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看她,我都可以……

要下楼时,谢宥川瞥见旁边的椅背上有一件长款浅色毛衣,他随手拿过来,给姜沅披上。

肩上忽然一重,姜沅回眸看了他一眼,抿唇轻笑。

两人一前一后下楼,本来在聊天的霍惜弱和虞黎华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姜沅走在谢宥川前面,眉眼温软,虽然在服装店已经看过她穿旗袍的样子了,但现在却又别有一番风味。

她身后的男人神色冷淡,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

他注意力全在身前的女人身上,哪怕她走得比较慢,也没有催促半分。

看到两人旗鼓相当的出众相貌,霍惜弱笑着感叹道:“还真是一对璧人。”

“阿沅这孩子我第一眼见她的时候就觉得真漂亮。”虞黎华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未来儿媳的喜爱,看向她的目光带着疼惜。

“而宥川,是像他奶奶。老太太当年是文工团出了名的大美人儿,老爷子长得也周正,祖祖辈辈基因好。”

“这孩子就是性子冷了些。以前我也是图他父亲的容貌,追了很久,一开始他爸还不怎么搭理我呢。”提起这个,虞黎华还有些来气。

“后来呢?”霍惜弱好奇问。

她确实是没想到,像虞黎华这种看起来很自持的性格,还会主动去追求另一半。

“磨了很久才追到手,”虞黎华想起以前,诸多感慨,“其中也有老太太的帮忙。”

再就是结婚生子,顺理成章了。

等两人下了楼,邱映雪围着女儿女婿打量,欣慰道:“正合适,看起来也相配,虞大姐,你眼光很好。”

谢宥川的衣服是她挑的,而女儿的衣服则是虞黎华选好了让邱映雪给姜沅试的。

结账时一个出了儿媳衣服的钱,一个出了女婿衣服的钱,而她们还有家里人的衣服则是姜沅出的钱。

霍青淮坐在沙发上,侧身看着二人,笑眯眯道:“是挺合适,郎才女貌。”

“你要是羡慕自己也抓点紧。”霍惜弱看了儿子一眼,“表哥们都结婚了,现在妹妹也要结婚了,就剩你……”

“好的好的。”霍青淮敷衍道,“我尽量,妈。”

沈临和从外面回来没多久的沈柏聿也看到了姜沅穿旗袍的样子,父子俩对视一眼,眼底都带着不舍。

齐齐叹了口气。

但沈临还是竭力扬起笑脸:“很漂亮,很登对,爸爸祝你们幸福。”

沈柏聿情绪尤为复杂。

他和妹妹相处的时间很短,根本没来得及为她做什么或者说疼爱她。

甚至可能还没有霍青淮对她那么好。

他心里是有愧疚的。

沈柏聿走到姜沅面前,想说些什么,可在对上那双温柔剔透的眸子时,只剩一句——

“阿沅,你会幸福的。”

姜沅像是明白他所思所想,笑着点头:“谢谢大哥。”

谢宥川的目光落在她鲜润濡湿的唇瓣上,想到在楼上的场景,眸色又暗了几分。

煤火炉子在她房间,邱映雪怕女儿冷,让她回房间休息。

“前两天不是说想吃萝卜丸子吗,待会儿爸爸炸好了,让宥川给你送点上去。”

“今天我们要守岁,晚点再吃饭。”

姜沅温声应好,看了谢宥川一眼,显然也想起了刚才的事,脸上有些许热意。

等女儿上了楼,邱映雪问准女婿:“宥川,你们想好什么时候去领证了吗。”

婚期定在正月十六,但是他们也可以提前去领结婚证。

谢宥川本来也想去换回自己原本的衣服,闻言,停住脚步:“阿沅想和她的朋友同一天领证,暂时还没有确定日期。”

他和姜沅的结婚申请已经提交上去了,姜沅的在首都这边审核,由集训办转交。

谢宥川的则是由宣城司令部那边审查同意,到时候政治机关会出具婚姻状况证明。

等部队那边将条子给他邮寄过来,他就可以携带军官证直接在首都这边的民政局和姜沅进行结婚登记。

只是林青颖那边还没有具体的时间,她昨天和江敛去海城过年了,能不能结婚还要看她父母对江敛是否认可。

“林家那孩子吗,我倒是听过她几次,就是还没有见过。”邱映雪笑着说,“等她结婚了,我们也该去随个礼。”

