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表情自然, 淡粉的薄唇开合,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的身后,气氛一时静寂。
温楚头皮发麻, 身体轻颤, 无意识舔了下唇, 纤瘦的身体站在那里没有动:“我、我……”
她迟迟说不出自己的答案, 明明最初就是过来找神父的啊。
萨诺面孔白皙,灰眸淡然,晦暗中瞳仁有种无杂质的平和, 见她支支吾吾的, 耐心的长辈一般, 竟也温和地不催促她。
神父已经洗过澡, 长发微湿, 身上是温雅好闻的松木气息, 这味道让人不由放松。长袍包裹住男性高挑修长的身躯, 脖颈、喉结、脚通通不露出来,保守到苛刻的衣着,吝啬将多一丝的肌肤暴露在视线中。
很容易让人升起一种有种隐秘的窥探欲。
温楚脸微红, 忽然有点好奇,萨诺神父长袍下的身体会是什么样的。
这种念头在她脑海里停留了一瞬,就被她羞愧地甩开了, 萨诺神父说不出的违和感更快占据温楚心头,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温楚抿了抿唇, 努力忽略心口酥麻的渴欲,握紧小拳头,坚定地摇了摇头:“萨诺神父,我现在感觉挺好的……”
她咽了咽口水, 谨慎地强调:“不需要您的帮忙。”
她有点紧张,眼眸睁圆,鼓起勇气仰着头坦然地直视着他,拒绝仁慈的萨诺神父,是需要不少毅力。
萨诺神父长睫垂下,颔首:“我明白了。”
温楚微怔。
萨诺神父眼神平和地看着他:“温小向导过来找我,是有其他事么?”
温楚一直在看着萨诺神父,似乎看见男人舌尖上金属光泽一闪而过。
温楚愣了愣,不确定自己是否看错了,她摇头尴尬道:“没、没什么事,我只是随便走走。”
萨诺神父很贴心,即使清楚温楚这不过是个拙劣的借口,没有半点探究的意思,自然地接受了这个理由:“夜晚风大,温小向导仔细照顾自己,不要着凉。”
温楚脸微热,不好意思地点头:“萨诺神父,那我回去了。”
萨诺神父颔首。
温楚转身,快步往回头,走出一段距离,她回过头,看见帐篷门口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或许是因为一副有些惊心动魄的对话,温楚心口那点躁动倒是奇异的消散了不少。
她挠了挠头,脑海里无意间窥见的舌尖闪过的那一抹光泽,忽然记起来萨诺神父掌心放在她小腹时,手链偶尔碰到她的肌肤,比掌心还要凉得多。
她总觉得萨诺神父身上的银饰太多了,让他染上一种禁欲又风流的诱惑感,却跟他神父身份有强烈的割裂感,不过说起来本就跟她没什么关系。
温楚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决定把这事抛到脑后。
很快来到了第二日。
哨兵小队们整装待发,这处营地中哨兵们和其他营地戒备的哨兵们快速集合,几百哨兵战士共同朝畸变蛙王的藏匿地伏击,配合梵臣率领的小队开始行动。
蓝鲸队长带着小队成员最先出发,绕路,到右方截断畸变蛙王逃跑的路线,首先发起进攻,要承受第一波最猛烈的反击,那种位置非常危险。
出发之前,伊维尔把温楚交给姬墨手里,揉了揉她的头发,叮嘱姬墨带她到相对安全的战略后方,后勤人员安排的位置。
姬墨坐在她后面,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身。
温楚有些紧张地坐在九尾狐上面,攥紧白茸茸的毛发,在快速移动中稳住自己的身体。
污染区中的畸变种显然察觉到了异样,在他们向畸变蛙王行进过程中,温楚已经遇到了十几波畸变潮爆发性的攻击他们。
温楚时刻注意着哨兵们的情况,小脸认真,在间隙中快速给受伤的精神体中丢出几个治疗。
她能感觉到身上的精神力更加浓厚了,吞服精神力恢复药剂的数量开始变少,她猛然想起萨诺神父……是因为他帮她转化更多了吗?
