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庸顶着许文忘的脸, 满面含春地坐在审讯室前:“我们对他超好的。”
审讯室里的“乌芃”紧紧盯着苍庸,眼里布满血丝。
这混蛋居然用他的脸摆出那种见不得人的愚蠢表情?!他要宰了苍庸!他绝对要宰了苍庸!
“就是他对我凶凶的诶。”苍庸指向真正的许文忘,似乎有些苦恼。
两位特安局的成员对视了一眼, 随后其中一位询问苍庸能不能放了乌芃,这样对大家都好。
“为什么呀?”苍庸撑着自己的下巴, 睁大双眼看向对方。
苍庸发现自己的新外形也蛮可爱的, 平常许文忘的模样太冷漠了,明明是这么有潜力的一张脸,多浪费啊。
问问题就问问题!“为什么”后面为什么要加个“呀”字?许文忘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吃了人诶。”苍庸指向伪装乌芃的许文忘。
“诶”个屁啊!
笑容不能冷淡一点吗?那双眼睛!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是用来使劲睁大的吗?!他的威严呢?
“你们要承认他就是乌芃吗?承认了我们会登报哦~”苍庸不自觉地晃了两下腿。
刑讯室里的许文忘猛地把杯子放在桌上,他低吼了一声。
两名特安局人员倒是能理解“乌芃”这样的反应, 毕竟许文忘说了不放人。
不过面前的许文忘和他们看到的资料不同。
说好的许文忘是个刺头呢?
这行为举止怎么这么……
这么……
怪异。
是的, 怪异。
他这样的性格是故意演出来恶心人的吗?可他们也没听说许文忘有这么个习惯啊。
“许部长。”其中一人很快反应过来,“大统领要求你们全力配合我们特安局, 您现在这是违抗命令吗?”
好在苍庸虽然表现不靠谱,但行为还是有几分可靠的:“我配合了啊, 我连你们要‘给食兽狂魔过好日子’这样无理的要求都配合了, 怎么了?现在还要我放人吗?为什么?他和那个第三军团有什么关系啊?”
“您明明知道的。”那人语气严肃了许多。
苍庸摇摇头:“我不知道哦, 他是第三军团的重要成员吗?可是我们抓他的时候给他做过全身检查。”
苍庸一本正经地把手挡在嘴边,压低了声音:“他长了丁丁。”
特安局那人被气到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特安局的人生气了, 许文忘的气就消了。
好吧, 看这小子气别人还是挺爽的。
“虽然很迷你,很可爱, 但你们不能当它不存在, 他是个男孩。”苍庸强调。
“我们当然知道他是男孩!”特安局的人大声道。
苍庸摆出一副“这我就不明白了”的脸,他询问:“那你是没认真研究过吗?第三军团里都是女兽人诶,你们特安局不是专门针对这些反叛组织的吗?你没有认真听课哦~”
男人:“你……”
苍庸:“真是个小笨蛋~”
“许部长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另一个人说。
“你硬要说他是第三军团的我也能接受啦。”苍庸摆摆手,一副受够了他们胡搅蛮缠的样子, “毕竟大统领要我们全力配合。”
苍庸很无奈:“我可以放了他。”
特安局的人脸色稍微变好了些:“多谢许部长理解……”
“在他出去之前我会安排给他变性。”苍庸说,“这样他就能完美融入了,正好他的原形好像有小翅膀。”
特安局的两人:……
“那就这样决定了!”苍庸冲着门口喊了一声,“冯冲!你进来!”
“等等!等等!!”特安局两人想直接上手拉住苍庸的胳膊,但他们被警卫给拦了下来。
“您不是认真的吧?!”一人大声道,“放这孩子的事可以商量,你可千万不能把他性别都给变了!”他们怎么跟总长交代??
另一个人接茬:“你这就是在装傻!你明明知道我们是什么意思!”
“你说我装傻?!”苍庸一拍桌子,看起来生气了,随后他对着走进来的冯冲大手一挥,“你!带着审讯室里的小混蛋去做手术!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聪明得很!”
冯冲不确定地皱了皱眉。
刑讯室里的是乌芃,真给他做了手术,乌芃的父亲不会找他们的麻烦吗?
