的果实,无常之果实厄菲美洛斯。

她是反英雄……不,反愿望机。

持有的仅仅是不被任何人期待的机能而已。

人类与神明总是对她的孪生姐妹[胜利之果实]投来热情的眼神,却从来没有谁会对她[无常之果实]报以期待。

所以她只有默默地等待着,等待着,漫长地等待着。

从获得知性的那一刻起,她就在静静地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内心的空洞无法被填补,在那大洞之中是绝对的漆黑

真是肮脏……

正因如此,吾才会是不被期待的那一个[恶]吧。

明明爱着这个世界。

明明想要被期待,却什么都做不到。

悠久的岁月似乎没有尽头。

直到某一天,事情发生了转机,命运女神出现在了厄菲美洛斯的面前。

女神向果实讲述,奥林匹斯山上正在发生的可怕的事。

名为提丰的强大怪物正在蹂躏这个世界,诸神纷纷逃亡,就连常胜不败的天空神王也被夺走权能、败下阵来。

然而即使是这样不可一世的怪物,同样也有一个愿望

他向诸神索取胜利之果实,想要吃下她获得更多侽更强的力量。

真好啊,真好啊……厄菲美洛斯偷偷地想。

被人渴望、被人期待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啊。

嫉妒着胜利之果实的吾,又是多么丑恶的存在啊。

然而,女神却说她不打算将胜利之果实献给提丰。

命运女神说提丰的愿望是邪恶的,那个愿望是不应该被实现的。

原来是这样啊……

厄菲美洛斯恍然大悟,原来这世上还存在着与该实现的愿望一样多的不该实现的愿望啊。

所以请你牺牲吧,女神又说。

被提丰吃掉,以此消灭它的愿望。

为了世界,毁灭提丰的愿望

诸神与众人都盼望着你的牺牲。

……

……

……

“啊……吃下了。”

在奥林匹斯山上眺望命运女神向提丰献上果实的神群当中,有一个白色的身影。

那是有着宛若流泻水银般的波浪长发与黄金色的双眸,背生纯白羽翼的年轻女神。

容貌清纯而又冷淡,却散发出既成熟又性感的气质,她是女神阿芙洛狄忒的爱女厄洛斯。

“这样一来,提丰也会不久就失去力量了吧。太好了,奥林波斯山也算是得救了。”

“这样也能算是「太好了」吗?”

说话的是与女神并肩而站的少年。

因为母亲阿芙洛狄忒去照料受伤的父神宙斯,所以厄洛斯今天不得不担负起作为姐姐的责任,照顾家里的小鬼。

厄洛斯望向弟弟,不解地问道:“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这不是挺好的吗?

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削弱了提丰,之后只要再等宙斯大人出手将提丰封印在火山,就万事大吉了。”

讲到这里,银发女神露出有点不高兴的反应。

“说到底……你以为是因为谁的错才导致提丰诞生的啊?

宙斯大人与提丰战斗结果身负重伤,母亲也因此非常伤心,还不都是因为你”

厄洛斯呡紧嘴唇,垂下头:“……抱歉。”

少年没有在意,他知道姐姐只是一贯的毒舌。

接下来是一段寂静的沉默,少年开口道。

“我听见了声音。”

“?”

“被提丰吞下的果实是拥有意志的。”

厄洛斯睁大了双眼:“咦,你是说……”

少年道:“命运女神应该也知道这一点吧,不光是她……

恐怕诸神也都一惊知晓,无常之果实是拥有知性的生命。

正因为拥有知性,才能够行使相应的机能。

我想,所谓「削弱提丰」的真相

其实是让厄菲美洛斯占据提丰的身体,然后将她连同提丰一齐封印。”

“…………”

厄洛斯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冰冷地说道。

“所以呢?”

弟弟好像惹怒了姐姐,厄洛斯白皙的面容满是不快。

“被神明奴役,以献出自己作为代价拯救世人……这种事有什么不对?

