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最后的鸣叫与桂花气息交织,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
私家墓园的铁艺大门缓缓打开,盛放的桂花树在空气中散发着香气,鞋底碾碎落叶的脆响在青砖道上格外清晰。
“啊, 那个私生子不是你爸的啊?那岂不是很丢人?爷爷怎么说?”
“已经在走法律程序了,爷爷决定起诉取消他的继承权。”
“那他就拿不走属于你的东西了对吧?”
“嗯, 拿不走了。”
宋鹤眠跟着傅晏修往墓园深处走去, 微凉的空气中混着桂花香和其他香味,掠过鼻间时,他忍不住揉了揉鼻子,觉得有些痒。
傅晏修抱着花束, 余光瞥见宋鹤眠的动作, 伸手握住他的腕骨:“冷吗?”
宋鹤眠摇摇头:“不冷, 就是鼻子有点痒。”
傅晏修见宋鹤眠的鼻子有些红,下意识环视墓园里成片种植的桂花树,墓园后还有个百合园, 以及怀中母亲最爱的百合花束:“你对花粉过敏吗?”
宋鹤眠心想他都不怎么接触花, 摇摇头:“没有吧?”
“如果有不舒服要说。”傅晏修握上宋鹤眠的手,跟他十指紧扣, 带着他走到第六排桂花树下。
青石碑被擦拭得很干净,看得出有人日常料理。
水磨石刻着‘慈母江络梵’, 左上方的瓷相框透着冷光,遗照上的容颜温婉大气, 及肩短发,珍珠耳环,干练的套装衬得她气质俐落,无边框眼镜下双眸有神,眉弓敛出几分漂亮的英气, 一看便知是女强人。
宋鹤眠看着这张照片,不由得感慨,傅晏修原来跟妈妈长得像。
“妈,我来看你了。”傅晏修将手中得花束放在母亲的墓碑前,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蹲在墓碑前擦拭着母亲的遗照:“不过这次不是我一个人来看你,我带了我的爱人来。”
“阿姨好!我叫宋鹤眠!”
傅晏修擦拭的手一顿,往后看了眼,见宋鹤眠站在身后朝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他轻笑出声,又看回遗照上的母亲:“嗯,他叫宋鹤眠,你可以叫他小眠,是个特别可爱的小朋友。”
“也是当年我跟你说的那个学生。”
宋鹤眠跟着蹲了下来,乖乖蹲在傅晏修身旁,听见他这么说,疑惑歪头:“啊?你为什么要跟阿姨说我啊?”
“因为你是我第一届学生,也是最难教的,怎么教都不及格。”傅晏修轻轻擦拭着母亲的照片:“我想过很多办法希望你可以及格,但效果甚微,我很受挫。”
“所以来跟我妈告状了。”
傅晏修说完,以为宋鹤眠会闹他,但没想到这家伙眼眶突然红了,嘴巴一抿,低下头。
“傅老师……”宋鹤眠就着蹲姿,挪到傅晏修身旁,抱上他的胳膊,把脑袋枕在他胳膊上,内疚道:“对不起啊,高中时让你费心了。”
傅晏修突然笑出声:“嗯?”
“我都不知道你会因为我不及格的事那么伤心,都来找阿姨告状了。”
宋鹤眠身体前倾,赶紧拿过傅晏修的手帕,给傅晏修妈妈擦擦照片:“对不起啊,阿姨,让你家宝贝伤心了,但现在我不会了,我很疼他的,我跟您保证,绝对不会让傅晏修掉一滴眼泪,绝对不会做让他伤心的事,我会让他天天开心。”
“要陪他健健康康。”
“我现在也学着少吃外卖了,就吃他做的饭,这样肯定就很健康的。对了阿姨,你肯定不知道傅老师做饭很好吃吧,他可真是太厉害了,什么都会。”
“还有啊……”
午后的墓园静谧,秋季的风轻微,吹拂过墓碑上的桂花树,桂花随树梢晃动时跌落花蕊,婆娑摇曳大片桂花,温柔地跌在墓碑旁,却又像是得到了偏爱似的,没有一片花蕊落在宋鹤眠身上。
墓碑前,蹲在跟前的青年喋喋不休,跟照片分享着近期的事情,都是开心的事。
清越干净的声音融入微风中,像是得到了风的回应。
就连唇角上扬的弧度都如同灌满了甜滋滋的蜂蜜,让这次见面变成了一件开心的事。
宋鹤眠放下手帕,注视着照片,眉梢一弯,眸底满是认真:“放心吧阿姨,您儿子现在事业有成,非常优秀,就差成家了,也很快啦。”
傅晏修心头一颤。
宋鹤眠扭头看向傅晏修笑道:“对吧!”