不过即使能力得到了提升,温楚仍旧小心谨慎地使用,相当小气地使用自己精神力,她忍不住想,要是自己等级提高,是不是可以同时治疗很多个哨兵么,而不是只能一个接一个,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前方传来剧烈的暴动,大地震颤着,肉眼可见的数目摧倒,腥臭味蔓延在整片天空。
九尾哨兵面容妖冶,狐狸眼眯了眯眼,动作利落干脆地把温楚抱下了九尾狐。
温楚从九尾狐上下来,退到后方,眯着眼看向远处,顺着它奔跑过去的方向,一眼就看见了那只畸变蛙王。
温楚脸色微变,这个畸变蛙王比之前还大了两圈,黏腻的灰青色,皮肤黏膜上涌动着腥臭的鼓包,源源不断的小畸变王种从背后的孵化坑中爬出来,画面太恶心直掉san值。
巨大的黑豹兽性冷峻,早就跟畸变蛙王战在一起,修长挺拔的黑豹哨兵轻巧地跳跃着,身姿矫健,戴着黑色手套的长指握着特制的长刀,横劈下去,不仅要应对面前的畸变蛙王的攻击,还有小畸变王种们的包围。
距离这么近,一不小心就会很容易被吞进肚子里,意志不坚定,脑域很容易被污染蛙王污染,梵臣这个疯子好像半点没有思考问题,相当粗暴的斩杀。
温楚心脏跳得很快,静下心,继续在后方给哨兵们治疗,额头浮出轻微的汗,浸湿了脸颊旁的发丝。
或许是在情况紧急中,她竟然能够爆发出非同一般的潜力,自动自发地学会了同时给两只精神体治疗。
她心里欣喜,愣了愣,连忙冷静地重复刚才的操作,再次成功地治愈两只精神体,继续尝试,细分可以同时给三只精神体治疗。
再继续就不行了,没办法同时分出第四股的力量,温楚治疗的同时尝试了许多次,仍旧失败了,猜想大概是因为她的等级限制了她的能力,精神力的浓度不足,目前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前方灰尘翻涌,地面晃动,偶尔会传来震破耳膜的嘶吼,声响大得耳膜都发疼,比楼层还高的庞然大物们强悍又凶猛,强大的精神力在冲撞,撕咬纠缠,互相对轰,只想把对方压在身下撕碎。
畸变蛙王在几日的潜伏中身上的伤已经好了,比之前还要更强大,但是在梵臣他们凶猛又紧密的攻势下,分裂的速度越来越慢,身上伤口变多变深,尸体遍布在脚下,绿色的血液流淌下来,动作越发迟钝了。
白塔这边哨兵们受伤的情况同样在加快,在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哨兵们热血沸腾,忍耐多日的后爆发,经常有哨兵不顾自己的身体情况,直到被队友抬下来。
温楚擦着额头的汗,这下子更加忙了,好在畸变蛙王身体开始凝滞,几乎快要跳不起来了,她胸脯起伏着,轻轻地吐出了一口气。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然发生了,后方的地面中有东西在地面下翻涌,泥土开始撕裂出巨大的裂缝。
温楚惊慌,扶着树木站稳,回头看见一只更为巨大的畸变蛙王出现在他们的后方。
她脸色惊变。
畸变蛙王竟然不是一只,而是一对,这只比第一只更加庞大,粘液更加黏稠,分裂的速度也更快。
它无声无息的蛰伏着,直到现在伊维尔被消耗了许多体能,才在这个时候出现,带领更大的畸变种兽潮。
相对安全的后方此时反而变成了直面畸变王种的最大战场,小畸变种们密密麻麻地攀爬出来,一眼望去,数之不尽。
温楚心跳很快,脑子还未反应过来,已经下意识抱起正在治疗的啄木鸟精神体,毫不犹豫地一边快速跑,一边借助着躲避物躲藏那些攻击。
她虽然跑得不算快,但是意外的灵活,个子又小,逃跑技能很机敏。
可是即使如此,畸变种数量过于庞大,她突然直面一只出现的小型畸变种,属于污染区中的低级兽,身形却不容小觑,吐着猩红的舌头朝她扑过来。
温楚瞳孔瞪圆,脚步微滞,躲闪不及,抱紧怀里的小啄木鸟,下意识喊:“滚开!”
