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 忘了还有这件事了。
时虞眨了眨眼，有些无辜，在桑淮玉看过来时, 轻咳了一声，想到了自己之前“恶意”报复对方的话。
这时候再顾左右而言他好像不太有用了。
那要不就……同意吧？
他现在在能量茧里，同意也出不了什么事吧？
对上桑淮玉目光, 时虞一咕噜往旁边滚了点儿，然后才道：“你说的对, 小怪物也要出生了, 确实是应该有个身份。”
“那个什么情侣关系，也行吧。”
能量茧里的青年声音磕磕巴巴的，说完之后整张脸都红了，还在努力公事公办。
桑淮玉却不满足, 在伸手轻抚能量茧之后，挑了挑眉：
“只是为了小怪物吗？”
“小鱼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时虞：……
看着对面眉眼英俊的神明似乎有些失望的望向他, 时虞心跳漏了一拍。
“也不是不喜欢吧。”
只是一句话，桑淮玉的眉梢就柔和了。
时虞虽然被邪神表白过，但是直到这会儿才有了些桑淮玉是真的喜欢他的实感, 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
“我也不会和不喜欢的人做真情侣啊。”
真情侣。
这三个字一瞬间叫桑淮玉眼眸深下来。
——小鱼承认他们的关系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叫祂这副人类的骨血似乎都兴奋了起来。
只是这时候一点一点控制着才没有吓到小鱼。
祂摘下覆盖在灰眸上的白色绸带, 这时候俯身亲吻了一下能量茧。
没有料到对方会做出这个动作来，时虞愣了一下，脸色又红了起来。
在白金的卷发落在能量茧上时, 他听到了一声轻笑：“小鱼，我很高兴。”
时虞：……
高兴就高兴吧。
但是怎么感觉怪怪的？只是隔着能量茧的亲吻也叫时虞手指有些发麻。
他背过手去，在桑淮玉看过来时, 连忙道：“我们先去吃饭吧。”
“小怪物可能有点饿了。”
小怪物压根说不了话，时虞当然知道不是崽饿了，但是这会儿氛围太奇怪了，他要是不说点什么打破这种氛围，总感觉……有些紧张。
桑淮玉遮掩住了竖瞳，这时候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小鱼想吃什么？”
时虞松了口气，这时候才感觉到那股叫他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消除了下去，就像是他的错觉一样。
“油条豆浆吧。”
他微微摇了摇头应该是他想多了吧，刚刚桑淮玉只是亲了一下而已。
成为真情侣和之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桑淮玉不知道小鱼刚刚想的。
不过才刚刚确定了关系，祂也不想吓到小鱼。只是在起身之后，先去给小鱼做早餐。
时虞放下心来，懒洋洋地趴在茧里。
……
一连两天时间，小怪物都没有出来。不过因为之前桑淮玉说过，时虞也没有多紧张。
这时候反倒想着之前做梦的事情。
因为在第二天晚上，他又做梦了。
梦里自己变成猫，再次将另一群诡异和前天的梦里一样赶出了B市。
只是在那群诡异消失之后，时虞表情茫然了一瞬。
又不见了？
在驱赶到黑夜边界时那群诡异倏然不见，叫时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他神色严肃地趴在桑淮玉肩膀上认真的想着，这个梦到底代表什么。
因为又要去公司上班，这一次在时虞强烈的建议下，桑淮玉控制着能量茧蜷缩成鹅蛋大小后，没有放进口袋里，而是护在了肩膀上。
“小鱼可以吗？”
耳边一道声音出现，时虞回过神来：“可以。”
“刚刚好。”
桑淮玉这才放心下来。
“小鱼要是累了，可以告诉我。”
时虞胡乱点了点头。
虽然成了真正的男男朋友关系，但是说实话时虞感觉自己被桑淮玉放进西装口袋里还是有些尴尬，所以刚刚才要求换地方。
反正有精神丝线在，自己也不可能摔下来。
刚刚转换关系，桑淮玉当然不会拒绝小鱼。虽然有些可惜不能把小鱼放在手心里，但是其他地方祂勉强也能接受。
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桑淮玉转身走向停车场，在刚走到公司时就发现，肩膀上的能量茧里又安静了下来。
在能量茧里总是容易让人困乏，小鱼今天休息频率比昨天又多了一点。
桑淮玉静静看了会儿，没有打扰小鱼休息，而是想到了另一件事。
既然已经和小鱼确定了恋爱关系，下午的行程也可以变一下了。
脑子里闪过“约会”这个念头，桑淮玉眉梢舒展了些。
嗯，小鱼怀孕已经很辛苦了，这些事情就由祂来安排就好。
回到办公室的邪神若有所思，这时候忽然拿起了手机。
……
时虞又一觉睡到了下午才醒来，睁开眼睛后自己都有点懵。
他又睡着了？
呆愣愣的出了会儿神，时虞才被一只手碰了一下。
能量茧轻轻摇晃了几下，时虞一转头就看到了神色自然的邪神。
“嗯，抱歉，刚刚好像不小心碰到小鱼了。”
时虞：……
这是不小心的样子吗？
幼稚！
他刚刚分明看到桑淮玉是故意的。
不过四目相对，桑淮玉又轻笑。
“刚刚订了一家邮轮餐厅，带小鱼去吃晚餐怎么样？”
邮轮餐厅？
时虞被吸引了视线。
还有这种餐厅？他还没有吃过呢。
糟糕，又心动了。
桑淮玉看了眼时间，这时候打电话说了一声。
“刚刚餐厅打电话过来说，已经准备好了。”
时虞别别扭扭移开视线：“那就原谅你了。”
桑淮玉微微勾起唇角：“那就谢谢小鱼了。”
时虞耳朵红了一下，又想起一件事。