傅晏修对上宋鹤眠笑意盈盈的模样,感觉被雾霾遮蔽的酸涩心情突然被什么吹散,认真一看,原来是被太阳驱散的。
他垂眸扶了扶眼镜,温柔笑了声:“嗯。”
因为有宋鹤眠,他才真正感觉到生活是个动词,身边万物都长出了宋鹤眠的痕迹。房子也是因为宋鹤眠的到来变成了家,衣帽间从原先的黑白色系现在穿插了很多彩色,生活用品也是成双成对……
所以,
这辈子,只差一个宋鹤眠就完美了。
。
夜幕降临。
“我真的差点以为走错门。”傅承钧拎着今晚烧烤的食材走进房子,刚踏入大门,迟疑两秒,要不是看见坐在客厅地上的宋鹤眠他真以为走错了。
尤其是入门左边的偏厅,那整面将近五米高的盲盒墙简直是离谱,原本这里是一副巨型画,现在竟然被改成了盲盒收藏墙,上面不知道有没有上万个摆件,一眼看过去大多数都是卡皮巴拉摆件。
盲盒墙旁边甚至装了个座椅升降梯,估计是方便宋鹤眠玩的。
原本意式风格的别墅现在就跟个卡皮巴拉基地似的,哪哪都有卡皮巴拉元素。
就连,拖鞋也是。
棕色拖鞋上还有一个突出来的汉堡卡皮巴拉,就很离谱。
傅承钧:“…………”
不,精英男绝对不会穿卡皮巴拉拖鞋的。
“我差点以为回到宋鹤眠家。”身后跟着进来的陆野同样是露出微妙的表情:“宋鹤眠,你真是有本事啊,到哪都能够圈出属于你的气息。”
能把这样亿元单位的别墅弄成这样,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傅老师真是相当包容啊。
宋鹤眠坐在地板上,埋头正拆着卡皮巴拉的变装盲盒,在给卡皮巴拉安上配件,忙得头都没有抬:“你们不懂的了,就只有傅老师懂我。你们自己进来吧,我还差这个就拼完了,来自己家就不要客气了。”
傅晏修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脚上也是踩着卡皮巴拉拖鞋。
他看见傅承钧跟陆野都来了,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然后见宋鹤眠又坐在地板上玩,不由得皱眉:“宋鹤眠。”
“诶!”宋鹤眠猛地抬头,看向傅晏修:“干嘛?”
“我刚才不是提醒你不要坐在地板上玩,坐在地毯上玩吗?”
宋鹤眠‘哎呀’了一声,低下头继续手中的活:“我这里的配件排兵布阵起来比较复杂,所以挪了个位置,现在坐回地毯等下就乱了。”
这里一共有六套盲盒,所以配件多了点。
他说完,发现空气有些安静,小心翼翼侧眸,见傅晏修没说话就看着他。
“……^_-”
宋鹤眠故作淡定的收回视线,只能把屁股挪回地毯上坐,然后老实道:“好的傅老师,收到。”
话音落下后,就听见两道不合时宜的笑。
宋鹤眠眼神唰的看向傅承钧跟陆野,盯着他们:“你们笑什么?”
陆野耸耸肩,拎着东西走进来:“没有啊。”
宋鹤眠眼神又杀向傅承钧:“老三弟,你笑什么?”
傅承钧一脸淡定:“不是我笑,我没笑。”
宋鹤眠才不信他们,见他们俩没换拖鞋,立刻用力指了指:“换拖鞋!”
傅承钧:“。”
不,他是精英男,不穿有那么大个公仔头的拖鞋。
陆野扫了眼门口那两双卡皮巴拉拖鞋,心情复杂:“宋鹤眠,这种拖鞋真的很幼稚,以后给我准备纯色的好吗?”
“啧。”宋鹤眠从地毯上站起身,穿上自己的卡皮巴拉拖鞋走过去:“今天是傅老师生日,这是傅老师专门给你们准备的,不穿就是对傅老师的不尊重。”
他说着看向傅承钧:“你就是目无尊长。”
又看向陆野:“你也+1。”
傅承钧:“……”
陆野:“。”
真是什么宋鹤眠都给说完了。
最后,精英男跟酷哥只能默默穿上卡皮巴拉拖鞋,并收获了大哥的眼神肯定。
在户外休闲区烧烤时,四个人在台面上聚餐,台下四只卡皮巴拉也在相聚。
庭院灯带在夜幕里亮起,遮阳伞骨架上的卡皮巴拉串灯恰好被晚风拨响,生日祝福与碰杯声一并清脆响起。
“大宝贝生日快乐!”
“大哥生日快乐。”
“傅老师生日快乐。”
因为都被大哥勒令不许喝酒,所以今晚的饮料只有解腻的绿茶。
几个人有说有笑。
“大哥,下周二开关键节点会议,施工设计图基本上差不多了,可能后期还会有要调整的,工地方面准备开始招标。”傅承钧喝了口茶,放下杯:“不过这次因为技术复杂性,有涉及到一些科技元素跟保密性,我觉得我们可以邀请招标。”
“科技元素?”宋鹤眠叼着牛肉片抬起头,他看着坐在对面的陆野:“叔叔有空吗?”
