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明亮的阳光透进来, 洒在地面上落下大大小小斑驳的光点,房间里气氛热烈又张扬。

温楚急促地呼吸,纤细的手臂抱紧男人, 脸深深地埋在男人脖颈处, 心跳乱序。

典狱长审讯时间太过漫长, 精准又克制, 不会伤害她,但是却也可以轻而易举地挑动她的神经。

温楚一次次回答失败,被迫红着眼睛接受惩罚, 又一次次地重启游戏。

简直像是一个挣脱不开的梦境, 如同枝蔓缠遍全身, 男人的占有欲黏稠又黑暗, 唯有不停地从少女嘴中寻找答案。

已经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 温楚意识朦胧, 极力保持着脑子清醒。

在混淆愉悦和疲倦的界限中, 温楚咬着下唇,额角浸湿,神色有些狼狈, 不让意识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中,努力完成自己的目标任务。

她微微啜泣着,眼尾泛红, 看上去简直可怜得不行。

男人漫不经心地搂住她,紧实有力的手臂锢着她的腰肢, 感受到她隐约的抗拒,动作温柔又强势,只是无法挣脱他的靠近。

莱因赫单手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泛红的脸颊, 抬起来,对上她湿漉漉的眼眸,喉结滚了滚。

“温小姐,你这次的答案是什么?……已经错了多少次了,再继续错下去,温小姐欠的债还不知道什么能还完。”

典狱长神色冷漠,眼眸浓稠阴暗,语调低缓间藏着晦暗的渴欲,说得话义正辞严,反差极大。

温楚睫毛濡湿,迟钝地望过去,一时没有听清他的话,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手指攥紧男人的肩膀,有些迫切地说了一个数字。

明明刚才已经被男人喂了好几次水,温楚喉咙又开始干涩,微微沙哑:“我答对了吗?”

“错了。”

典狱长冷眸中有些怜悯,没有半点儿缓和,抚摸着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好像刚才用教鞭毫不留情惩罚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强势、霸道、又野蛮。

对待坏孩子是不会有半点心慈手软。

温楚愣了愣,手指攥紧男人的肩膀,有些崩溃,纤细的手臂攀附在男人身上:“莱因赫,你该死!”

她恼意上来,顾不得自己身体的虚软,带着怒火,狠狠地咬上了男人的脖颈。

她如同生气的小兽,被男人的渴欲逼得一步一步往后退,恨不得把她整只吃进肚子里,小兽终于炸了毛,不再甘心被男人揉捏欺负,露出尖锐的小牙,要给这个混账的坏家伙一个深刻的教训。

莱因赫一顿,闷重的刺痛传来,他眉头微皱,少女身体轻颤,简直恨不得咬碎他。

小猫咪被欺负得毛发凌乱,已经记恨上了,力道是半点儿没有放松,纤细的身子都因为用力而发颤了。

但是少女根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报复不仅没有让男人感觉到痛苦,心头反而升起了别样的情绪和兴奋。

心跳在胸口快速跳动,似乎快要震破男人的耳膜,莱因赫长睫微微垂下,感觉到脖颈处少女嘴唇传来的湿润和微弱的痛感,几乎放任自己沉沦在这种情绪中。

他的眼眸暗沉,深不可测,暗绿色的额发微晃,不言不语,有些无奈却更像是纵容的,一只手臂揽住少女的腰肢,微微收紧让她紧贴着他,一只大掌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长发。

像是在安抚少女冷静下来,又像是在无声无息地制造更为沉溺的环境,让少女咬得更深,可以在他身上留下标记。

标记过后,他属于她。

典狱长脸色苍白英俊,嘴角勾起一抹笑,对这个想法竟然半点儿都不排斥。

温楚咬得专心,完全是奔着报复典狱长而去的,气恼上头,战斗力又弱,只能死死咬着,直到腮帮子都咬酸了,她才勉强冷静下来。

男人一直没有说话,身后大掌顺着她的后背,简直就像是安抚炸毛的猫咪。

温楚渐渐回过神,脸颊红扑扑的,红肿的嘴唇覆上一层湿润的光泽,气喘吁吁抬起头,嘴里尝到了一点血腥味,牙咬得有些酸,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松开了嘴。

回神过后,她看向面前的牙印,晕了晕,感觉自己真是昏了头。

明明梵臣这个教训还没有很长时间,现在她又咬人了,还是一个时时刻刻会被哨兵和敌人们关注的典狱长。

完蛋!

温楚看着自己牙印,脑子转得飞快,开始回忆这个地方,军装到底能不能遮挡住。她一点儿都不想暴露出去,那些麻烦也懒得处理。

莱因赫并未在意脖颈上的疼痛,漫不经心地垂眸,看见少女可怜兮兮的表情,眉梢轻挑了挑,沉冷的语调有些懒散,似乎还有些混不吝:“怎么,咬了还不高兴?”

典狱长是真的很会用简单的话语和漫不经心的语气勾起人的怒火啊。

“你皮糙肉厚,咬得我牙疼。”温楚下意识反驳。

典狱长想到她刚才的力道,少女本就羸弱,向导能力的提升,尤其是治愈系向导的提升,主要体现在精神力上。

至于体质上,或许跟普通人比起来,或许会好上那么一点,但是也就那么一点。

何况,莱因赫在相处中,已经渐渐感受到少女其实是有一些娇气的,不难想象在白塔中,或者在她的成长中,应当是有人相当细心地照料她。

作为向导,她坚韧又勇敢,可以在危险的污染区中耗尽自己的精神力救人,在平日的相处中,仍旧不免透露出那种被照料得很好的懒散。

只是不知道,照料她的男人到底有几个。

两个?三个?

莱因赫思索着,脸上不动声色,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提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少女小巧的下颌,微微用力,迫使少女张开红唇,看向粉润的口腔,并非计较少女的吐槽,反而笑了:“小猫,牙还挺利。”

温楚猜测这大约是表达了对她战力低小的讥讽。

确实,连畸变王种都没办法重伤典狱长,温楚的奋力一咬,大约对于典狱长来说不过是小小情趣游戏。

温楚难免瞪了他一眼,有些不爽。

莱因赫瞥了她一眼,微凉的指尖动了动,想要探入她的口腔中查看:“真疼了?想报复人法子多得是,何必非要用牙咬……”

他顿了顿,补充道:“这招用在我身上就算了,其他男人不许用。”

早就用过了,典狱长你也不是第一个好吗?