不管是因为她的父母帮邱家修了祖宅,还是因为她和女儿是好友,这都是必须要去的。

谢宥川又陪她说了几句话,等上楼换衣服时,发现姜沅已经在书房窗前的长凳上睡着了。

她换了一套厚实一些的睡衣,身上盖着毛毯,凳子前面前面就是煤火炉子。

好在凳子够宽,大概有差不多一米,又垫了厚厚的褥子,不然一翻身就能滚下来。

谨慎起见,谢宥川还是将炉子提到前面一点,以免她不小心碰到。

弯腰时,看到她恬静的睡颜,男人呼吸蓦然一滞。

饱满红润的唇近在咫尺,他却只能克制,强迫自己挪开目光。

楼下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刚才他父亲醒了酒,已经去厨房打下手了。

家里也早就打扫完毕,谢宥川没什么事做,于是在书桌上随意拿了本书,坐在她旁边垂眸看着。

外面不知不觉下起了小雨,滴落在窗沿上,只留下淡淡水痕。

谢宥川看的是一本物理方面的书,翻开后才发现,每一页每一行,她都在旁边做了备注。

姜沅端正的学习态度让他有些赞叹,一开始很多他都看不懂,但渐渐地,根据她的标注,也能看出一些门路来。

姜沅不知不觉睡到了晚上七点半,她是被鞭炮声惊醒的。

而谢宥川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她床边的床头柜上。

“不用怕。”男人嗓音平和,温热的手掌捂住她的耳朵。

姜沅一开始有些茫然,但是很快,就知道是大院里的小朋友在放二踢脚这些东西。

脸颊和耳朵上都是有他的体温,姜沅弯眸,反握住他的手掌,眼底笑意盎然。

“谢宥川,你现在和以前很不一样。”她说。

男人不置可否,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给我一种在谈恋爱的感觉。”

姜沅拉着他的手,缓缓坐起来,见他穿的不多,将身上的毛毯扯了一些过去,盖住他的腿。

她睡了很久,毯子滚热,都是她身上的温度。

骤然盖在他腿上,还隐约带着香气。

谢宥川脊背绷直,下颚发紧。

他冷静反问:“我们现在不是在谈恋爱吗。”

姜沅有些哑然,也许是她太迟钝,又或者两人之间的互动不明显,她自己是没有看出来的。

不过想到青颖和江敛的相处方式,她又有些默然了。

或许,这确实就是谈恋爱?

而谢宥川也在想,什么才算谈恋爱。

下次问问江敛。

他好像懂得挺多。

姜沅有些哭笑不得,余光瞥见他旁边有本书,下意识倾身过去:“在看什么。”

她没注意自己已经靠在他胳膊上了。

“书桌上拿的。”突如其来的柔软让他身体僵硬,不敢妄动。

谢宥川能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好在有毛毯掩盖,并不会让她看出异常。

姜沅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全然不觉,拿过物理书看了两页后,又放在一边。

她很清楚,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因为她才坐在这里。

外面的雨停了,此起彼伏的是小孩的嬉闹追逐声,时不时还有鞭炮声响起。

姜沅忍不住转头看向窗外。

谢宥川忍着燥意,问她:“要下去看吗。

“不用,我只是突然想到,你小时候在大院里可能也是像他们这样。”

姜沅知道过两天就要回老家,不想现在出去受了寒,更何况她小腹已经有些隐隐作痛了。

她的话让谢宥川有些意外,男人语气缓和下来,平静道:“我小时候很少和别人出去玩。”

他是由谢老爷子和老太太带大的,那个时候老太太还在文工团当团长,经常是他一个人在家,除了上学时间,每天基本上都是独自在房间里看书。

“啊?”姜沅

有些讶异,“小时候和现在都一样,没怎么变过吗。”

她听过妈妈说大哥和弟弟小时候的事,大哥是在老家长大的,弟弟虽然带在身边,但小时候很调皮,出去玩回来都是磕磕碰碰一片青紫。

姜沅还以为谢宥川小时候起码能比现在活泼点。

“嗯。”谢宥川眸色柔软了些,任由她握住自己掌心。

他没有就这个话题问姜沅小时候的事,他知道,她小时候过得并不如意。

姜沅倚靠在他肩上,偏头看着窗外。

因为在二楼,所以可以看到附近家属院的院子以及外面的小巷。

其实她小时候也并不是特别难过,因为老师出现了。

她那个时候跟着老师学习,比别的小朋友过得更加充实,精神上也更加富有。

现在回忆起来,关于姜家人的记忆逐渐变淡了,能想起来的都是美好的事。

也许是因为她的生活愈发平静美好,所以看一切事物的时候也更加宽宥。

两人安静地依偎在一起,谢宥川也顺着她的视线往外看。

三年前,他也经常这样,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风景。

那个时候他已经心灰意懒,觉得自己的军旅生涯已经到此为此,余生无望。

直到自己莫名昏厥过去,醒来是在一具陌生身体里。

说来也很有意思,她本来就应该在这里长大的,第一次来到军属院,却是因为他。

也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谢宥川反握住她柔若无骨的手指,与她紧扣。

晚上吃完饭,就是守岁。

一家人围在煤火炉子前聊天,沈柏聿出去买东西时还带了两副扑克回来。

沈临和谢璋要下象棋,没有加入他们,三个年轻男人正好凑一桌。

姜沅陪妈妈还有干妈以及未来婆婆在打麻将,她是新手,刚开始熟悉规则,出牌比较慢。

但是没打两圈,就已经差不多摸清了。

而且她记牌算牌很厉害,幸好只是娱乐,不玩钱,不然另外三个女人恐怕要把口袋里的东西输了个干净。

“聪明的人做什么都容易上手。”虞黎华见她又胡了,也不恼,笑着问,“阿沅,集训办那边还没有说给你分配到哪个单位吗。”

