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假玉京堂薄情,没有律法能判刑。……

白渔眯着眼睛盯住屏幕上的章子帆。

以她的聪明才智,觉得许珊珊的死不是一场意外。

古往今来男的人都怕女鬼,因为他们自己最知道女鬼回来讨的是什么债,宝塔下压的是女妖精,井台里镇的是女亡魂。

“他这么害怕许珊珊?肯定是他杀了许珊珊!”可白渔又好奇,如果真是他杀了许珊珊,那许珊珊也应该是只“红衣鬼”,怎么会这么弱小。

如果真是章子帆害死了她,那她找章子帆就是有怨报怨,是正当的,菩萨也不能责怪她。

白渔急得直摆尾鳍,可许珊珊这个傻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真相,要怎么让章子帆说出来?

“我告诉土地公吧!”白渔想用已经成功了一次的老办法。

“不可!”叶飞光赶紧阻拦,按照办事流程土地公只会让阴兵将许珊珊带走。

叶飞光叹息:“她附身活人是事实,对祝媜的伤害再小,也是伤害。”

“太不公平了!”白渔重重。

要是章子帆真的造井,许珊珊根本就等不到日月变迁,井台被毁,重见天日的时候,她马上就会消散的。

白渔想起属于许珊珊的那个“泡泡”,她的愿望不过是最后再陪陪女儿。

如果不是章子帆粗心大意,星星差点淹死,她都不会拼掉最后的力量告诫他。

“他想镇就镇的吗?没有代价的吗?”

“当然有代价。”叶飞光无奈,“他死之后,阴司会作清算。”

阳间的法律没有哪一条管这个,有人见到亲人爱人的鬼魂欣慰,有人见到亲人爱人的鬼魂惊惶。

薄情,没有律法能判刑。

“阴司还要给他网开一面吗?”白渔更生气了,阎王怎么这样!

“那倒不会,只是没法现世就报,算成因果,下世再还。”现在说这些都还太早,章子帆的阳寿还长着呢。

“要是许珊珊魂飞魄散,哪里来的下一世啊?”白渔握紧了拳头,那六颗正义果实凝结出的修为在她身体里蠢蠢欲动,“气死我了!”

可这个事连“父母神”土地爷爷都不能管,要怎么办呢。

“早知道,上回她来就把药卖给她了。”成了玉京堂的顾客,她就能管一管了。

叶飞光再次提醒她:“许珊珊想买的是不育药。”

对哦,白渔气得想吐泡泡,这个傻瓜鬼!

……

章子帆四处打听要怎么造镇魂井,他又打电话问那个被汪大师诈骗的朋友:“我听说镇魂井很灵,是不是把她关起来,就不会再来找我了?”

朋友在电话对面愣了半晌,突然出声打断了他:“老章,你至不至于啊!你刚才不是说了嘛,她的坟被台风刮倒的树砸坏了,这么多年你……你“没空”去修。”

“人只要有活就有死,你把坟给她修好,好好做一场法事,以后你要是愿意呢那就冥寿死祭也多去烧烧纸,你要觉得麻烦,那就清明烧一回也行,干这种事你损不损阴德!”

章子帆的朋友虽然被汪大师诈骗,但他求的是家宅安运势旺,可不是这种把死掉的妻子填井里的缺德事!

不等章子帆挂电话,朋友先把电话给挂了,挂之前还说:“你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你敢说我都不敢听!”

章子帆又四处寻找民间的能人异士,要是以前他马上就能找到几个仙姑几个野道,但江城警方刚刚严厉打击过封建迷信活动,民间“大师”全都狗熊冬眠似的不见了。

章子帆只好积极开展“自救”。

网上的资料十分丰富,传说中的庄月明楼那就不用提了,大概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镇魂楼。楼形似棺材,楼前有“香烛”,楼门上有“金钱剑”,楼梯扶手全是柳木制造,电梯还只上不下。

困住庄月明,永生永世都在那个楼里打转,绝对出不来。

但章子帆哪有那个财力,还是镇魂井高效便宜,章子帆网上发帖问填魂井怎么造。

很快有人回复,但评论里都是问他干了什么亏心事了,要镇压谁啊?