温楚在心里吐槽,但是她也识趣地没有说出口,毕竟这种时候把暧昧的事情勾到别的男人身上,按照男人恐怖的占有欲,很可能吃亏的只有自己。

温楚看着男人还要检查她的牙齿,侧过了头,拍开他的手,扭过头气息不稳道:“不需要,假惺惺。”

莱因赫指尖落了空,却没有立刻收回了手,反而捏了捏她的脸颊,“牙不疼了?”

温楚郁闷地点了点头。

这种姿势抱着不太舒服,温楚皱起眉,扭了扭身体,莱因赫也配合着她。

温楚如同在猫窝上挑选位置的小猫,这里踩踩,那里踩踩,等到寻找到合适的位置,才心满意足地窝在男人怀里。

她靠在男人身上,身体放松,净化的过程中精神力耗尽,好在现在等级上升得快,就算是耗尽了,也不需要精神力药剂,已经开始自我恢复了。

她低低地喘息着,手指把玩着自己的发丝,刚才被惩罚,意识一直不太清醒,站在冷静了下来,此时她越发觉得自己中了这个狗男人的诡计,本来她就不需要同意玩这个什么游戏。

是啊。

她为什么要配合着玩呢?明明让典狱长停下就可以了!她怎么就糊里糊涂地中了男人的圈套呢。

中了圈套就也算了,毕竟她确实有感觉到了愉悦,甚至可以说相当快乐,但是如果游戏过程中,对方作弊了,那就是别的性质了。

温楚心念一动,猛然抬起头,看向抱着她的男人。

男人随便扯过了薄被,随意又凌乱地盖在身上,暗绿色的发丝湿润,被他随意地抓到头上,胸膛健硕饱满,腹肌块块分明。

男人的体温很高,源源不断的热度传过来,以至于温楚现在也一点儿不冷。

男人眉眼有些餍足,冷漠的瞳孔褪去冰冷的寒,添了几分慵懒。

不过即使如此,典狱长冷淡漠然的气质仍旧占据了大半,要求严苛,无论是对待自己还是对待下属,不容有半分差错,仿佛严苛又森然的戒律者。

可是……

温楚水眸波光粼粼,柔软的瞳孔中升起一抹机警,狐疑地看向莱因赫,如同被强撸了一把的受惊小猫,眼眸瞪圆,来来回回地观察面前的男人,企图验证自己的猜测。

现在她甚至怀疑莱因赫是故意说她的答案是错的,也许她根本就答对了,就算现在已经无从考证了。

总之温楚现在看见典狱长就觉得哪里都不顺眼。

她心里叽里呱啦一堆,不想透露半分,在莱因赫看来,却渐渐得变得越来越可爱。

温楚舔了舔唇。

“渴了?”

莱因赫看了她一眼,结实有力的手臂揽住她的腰肢,侧过身,并未放开她,倾着身体去拿桌面的水。

刚才温楚哭了好几次,喉咙也喊哑了,想要喝水,就是典狱长一次又一次拿水喂给她喝的。

现在也如同刚才一样,典狱长拿起水,亲自递到她嘴边,耐心问道:“水凉了。还是你想要喝温的?”

“不用。”

温楚咽了咽口水,随口应道,最后瞥了他一眼,才垂下眼睛,连连喝了好几口,因为太过口渴,速度有些儿快,狼狈地被呛到了。

她脸涨红,喉咙很不舒服,转头咳嗽。

“喝那么急做什么?”男人神色有些慵懒,薄唇微红,大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见她没有继续咳,又递了过来,“还要吗?”

温楚摇头,把水推开。

少女嘴唇被水浸湿了,红红的,微肿着,上面隐约还有男人啃咬吮吻的痕迹,看上去如同枝头诱惑着男人采撷的红果。

莱因赫还为把水杯放下,看向她的唇,喉结用力滚了滚,身体下倾,薄唇又要吻上她的唇。

怎么又要亲啊!

刚才不是已经亲了很久吗?舌头探进来,吻得她快要窒息了。

S级哨兵连这方面都要进化得这么恐怖吗?原本经验丰富的该是她吧,毕竟她已经净化了那么多个男人,偏偏刚才被男人吻得眩晕得也是她。

温楚还发现典狱长似乎有个变态的嗜好。

他好像特别喜欢她沉沦的迷茫,捏着她的下颌亲吻,舌头伸进来,吻到她难以招架,眼神迷蒙懵懂,薄唇离开,欣赏她迷离的样子,再继续亲下来。

典狱长似乎格外喜欢她为他而沉溺的样子。

温楚这会儿格外机警,发挥了超出平时的警惕,动作快速,眼眸瞪圆,抬手捂住了他的唇,掌心微微用力,眼瞳中跳跃着漂亮的火焰:“有完没完啊,不许再亲了混蛋,你亲得我的唇都疼了。刚才都是你的错,非要玩什么游戏。”

少女绵软的掌心抵着男人的脸,想要把男人推开。

莱因赫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身体就要有了反应,眼眸闪过一抹遗憾,微微起身,眉梢微挑,握住她的手放在手里捏,轻描淡写道:“游戏也是宝贝同意玩的,我征询过你的意见不是吗?现在还怎么还闹上脾气了。”

温楚瞪圆眼眸,反驳:“那是被你迷惑的。要是我清的时候,根本不想玩,反正一切都是你的错。”

“宝贝刚才玩得不开心吗?”莱因赫视线往床单上看了一眼。

皱巴巴的床单上明显有深深浅浅的痕迹,甜腻的气息浓郁,完全不可忽视。

温楚本能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那个痕迹,脸猛地涨红了,脸颊发烫,眼眸快速地躲闪。

她咬着下唇,硬邦邦地反驳道:“你好烦,又好啰嗦。才不快乐。”

莱因赫嗤笑,看向少女摇了下头,似乎对她的耍赖有些无奈。

男人的眼神宠溺,深浓的眼瞳如同化不开的浓墨,几乎要将她吸进去,握着她的手抬起来,放在唇上亲了亲,眼眸带着虔诚的爱怜。

温楚的指尖颤了颤,脸颊又开始发烫,男人唇上的热度从指尖传来,仿佛电流一般席卷全身,让她敏感地颤了颤。

她一顿,快速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现在她发现典狱长放下身段,想要引诱人时,也是很有一番本事的。

温楚收回了手,蜷缩在被子里,轻咳了一声:“好好说话,不要总是动手动脚,一点儿也不老实。”

“我怎么不老实了?”典狱长嘴里说着话,手指抚上她的长发。

现在就是不老实啊。

温楚简直怀疑自己就是娃娃一样,怎么摸都不摸不够吗?