这就是无常之果实厄菲美洛斯的命运啊。”

女神的语调虽然激烈,却也同样充满讥讽,罗德对她回以嘲讽。

“真是冷血……亏你这样也能算作是爱之神呢。”

“是爱与性的女神哦?”

“哈……明明是处女神还敢大言不惭地自称Ero女神。”

“要你管,整天就知道到处勾搭女神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说我!”

一如既往的姐弟吵架。

“算了……今天母亲不在,懒得跟你计较。”

厄洛斯首先中止了争吵,她用认真的表情看向少年。

“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但是请牢记我接下来的话。”

“我明白你同情着厄菲美洛斯的命运,认为她与他人相比更加不幸,但这是她与生俱来之物。

我想,那孩子应该也已经接受自己的命运了吧。

既然命运已经注定,那么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选择。”

“不愧是厄洛斯姐,真有你的风格。”少年讥笑。

女神接着说:“如果命运无法改变,如果人生看不希望,那么叹息自己的不幸就已经足够了。

───而且,厄菲美洛斯虽然悲惨,但是那并不是他人造成的结果。

没有可以怨恨的对象,我也只能向她献上怜悯。”

少年道:“简直就是在像说你自己的事情一样。”

女神闭上双眼,淡淡地说:“……你说的也许没错。

如果打倒提丰必须让我牺牲,我想我应该也不会拒绝的吧。

但是很遗憾……这不是我的命运呢。”

“是吗。”

少年长舒了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豁然开朗般露出笑容。

“我终于明白自己心情不好的根源了。

谢谢你,厄洛斯姐我果然跟你合不来。”

厄洛斯叹了口气:“是呀……罗德你一直都是个无法忍耐的人呢。”

她露出宠溺的微笑抚摸罗德头发,后者静静地开了口。

“如果某天诸神要求你去死的话,我会让整个奥林波斯从地表消失。”

“明白了……那我今后就多加注意吧,尽力不要让这种事情发生才好呢。”

女神刚说完这句话,少年就消失在了奥林匹斯山的神殿中。

“哎呀哎呀,母亲那边应该怎么交代啊……”

厄洛斯一脸烦恼地漏出叹息。

……

……

……

被太祖龙吞下并占据了其意识的厄菲美洛斯,见到了奇异的光景。

出现在提丰面前的并不是前来复仇的神王宙斯,而是一名少年。

只身伫立在最强的巨龙面前,罗德没有作出行动而是开口说道。

“你有愿望吗?”

“……?”

他究竟是在跟谁说话?

不光是厄菲美洛斯,围观这一幕的希腊主神也都露出困惑的神情。

神明们都知晓罗德与提丰之间的关系,他们开始恐慌并骚动起来

难道说,奈落化身·塔尔塔洛斯打算帮助被诓骗的提丰吗!

如果他们两个联手的话,奥林波斯就彻底结束了!

但是,只是厄菲美洛斯注意到了,罗德注视着的对象是自己。

虽然难以置信,但少年正在跟自己跟被吞入提丰腹中的果实说话。

“你……在说什么”

厄菲美洛斯以颤抖的声音问道。

罗德道:“我想知道你自身有没有愿望

如果你有愿望的话,就说明你并非自愿牺牲自己,我会让提丰把你吐出来。”

“!?!?!?”

比起厄菲美洛斯,更加吃惊的是希腊神明们。

“等、等下啊!罗德大人在说什么呢!他怎么会在那里!”

“好不容易才让提丰受骗,吞下了无常之果实!罗德大人究竟打算做什么?”

“阿芙洛狄忒大人……阿芙洛狄忒大人呢!快让她来管教一下自己的孩子!罗德大人又在乱来了!”