傅晏修见宋鹤眠咬着肉,怕他呛到:“东西吃完。”
宋鹤眠嚼嚼嚼,快速把肉给吃了,然后才说:“陆野他爸爸是专门做大型商场跟城市综合体建设工程的,S市跟我们市的智能空间规划都是他爸爸做的,可厉害了。”
陆野摸了摸鼻子:“没有没有。”
傅晏修像是想起什么:“名川设计?”
陆野点头:“嗯,我爸的。”
傅晏修顿时了然:“怪不得你那么有设计天赋,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S市的综合科技馆也是名川做的。”
“没错没错!”宋鹤眠竖起大拇指:“陆叔可厉害了。”
陆野压着唇角,表情有点小骄傲:“确实是。”
“如果邀请招标的话,不知道你父亲有没有时间?”傅晏修问。
陆野愣了会,诧异看向傅晏修。
“承钧,试一试邀请吧,然后再选另外两个招标邀请。”傅晏修说。
傅承钧‘嗯’了声:“好。”
“啧!”
宋鹤眠正拿着筷子翻着炭火上的肥牛,想着他们聊吧,自己当个烤肉工,谁知在翻动时,炉里的炭火突然噼啪爆开火星,火窜了上来。
“小眠!”
“小心!”
两道身影不约而同站起身,几乎是同一时间。
陆野:“?”猝不及防差点摔了。
因为坐的是长凳,他往旁看了眼也火急火燎起身的傅承钧。
反应倒是挺快啊朋友。
傅承钧伸出的手一顿,收回视线,拿起手边的茶撒进烤炉,把火给灭了。
傅晏修直接把宋鹤眠手中的筷子给丢了,把他拉起身,拿着他的手翻看,神情严肃:“有没有哪里烫到?”
“没有没有。”宋鹤眠抽回手:“没烫到。”
傅晏修无声叹息:“你不要烤了,认真吃东西。”
宋鹤眠撇了撇嘴,见傅承钧把火串灭了一些:“那我只是看你们在聊想给你们烤肉而已啊,又没干嘛。”
傅承钧把烧烤炉的火调小一些:“没事就好,现在可以烤了,可能刚才是油滴到进去引起的火,小心翻动就行。”
他说完,把烧烤夹递给宋鹤眠:“要吗?”
宋鹤眠小心翼翼瞄了眼傅晏修。
傅晏修对上宋鹤眠的小眼神,弄得好像他很专制一样,烤肉都不给,他无奈揉了揉这家伙的脑袋:“行了,小心点。”
宋鹤眠这才接过傅承钧给的烧烤夹,笑弯眼睛:“谢谢谢谢~”
傅承钧‘咳’了声:“不客气。”
陆野:“……?”
哪里怪怪的呢?
小插曲后,烤肉继续。
“对了承钧,我打算在商场后面弄一个卡皮巴拉养殖基地,不是正好还有一块空地吗。”傅晏修说。
傅承钧:“?”
陆野:“。”
宋鹤眠咬着筷子,双眼放光:“真的吗真的吗!”
傅晏修见他又咬筷子,眼神示意。
宋鹤眠立刻把筷子放下,往傅晏修身旁挪了挪,靠近他歪着脑袋笑问:“真的啊?”
傅晏修笑着收回视线:“我了解过卡皮巴拉是群居动物,群居的卡皮巴拉能够获得安全感,养一群这样会比较好养。”
傅承钧:“所以?”
“到时候规划一下。”傅晏修看向陆野:“这个也交给你。”
陆野克制着唇角上扬,努力保持淡定:“嗯,好的傅老师,保证完成任务。”
他决定了,从今天开始不再啰嗦宋鹤眠,要对他好点。
“来,小眠,喝点水吧。”
“小眠,这个辣椒粉有点辣,你还是不要吃了吧。”
“小眠,这个有点烫,你小心吃。”
“小眠小眠,我来帮你烤吧,手别太辛苦了。”
宋鹤眠:“……??”他见陆野突然这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没忍住给他一脚。
陆野条件反射也想给回去,但幸好他大脑飞速运作,忍了下来:“小心,别一会踢痛你脚了,等下傅老师得担心了。”
这是颗小发财树,他得好好伺候,被骂两句被打两下怎么了,大丈夫能屈能伸。
宋鹤眠觉得他有鬼,于是跟傅晏修换了个位置。
殷勤小陆继续上线,伺候前伺候后。
总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发财暴富。
吃到九点多,大家收拾收拾,准备上楼休息,正好明天也是周末,想着一起出去露营放松放松。
客房在二楼。
傅承钧走进自己之前住的客房,一走进去就被卡皮巴拉四件套震惊到,他深呼吸,不理解,但他选择尊重。
与此同时,隔壁传来了浮夸很假的惊叹声。
“小眠,你的眼光也太好了吧!这四件套简直完美啊。”
“是吧哈哈!”