姜沅大概也意识到了只有自己胡牌没什么意思,会刻意给三位长辈让牌。

过年本来就是图个开心嘛。

“还没有,不过我要去华大任职半个月,从正月十七开始。”

那个时候大学正好也开学了,谢宥川之前看的那本物理书就是她在准备教学方案时查阅的。

“阿沅的工作我倒是不担心,还是更希望小两口能多点时间相处。”邱映雪笑着说。

谢宥川的探亲假有一个半月,可婚假只有三天,只有满了二十五岁的团级干部才能有七天的晚婚假,加起来是十天。

不管怎么算,时间都太短了。

差不多正月二十二前后,谢宥川就要回部队。

好在他的调任命令年后也快下来了,用不了多久就能一直留在首都。

这也是邱映雪和沈临最满意的一点。

她曾经就和沈临分开过一段时间,这对于刚结婚没几年的小夫妻都是一种煎熬,更何况是新婚夫妇。

而谢宥川顾及到了这一点,所做的事方方面面都让他们觉得妥帖。

霍惜弱也点头:“新婚小夫妻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是该多腻在一起。”

见几道打趣的视线同时落在自己身上,姜沅颇有几分不好意思:“其实我没关系的。”

隔壁桌的霍青淮对谢宥川说:“阿沅可以这么说,但你千万别信,谁不希望丈夫能陪在身边。”

沈柏聿也十分认同:“阿沅虽然性格比较独立,不过刚结婚还是尽量不要分开太久,毕竟她以后工作忙起来,你们更没有时间相处了。”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提前计划一下,到时候我们想想办法,给你们减轻一下负担。”

沈柏聿觉得妹妹的工作性质是不太适合带孩子的,哪怕有了孩子最好也是奶粉喂养,这些都可以提前筹划一下,到时候也不用手忙脚乱。

多点人帮衬小两口也轻松些。

沈柏聿之所以提到孩子的事,不是催生,而是妹妹在家里弹钢琴时,妈妈有些惋惜她的钢琴天赋。

而阿沅和妈妈闲谈时提到她有个朋友,是一位钢琴家,还说以后要妹妹的女儿跟着她去学钢琴。

当时邱映雪就孩子的事和她聊了起来,姜沅的意思是她婚后会想要孩子。

如果不是她提过,沈柏聿也不会这么没眼色,提起这个。

“看她。”谢宥川打出对二,语气平静道,“我都可以。”

“啧。”霍青淮笑着对沈柏聿说,“那你到时候得让你那个表妹好好给他看看身体,如果有什么暗伤就调理一下。”

“我听说男人如果体质差,妻子怀孕时也十分受罪。”

沈柏聿点头:“行,正好这次去海城就让望舒好好给他把把脉。”

正好阿沅也去看看体寒之症,让望舒重新开药。

不过谢宥川拿来的那根百年人参挺有用的,阿沅喝了几天人参汤,看着气色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想到之前他还送过安澜一根五十年的人参,沈柏聿有些默然。

说不上是后悔什么的,只是有些唏嘘而已。

他也不认为和安澜断了关系就对她有所亏欠,先不说这些年来沈家对她的养育之恩,就说花在她身上的心血与疼惜,就难以衡量了。

自从沈安澜搬离沈家后,沈柏聿也没有再见过她,这对阿沅不公平。

不过等回了部队,倒是可以再去想想办法找人收一下人参,只不过现在不在陆地,没有以前那么方便。

但为了妹妹的身体,总要想些办法的。

在沈柏聿沉思之际,谢宥川冷不丁来了句:“从哪听到的,韩军医那里吗。”

果不其然,霍惜弱一听这话,立马追问了起来。

对上男人冷淡的眉眼,霍青淮好气又好笑。

谢宥川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对别人的事一点也不在意,之所以多这一句嘴,完全是因为自己刚才暗戳戳说了他。

“嗯,韩巧云说的。”霍青淮大大方方承认。

姜沅闻言,弯了弯唇。

看来哥哥应该也是好事将近了,巧云姐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霍惜弱和干女儿对视一眼,也轻笑出声。