只有一条留言回复:不难造。

章子帆立刻添加那个人,双方加上了微信。

一开始章子帆还不相信,对方发来一张道袍香炉和桃木剑的照片:“先付钱,再破灾。”

章子帆转了五千块,对方发来一串长语音。

“井不难造,你家里还有没有死者的东西?最好是穿过的衣服,用过的年头长的随身物品,或者证书照片,证书上都有出生年月,照片要选单人的,千万不能是合照。”

“照片背后写上名字和生辰年月日。”

“你找个乡下地方,底下不能有水脉,水是通阴阳的,下面有水脉她就能逃走,得是一口没打通的枯井。”

“顶上刻阴阳八卦,井身上刻字,这个就叫十字锁魂井。”

那人还告诉他:“我把符给你邮过去,等你办好那天,我们开着视频,你把符烧了,我再念念经就行了,念经得是另外的价钱。”

章子帆不相信:“隔着视频能有什么用啊!”

那人翻了个白眼:“给你省钱,我亲自到场是什么价位?”

章子帆觉得他说的每一条都很真,还真的开始找可以造井的地方。

祝媜听见他打电话,又听见他去储藏室里翻找那箱东西。

她留下许珊珊的东西是为了让星星以后可以看看妈妈的照片,知道妈妈在哪里读书,可不是为了让章子帆把这些东西填进井里。

她拉开门:“你找什么?”

章子帆问:“星星妈妈那箱东西呢?”

“我收起来了,”祝媜说,“不是说要给她办法事嘛。”

“对,”章子帆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这个就交给你了,修坟,还有去永观寺做法事的事。”

他抬头发现祝媜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看得他一个激灵,那双眼睛好像能把他给看透。

章子帆赶紧摸住手腕上的佛珠,他看见祝媜没戴,急声催促:“你把佛珠戴上吧,给星星也戴上。”

祝媜不想戴,她不想害许珊珊。

但她又不能让章子帆知道许珊珊真的回来过,于是她说:“你会不会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只是做梦而已,没有必要吧。”

祝媜刚想上前,章子帆退后半步:“你先把佛珠戴上!”

看祝媜把佛珠套在了手腕上,章子帆这才松口气:“我找好地方了,明天我就去。”打井需要取水许可证,但他又不打通,只是做个样子。

井台井盖花钱就行,他刚才还看了黄历,明日宜打井。

……

白渔看到这里“噗哧”笑出声来,打阳井和打阴井可不一样。

阳井得看黄历上“宜打井”,打阴井看的是“宜下葬”,还有他网上找的那个人 ,随口胡扯上两句,他就信了。

这井造了也没用。

白渔抖着脚:“再来一份椰子斑斓糕~”

她心情大好,一份椰子糕还不够,还要再来一个大份的菠萝牛奶冰沙,要加奶加菠萝加装饰小雨伞的那种!

……

白渔知道章子帆找的大师又是个骗子,祝媜却不知道。

她对章子帆没有什么感情,两人相亲结婚之后各司其职,她只知道许珊珊是意外去世的,但她不知道许珊珊具体是怎么去世的。

她心里一样升起疑惑,他为什么这么害怕?

祝媜知道在章子帆这里是得不到真实答案的,这个男人惯会粉饰,也习惯性只说对他自己有利的话。

于是她岔开话题:“你饿不饿?我去准备午饭。”

说完她走进客厅,对正在陪星星玩的章母说,“妈,中午我们就吃油煎馄饨和皮蛋粥好不好?”

章母点头:“行啊,大家也都没什么胃口,吃点清淡的吧。”

祝媜一面朝厨房走,一面问:“妈,我有点不记得了,皮蛋放在哪里了?”

章母很自然的跟进厨房,开始帮忙做午饭,她有些心神不宁,切皮蛋的时候差点切着手。祝媜把刀接过来:“妈,子帆说把做法事的事交给我,我想问问,星星的妈妈是怎么没的?”

祝媜刻意压低了声音,章母也没想别的,毕竟这种事不好被星星听见。

章母叹了口气:“你们房间里的浴室瓷砖上,不是有好几个洞吗?”