低级兽身体突然在半空中停住,狰狞丑陋的面容露出称得上迷茫的困惑,直直地在温楚面前掉了下来。
温楚同样迷茫,却敏锐地抓住机会扭头就跑,滑不溜秋的小鱼似的,钻进了树林了。呆滞的低级兽瞬间很快反应了过来,再度追击在她的身后。
腥臭的味道越来越近,树木在两边倾倒,温楚气息越来越重,汗水从脸侧滑落,小啄木鸟似乎察觉到她的疲惫,不顾受伤的身体挣扎着想从她怀里飞出来冲向畸变兽。
温楚连忙抱紧它,快速往旁边一躲,勉强躲过了一击,脚下没站稳,身子一歪,眼看着要摔倒在凌乱尖锐的石头。
她惊慌失措地抱紧小啄木鸟,打算直接承受这个撞击。
锋利的长刀气势汹汹地斩下低级兽的头颅,跳跃到温楚身边,手臂一勾,搂住了她的腰肢,接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亲密地揽进了怀里。
温楚还没回神,以为是畸变兽的舌头缠上来,脸色瞬间白了,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梵臣健硕结实胸膛贴上来,剧烈运动后手臂肌肉充血,胸口剧烈起伏着,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头顶,拍着她的后背,嗓音微微低哑:“别怕,公主殿下,是我。”
听见这个声音,温楚挣扎的动作顿住,死里逃生后下意识有些依赖的低喃:“梵臣。”
“嗯,找到你了。”梵臣手臂硬邦邦的,搂住她腰身的手臂紧得她腰肢生疼,嗓音低沉轻缓,没有平日的玩世不恭,带着安抚之意。
下一瞬温楚整个人被梵臣抱起来。
梵臣再度砍下几只畸变种的头颅,军靴踩在地面上,抱着她跳到高处,快速躲避畸变兽潮。
温楚惊魂未定,一只手抱着小啄木鸟,一只纤细的手臂勾住了梵臣的脖颈。
她都有点佩服自己了,就这种血液涌到头顶的时刻,因为恐惧身体还在发颤,她还下意识动用精神力,趁着这点空档时间,指尖浮现出金色的光芒,瞬间包裹住小啄木鸟,修复它身上的伤口。
哨兵们在战场上勇猛地厮杀,连他们的精神体也同样的无畏。这只受伤了还勇敢想要保护她的小啄木鸟,她不愿意让它消失在这片污秽晦暗的地方。
梵臣长睫垂下,眼眸注视着她动作,没有打扰她。
直到她治疗结束,抬起眼皮,红色竖瞳仿佛血一般的红,勾起嘴角,下颌亲昵地蹭着她的发顶:“明明才几天没见,真是想你啊,公主殿下。”
温楚回过神,鼻尖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啄木鸟精神体蹭了蹭她的手背,扑腾着,直接从她怀里飞了出去,冲了进去,飞向一个哨兵。
这近在咫尺化不开的血腥味,温楚微怔,扭头看向梵臣,面色焦急:“你受伤了?”
梵臣脸色微微苍白,笑容扩大,唇角挑起:“公主殿下在关心我吗?这个表情可太棒了,好可爱啊,是在勾引我吗?这也太成功了。这些垃圾太烦人了,要不可以拍下来留念。”
他温热的大掌摩挲着她的脸,黑眸似乎有些遗憾。
“……”这个变态!
温楚脸微红,无语又郁闷,想到他现在受伤,有些心软,警告地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着正经的事情啊?”
梵臣一脚踢开畸变种,带着她躲避,黑豹从后方袭上来,凶猛地抬爪而下,将畸变种压在脚下,踩碎坚硬的骨骼。
梵臣懒洋洋挑眉,闷笑,在她耳边低喘道:“公主殿下的事怎么不正经了?我倒是想干坏事,宝贝不让啊。”
温楚脸红扑扑的,没忍住,拍了下他的肩膀,羞恼道:“没完没了啊!”