“愣着干什么?!快去!”苍庸又重复了一遍。
“是!”冯冲走进了刑讯室。
许文忘此时的表情已经僵硬了,他不自觉地后仰。
一方面他认为苍庸虽然荒唐,但多少还残存着一些记性,不至于就这么把自己给扔手术室里了。
而另一方面,如果苍庸真的发疯,真正有不可逆损失的只有许文忘自己。
许文忘一脸懵地被冯冲拖拽出去,在路过大门的时候他下意识伸手抠住了门框,可随后他就被掰开了。
那两个特安局的人也急了。
星际时代的手术是非常快的,如果不立刻做出决定,这位二世祖就要被阉了。
这个时代的变性手术基本是无痛的,但它也只是改造身体,而不是基因。
乌芃不可能变成真正的女孩。
终于在手术室门口,他们成功劝住了“许文忘”,保住了乌芃这位二世祖完整的生理功能。
两个特安局的人吓出了一身冷汗,许文忘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你们不要我放了他了?”苍庸问两位特安局人员。
两个人连连摇头。
“真遗憾诶。”苍庸叹口气,又朝冯冲挥挥手,“把他带回去吧。”
许文忘往回走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而那两位特安局员工在回到自己住所的时候发现自己账户上莫名其妙多了一大笔钱。
特安局员工:……
紧跟着是许文忘的留言:【请特安局的兄弟们吃点好的,见面礼直接寄到各位家里去了,希望兄弟们在特研局玩得开心。】
特安局员工:……
这么大一笔钱!这只是吃点好的?!
很快他们的房门响了,有送餐机器人给他们送来了食物。
而盘子里除了食物还摆着各式各样的稀有矿,一颗就是天价的那种。
不行了,这里待不下去了。
一不小心他们这群特安局的人就收了特研局的贿了!
这群特研局的王八蛋!不安好心!
他们连忙联系自己的上级,把许文忘的消息给自己的上级看,向上级申请自查,特研局寄过去的礼物只能由特安局官方人员打开。
他们也没法待在这里了,如果特研局在他们身上或者哪儿塞点“好东西”,未来别说前程,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两个特安局的人马上就走了。
在星舰上,他们收到了来自上级的消息——特研局没有给他们寄任何贵重的礼物,只有那个分局局长的特助出版的绘本两本,还不是精装版的。
特安局员工忍不住在星舰上骂了出来。
特研局这群活畜生!知道他们不敢夹带,把那些值钱的东西往他们身上塞,真寄过去的就是童话书?!
不过还好,他们还给转了两笔不小的账,现在这钱就归他们特安局了。
不久之后,那两笔钱被原封不动地退回了。
据工作人员说这是一个未成年小孩不懂事转着玩的,他们需要退还这两笔钱,不然家长就要报警了。
特研局!
这群!!
活畜生!!!!
已经回了家的苍庸打了个喷嚏,随后他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左右看了看。
没看出结论,他又开始在牛排上洒荆芥碎。
“你确定这样有用?”黄女士的表情特别复杂。
她觉得苍庸看起来也不像个智商有问题的孩子,偶尔也挺聪明的。
怎么就能干出这么不靠谱的事?
“小猫都喜欢猫薄荷。”苍庸说,“这是专门给猫咪提供的猫咪诱惑。”
“我知道猫喜欢猫薄荷。”黄女士指向地面摆着的另一盘洒满荆芥碎的牛肉:“但是你觉得他们会喜欢到失去理智吗?”
苍庸把这种薄牛排从门口摆到了他们房间。
他觉得寅峰会上这种荒唐的当吗?
“我不干蠢事的。”苍庸跑着把最后一碟放在自己的房间里,“部长快下班了,聪明的猎人该埋伏好。”
“你觉得你这个陷阱很聪明吗?”黄女士还是不理解。
苍庸从房间里探出头,冲楼下喊:“奶奶陛下你都没有谈过恋爱!青悠阿姨能理解我。”
黄女士看向青悠,青悠一脸懵地摇了摇头。
而这时候苍庸已经去房间里布置陷阱了。
寅峰回来的时候差点踩到第一盘牛排。
他脚步停顿,随后顺着一盘盘牛排,看向了自己的房门。
黄女士和青悠也在盯着他。
寅峰指着地上的牛排询问:“这是苍庸干的吗?”
青悠和黄女士点点头。
她们想看看寅峰会怎么行动。
寅峰又看了一眼房门口,随后他在楼下的一间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衣服,去换洗之后又认真清洁了一下自己的皮肤。
随后他端起盘子开始吃肉。
黄女士和青悠战术后仰。
苍庸把肉切得很小很薄,基本两三口就没了。
寅峰是把肉端到餐桌上吃的。
他不能把盘子留在原地。
在寅峰要端房间里最后一碟肉时,他想了想,又去盥洗室漱了个口,最后整理衣服,上楼,推门。
砰的一声,伴随着苍庸一道愉快的“我抓住你了”,这场游戏彻底结束。
黄女士:……
青悠:……
苍庸确实不傻,因为寅峰根本不需要什么埋伏。
苍庸直钩就把他给钓上去了。
所以这一路的薄切牛排是什么意思?起到了一个什么作用?