“我这个样子，出去怎么吃啊？”
桑淮玉：“我订了包间，小鱼不用担心。”
一直到到了餐厅里，时虞发现桑淮玉是真的安排好了。
不止是包间，整个邮轮上就没有其他人。而且刚一进来，时虞就看到了满船的白玫瑰。脑子里懵了一下，忽然冒出来一个猜测。
等等，今天不是普通的吃饭？
时虞后知后觉想起来两人已经确定了关系，所以现在是在约会？
心脏跳动的稍微快了点儿，他回过神来。
看着邪神在带他进入包间之后，很有仪式感地让服务生推上来了一个蛋糕。
“嗯，听说人类第一次约会都很重要。”
“因为时间仓促，没有来得及安排太多，小鱼如果不喜欢可以告诉我。”
时虞看着布置好的邮轮，心形的蛋糕，还有河里的河灯，很难说不喜欢。
“桑先生是什么时候安排的啊？”
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桑淮玉见他茫然的样子，切开蛋糕：“大概是在小鱼睡觉的时候。”
时虞：……
想到自己一天二十个小时的睡眠，时虞都有些心虚。
不过，这都是因为小怪物，他自己平常也不那么睡的。
时虞一秒安慰好了自己，对于情侣身份转变的不适稍微淡去了点儿。
桑淮玉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叫小鱼对祂天生的警惕心……一点一点的消失。
祂指节轻轻顿了顿，将切好的蛋糕递给时虞。
大概是因为桑先生经常这样投喂他，时虞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在蛋糕递过来时，就低头吃了。
两人在邮轮餐厅里约会，而异能者协会里：在消失了一批诡异后，韩楚熠回去就质问沈言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知道情况？”
韩楚熠眉头紧皱着，昨天消失了一批，今天又消失了一批，最诡异的是在离开B市后，那群诡异并不是向郊外蔓延了，而是直接失踪，从检测器上完全抹去了踪影。
他眼神狐疑地看向沈言。沈言也在关注着这件事。
在韩楚熠质问时，他按了按眉心，沉默了一瞬，又透露出一个大消息：
“不仅是诡异消失了。”
“还有其他地方也出现问题了。”
“你没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对吗？”
自己身上的不对？
他能有什么不对？
韩楚熠嗤笑了声，看向旁边的仪器，刚想说沈言是不是失眠糊涂了，就忽然身体一顿，低下了头，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化度好像有些异常？
韩楚熠因为融合诡异物不久，身上的异化度暂时还没有那么高，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被沈言提醒之后认真检查了一遍，忽然意识到奇怪的地方。
他上一次检测时在百分之六十左右的异化度好像正在逐步的……降低？
沈言也没有卖关子：“我昨天检测了一下，身上的异化度也降低到了安全的范围内。”
他顿了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和诡异消失同步的，异能者的身体也在发生改变。”
他在最早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也不可置信。尤其是沈言和傅南尧知道，这件事可能和时虞有关。
但是，这是唯一的解释。
因为韩楚熠冲动的性格，沈言并没有告诉韩楚熠太多。在说完之后，只是道：“再等等看。”
看这家伙并不打算多说什么，韩楚熠神色冷冽。
“算了。”
这种大变化也不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韩楚熠虽然急躁，但是也知道目前只能等着再看。只是，他神色狐疑，隐约觉得沈言好像知道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若有所思，第一次冷静了下来。
时虞吃着吃着，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感觉好像有人在念叨他一样。
奇怪。
他微微摸了摸鼻子，转头刚喝了口酒，就眼睛一亮。
“好喝。”
平常不怎么喝酒，时虞一直觉得酒就那样，但是刚刚喝的葡萄酒是真好喝。
他眼前亮了一下，又忍不住再喝了一口。
几秒钟后，时虞就看着人眼前出现了重影。
“桑先生在做什么？”
酒量这么差？
桑淮玉看着能量茧里晕晕乎乎的青年，眉梢挑了挑。
“小鱼觉得我在做什么？”
时虞是真的有点醉了。
他努力睁大眼睛，想要辨别一下，但是眼睛越睁大越晕。
在看了半天之后，嘴巴一秃噜：
“桑先生在亲我？”
桑淮玉本来只是逗逗小鱼的，闻言怔了一下。
亲小鱼……
祂眼眸微深。
小鱼喝醉了，原来会觉得自己在亲他吗？
“那小鱼喜欢我亲吗？”祂忽然问。
如果是清醒的时虞绝对不会说这些，但是现在他一杯酒喝完，完全不清醒，思考了半天之后，点了点头。
虽然被亲会泪失禁，有点丢人，但是还挺舒服的。
时虞罕见的这么诚实。
桑淮玉喉头滚了滚，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时虞喝醉酒了，是在折磨自己还是他。
祂深深看着时虞，小鱼就是仗着自己现在在能量茧里。
等到小怪物出生……
他指节轻轻叩了叩，抬手解开了颗衬衣纽扣，眼中欲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