祝媜也觉得奇怪,好好的瓷砖上有几处洞,看上去像是装过什么东西。

章母继续叹气:“原来那里装了个燃气热水器,那个牌子燃气热水器是不能装在浴室里的。”

“装了之后一直没事,偏偏那天家里没人,珊珊洗澡的时候一氧化碳中毒。”

“她昏倒在浴室里,等我们子帆回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章母眼眶一红掉下眼泪:“真是,好好的日子才开始,子帆都说了不能装在浴室,要改,可珊珊没当回事一直拖着,哎,后来我们还跟厂家打过官司……”

她哭到一半又吸吸鼻子,怕祝媜心里不高兴:“小媜啊,你别往心里去,我就是想想觉得,多冤啊。”

这种死法,太冤枉了。

祝媜一直默默听着,她突然打断了章母:“可是,子帆说,家里的电器都是他看着装的。”

章母心头一跳:“不是啊,热水器是珊珊看着装的。”

祝媜跳过这个问题,她问:“最后怎么判的呢?”

那时候许珊珊刚刚离世,两个老人又要带孩子又要料理后事,官司的事情都是章子帆去跑的,具体的章母不知道,但怎么判的她知道。

“哎,厂家负百分之七十责任。”

法院判决说厂家在安装上存在重大失误,但使用者也是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人,明明热水器上贴着警示和说明书,她却疏忽了,她自身也要承担责任。

祝媜明白了,这又是一次章子帆的粗心大意。

就像那天星星溺水一样,如果星星真的死了,也只是一场不幸的意外。

他粗心所以没看好星星,他粗心所以没计较热水器安装错误。

章母擦了擦眼泪:“小媜,我想了想,咱们还是再劝劝他,别搞那个什么井了,好好的把珊珊送走。”

祝媜拿出手机,给章母看墓园管理处发来的微信。

“妈,你看看。”

这事是祝媜负责,两边加上了微信,管理处把两年前台风刮倒墓碑照片发到她微信上,证明他们墓园不是故意加价,是确实需要修缮。

章母看了更疑惑,她有些犹豫地看祝媜一眼:“我每年都叫他去烧纸的呀。”她怕祝媜心里有疙瘩,一直都是私下说的。

祝媜心里的怀疑越来越重,她走出厨房,看了眼在储藏室里翻找许珊珊遗物的章子帆。

星星在客厅里埋头玩耍,吃了午饭,祝媜得带星星去看儿童心理医生。

一集小猪佩奇结束了,地方台开始播报新闻:“本市近日破获一起特大封建迷信诈骗案,目前累计涉案金额已经高达三百二十万元,本台呼吁市民群众为维护社会治安环境做积极贡献……”

屏幕上闪过许多法阵符咒之类的证物照片,记者还详细拍了一下证物中的一块鱼骨头。

章母也看见了:“这鱼骨头能搞什么封建迷信啊?”

新闻记者还有继续:“若有知情者,可播打屏幕下方举报电话……”

祝媜盯着那串数字,她知道怎么帮珊珊了。

……

宋晨江萌接市民的举报电话接到头大,有些完全就是瞎凑个热闹,有些是走在路上被“化缘”,金额没超过五十块。

宋晨一边喝咖啡一边挤眉弄眼的,挂了电话他说:“我感觉自己跟人工客服似的。”

江萌也到门口买了杯咖啡回来继续,昨天记者来采访过,还拍了证物室里一堆符法阵什么的,从昨天开始电话就没断过。

那只安娜娃娃当然没在其中,王女士给英烈基金会捐了那一大笔钱,就是希望能降低影响。

“哎,苏盈在看守所里怎么样了?”江萌好奇,上一次有消息还是她偷了鱼骨头,趁同舍的人睡着,抛鱼仙骨求鱼仙。

宋晨喝着咖啡还打哈欠:“她被关禁闭了。”