“你是不是故意说我错了?”温楚生硬地扯开话题,顿了顿,时时关注着他表情,“你骗我吧,要不我怎么可能数了那么多次,一次都不对,肯定是你故意说的,是不是?”

莱因赫眉梢微挑。

温楚越说越觉得自己对,即使在快要崩溃的时候,她也一直努力在愉悦中保持清醒,不被男人蛊惑。

温楚提高音量:“你承不承认?”

莱因赫深眸看向她,嘴角微微勾起嘴角,语气轻松又散漫,“宝贝,我没那么无耻。我们玩了几次,每一次的次数是多少,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包括你的反应也是……”

他俯身下来,咬了下她的耳垂,嗓音低沉沙哑,混着贪婪的色气,以及隐隐的挑逗:“你想要记起来,我也可以给你细细的描绘……”

温楚在心里啊啊啊啊了几声,快速打断他的话,脸颊泛红,脑子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些回忆,仿佛刚才沉溺时男人在她耳边的轻哄。

她的语气快速又生硬:“算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你不要继续说下去了,谁知道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说谎骗我……”

温楚的语速快速,急匆匆地打断了莱因赫典狱长暧昧的话语,这个男人在床上格外不要脸,各种荤话张嘴就来,明知道她有些扛不住,反而说得更多,还会低着嗓音哄着她说,把她勾得晕乎乎的,没有半点典狱长的样子。

温楚实在有点想不起来他最初的样子了,那个冷漠又疏离,对谁都不屑一顾,现在第一监狱顶峰的暴君,跟现在差别简直不要太大了。

少女被男人逼得实在是有些没办法,好不容易从情欲中抽离出来,急切又匆忙,似乎非常害怕他继续说下去,颇有几分胡搅蛮缠的意味,义正言辞地警告着他,还有有那么一点小猫咪的心虚。

莱因赫看着她,嘴角微微带着笑意,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她的长发,指尖缠绕着,动作中有着说不出的爱恋。

温楚有些累了,懒洋洋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目光看向男人脖子上的牙印,在侧颈的边缘,刚才还不太明显,现在牙印周围已经形成了一片淤青和紫色。

看上去实在有碍典狱长的威严,但是同时莫名也因此有种把上位者拽下神探的爽感。

但是温楚也就在心里隐晦地快乐了一下,毕竟后续的麻烦可能更多,她有一点心虚,手指轻轻地抚摸着。

温楚有些紧张,还有点后悔,问道:“这个牙印穿衣服可以挡住吗?”

莱因赫恩了声:“可以。”

温楚立刻松了一口气,提醒道:“你一定要扣紧知道吗?不要被其他人看见。”

莱因赫垂眸睨了她一眼,冷不丁开口道:“你不愿意被别人看见?”

温楚抬眸,本能道:“明明是你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吗?”

莱因赫直接道:“我没有。”

温楚想要反驳,看向莱因赫的面容,男人眼瞳沉静又平和,她在这个瞬间就知道他说的话是真的。

典狱长实在是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说谎,温楚顿了顿,想了会儿,老老实实说:“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这种东西……被别人看见总是乖乖的。”

莱因赫并未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嗯了声,确实并没有将他们之间的关系展示给别人的爱好,温楚想要遮挡,他便遮挡。

“你不想别人看见,就不会有人看见。”他轻描淡写道。

温楚觉得典狱长这听话的样子实在有些撩人,又或许是单独的两个人气氛实在有些好。

她的心里有些酸软,仿佛含了一口糖,酸甜的味道在嘴里炸开了,她低下头,在那个牙印上亲了亲。

“你还想继续?”莱因赫身体一颤,少女柔软的呼吸扑在脖颈上,纤细的身子因为姿势而更加贴近,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的身体蓦然紧绷,大掌抚上她的肩膀,侧头凝视着她红扑扑的的小脸。

“……”

温楚那点粉色泡沫的心境散得一干二净,有些气恼,转过头,恼火地又在他手上咬了一口:“你的脑子就不能想点别的事吗,典狱长?”

“为什么不能谈,我确实想要你。难道你喜欢我在这个地方跟你谈论公务吗?”男人语调低沉,慢条斯理,平静说,“我现在对那些无趣的事情提不起半点兴趣。”

温楚身体还累着,手指虚软无力,听见典狱长这么不要脸的话,表情呆了呆,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缓了几秒,才骂道:“真是不知羞耻。”

莱因赫低声笑了笑,眼眸盛满了笑意:“你说是就是吧。”

温楚红着脸,娇气地轻哼了一声。

温楚缓了一会儿,一直到时间不早了,心想今天早上的事太胡闹了,也就是自己心软,才荒唐了一早上。

莱因赫知道时间不早了,少女的体力显然远远不如他。

男人起身,顺便把温楚抱起来,温楚搂住他的肩膀,脑袋靠着男人的肩膀,任由他抱着她到浴室里洗澡。

温楚坐在温水里,看向忙碌的男人,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衬衣,灯光洒下来,侧脸线条利落利落,半蹲在地上,垂眸从各种粉色用品中挑选她需要的东西。

简直就像是居家的好男人。

温楚心想,拍完宣传片就要回中心白塔了,两地相差那么远,她其实还挺舍不得典狱长的。

洗澡的过程中,温楚感觉自己肚子扁扁的,昨晚到现在已经二十几个小时了,她除了喝点水之外,什么都没有吃。

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随着她精神力等级的提高,她的体质相对于以前好了许多,不仅是脑域中精神力的充沛,各身体素质也比普通人强,就算是饥饿的忍耐力也变强了呢。