“宝贝力气太小了,不疼啊。”梵臣低低笑了,肩膀震颤着,一副混不吝的混账模样,看得温楚更气了,连那点紧张害怕都没了大半。
她微顿,忽然怀疑梵臣是在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温楚干脆不问他,一手搂着他的脖颈稳住身体,小手去摸他的身体。
梵臣健硕身体猛地紧绷,饱满的胸肌肌肉跳动,想避开,迟疑了一瞬,没有动弹,任由着少女摸到胸膛往下摸,掌心黏腻腥甜。
低头一看,掌心是满满的血液,温楚脑子晕乎乎的,眉头颦着,眼睛有些红了,她想要摸更多。
黑豹哨兵睨了她一眼,缓缓扣住她的手腕,吊儿郎当道:“公主殿下,不要动手动脚啊,想做什么,想趁人之危占我便宜啊?”
这狗男人什么时候这么矜持了,分明是个在她面前风骚地不行,无论在什么地方和场所,想方设法勾引她的变态。
温楚红唇微抿,手心微抖:“让我看看你的后背,是贯穿伤吗?”
梵臣懒洋洋地扬起嘴,表情散漫,脸上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薄唇微张正要说话。
“梵臣!”温楚眼眸瞪圆,直接打断了他要敷衍她的话,白皙的小脸紧绷,眼尾微红,“你还想骗我?”
梵臣一顿,红眸里轻佻的笑意淡了些,两三秒后,他叹了一口气,低沉的嗓音有些妥协的无奈:“已经处理过了。”
温楚红唇抿紧,小眉头紧皱,水眸忧愁地看着他,看得梵臣心脏跳得很快,头皮发麻,血液飙升愉悦到兴奋,红眸晦暗,黏腻地咬着她的耳朵:“公主殿下在为我难过吗?”
温楚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梵臣勾起嘴角,嗓音嘶哑地诱惑道:“公主殿下回白塔跟我做匹配度测试吧。看我一眼,心快从胸口跳出来了,我们真的很合适吧?回去就结婚怎么样?”
温楚:“……”
在说什么鬼话?
修长提拔的身影从白隼上跳下来,穿着军装的雅致男人肩宽腿长,蓝色耳坠轻晃,茶色眼眸看过来,看了温楚一眼,冷淡地开口:“队长,这是战场,不是雄性求偶的舞台。”
梵臣黑发凌乱,掀开眼皮,黑眸瞥了津风一眼,不耐烦啧了声:“这有你什么事?”
温楚下意识看过去,脸微红:“津风副队。”
津风玻璃般的茶眸安静地看向她,身姿挺拔,温雅道:“温小向导,队长又打扰您了,我代他向您致歉。”
梵臣懒散回眸,扯了下嘴角:“你还记得我是队长?”