“不要意思,母亲现在正在照料受伤的宙斯大人,今天不在奥林匹斯山上。”

厄洛斯冷静地对群情激奋的诸神说道。

“……厄洛斯!厄洛斯你也行!赶快去把罗德大人带回来!不要再胡闹了!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诸神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要求爱之女神去阻止弟弟,厄洛斯却可爱地歪着脑袋、摊开双手。

“哎~我不行的啦,罗德根本就不会听我的呀……他只会听母亲的话。”

“开什么玩笑,为什么你可以这么冷静啊……你们该不会是商量好的吧!”

“随便诽谤可不好哦,我一直都是站在奥林波斯的大家这边的呀。

虽然很想阻止罗德,但弱小的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会他杀掉的啦”

厄洛斯露出小恶魔般的甜美笑容,以威胁的口吻对诸神宣告。

“你们当中要是有谁不怕死的话,就试着去阻止我弟弟吧?”

“”

诸神支支吾吾,全都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结果到头来,除了宙斯谁也没有站在提丰与罗德面前的勇气。

“吾自身的愿望……”

厄菲美洛斯望着少年。

从那如同英雄般的凛然身姿中,她理解了他的目的

厄菲美洛斯虽然明白他想要拯救自己,却不可能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竟然做出这种荒唐的事他是打算与全希腊、全神代、全世界为敌吗?

突然,厄菲美洛斯内心某处开始抽痛。

这种感情……究竟是什么?

吾到底……怎么了?

不管她如何思考,都无法知晓自己胸口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吾要被提丰吃掉,消灭他的邪恶愿望。”她艰难地说。

“那并不是你的愿望,那是你的机能。”

罗德向占据了提丰意识的厄菲美洛斯靠近。

“你应该有的吧,自己的愿望。”

“吾没有自己的愿望,吾之愿望就是回应诸神的愿望……这是比什么都更加重要的事!”

“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总有一天会后悔。”

“……后悔?”

罗德点头道:“在漫长的年月里,你会变得想要诅咒诸神,你会开始诅咒这个世界

你觉得这样也没问题吗?”

厄菲美洛斯本能地回答道:“比起未来,更重要的是现在……

就算未来的吾会感到愤怒,也一定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并不是什么无可奈何。”

罗德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扎入厄菲美洛斯的胸口。

“只要决定自己的愿望就好,你明明就拥有实现自身愿望的力量。

连渺小的人类可以拥有自己的愿望,你为什么不可以有?为什么要擅自听从命运的安排?”

“吾不是人类,只是一无是处、不被期待的反愿望机。

没有人会渴求吾的存在,现在、这一瞬间就是吾唯一的价值!

吾要在这里与提丰合为一体,然后接受诸神的封印!

这是吾存在的意义,所以不要为了吾”

“只要有人渴望你的话,你就会改变心意吗?”

罗德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

厄菲美洛斯像是听到了这一生最难以置信的话,三颗龙首的大颚张开到了极限。

“我说如果我希望得到你,你能不能放弃自我牺牲的想法、成为我的东西呢?”

少年带着温柔的笑容,对厄菲美洛斯问到。

“…………为什么。”

厄菲美洛斯的精神激烈动摇起来。

她不能理解,从来不被报以期待的自己究竟拥有怎样的价值。

“吾是只会催生出毁灭的反愿望机,是邪恶的存在……”

“那正好,我也经常被人们称呼为邪神呢……这家伙也是我创造出来的怪物。”

“吾已经实现自己的价值了……”

“那是通过践踏你的尊严而实现的愿望,你就不会感到不甘心吗?”

少年简单的话语撼动了厄菲美洛斯的内心。

厄菲美洛斯虽然是反愿望机,但也同样拥有自己的尊严。

不是通过做这种事、通过成为欺骗怪物的祭品来实现自身价值!

诸神没有渴望过吾!

提丰也没有渴望过吾!

那些都是虚假的谎言!

吾想要真真正正地被某个人渴求,作为一个「使愿望落空的灾祸」!