温楚:……

这应该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吧。

要不以后还要净化那么多高级哨兵,以后可不得榨干的,还好体质跟上了,要不男人们在净化时的索求无度,只会让小猫咪自闭吧。

温楚现在已经学会了享受,被典狱长抱着去洗澡,舒舒服服地眯着眼睛,昏昏欲睡地洗头发吹干净头发,整个流程下来,她半梦半醒间,男人照料得十分细致。

温楚懒散地坐下来,开始吃今天的第一顿饭,至于典狱长,自然是去整理剩下的事情。

哦,对了。连皱巴巴的被子也得典狱长亲自洗。

污染区的畸变王种已经解决,其余的畸变种需要慢慢地清理,但是这些都不太着急,也不需要典狱长驻守在这里。

毕竟原本这事并不该莱因赫他们处理,只是他们靠得近,事态紧急,中心白塔才会下发命令。

温楚低下头,看着奶糕跟桃桃欢快地跑出去,没有阻止。

奶糕和桃桃已经在哨兵们之间挂上了号,是哨兵们中间的小明星,只有被照顾,以及欺负其他精神体的份,根本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温楚一边吃着午餐,饿过劲儿后反而不怎么着急了,一边思索着今天的工作量,昨天战况激烈,不难想象必然有很多哨兵和精神体受伤了。

她脑域中的精神力已经在快速恢复了,从典狱长那里等到的精神力也在快速地转化中,成为她新的力量。

原本按照莱因赫的安排,医疗兵在昨天已经开始治疗了,现在军队中的治疗情况已经在有条不紊地安排,她这几日精神力消耗太多,可以暂时先休息。

但是温楚发现,自己精神力的大量消耗并未对自己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是恰恰相反,她的精神力消耗透支后,她的精神脑域在使用极致过后,是往外的扩张。

温楚的脑域世界变大了,她能够地清晰地感知到。

她现在的等级还是仅仅的C级么?温楚在心里问自己,或许不仅仅了。

她甚至感觉到,按照其他哨兵和向导,从低等级往上升,只会越来越艰难,但是温楚发现自己不是,等她突然某一个关窍后,运用精神力越来越熟练之后,她提升的速度开始爆发性地增长,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吃惊了。

但是这只是她的感知,想要知道是不是真的,还是得回白塔检测之后才知道。

温楚现在不排斥工作,尤其是她有点儿小气地想,要是她不出去工作,在营地里休息一天,等到典狱长来找她,知道她休息够了后,真的不会只想要再把她吃一遍吗?

温楚觉得,吃肉这事,虽然是很快乐没有错,但是没必要吃那么多的。

何况莱因赫在这事上简直就跟有瘾一样,让小猫咪难以招架。

温楚想得非常明白,打算吃完午餐,就出去继续工作。

刚刚被典狱长压榨完,待会儿还要去给精神体们治疗,温楚某一方面自己的命中实在是停不下脚步,好在精神体们都是一些萌萌的小可爱,非常喜欢她,虽然都想要跟她贴贴,除了一些克制不住喜爱会稍微调皮一点儿外,大部分的精神体只会乖乖地被她治疗,而不是想方设法地欺负她。

所以,精神体小可爱们好,典狱长坏!

向导的工作是繁忙的,温楚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再搭理典狱长,吃过了午餐,没有等莱因赫吃完,就快速地跑了出去。

她跑去医疗队,现在医疗部的战士们正是最忙碌的时候,见到温楚只能点了下头,便匆匆忙忙地继续救治。

医疗部的战士们主要是治疗队长是哨兵,温楚就不一样了,她的力量主要是为了治疗精神体。

当然她也可以去治疗哨兵们,但是哨兵们的数量太过庞大,根本治疗不过来,而是精神体的受伤,会污染的也是哨兵们的脑域,脑域被污染的痛苦比身体上的痛苦还要难受数倍。

所以为了更加有效的利用治愈系向导的力量,温楚的力量主要是治疗受伤的精神体。

温楚来到之后,因为受伤而垂头丧气的精神体们明显精神了很多,它们的情绪直白,一眼就能让温楚看见它们的喜悦,比如狗狗摇得根本停不下来的尾巴。

温楚心里高兴,立刻放下了背包,挨个去检查受伤的精神体,判断它们的身体情况,很快就确定好治疗方案,认真地进行治疗。

温楚现在的治疗技术娴熟,动作快速又利落,可以同时治疗许多只精神体,精神触手如同绽放的花瓣,白金的光在少女指尖绽放,在房间中柔和又美丽。

气氛一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精神力轻柔的延伸也会让敏锐的哨兵们感知到,即使少女并非触碰到哨兵们,但是那些溢出来的微弱光芒,也可以让他们受伤的身体感受到柔软春光般的温暖,治疗室中稍微压抑的气氛松快了许多。

纤细的少女穿梭在哨兵中间,长发披散在身后,小脸白皙圆润,语气耐心又温柔,白金色的光从她的指尖散出,温柔地治愈着精神体们的痛苦。

沉闷昏暗的污染区,随着一阵大风吹来,那些阴冷尘埃的气息似乎也随着少女指尖的光芒,渐渐地消散了。

温楚安静地待在开放式的治疗室中给哨兵们的精神体治疗,有一部分哨兵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返程,另一部分哨兵则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宜,清理剩下的畸变种,同时等待着新的部队降临,把任务交接出去,会慢一步返航到第一监狱。

温楚治疗完一大批精神体,脑域中的精神力消耗了许多,但是在等级的提升下,回复的速度也很快。

我的等级是不是真的又提升了?