“你懂吗?”黄女士记得苍庸说青悠懂他。
“不懂啊。”青悠摇头,他们那个年代谈恋爱不这样。
苍庸他们房间的门关上了,黄女士和青悠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恋爱会让人变成那种难以言喻的样子吗?”黄女士还是不懂。
青悠想了想自己:“只有恋爱脑会吧。”
黄女士:“他们两个谁是恋爱脑。”
“我觉得都有点。”青悠再次想了想他们两个的相处,她纠正,“不是一点,是很多。”
房间里的苍庸把厚厚的被子摁在了寅峰身上,他大声嚷嚷:“不准动!”
被子里的寅峰不动了。
最后苍庸剥开被子,从里头挖出寅峰,对准寅峰的嘴唇亲了一口:“我抓到了一只黑色的豹子~”
他又亲了一口:“我的豹子有蜜糖一样的眼睛!”
苍庸搂住了寅峰,他往寅峰的怀里拱,他想要继续昨天的事。
“等等。”寅峰抬手摁住了苍庸毛茸茸的脑袋。
苍庸抬起头,睁大双眼,把熊耳朵露出来,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他搓了搓自己的手,看起来寅峰如果拒绝他,他就会伤心一整夜。
“我不是不和你亲密接触的意思。”寅峰连忙解释,“我也很期待。”
苍庸小心翼翼地把自己正在搓的手放在了寅峰的胸口。
“我是想问今天可不可以别那么过头?我明天需要起得很早。”寅峰也就是这么说一嘴,事实上他对自己抵抗苍庸诱惑的能力毫无信心。
他只是说一嘴让苍庸多注意一下。
“我很快的。”苍庸安抚他。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可我昨天基本没有睡觉。”寅峰说。
“那部长你累吗?”苍庸问他。
寅峰:“……说起来,除了昨天咱们搂在一起的那些时候以外,其他时候我并没有不适。”
苍庸点头:“嗯哼。”
“这其实不太合理,昨天我们实在闹得太久了,我体能再怎么好也不应该在起床之后感觉到神清气爽。”
苍庸:“嗯哼。”他在满脸无辜地扒拉寅峰的衣服。
“是因为修行吗?这太神奇了。”寅峰感慨。
“是呀是呀。”苍庸一边认同一边继续扒拉。
“等等,你跟我聊这个的意思是什么?”寅峰感慨完之后忽然发现不太对。
苍庸的意思是,哪怕他们一直闹腾,他第二天也能神清气爽吗?
苍庸不回答,苍庸只是眨了眨他此时有点过于闪亮的眼睛:“部长,我昨天好开心哦~”
寅峰的嘴唇在颤抖。
他一方面期待着和苍庸相拥,一方面有点畏惧双方的体能差距。
“今天我可以拥有可爱的黑色豹豹吗?”苍庸再次双手合十搓了搓。
再然后就是寅峰的丢盔弃甲,一步步退守底线,最后底线也没能维持住多久。
在精疲力竭的时候听到苍庸在叫部长,寅峰还努力地回应。
明明体能跟不上,脑袋已经晕乎乎的了。
苍庸把脑袋往他胸前拱的时候寅峰还是下意识地扶住了。
寅峰一边努力看清苍庸,一边在脑袋里唾弃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救了。
“部长~”苍庸指了指自己的鼻尖。
寅峰费劲地用手肘撑着床榻,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另一只手轻抚苍庸的后脑勺,在苍庸鼻尖落下一个轻吻。
然后得到回应的苍庸毫不意外地更高兴了,他更起劲了。
寅峰感觉自己已经是只废豹了。
可正如苍庸所说,在结束之后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快,重新变得神清气爽。
他起床的时候桌上摆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汤,而苍庸已经不知所踪了。
寅峰知道苍庸这是又去扮演许文忘了。
苍庸隐瞒了自己大部分的能力,比如那种一个意识能操控两个躯壳的技能他就没打算让许文忘和武欣忧知道。
知道了太多对他们之后的计划不利。
青悠和黄女士也出来了,苍庸也给她们准备了不同的早餐。
青悠和黄女士在吃饭的时候时不时会看寅峰一眼,她们好奇,但她们维持了成年人的体面。
她们什么都没说,寅峰也假装没看到她们的眼神。
寅峰去特研局的时候正好碰到伪装许文忘的苍庸。
苍庸高高兴兴地冲寅峰打招呼:“局长~”
寅峰点了点自己脑袋的部位。
苍庸和寅峰传音:【部长,怎么了?】
【你表现得太像苍庸了。】寅峰说,【许文忘不会开朗成这样。】
尤其这几天苍特助还请了假,这个假许文忘的身份在其他同事眼中简直呼之欲出。
他们估计以为苍庸用了隐藏面容的手段,行动部那群人对这个“许文忘”的态度都和蔼了很多。
【我不想被行动部的老同事凶。】苍庸说到这儿,忽然万分为难地询问寅峰,【最近许文忘是不是想拿宋哥开刀啊?】
【对,他认为宋锦城收了太多的贿赂,不该再留在特研局。】寅峰说。
【宋哥收了很多钱?可我感觉他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诶。】苍庸不理解,【他的吃穿用度也不奢侈啊,难不成他是那种喜欢囤积金钱的人?】
【这件事跟杨局长有关系。】寅峰相当无奈。
前任局长?