自己这个儿子她最了解,能开口提起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就说明有这个心意。

但她很快又想到,要是霍青淮调任去了别的地方怎么办。

不过看到儿子沉静的模样,大概他心里也有数,所以也没有多问。

沈临和谢璋一边喝着热茶一边下象棋,芝士趴在他腿上,毛茸茸的小脑袋时不时拱一下。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一起过了一个热闹年。

在午夜十二点之际,沈家父子一起去外面放鞭炮迎新年,而姜沅手里的压岁红包也一个比一个厚。

最厚的反倒不是邱映雪和虞黎华给的,而是霍惜弱笑意盈盈塞她手里的。

姜沅知道干妈现在手头不富裕,但压岁红包又不好拒绝,她看向哥哥,多少有些无奈。

霍青淮假装没看见她求助的目光,不仅给她发了个压岁红包,就连谢宥川和沈柏聿都有份。

沈柏聿这回是真的服气了,声线温润道:“谢谢哥。”

一向都是弟妹喊他哥哥,头一次到他叫人哥哥,这感觉还挺新奇的。

霍青淮之前只听过别人说这沈柏聿虽然脸上总是笑眯眯的,但是城府深,现在看来不仅城府深,而且还是能屈能伸。

霍青淮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笑道:“客气了,弟弟。”

这个时间点,大院里的人基本上都还没睡,有的守岁守通宵,也有等十二点放完鞭炮再去睡的。

吴珍珍不知不觉走到了沈家外面,这个她曾经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如今却踌躇不前,不敢踏足。

还是沈柏

聿先看到她。

略微讶异过后,他走过去,从兜里摸出一沓打算派给大院里小朋友的小面额红包。

“新年快乐啊珍珍。”沈柏聿递了个红包给她。

吴珍珍下意识接过,鼻尖忍不住一酸。

“谢谢柏聿哥。”她以前挺喜欢沈家这个哥哥的,因为他温柔又好看。

每次沈柏聿从部队回来,都会给安澜带东西,有时候她也能有一份。

过年的时候,吴珍珍也能收到他给的压岁钱。

只有这两年,她没来过沈家,所以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手指捏着红包,吴珍珍心里百般滋味无法言说,对上男人那双笑意吟吟的眸子,只能硬着头皮问:“姜沅睡了吗。”

沈柏聿倒是有些讶异,还以为她是在大院里遛弯经过这。

他对吴珍珍的印象就是大院里的小妹妹,每逢过年,她身后就跟着一群小尾巴,挨家挨户讨红包,就连她自己家也不放过。

每家给的钱都差不多,最后各家的孩子回去一合算,除了孩子特别多或者孩子特别少的,基本上亏不了什么。

大过年的,几分钱一个的红包,就算亏个几毛几块钱,各家各户也不会心疼,反而觉得挺喜庆。

没想到她这次不是过来讨红包的,还是找阿沅。

沈柏聿笑着摇头:“她没睡,你等一下,我去喊她。”

吴珍珍捏着红包,原本还有些纠结,现在也只能坦然面对了。

她重重点头:“好,谢谢柏聿哥。”

没一会儿,姜沅出来了,这次沈柏聿并没有再过来。

她仿佛忘了以前的事,语气温和道:“有事吗。”

可吴珍珍却知道,两人再也回不去以前亲近的时候了。

“对不起,姜沅。”吴珍珍鼓起勇气,把藏在心里许久的道歉说出来,“我当初不应该质疑你的人品,也不应该拿你的事在学校里到处说,更不应该那样说谢宥川……总之,对不起。”

“请你替我向谢宥川转达我的歉意。”

她爸妈在得知这件事后,狠狠骂了她一顿,也带她去谢家道过歉了,但吴珍珍一直没敢在姜沅面前亲口说声对不起,是她错了。

不知道是自尊心作祟还是其它,随着现在两人差距越来越大,吴珍珍也已经释怀了。

错了就要认,哪怕已经很迟了。

“好,我会跟他说的。”看出她的局促和不自然,姜沅笑了一下,“新年快乐,珍珍。”

“……新年快乐。”

吴珍珍在离开时,下意识往客厅那边望了一眼。

姜沅刚走到屋檐下,就被男人揽入怀中,她仰头和他说着什么。

男人只是随意颔首,并不在意。

屋内的人都笑意盈盈看着两人,欢声笑语,新年气氛浓厚。

吴珍珍看了一会儿,心里堵着的大石也彻底落下。

她知道,以后恐怕再也很难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和姜沅接触了。

不过没关系,各有各的路,虽然以前对姜沅的天赋有些嫉妒,不过现在吴珍珍却希望她能站得越高越好。

这样就会有个目标,一直驱使着她往前走。

捏着手里的红包,吴珍珍脚步轻快,彻底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