这个念头在温楚的脑海中越发笃定起来。

温楚现在的技术已经十分成熟,治疗的范围可以覆盖一整片精神体,房间里的精神体有序地排列着,仰着头乖巧地看着她,还有一些精神体治疗过后不愿意离开,靠在她的脚边。

温楚被它们看得心软,嘴角带着微笑,其实已经见过了许多可爱的精神体,但是每次都被它们的大眼睛萌得嗷嗷直叫。

她一边给精神体们治疗,摸了摸脚边的小狗,因为熟练,她可以中途去做一些小事,不需要一直集中精神,让精神过于紧绷,她有条不紊地治疗着。

慢慢的,在外面打闹跑动的精神体越来爪越多了,

温楚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疲倦,扭头看见精神体们跑来跑去,用力地吐出一口气,她确实很累了,但是看着精神体们精神抖擞的样子,又有些自豪,甚至在这个瞬间感觉有力量充盈自己的身体,可以继续治疗。

温楚治疗完,太阳穴微微抽动,知道现在已经到达了极限,再继续下去可能就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反而对自己有害,果断地停了下来。

从治疗室中走出去,打算去寻找出去玩闹的桃桃和奶糕,她在治疗室里治疗了那么长时间,它们都没回来看她一次,不知道在哪里玩疯了。

不过也让她有些轻松,毕竟精神体们喜欢跟其他精神体,但是天性所然,它们更喜欢自己的主人,那是发自内心的。

偶尔有时候,还会对其他精神体有些吃味,会闹出一点儿动静吸引她的注意力,温楚治疗完了,才想起来奶糕和桃桃一直没回来,也不知道被什么吸引了。

不是所有受伤的精神体都会在治疗室,还有一些陪伴着主人在守卫着,温楚已经一边寻找桃桃和奶糕,一边检查守卫精神体的情况。

她路过一个房间,听到里面男人低沉说话的声音,似乎在汇报这次污染区的情况,以及整理出资料,现在正在汇报。

温楚想着这种会议自己好像不太合适待在这里停,本能地想要停下脚步,目光抬起,却下意识地抬头望进去。

莱因赫懒散地坐在椅子上,身姿笔挺,穿着军装,戴着军帽,骨节分明的手上戴着白手套,冷硬的军装给他添上一抹肃杀的氛围,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的高傲。

温楚见过许多次莱因赫这种样子,冷漠又孤傲,宛如高高在上的暴君,就连下面汇报的下属都会不由得紧绷,但是又不得不心悦臣服于男人的力量,也梦想着有一天能够打败他,站到跟他一样的位置。

也因为暴君一般的恐怖控制下,当然与之相对也就是,第一监狱高度严谨的纪律,恐怖的办事效率,以及下属们风一般追赶的力量地快速提升。

不过这一切,在今天这一刻突然有些违和。

威武的大狮子蹲坐在他的椅子旁边,身形高大威武,爪牙尖利厚重,脖颈上的毛发蓬松,野兽的瞳孔锐利,充满了力量感,S级精神体的威压从上往下,让人望而生畏。

狮子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有些不耐烦,但是头顶上做却坐着一只小小小魅魔,睁着大大的眼睛,桃心小尾巴晃啊晃。

大狮子的身后同样有一条大尾巴,只是现在身后的尾巴球,却在有节奏地一甩一甩的,左晃右晃。

简直就像一只跳动的毛球,让人的视线不由地被那个大球球吸引。

狮子的尾巴球摇晃,有一只蓬松柔软的大猫咪在追着玩,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毛球,小爪爪趴在地面上,蓬松的大尾巴在甩着,在某个瞬间忽然跃起,朝大毛球跳过去。

腾空跳跃,然后飘飘然地掉下来。

狮子的尾巴不停地甩,大白猫咪也不停地追,周而复始,在这个会议室中格格不入。

下面的哨兵们神色紧绷,汇报着各种情况,与下面玩玩闹闹的场景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除了前排的哨兵外,温楚注意到,还有一部分哨兵战士们似乎也并未太过认真地听讲,反而双眼可疑地冒着红心,看向前排两个小可爱。

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合适吗?就没有人反对吗?

还有还有……那几个,是在偷偷拍照吗?喜爱已经蒙蔽了你们的双眼,在典狱长面前都敢偷偷摸摸做别的事也吗?

温楚有些懵逼,难得有些无语。

她脚步停住了,视线再次看向前方的男人。

典狱长是很少把他的大狮子精神体放出来的,唯有战斗的时候会出现,其他的情况几乎没见过。

但是现在,大狮子不仅出现了,还摇着尾巴,把她的大白猫奶糕吸引地找不着背。

地上还有一些可疑的长毛,温楚视力还算不错,刚才一扫而过,也没太看得清楚,现在认真看看,大狮子的尾巴球上似乎还秃了一块,怕不是被奶糕抓下来的。

温楚:“……”

完蛋,她原本就担心奶糕这个小调皮在中心白塔老是去欺负那些精神体,简直就要成为中心白塔一霸了,现在大狮子又这样纵容它,要是时间一长,这小东西怕不是又要在第一监狱横行霸道了?

温楚心情实在复杂,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典狱长是很少把他的大狮子精神体放出来的,唯有战斗的时候会出现,其他的情况几乎没见过。

但是现在,大狮子不仅出现了,还摇着尾巴,把她的小猫咪给勾走。

现在突然看见他用尾巴逗着小白猫,温楚的心情有些微妙。

莱因赫不会是故意把大狮子放出来,就为了勾住她的小猫咪吧?

大狮子的尾巴突然一晃,奶糕瞅准机会,猛地一跃扑了过去,跳得太高了,后腿蹬得有力,老大一只,扑通一下,直接砸到了莱因赫的怀里。

会议室中气氛凝固了一瞬,原本讲话的哨兵也停了下来,脸上涌出几分紧张,看向男人怀中的猫咪。

“典狱长,这是温楚向导的精神体……”哨兵表情有些忐忑,有些担心典狱长会生气,下意识地开口想要说些缓和的话。

可是哨兵的话还没说完就猛地顿住了,典狱长垂着头,冷眸看向怀里的猫,脸上面无表情,手却抚摸着猫咪的下巴。

小猫咪眯着大眼睛,像是被摸得很舒服,原本还想去追大狮子的尾巴,现在却被男人的手吸引住,小小的身体往男人怀中一倒,直接在他身上咕噜咕噜起来。

小猫咪感到舒服就会咕噜咕噜。

会议室中的气氛比刚才还要安静了,哨兵们隐晦地互看了一眼,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温楚的脸微微红了。