傅承钧:“……”这个陆野倒是能屈能伸。
两位客人安置完毕。
宋鹤眠跳到傅晏修身上让他抱:“嘿嘿,上楼上楼。”
傅晏修把人面对面抱好,抱着宋鹤眠上楼:“今天我生日,有礼物吗?”
他很少过生日,因为跟妈妈的忌日太近,所以他都是选择不过,但今年似乎不同了,他想他妈妈也希望他开心。
“有啊。”宋鹤眠搂着傅晏修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等会你把我绑起来,就好像绑成个礼物一样,然后我自己动手给你看,你不能碰我。”
温热的语调在耳畔响起,声音干净,又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傅晏修看他一眼:“这是礼物?”
只能看不能碰确定不是在折磨他?
“是啊。”宋鹤眠认真点头。
“那我为什么不能碰?”
宋鹤眠:“我想证明给你看我其实很行。”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碰?”傅晏修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个画面,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这个定性。
“等我出来咯。”宋鹤眠用手指将傅晏修的眼镜勾下来,凑近亲了亲他的眼睛:“忍住哦。”
……
事实上,忍不住的。
傅晏修其实对这种绑不绑的事不感兴趣,也不舍得,他骨子里是个很传统的男人,要不是宋鹤眠教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
所以当宋鹤眠将蕾丝绳放到他手里时,亲自教他怎么绑时,内心还是有些抵触。
在绑好后,宋鹤眠就坐在自己面前的椅子上,而自己坐在床边,两人的距离非常近,所有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幕,能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玩具是他放进去的,他能清楚看见宋鹤眠脸上的绯色愈发浓郁,浑圆的杏仁眼因为呼吸变化逐渐染上湿润,本来就敏感,想动又动不了。
甚至在难受时,会向自己求饶。
明明这个游戏就是宋鹤眠自己设置的,反倒来却像他是始作俑者。
“……傅老师。”宋鹤眠浓重鼻音的哀求裹在哽咽里,他眨了眨眼,看着傅晏修:“老公,我错了。”
傅晏修将放在一旁的眼镜慢条斯理的戴上,而后将双手扶上椅子侧,注视着他:“错哪了?”
他遵守游戏规则,哪里都不碰。
只是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而已,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两分钟。
宋鹤眠很后悔自己把档位调得太高,这个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得他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再这么下去他很快就会进入贤者时间。
但是他的手被绑在背后,脚踝跟椅角绑在一起,动都动不了。
他确实让傅晏修不要碰他,只是傅晏修现在就坐在他面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就算没有玩具他感觉自己都能够有反应。
又是一阵急促的频率。
身体先是戛然而止,而后肩膀发颤,表情跟大脑一片空白了十几秒,再缓了十几秒,才稍微缓过劲。
“……我不玩了。”
宋鹤眠试图往前靠,喉间溢出的呜咽,他眼巴巴向傅晏修寻求帮助:“我不玩了不玩了……”
可恶啊!失策了!
这个不好玩!
哪里是玩傅晏修,简直是在玩他好吗!
话音落下,手跟脚的蕾丝都被解开,整个人脱力往前倒去。
‘啪嗒’一声,东西从椅子上掉到地上,跌落的位置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透明。
傅晏修握住宋鹤眠的腰身,抱起时臂膀勾勒出肌肉线条,轻松将人面对面抱了起来,刚抱起来就感受到怀中传来一阵痉挛。
他将人抱紧,安抚着他缓过劲。
“……我不玩了。”宋鹤眠将脸埋入傅晏修的肩颈:“我玩不起。”
然后就听到头顶落下的低沉声线。
“那不行,现在该轮到我拆礼物了。”
……
床上矿泉水的摇晃终于停歇。
傅晏修拿起放在枕边的矿泉水,托起宋鹤眠的脑袋给他喂了几口,没办法这家伙出汗太多,得时不时停下来喂他喝点水。
宋鹤眠发誓,以后不玩这种忍者游戏,因为他玩不过傅晏修,傅晏修是真的能忍,到头来,被掏空的是他。
“宝宝,要哭就哭出声。”
“……我就不哭!”宋鹤眠非常倔强,他搂上傅晏修的脖颈,咬上他耳朵:“大宝贝,生日快乐!”
傅晏修笑出声。
他听着这家伙被自己弄得乱七八糟还能喊自己大宝贝,心是软的,所以也停了。
“谢谢宝宝。”
于是抱着人事后安抚,哄了宋鹤眠睡着后才帮他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