厄菲美洛斯抽泣着询问。

“你真的……想要……得到吾吗……?”

“嗯。”

罗德郑重地点头。

看着少年无比认真的表情,厄菲美洛斯被前所未有的幸福感所笼罩。

“吾也……”

她断断续续地说道。

“吾也想要变成你的东西。”

罗德笑道:“这样的话就必须先活下去,获得自由才行呢。

厄菲美洛斯,你也不想被封印吧?”

“嗯!吾要随心所欲地,活下去!”

无常之果实,声音里充满了无上的喜悦。

“吾想活下去,获得解放然后跟你在一起!”

“救救我!快点让吾获得自由!吾的主人!”

“哎呀哎呀,真是个性急的坏孩子呢。”

罗德攥紧拳头。

为了让提丰与厄菲美洛斯彻底分离,他所能做的只有这个。

少年向拳中灌输魔力,然后重重打在提丰如同山峦般的巨体上。

无常之果实

已经拥有少女身躯的厄菲美洛斯从巨龙口中飞了出来,被罗德稳稳接住。

“主人!吾的主人!太好了!吾终于获得自由了!太好了,吾”

厄菲美洛斯的笑容凝固。

欣喜若狂的话语也戛然而止。

“为什么……会这样……”

少女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于是用悲伤的语气质问少年。

“你是……一直都在欺骗吾吗……?”

罗德轻声道:“抱歉……我无法挽回你的生命。

在被提丰吞下的那个瞬间,你就已经结束了

要么与太祖龙一体,被永远地封印在火山牢笼之中。

要么就像这样被我强行取出,然后迎来安稳的死亡。”

“这样啊……”

厄菲美洛斯释然地说:“那比起在漫长的岁月中一直被封印着,还是就这么消失比较好呢。

虽然……你欺骗了吾,不过刚才说的话真的好开心……

还可以再说一次吗?说你需要吾、说你渴望吾……”

罗德紧紧握住她的手,庄重地宣告道。

“不会就这么结束的。”

“……咦?”

少女微微张大异色魔眼。

“刚才的话不是骗人的。”

少年说道。

“厄菲美洛斯,我一定会实现你的愿望。”

“……真的?”

罗德慎重点头道:“这是我的愿望。”

听到他这么说,厄菲美洛斯露出既惶恐又不安的表情。

“若是向吾许愿的话,愿望就没办法实现了呀……”

罗德道:“我会让愿望实现的。

厄菲美洛斯,就算你一个人做不到,我也会努力让愿望成为现实。

只要两个人一心同体的话就一定能够实现所以收下我的愿望吧。”

“嗯,吾会等你……吾还想再见到你……

所以下次见面的时候,你要实现吾的一个愿望……”

还没有得到对方的答复,厄菲美洛斯带着最后的幸福笑容,香消玉殒了。

在那之后。

宙斯打倒了被无常之果实弱体化的提丰,将它封印在埃特纳火山。

希腊神代恢复往常,罗德则被奥林波斯诸神以叛乱的名义判处驱逐出境。

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等过个几百年再回来吧

阿芙洛狄忒和厄洛斯她们这么说,当然……你哪怕把反对你的家伙全杀光我们也会站在你这边哦?

对于神明来说,几百年简直与几个月并没有多少分别。

罗德带着厄菲美洛斯的尸体回到日本,并将她葬在了极东之岛。

埋葬少女的土地在几年后长出了一颗大树。

与神话中同时结有「胜利」与「无常」两种果实的奇树不同,这颗树就只长着一种果实。

并不是甘美甜蜜的果实,而是难以下咽、任谁都不会喜爱的酸涩果实。

就算不被所有人喜爱也没关系。

就算不被任何人期待也没关系。

厄菲美洛斯清楚,在这个世界上依然还有唯一渴望着她的人存在。

教会了她何谓自由,教会了她生命的尊贵。

那是为了她与全世界为敌的少年她未来的主人。

……

……

……

远离江户中心的边缘地带,少年将少女捧在双臂上。

“吾有一个愿望,希望你能听吾说……”

厄菲美洛斯深情望着罗德,幽幽说道:“希望你能成为吾的主人。”

“可以啊。”

罗德没有片刻犹豫地说道。

“真……真的吗!”