谁能不喜欢小猫咪呢。

温楚想了想,又觉得十分合理。

不过她看到莱因赫逗小猫咪,心情多少有些复杂,不过也有一些得意,视线刚要转回来,突然对上了一双冷漠淡然的红眸。

角落中,男人穿着黑色长袍,脸上戴着面具,宽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容,长发微微垂着,唯有那一双红眸如同狩猎者,身形修长利落,半抱的手臂懒散地站在房间,后背靠着墙,朝温楚看过来。

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四目相对。

男人的眼瞳微微眯了起来,帽檐下的脑袋侧了侧,直勾勾地朝她盯过来,他并未说话,无声无息地在提醒着温楚。

不满、不悦与恼火。

温楚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才光顾着看典狱长,其实已经看到了霍索恩,但并未放在心上。

当人鱼哨兵想要隐藏自己的时候,无声无息间,可以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

明明是往日的行事作风,却在少女无意中忽略过他,心里生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恼火。

即使知道他与温楚之间不过是某种关系,可是当发现温楚眼中没有自己时,阴暗的嫉妒在胸口翻滚,恨不得将少女紧紧搂在怀里,藏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角落,只能看着他,只关心她。

手指捏住她的下颚,让她不得不抬起瞳孔,漂亮的水眸中只倒映自己的身影,只能看着他,其他人谁也不许看,即使自己的兄弟也不可以。

霍索恩突然有些后悔,或许他在最初走的路是错的,他真的会只甘心当一个地下情人吗?

温楚不知道霍索恩所想,只是多少有一种微妙的尴尬,但她现在面对男人们之间的嫉妒,多少有些习以为常。

她脸上表情自然,快速地略过,装作没有看见,视线迅速地从他的脸上挪开。

没看见没看见她什么都没看见!

温楚没心没肺地想,然后脚步一转,快速地跑走了。

霍索恩简直气笑了。

温楚确定了奶糕和桃桃的安全,知道它们现在对大狮子感兴趣,也不太放在心上,毕竟在污染区,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是典狱长的身边了。

温楚休息完毕,为了更好的状态,她还是喝了两支精神力恢复试剂,把力量发挥到最大,然后马不停蹄地继续给下一批精神体做治疗。

哨兵们整理行李的速度非常快,不过一天的时间,营地中的东西已经收拾完毕,飞艇从高空中降落下来,哨兵们搬运着行李。

温楚治疗了一天,腰酸背痛,加上早上又很是消耗了一番,已经忍不住连连打着哈欠。

她累得连吃饭的胃口都没有,简单洗漱了一番,没有吃晚饭就钻进被子里睡觉。

在半梦半醒间,温楚似乎听到了有人喊她的声音,似乎是叫她起来吃饭,还想要把她抱起来,她没有听清楚,但是感觉这个家伙非地犯,只会打扰她睡觉,皱着眉头,很不高兴地只回了一句“不吃”,就想翻过身继续睡觉。

莱因赫凝视着少女的脸庞,大掌贴了贴她的脸颊,确定体温正常,把她重新塞回了被子里,盖上了被子,把窗户关上,走了出去。

这次没有人在打扰她,温楚睡得香甜。

温楚睡了一觉,心满意足,睁开眼睛,打开了灯,听见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奶糕卷在她的枕头上打呼噜,桃桃不知道跑到哪里玩了,这小家伙精力充沛,好像永远玩不够一样。

房间里很安静,温楚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爬起来,从窗户往外看,没想到已经到晚上了。

飞艇快速地往前飞,在云层中穿梭,天空非常澄净,明亮的月亮高高挂着,柔软的月光披散下来。

温楚记得刚到污染区的场景,血腥气弥漫在天空中,呼吸一次,似乎喉咙中也尝到了死亡的味道,但是刚在在离开前,人们脸上已经挂上了笑容,等待战士们做最后的处理,又能重新回到自己的家园。

这大概她们之所以如此努力最想要看到的画面吧。

只要人们的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温楚:心情真的很好呢。

脑域中精神力充沛,如同暖阳一般充盈,十分舒服,精神力浓度也高了不少。

奶糕已经醒了过来,睁着大眼睛,娇娇地冲她喊了好几声,甩动着尾巴,爬起来,小脑袋用力地蹭着她的手,想要让温楚摸它。

温楚嘴角带着笑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它的小耳朵,轻哼了一声:“还知道回来啊,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忘了我这个主人了,大狮子的尾巴好不好玩啊?典狱长的怀抱好不好?”

奶糕睁着大眼睛,表情无辜又可爱,舔了舔她的手指,哪里有半点儿心虚的样子,分明是仗着主人的宠爱肆无忌惮,还用尾巴卷着她的手腕,像是一个小小的圆圈。

简直可爱死了,温楚还想坚持一分钟,立刻就被它萌得不要不要的,克制不住自己的喜爱,瞬间扑了过去,脸蛋埋在小猫咪柔软蓬松的大肚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奶糕喵喵了几声,尾巴柔和地甩了甩,把自己摊成了一块饼,任由主人东蹭西蹭,把自己努力打理的毛发弄得乱糟糟的。

其他人敢这样做,那是要承受她的喵喵拳的!

温楚把奶糕抱起来,吸得心满意足,又忍不住揉了好几把,才从慢吞吞地床上爬下来。

刚结束了一次污染区的任务,温楚现在身心放松,整个人犯懒得厉害,随意整理了一番,推门出去,不想直接看见了外面客厅里的两个男人。

这两个人怎么在这里啊?

温楚推开门走了进去,脚步突然一顿,眨了眨眼睛,看向两个正在讨论事情的男人。

两个男人注意到了她的到来,停住了嘴里的话,一起看了过来,不同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醒了?”莱因赫开口。

温楚点了点头,奶糕从她怀中跳下去,跑到了沙发上,跳进了莱因赫怀里。

温楚心里想,这才多久啊你就黏上他了。

温楚倒是不太在意,走了过去。

莱因赫抚摸着怀里的猫,问道:“肚子饿了吗?没吃饭就睡了?”

“没有。不过现在还不想吃。”温楚走过去,坐在沙发上。

她刚坐下来,水果盘子朝她这里推了推。

温楚朝霍索恩看了一眼。

莱因赫一顿,眯了眯眼睛,同样朝霍索恩看了一眼。

霍索恩神色自然,平静道:“看着我干嘛,刚才说到哪里了?”

