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连寂川入住的酒店就在南大后街, 最近这几天km竞赛,虽两天过去,已经淘汰了一大半的队伍, 酒店房间没有一开始的紧张, 不过他入住的酒店没有大床房了, 连寂川给边迩开了一间标间。

房间在四楼,连寂川拿着房卡,微微揽着边迩的肩膀, 带他走进了电梯,电梯打开,连寂川在边迩的后背上按了一下, 两人走出电梯。

标间的面积不大, 靠近窗户和房间中央各放着一张单人床。

连寂川先打开了房间里的空调,紧接着去服务室取了吹风机, 递给边迩,边迩把吹风机的插座插进电视机旁边的插口里, 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吹头发。

只是最表面的一层头发被雨水打湿了, 边迩没两分钟就吹干了。

连寂川站在一旁盯着他, 又让他把外套脱下来, 把被雨打湿的肩膀和后背打湿吹一吹

房间里的空调运作了起来,脱掉外套也不冷,边迩脱下外套,又用吹风吹外套。

这时候, 一直能感受到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连寂川,外套也吹干了。”过了一会儿,边迩细白的手指握着吹风手柄, 抬起头对连寂川说。

连寂川检查之后,接过边迩用完了的黑色吹风,弯腰放在电视机下面的电视柜上。

他直起身,眼神落在他的唇角,伸出手碰了碰,“快看不出来了。”

没说什么看不出来了,边迩心知肚明,他咳嗽了一声说,“你买的药膏质量很好,我每天都有涂。”

连寂川盯着边迩看了一会儿,边迩呼吸声变得明显,他踮起脚,主动的凑近了连寂川,唇瓣碰上唇瓣,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动作了起来,含吮勾缠,过了大概五六点钟,连寂川的动物变得粗暴,大掌按住他的后腰,把人粗暴的往自己胸前贴。

南城的温度要比海城高几度,连寂川穿黑色的休闲外套和长T,边迩脱掉了淡蓝色的羽绒服,身上还有一件米白色的连帽卫衣,彼此胸膛的温度,透过几层不薄的布料,传递到了对方身上。

结束的时候,连寂川用犬齿摩擦着边迩的下嘴唇,边迩能感觉到连寂川想做什么,不过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又和他不疾不徐的接了一会儿吻。

此时此刻,连寂川的喘气声也很明显,他鼻梁碰了碰边迩的鼻梁,才拉开距离问边迩:“自己叫餐还是我帮你叫?”

“我自己叫吧。”边迩盯着连寂川鲜红的薄唇,犹豫了一瞬,又用唇瓣碰了碰连寂川的唇瓣,时间不长,只有两秒。

连寂川等他拉开距离了才说:“我要先去见学长学姐和陈教授,今天的比赛还没有复盘和讨论,大概两个小时后可以回来。”

边迩问:“你和他们吃晚饭吗?”

连寂川说嗯。

连寂川:“吃饭之前和吃饭之后要给我拍照。”

边迩笑着也说嗯。

连寂川离开后,边迩去卫生间先洗了一个冷水脸,冷水也没有很快把他脸上的热度降下去。

边迩给自己叫晚餐,吃饭之前,给连寂川拍了照片报备,吃完之后,也给连寂川拍了照片报备。

吃完了晚饭,没什么事,心不在焉的刷手机的时候,边迩看到了宋永昭的消息:【边边,你还没回学校吗?】

边迩心虚的:【我家里有点事,明天早上再回学校】

宋永昭:【好吧】

差不多又过了一个小时,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边迩立刻从床上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开了门。

连寂川看到开门的边迩,眼神顿了一下,才说:“洗完澡了?”

边迩从门口让开,让连寂川进来,清了清嗓子后,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早点洗了。”

连寂川大步走进了房间,随手带上门,又对边迩语速正常的讲道:“我先去洗澡。”

边迩不明白,为什么绝大部分的酒店里的浴室都是玻璃磨砂材质,虽然腹部以下不太能看见,可是腹部以上的轮廓太明显了。

边迩玩着手机,浴室里的水声不容忽视的传进边迩的耳膜里,他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抬头看好几眼。

不知道看第几十眼的时候,水声没有停,侧身对着玻璃的连寂川脑袋忽然朝房间里看了过来。

第二次的技术进步了很多,边迩的唇角没有明显的撕裂了,边迩的牙齿也没有第一次那么频繁的咬到连寂川了。

边迩和连寂川又分别去浴室里洗漱了一次才出来,靠近卫生间的那张床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边迩瞥了一眼,脑袋里瞬间回忆起刚才发生了什么,顿时口干舌燥。

他坐在没被两个人没脏的那张床上,等连寂川洗完澡,穿着睡衣,带着水汽从浴室里走出来,话从唇齿间过了一圈,边迩才抬起头,对连寂川含含糊糊地说:“要叫客房服务换床单吗?”