宋锦城帮杨局长干过不少脏事,许文忘查出了他以前做过的那些事,准备拿宋锦城开刀,杀鸡儆猴。
【问题是宋锦城这人……很难说。】寅峰很无奈。
他和苍庸都各自回到不同的办公室了,可他们的意识还能共通。
【宋锦城工作的时候很拼命,十几个有问题的领主都是被他揪出来的。】寅峰很头疼,【最危险的一次,他被人发现身份,被抓了。】
【一个月非人的折磨,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都没人形了,那时候我们都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活着的,现在他的皮肤,大半的内脏,都是重塑的。】寅峰说,【当时的场面实在太惨烈,局里的老人都知道。】
【他没背景,前任局长那时候看中他,有意将他发展为自己的亲信。】寅峰解释,【他做了前局长的白手套,替杨局长捞了不少钱。】
【不过他手上确实没有多少钱。】寅峰已经查过了。
【宋哥那么凶猛,他为什么还要帮局长捞钱啊?】苍庸不明白。
【谁也不想天天被抽皮剥骨不是吗?】寅峰说,【如果他是我,我潜伏被发现了,你觉得我会遭遇什么?】
苍庸想了想寅峰的身份——一个大领主,特研局总长的学生,前途无量。
没人敢对寅峰动手,除非自己也不想活了。
【他们大概率会把我控制起来,好吃好喝地供着我,再和我背后的人谈条件。】寅峰说,【所以我大概是没有资格指责他的堕落的。】
【特研局里大部分还是像宋锦城一样的人。】寅峰叹息,【就连许文忘……他也有个做总长的老师不是吗?】
寅峰让许文忘多多考虑,但许文忘认为必须抓出一个典型。
许文忘认为宋锦城就是个曾经怀抱理想,而后没能坚持的“叛徒”。
谁没遇过险?这种经历不是他的免死金牌。
他之后做了杨局长的伥鬼,那他就注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自己也该做好这个准备。
如果曾经做过英雄就能一辈子享受英雄的待遇,那救过一次人就等于未来可以杀一次人吗?
这太荒唐了。
【也有道理诶。】苍庸听了寅峰的解释之后觉得许文忘的观点也没错。
【非常有道理。】寅峰认同,【只是很多时候规则和正义并不适配人心。】
苍庸皱眉低下头。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苍庸起身开门,发现站在门口的就是宋锦城。
“苍……许部长。”宋锦城在喊出第一个字之后就改了口。
“有什么事吗?”苍庸轻咳了两声,坐直身体。
“这个我想托给您。”宋锦城掏出了一张小小的芯片,“这个。”
“这是什么?”苍庸拿起来看了看。
“这是我这些年的工资。”宋锦城说。
苍庸看向宋锦城。
宋锦城:“只是工资,不信你可以查。”
他大概知道苍庸他们在跟特安局的人博弈,此时坐在这儿的是苍庸,而不是许文忘。
“你想让我干什么?”苍庸问他。
“这些我希望留给我的孩子,不要被没收。”宋锦城说。
“前局长的钱我一分没拿,他死之后这些钱就被更高层的人给瓜分了。”宋锦城说,“我只有这些,如果我的孩子连这些钱都没有……他们会滑落深渊。”底层民众的生活是什么样的,他比谁都清楚。
“这些只是我的工资,我用自己的命换过来的。”宋锦城没有让苍庸帮自己说话,或者留自己一命,“起码把这部分留给我的小孩。”
苍庸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
不过他也确实顺手查了下对方这些年的工资和奖金,和那个芯片里储存的资金对了下账。
那张芯片里记录了所有的收支记录。
苍庸对了一下工资发放的时间和数目。
他自己不确定,又把自己的调查结果发给了寅峰,询问这个是不是存工资的。
在寅峰那儿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苍庸才把东西收下。
“不好了!”有人推开了苍庸的门,“那两个囚犯打起来了!!”
“哪两个?”苍庸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那个登记成‘血月’和‘巨爪’的,血月快要把巨爪给打死了。”下属说。
许文忘的兔生能不能不要这么生猛?!
他到底是怎么跑出刑讯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