温楚低下头,拿了个叉子扎了块苹果,放进嘴里。

她的神色自然,像是并未觉察到不对劲,自顾自地吃着嘴里的水果。

温楚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但她自觉自己没什么问题,莱因赫和霍索恩之间的事,自然应该由他们自己解决。

莱因赫和霍索恩继续讨论刚才的问题。

温楚吃了几块水果,放下了叉子,有哨兵敲门进来,脸色有些紧绷,快速地朝屋中看了一眼,汇报情况。

莱因赫和霍索恩一起出去了。

温楚吃了几块水果,开了胃,准备出去吃晚餐。

没想到刚出去,就被一只紧实有力的手臂勾住,被男人拉进了怀里。

温楚抬起眼眸,有些无奈地看向霍索恩。

霍索恩视线往下,并未说话,只是从她的衣领中看到了那些尚未散去的红痕,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没有消失,可想而知当时男人吮吻的力道有多重,红色的瞳孔颜色渐渐变深。

光看这一点痕迹,霍索恩不胆想到里面会有更深的。

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情绪在眼底:“现在跟他的感情很好?”

他的语气阴测测的,指尖来回摩挲着锁骨的痕迹。

温楚觉得霍索恩开始发病了。

她看了他一眼,锁骨的肌肤被他抹得更加红了红,男人的眼底有些不甘心,他就像是黑暗中见不得光的人,在潮湿的黑暗中不能见人,现在越来越不满足。

温楚没有说话,脸色有点懒懒的。

霍索恩瞥她一眼,有点猜不透少女的心思,沉默了片刻,低下头,手指扯了扯少女的肩带,滑到肩膀处,薄唇在她的锁骨处轻轻地亲吻着,稍稍用力,似乎想要覆盖住其他男人的气息,眉眼虔诚又自卑。

温楚低眸,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一幕觉得有些有趣,心想自己可能有点变坏了。

连霍索恩提出情人游戏,她当初也是因为觉得好玩而答应的。

男人红色的眼瞳如同染了血,呼吸滚烫,摩挲着她肌肤的手指带着无法控制的占有欲,他似乎想要更多,但是因为承诺,只能克制着自己,不能索取更多。

别说。

男人面容沉冷,眉眼染上阴戾的郁气,还真有一种隐忍的男性性感。

男人宽大的帽檐滑落,眼瞳微垂,如同巨大的狩猎犬,收起尖锐的爪子,不想伤害到她,可是又无法控制产生对少女贪婪的渴望,只能小心又谨慎地汲取她的气息以及肌肤的温度。

好卑微。

温楚微微扬起头,脖颈纤细柔弱,任由着男人呼吸滚烫不停地的亲吻,手放在男人的头上,手指不知不觉间攥紧男人白色长发。

走廊没有任何的遮掩物,会被看见的。

温楚睫毛轻颤,只是被男人亲了锁骨,她的双腿就有些软了,再继续下去情况就可能有些糟糕了,但是她目前并没有继续吃肉的打算。

她小声说:“霍索恩,我饿了。”

霍索恩顿了顿,胸膛用力而紧绷,单手撑在墙壁上,手臂肌肉鼓起,半分钟后,他终于起身了,修长的手指勾住肩带,再度遮住了少女身体暧昧的痕迹。

“先去吃饭。”霍索恩知道自己想要更多,亲吻过后更加不满足了,但是当然现在没有什么比填饱少女的肚子更重要。

温楚嗯了一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跟霍索恩朝餐厅走过去。

夜已经深了。

温楚慢吞吞地吃着饭,看向对面的男人,男人拿着筷子,垂着长睫毛,正在给她挑鱼刺。

温楚吃着嘴里的肉,眨了眨眼睛,觉得此时的霍索恩有种人夫感,虽然只是淡淡的,并不太明显。

霍索恩把挑好的鱼肉夹过来,放到温楚的碗里。

温楚非常给面子,吃掉了霍索恩挑好的鱼肉。

你在想什么?

温楚回神,撑着下巴:“在想拍摄的事情啊,我来第一监狱不就是为了拍摄宣传片吗?”

霍索恩一顿。

少女是来自中兴白塔的向导,本来只是接个短期的拍摄任务,就要回到中心白塔。

他的面容微微冷了下来,眼底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楚。

温楚并没有注意到,她吃着饭菜,一边看着光脑里的资料,之前光顾着处理污染区的情况了,白塔的任务都被推后了,她可不希望把主线任务搞得一塌糊涂。

一行人终于回到了第一监狱。

温楚从飞艇上下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望受伤的小悦。

莱因赫和霍索恩虽然只是去了一趟污染区,但是刚下飞艇,副官已经神色紧张地快速地走了过来,跟他们汇报了什么。

温楚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太过于在意。

第一监狱,每一天都不是平静的,不光有内部的隐患,外部想要挑衅他们的人也数不胜数。

想来这几天,从副官忧愁的表情,浓云黯淡的眉眼,仿佛在下着大雨,就知道大约过得并不平静。

莱因赫非常冷漠,漫不经心地听着汇报,军装笔挺,脸上没有一丝波动。

霍索恩沉默,银色面具遮挡住他的表情,情绪同样冷淡。

果然。

毫不意外他们的反应。

温楚收回视线,拖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往第一监狱里走过去。

她轻车熟路地走向病房,想要先去看看小悦。

病房中没有小悦的身影,从警卫哨兵的嘴里,温楚知道她早两天已经活蹦乱跳了。

此时身体已经恢复,在等待温楚回来的同时,现在正在第一监狱内部寻找着拍摄的题材。

温楚放下行李箱,出去寻找自己的队员,没过多久,就看见了正扛着摄像机在拍摄什么的小悦。

经过几天的修整,小悦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哨兵的恐怖恢复力在这一刻得到了体现。

“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小悦同样非常开心,架着摄影机跑过来。

小悦上下打量着温楚,亲切地问道:“楚楚,你有没有受伤?”