少女的异色美眸流转闪耀光芒:“你真的愿意做吾的主人吗!”

“当然,说一不二。”

罗德颔首之后,厄菲美洛斯的精致面容浮现兴奋的红霞。

“主、主人!快点治好吾的手足!吾想要拥抱您!想要想要一直抱着您!”

“不行。”

罗德一盆冷水泼在厄菲美洛斯头上。

“为什么……?”

被粉碎衣物、削去四肢变成人棍的黑暗系哥特少女,露出快要哭的表情。

“吾现在就像是个被人抛弃在路边的废弃人偶一样。

呜呜,吾想恢复自由……吾想与您紧紧相拥!

这是不可以的事吗,明明您已经是吾的主人了……为什么!”

少女悲愤地质问,她实在太想用自己的手指触碰罗德了。

“因为厄菲美洛斯现在这个样子更可爱……暂时保持这副姿态吧。”

少年一脸坏笑地说着,同时双手在她滑嫩肌肤上游走。

“呜……主人~”

厄菲美洛斯眯起双眼,忍不住发出艳丽又可爱的声音。

失去手足的少女胴体为罗德带来了崭新的感觉。

厄菲美洛斯本就小巧玲珑,更是令刺激的等级上升数段。

并且还不仅如此

“你讨厌这样吗?”

罗德询问怀里的少女。

“不是的,喜……喜欢……”

厄菲美洛斯满面潮红,害羞地把脸埋在罗德肩膀上幽幽说道。

“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由主人的摆布……这样的感觉好棒,说不定会上瘾……咕呜。”

此时此刻,混杂了屈辱感、无力感甚至绝望感的幸福冲击着厄菲美洛斯的头脑。

同时拥有太祖龙·提丰的最强机体,以及【反圣杯】的最强权能

厄菲美洛斯本应该是最强的生命。

然而,她现在却连自己行动都做不到,沦为了一个完全依赖主人、必须乞求主人才能活下去的废弃物。

这份身份与地位的反差感令厄菲美洛斯感到欲罢不能。

同样崭新的支配感、全能感也让罗德感到愉悦。

“主人……”

妖精般的魔性美貌因幸福而恍惚,厄菲美洛斯含糊不清地呢喃。

“吾、吾知道有个绝对不会被打扰的地方……

等到了那里,您可以对吾做任何事……”

“好吧。”

罗德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于是拉开和服前襟,直接将厄菲美洛斯装了进来、飞上天空。

他们的目的地是位于江户城内的深红之茧

那是提丰·厄菲美洛斯尚未完成的龙体。

“要完成羽化的话,果然还是需要养料的吧?”

得到喘息的少女老实点头:“吾本来打算将这座城市献祭给盈月之器,作为觉醒的养料。”

“本来……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吗?”

厄菲美洛斯露出惹人怜爱的表情回答道。

“嗯,比起燃烧人类获得魔力,吾现在更想要主人的魔力~”

罗德勾起嘴角:“真是不知廉耻的坏孩子啊……

你知不知道让纯血的龙种觉醒究竟需要耗费多少魔力?是打算榨干我吗?”

厄菲美洛斯无言以对,她深知自己有多么不讲道理,所以

少女仰起臻首,陶醉般地亲吻少年锁骨。

“主人……喜欢,最喜欢您”

厄菲美洛斯张开双唇,向主人献上热情的吻。

对失去了美丽手足的少女来说,就连最基本的谄媚都非常辛苦。

万幸的是,雌龙用来贪求魔力的樱色唇瓣并不是只有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