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副城主见多识广。
非但没有被吓住,反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哈哈哈,就凭你这根没有灵根的废柴,也想学人家扮猪吃虎?”
王羡认真地点点头。
“别眨眼,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林副城主还想再笑。
突然狗躯一震,整个人瞬间就僵住了。
王羡全速运转武道丹田。
原本扣住喉咙的手,已然变成灵气输送管道。
林副城主体内的灵气,就像吃了三哥亲手煮的恒水咖喱巴豆饭,一泻千万里。
他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一股无形吸力黏住。
王羡当机立断,该出手时就绝不会用脚。
一记闷拳,砸中对方腹部。
林副城主惨嚎一声,瞬间感觉丹田被掏空。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刚凝结不久的金丹,被王羡拽在手心。
金丹离体,有事烧纸!
王羡取出金丹后,按照惯例,直接塞进嘴里。
林副城主是风灵根,所以金丹的气息颇为扎嘴。
就像没泡过盐水的菠萝。
王羡也不挑剔,用心吞噬。
林副城主失去金丹,最后一丝灵气也被吸走。
如同烂泥般瘫软倒地。
数十息后,王羡将金丹完全消化成内力。
武道丹田变化并不大。
毕竟是刚凝结的小金丹,其所蕴含的灵气,尚不足以改变内力形态。
王羡也不着急。
长舒一口浊气后,将目光对准躺在地上的林副城主。
“被人反杀的感觉怎么样?”
林副城主喘着大气。
“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我可是正儿八经的少年郎,只不过实力太强而已。”
“哼!”
“实不相瞒,你的表哥蔡子鲲,和他从浩然宗请来的贾长老,还有一个金丹强者……”
“他们都是你杀的?”
王羡认真地摇了摇头。
“并不是!他们都是天毒山杀的。我虽然也很强,却只能对付你这种小金丹。”
林副城主颇为愤慨。
“那你提他们作甚?”
“因为他们都说,我中了天毒山的傀儡术。”
“所以你能直接吞噬金丹?”
“应该可能大概或者也许差不多吧,反正事实就是这样!”
“难道天毒山那帮老毒物,也探知到鱼城异象?”
王羡敏锐地察觉到,林副城主谋夺鱼城的城主之位,显然是另有内情。
南州各郡的城主,均是五大宗门联合任命。
贾长老为林副城主助阵,浩然宗不会不知道。
也就是说,鱼城确有异象。
而且很有分量。
浩然宗选择暗中出手,目的便是提前控制鱼城。
避过其余四大宗门,然后自己偷偷吃独食。
天毒山派人收购药馆,估计也是奔着鱼城异象而来。
鱼城即将陷入腥风血雨。
念及王彰龙父子、牛家卫夫妇以及三舅姥爷。
王羡决定趟一趟这盆浑水。
“什么鱼城异象,我绝对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
林副城主自知难以活命,已然毫无顾忌。
“你只是一颗搅局的棋子,自然不会知晓其中辛秘。”
“实不相瞒,我想知道!”
“放过我。”
“那还是算了!反正我只要能变强,管它是不是什么傀儡术!”
“杀我对你又没有好处。”
王羡不假思索道:“不杀你,我吞噬的金丹灵气便无法净化。”
林副城主也不执着。
“反正我也难逃一死,我们做一笔买卖如何?”
“什么买卖?”
“我告诉你真相,你答应帮我养一条鱼。”
“养一条鱼?”
不等王羡反应,林副城主便掏出一个琉璃罐。
琉璃罐只有拳头大小。
里面装着半罐水,外加一条酷似鳑鲏的小鱼。
通体透明,骨刺清晰可见。
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林副城主道:“我喜欢养鱼,这是最漂亮的一条。”
王羡端倪许久。
“只是漂亮而已?”
“半年前,我在城中水沟偶然所得,至今尚未发现其特别之处。”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信不信由你。”
“好吧,真相究竟是什么?”
王羡接过琉璃罐。
暗中催动武道丹田,果然没有发现灵气存在。
林副城主十分满意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
信封落款空白,里面是一张巴掌大的信笺。
打开之后,只有寥寥几句。
“鱼城曾有异象,近期或有密宝现世,王彰龙冥顽不灵,尔可取而代之。”
王羡认真读完,疑惑更多。
林副城主却使出最后一丝灵力,将书信彻底粉碎。
“我知道就这么多。”
王羡急忙追问:“鱼城究竟出现什么异象?”
林副城主气若游丝。
“不知道。”
“异象出现时,你不在鱼城?”
“其实整座鱼城的人,都不知道异象是什么。”
“王彰龙也不知道?”
“既然浩然宗明确说有,或许便真有的吧。”
没等王羡继续问下去,林副城主已经断绝生机。
此时,天空下起了雨。
淅淅沥沥,仿佛低声轻语。
且不说鱼城是否真有异象,单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浩然宗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王羡能杀掉贾长老,完全依赖乾坤小算盘。
浩然宗作为南州五大宗门之首,从来不缺元婴老怪。
单凭王羡自己,根本无法阻止悲剧发生。
凡有异象,必定生灵涂炭。
这是修仙世界的定律。
想起牛家卫夫妇与三舅姥爷,王羡心中不禁多了几分黯然。
就在此时,乾坤小算盘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不打算毁尸灭迹?”
王羡反问道:“你不是要休养十天半个月吗?”
“休养只是不能出手,又不是成为植物人。”
“尘归尘土归土,林副城主好歹也是我的合作伙伴,就给他留个全尸吧!”
“我代山中野兽谢谢你。”
“你知道异象吗?”
“我只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器灵,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知道呢?”
王羡突然笑了。
自己只是一个仙盲,为什么要为异象发愁?
只要提前通知认识的人,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就已经仁至义尽了。
想通这一点,王羡很开心。
正当王羡打算启程回城,远处传来一片呼啸。
放眼望去,竟是一艘飞船。
飞在天空中的帆船。
足足有足球场那么大。
船头立着一排白衣男子,齐刷刷地将目光聚焦到王羡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