温楚摇了摇头,弯了弯眼睛:“没有哦,一切顺利。”

小悦笑着说:“那我们就彻底放心了。你不知道我们一直很担心你的情况,怕他们照顾不好你。”

“真的不用担心啦,我现在很好。”

温楚见过了小悦,放心了下来,先把行李拉回了房间。

温楚休息了一阵子,把行李放下,出门跟小悦商量着拍摄的事情。

温楚只是作为代表,参与到镜头的拍摄中,实际上对拍摄的事情一窍不通,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不过小悦显然经验十足,知道温楚不会,便一步一步地教她。

温楚并不笨,很快便掌握好了技巧,拍了一小段下来,先试试拍摄效果,回头让小悦他们商量着更多的细节。

温楚拍摄完毕,回到房间中,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青年。

青年银色的长发垂直脚踝,面容白皙漂亮,睫毛轻轻垂着,纯洁到圣洁,仿佛世间的尘埃都落不到他身上,透蓝色的翅膀轻轻晃动,听见声音,慢慢地转头看过来。

美貌的精灵看见温楚,眼眸轻轻弯了弯,颜蓝色的眼底如同青色的水波,荡漾出柔软的弧度。

太漂亮啊。

温楚在心里感慨道。

莱因赫和霍索恩前往第一监狱,温楚知道路维西要留下来,精灵如同纯白的天使,在第一监狱格格不入,干净又纯净。

但是温楚很清楚,在那天星盗到来的时候,精灵站在天空中,漫不经心地拉开长弓,箭矢飞出去,恐怖的力量在爆发,战斗力不仅不弱,甚至可能是非常强。

不过温楚一直记得,精灵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没什么脾气,他甚至有些不谙世事,眼眸中透着清澈的懵懂。

温楚弯了弯眼睛,笑盈盈地走过去:“路维西,你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们回来了,我过来看看。”精灵垂眸看向温楚的脸蛋,语气放轻,心口有些跳跃,如同小鹿在轻跳,“我之前都不知道你去了。”

精灵睫毛轻轻颤动,红红的唇开合着,小声抱怨地说:“我当时好忙,莱因赫把事情都丢给了我,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他了,跟着你一起去多好啊。如果污染区有危险,我也可以保护你。”

这几日,男性精灵接手了许多事情,通通都是一些繁杂又无趣的事,跟他个人的喜好十分不符,简直乏味至极。

他本来以为温楚会留下来,自己可以常常过来同她相处,虽然不知道为何总是想要黏着少女,但精灵个性随遇而安。

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少女身上的气息,如同喜欢待在森林中一样,不需要非要探究逻辑,追随自己最真实的感觉便好。

谁知道莱因赫是个阴险的,精灵猜测,他定然是故意瞒下了消息。

让他不得不温楚分开。

精灵青年有些懊悔,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莱因赫知道他和温楚关系好。

温楚有些好笑,打开自己的房门。

精灵乖乖地退至一旁,发尾轻轻地晃动,肌肤雪白,翅膀有意无意地蹭着少女的肩膀,如同追随的小狗,欢快地看着少女的动作。

“你在笑什么啊?”精灵偏头看过来,有些好奇。

温楚摇了摇头:“我没笑什么。”

她打开房门,朝房间里走了进去。

男性精灵追在身后,跟着进入了少女的房间,乖乖地在后面关上了房门。

他喜欢跟温楚单独相处。

看见少女眼眸含笑,男性精灵也不由笑了起来,脸微微红了红,嘴角染上了一抹羞涩:“你肯定在笑话我吧。”

温楚:“没有啊。”

“那你在笑什么?”男性精灵凝视着少女白皙的小脸,近乎固执重复了这个话题。

他并非一个爱探究的人,实际上由于天性使然,精灵对许多人或者事的感情十分淡漠,对别人的喜怒哀乐没有兴趣,对别人的生死都不敢兴趣,死亡与生命,甚至也勾不起他的半分波动。

但是在知道少女跟随莱因赫前往污染区后,精灵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平日里他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波动的人,可以花费长时间制作武器,不会厌烦也不会心乱,但是这几天那种耐心突然变得少了许多。

他的脑海中频繁地回忆起少女的目光与气息,渐渐无波无澜的心不再平和。

现在知道温楚回来了,他立刻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完的未处理完的,通通丢回给了莱因赫。

这些本不该是他的事情,他自然没有任何负担。

但是他现在却出乎固执地,想要知道少女简单一个笑,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他紧张地看着她,又担心自己的问题让她厌烦。

温楚眨了眨眼睛,有点无奈:“真没笑什么。只是觉得你还挺可爱。”

精灵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被一个少女这样子形容,但是他心里却半点排斥也没有,心脏仿佛一个个往上冒的气泡,喜悦突然充斥在他从来平淡无波的心口。

他结结巴巴的,苍白的俊脸胀得像是粉色的苹果,连青透的耳尖都红了,睫毛又长又翘:“好……好吧。”

“楚楚更可爱。”青年羞涩又小声地回答。

温楚看向精灵清俊害羞的脸庞,只觉得他好乖好乖,随便说一句话就会害羞,完全不像其他男人一样,如同不知餍足的野犬,只能把她吞吃殆尽,丝毫不知道满足。

她心里有些怜爱,弯着眼睛,嗯嗯了两声。

路维西坐在她旁边,没有选她对面的位置,只想要更加靠近她,白袍下修长的身体微微朝她倾斜,银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滑落。

片刻后,湖泊般的蓝眸看向温楚,鼻尖轻轻嗅着,湿漉漉地看向她,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温楚刚转过头,突然对上青年的眼眸,因为靠得太近,呼吸几乎要纠缠在一起了,她微愣了愣,往后稍稍躲开了些:“怎么了?”

路维西看着她,看着少女躲闪的动作,反而又靠近了一些,男人身上气息如同清晨的森林,他呼吸清浅:“你身上有莱因赫的味道……”

他不喜欢。

温楚没想到他会说这句话,脸瞬间红了,刚要说话,还想到下一句让她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还有霍索恩的。”

这个他也不喜欢。

温楚睫毛轻颤,知道青年是个纯净如水的精灵,对男女之间的事如同懵懂的孩子,忍不住开始纠结,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有些紧张,舔了下唇。

精灵青年掀开长睫,蓝眸湿润漂亮,目光凝视着少女小小的舌尖,莫名感觉到喉咙干渴,眼瞳清透干净,又有些疑惑,认真地征询她的想法:

“我可以跟他们一样,在你身体里留下我的味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