连寂川看着边迩说:“那你打电话吧。”

边迩一顿,他等连寂川洗完澡之后说这这件事,就是想让连寂川叫客房服务来换床单,毕竟那张凌乱粘稠的床单只要成年人来看一眼,就知道经历过了什么。

转念一想,连寂川也是头一次和人在酒店里做这种事,边迩会害羞,难道他就不会害羞了?

想到这里,边迩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走到两张床之间的床头柜前,手指按下固机的客房服务电话号码。

一声轻笑从耳旁抚过,连寂川按住了他的手指,捏了捏,语气愉悦道:“不用换床单。”

“不换床单。”边迩抬起头,语气难掩失落,“你要回你原来的房间睡吗?”

连寂川闷声笑了一下,走看着那张干燥的床,说:“不回去,不是还有一张床吗?”

“可是有点小。”边迩皱眉。

连寂川又揉捏着边迩的耳垂,心情轻松道:“所以你今晚睡在我身上吧。”

边迩愕然,震惊的看着连寂川。

连寂川表情自然,不像是在开玩笑。

边迩当然没有睡在连寂川的身上,酒店里的标间单人床有一米三,虽然两个男生并肩躺在床上,是有些拥挤的程度,可是并不是能躺下,何况两个人并没有并肩躺在床上,边迩起初是侧着身体,面朝窗户,连寂川从他后面抱着他,不知什么时候,边迩面向了连寂川,两个人黏糊糊的凑在一起,时不时的接吻,发出暧昧的水声和呼吸声。

不多时,两人又都有了一点肢体的反应,时间不已不早了,他明天早上六点不到的飞机回海市,四点多就要起床,连寂川明天也还有比赛,两个人都应该早点睡觉。

连寂川轻吻他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边迩微微拉开一点距离,刚打算说睡觉吧,房间里吸顶灯已经关了,床尾的地灯发出一点微弱的光,边迩没办法看清连寂川的神色,只听到他声音忽然从距离他很近的侧脸处传了过来。

“边迩,下周要去咖啡厅打工吗?”

边迩如实回答道:“要去。”

“哪天?”

“周六。”

连寂川支起了身体,打开了床头灯,视线要明亮了一些,连寂川盯着边迩直接说道:“请假吧,两天半的期间都给我。”

没等边迩问要做什么,连寂川眼神看似平静的扔下了几个字,“我要艹你。”

可是似乎里面有似乎并不平静,黑眸里情绪沸腾翻涌,一层又一层迭起的浪潮向边迩扑过来,把边迩困在了无边无际的欲海之中。

“怎么不说话,是不愿意吗?”过了两秒,没等到边迩的回应,连寂川用质问的语气问他,脸色却不算很凶,可也不算很淡定。

“当,当然不是。”边迩结结巴巴的解释道,他始终没办法像连寂川一样那么淡定的谈论和性有关的事情。

停顿了一下,边迩的身体缓慢的凑近他,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唇瓣相贴,边迩用身体行动告诉他,他的想法。

然而连寂川不为所动,边迩只好红着脸说了三个字。

连寂川的手指插入他的发间,用了些力气,粗鲁的回吻他。

边迩的飞机是五点五十,可以买到的从南城回海城最早的一班飞机。

没在南城机场坐过飞机,边迩不确定他们机场值机的快慢,从酒店到机场还需要四十分钟,边迩预留了足够的时间,不到四点,就从床上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

他尽量不打扰在睡梦中的连寂川,刷牙洗脸的动作微不可闻,可等他从洗手间出来,连寂川还是从床上起来了,并且脱下了睡衣,换好了出门的衣服。

经过边迩身边的时候,他手掌从边迩卫衣的下摆伸进去,在他平坦温热的小腹上按了按,边迩小腹被刺激,冷不丁的一弓腰,连寂川却收回手,又大步流星走进了洗手间。

“连寂川,你不用送我了,你下午一点还要比赛,你好好休息吧,我自己去机场就行了。”边迩站在洗手间门口说。

“边迩,多和你待一会儿,我会更亢奋,更有利于下午的比赛。”连寂川洗完脸之后,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对边迩认真的说道。