津风副队扯了下黑色手套,神色如常,彬彬有礼道:“当然。队长,战士们还等着您呢,温小向导交给我吧,您安心战斗吧。”
梵臣轻嗤,垂眸看了温楚一眼,倒未反驳,把温楚递到了津风怀里:“照顾好公主殿下,你死了,也不能让她受伤。”
清俊挺拔的白隼哨兵面不改色,接过少女抱在怀里:“我明白了,队长。”
温楚被津风抱在怀里,目光不由看向梵臣腹肌处,咬着下唇,战斗服是黑色的,再浓郁的血看得也很不清楚。
梵臣用干净的手指捏了捏温楚的脸颊,俯身,同她平视,红眸对上她的水眸:“放心,我没事,好好照顾自己,必要的时候不用管这只死鸟,自己跑。”
温楚:“……”
她心惊肉跳,悄悄地看向津风,津风神色平常,脸上没有半分波动。
黑豹哨兵说完,视线一转,眉眼凛然锐利,仿佛一把肃杀漆黑的长刀,直接从高处跳了下去。
温楚看得心惊担颤。
一阵狂风吹来,白隼飞下来,停在两人面前。
“冒犯了,温小姐。”津风抱起她放到白隼上,自己坐在她后面,揽住她的腰身,带着她的飞到高处,俯视着下面的战场。
太高了。
温楚有些虚软,她下意识抓住白隼的羽毛,看见羽毛上染上了鲜血,有些慌张地看向津风。
津风戴着黑色通讯器,发丝微乱,茶眸注视着下方的战场,对上温楚忐忑的视线,平静道:“无事。”
温楚其实很累了,治疗消耗她的精神力,带着小啄木鸟逃跑消耗她的体力,脑子里一根弦绷紧,现在也仍旧不能完全松懈下来。
白隼副队手臂轻环住她,克制很有风仪没有太过靠近:“温小向导,如果您不嫌弃,请靠在我身上休息吧。”
高空中白隼飞翔的速度很快,狂风乱打,长发被吹得乱飞,温楚坐在白隼上摇摇晃晃,视线眩晕,总觉得马上要掉下去。
津风出于礼仪,也没有抱紧她。
温楚有些害怕,犹豫了片刻,柔软的身子靠进白隼副队健硕紧实的胸膛,脸微微红了,不好意思道:“谢谢您。”
“不必。”津风干净清冽的气息落在她的耳后,像是怕她听不见,靠近了些。
温楚有些儿痒,睫毛轻颤,侧头躲避了一下。
津风垂眸观测着战场,面容冷静,一字一顿地提醒队员改变攻击策略,战场上优劣两方局面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
温楚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感慨津风副队确实很有谋略,并且对各个队员的优势很清楚,像是精准的计算器安排好各自最佳的位置。
除了那个玩世不恭的S级黑豹哨兵队长,一点儿听不懂指挥是什么玩意,手段凶悍强硬……完全是以杀止杀。
温楚都有些同情津风副队了,有这样一个队长应该挺难的。
忽然,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手腕,戴着黑手套的漂亮指骨包裹住她的腕骨。
温楚微愣,下意识要抽回手。
男人的手收紧,轻描淡写地阻止了她的动作,拿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拭着她指尖的鲜血,他很敏锐:“向导小姐,脏了,把血擦去吧。队长吩咐我照顾您,我当尽职尽责,您不必有负担。”
温楚睫毛颤了颤,有些迟疑,最后没有阻止他的动作,脸微红:“其实没事的。”
她顿了顿,抿着红唇,语气染上忧愁:“这是梵臣的血,他受伤了,不知道严不严重。”
“队长打架就是这样子,是个战场愉悦型疯子,打起来不要命,流血会让他更加亢奋。”津风相当冷静地回答,“您无需在意。”
这话是什么意思?温楚愣住了,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迟疑又困惑道:“津风副队,他是你的队长。”
“确实是。”津风面容清俊白皙,垂眸同她对视,微颔首,不紧不慢道,“所以共事这么久,我已经很了解他。比如每次战后的治疗费用,起码是队友的十倍。”
“……”温楚心情微妙,又莫名有点安心,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干巴巴道,“好,好吧。”
津风笑了下:“所以刚才队长同您说的话,也无需放在心上。”
什么话啊?
温楚迷茫了一瞬,猛然回神,难道是梵臣那像是在求婚的话吗?竟然被津风听到了吗。
她有些羞耻,耳垂红了,睫毛颤了颤:“那、那个,其实我……”
“温小向导,出于对您的关心,我不建议您同队长结合。”津风搂住她的腰肢,嗓音矜贵优雅。
温楚没想到他会继续这个话题,脸猛地涨红了,有些不知所措。
津风长睫垂下,不动声色地揽进怀里,以一个妥帖又不会引起少女注意的力度,语调低缓又清晰:“我只是建议。队长那种不要命的打法,也许明天,也许哪一天,突然就死了。”
温楚诧异又迷茫地啊了声,这话实在是……
津风茶眸深邃冷淡,目光落在少女的侧脸,长指抚开她的发丝,语气公平公正,又似乎有些意味深长:“您是如此负责的姑娘,不该当寡妇,应当选择性格更稳定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