两个半小时后,客机降落在海城机场,边迩给手机联网,先给连寂川发了一条报平安的消息。

连寂川很快回复一个收到的消息。

边迩周一有些忙碌,除了上课,下午两节课上完之后还需要去咖啡厅打工。

他给宋姐说了周六和周五晚上都不能来上班的事,宋姐的表情不是很为难,马上就要到大学生的期末考试时间了,在咖啡厅兼职的学生们工作时间都会缩减,宋姐已经提前有招聘好了两个临时工。

边迩犹豫了一下,心想要不要直接说辞职的事,因为不是很会干脆利落的下决定,又迟疑了一下。

犹豫了一会儿,就没能说出口。

离开咖啡厅边迩走到十字路口上,看到了一家红色的ATM机时,一个念头突兀的浮现在了边迩的心中。

边迩尽可能的忽视这个念头,他抓紧帆布包,朝着南大侧门走过去,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转身,折身到了风鸳小区。

衣帽间对着门口的地方有一扇镜子,边迩拉开带镜子的柜门,拉开最下面的一个抽屉,果然看见了一张银行卡,除了银行卡,还有一些别的证件,比如连寂川的学生证,驾驶证,医保卡。

没有身份证,连寂川去南城比赛,身份证应该带到南城去了。

正在这时候,手机铃声突兀的响了起来,看见来电显示是连寂川三个字,边迩心头一跳,下意识挂断了电话。

过了两秒,连寂川打了视频通话过来,边迩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走出衣帽间后,接通了连寂川的视频通话。

视频接通后,连寂川看到了边迩的背景,他眼睛眯了一下,问道:“在凤鸳小区?”

边迩后知后觉的脸热起来:“嗯。”

边迩又赶紧说:“刚刚我看了一下你的银行卡。”

连寂川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反而详细的对他说明道:“那张卡里一共有四百万,是我目前绝大部分的流动资金,还有一张卡在我床头的抽屉里,不过没有太多钱,我平时消费用那张卡。”

他又娴熟的报出一串字数,是另外那张卡的密码。

边迩忙不迭打断他:“我不是要问这些。”

“没关系,如果谈恋爱的话,对配偶的经济状况是应该有一个必要的了解。”连寂川神色稳重地说。

边迩记得谈恋爱不必了解这个,但是连寂川的神色太笃定了,边迩很容易被他说服了,或许他了解的有这样一个习俗。

边迩清了清嗓子,礼尚往来,也将自己的经济状况据实以告。

和连寂川丰厚的积蓄相比,边迩的存款少的可怜,他的积蓄一部分是生活费里攒下来的,他妈妈每个月会给他一笔就算是有一些奢侈消费,也足够的生活费。

他父母虽然离婚,但是他父亲每年都会给他一笔抚养费,抚养费直接打进他母亲的账号,除此之外,他父亲每年都会给他打一两笔零花钱,边迩没有高消费,这些钱也自然攒在了银行卡里。

只是这些钱是在没办法和连寂川相提并论,除了卡里的存款,连寂川还有两笔钱做了理财基金。

两个人像是相亲成功马上要结婚的新婚夫夫,你一言我一语,语气平和又条理清楚的说自己账户里的余额和自己的消费情况,然后边迩坐在床边,隔着电子屏幕,和数百公里之外的连寂川对视。

对视了一会儿,连寂川忽然说道:“边迩,有些话我不希望你只用眼睛告诉我。”

眼睛?

边迩盯着手机屏幕里右上角的小屏幕,看着摄像头里自己的眼神。

过了片刻,他视线落在屏幕里的连寂川身上,连寂川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也不是冷淡,只是他的五官轮廓让他不做出明显表情的时候便显得疏离。

“边迩,想对我说什么?”连寂川循循善诱道。

边迩深吸了一口气,“我又有点想你了,连寂川。”

明明是坦诚相告的语气却显得好缠绵,像是长大了的小猫要离开它母亲时的念念不舍,发出软糯又让人心窝发软的叫声。

边迩的脸颊不受控的发起红来,明明今天早上五点过两人才从南城机场分离,不过短短的十几个小时,他居然又自想要见到他了。

不是隔着屏幕见到他,是想要被用力亲吻和触碰的思念。

连寂川轻轻的笑了一下,语气自然的说道:“那你摸给我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