苏盈在看守所里每天都哭着喊着要吃鱼,发起疯来咬了同号房狱友的脖子,在人身上找三角形状的鱼骨头。

现在被关了单间,吃饭只给她木碗木勺子,吃的东西也都是不带骨头不带刺的。

去看守所之前做过鉴定,她的精神没问题。

“她的律师按道理来说应该申请再次精神鉴定的。”就苏盈眼下这种情况,只要她的律师提出申请,看守所那边是会出具鉴定同意书的。

可苏盈的律师没有申请。

有些狡诈的犯人想用装疯的办法离开看守所,看守所的民警会观察他们是真的精神出现问题,还是想逃避牢狱。

“她要真疯了,那得移交精神病院了?”江萌一管子戳开塑料杯,猛吸了一口苦咖啡。

疯了和坐牢,偶尔有些犯人会有与其坐牢不如去精神病院混日子的“美好想像”,但坐定有量刑,去精神病医院可没有。

出院比出狱更难。

“应该是。”宋晨点点头,“幸好她这个案子的证据很清晰,疯不疯的也不影响判案子。对了,听说她儿子前几天回国了。”

“你听谁说的?”

“小报记者。”宋晨拿出手机,点开了八卦新闻,“你看。”

石大海情妇设下美男计要杀正室女儿的花边新闻短暂的出现了一下,又很快消失不见。毕竟是江城不是香港,挖这个新闻的记者们很快都被打点到位,不再报道。

但还是激起一些水花,依旧有网络媒体发现石大海私生子回国,配图的照片上人脸打了码,看不清长相。

“是她大儿子。”宋晨叹息一声,“可能是家里真的没人主事了。”

两个儿子,大儿子回来了,小儿子还在国外。

“她大儿子不是才十五岁吗?”就得回来替他妈妈料理这些事,江萌摇了摇头。

两人刚要商量等会吃点什么去,电话又接进来,宋晨刚刚接过,这次轮到江萌。

江萌接起电话:“市民你好,诈骗专案小组,你有什么情报提供吗?”

对面响起一个犹犹豫豫的女声:“您好,我……我不确定是不是……”

江萌挑了挑眉梢,这个声音“犹豫”的有些太明显了,但她只说:“没事,有什么异常都可以说。”

“我丈夫好像被人诈骗了。”祝媜拿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她刚刚说的每一句话,“他突然要造一个口井,刻阴阳八卦,然后井里要填他前任妻子的八字……”

宋晨用口型问“五十块”?太多化缘五十块的举报了。

江萌脸色严肃:“他前任妻子的八字?他前任妻子还活着吗?”

宋晨收起笑脸,一秒严肃。

“死了,死了快五年了。”祝媜拿着纸的手微微有些发颤,“他晚上突然做梦,说什么她来找他了,别来找他,醒来之后他精神就有些不正常,他本来是不相信这些的,现在家里又挂桃木剑又供着菩萨像。”

“你丈夫现在人在哪里?”

“在造井。”祝媜知道警察开始怀疑了,她算好了时间,仪式差不多要开始了。

“地点你知道吗?”

电话那头飞

快报出明确地点。

江萌挑起的眉头就没放下来,若说王惠的引导是合理合逻辑的,那这个引导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可群众已经举报,说不定还是这些举报里唯一挖得出东西的,他们当然要去。

一路上宋晨问:“这个举报人怎么感觉想让我们往杀妻那个方向想啊?”

江萌开车,她握着方向盘:“可能她发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证据,不能明确报警,就只能用这个办法。”

两人开车去短信上的指定地点,刚想说地方太大大,得分头找一找,就见远处飘着一阵香烟。

快到地方的时候,他们果然看见章子帆在安井。

章子帆打开视频通话:“大师,你看,我都已经弄好了。”井圈买了现成的,加上井盖,大师还发了一张符给他,他也打印出来了,等会就贴在井盖上。

昨天下了雨,今天降温,章子帆忙得出了一身的汗。

江萌走上前,只是轻轻说了一句:“你干什么呢?”

章子帆吓得脚下一滑,坐倒在地。

……

白渔乐得直摆脚~

土地公不管的,有警察管!

章子帆被带回了警察局,他除了样子萎靡些,衣着打扮完全是精英的样子。

江萌问他:“你造井,但不打通是想干什么?”

“我,我就是想造个井。”

宋晨差点就要笑,他查过章子帆跟网上大师的聊天记录,又顺着聊天记录找到章子帆发的帖子。

章子帆在网上发的帖子是问怎么造井的,可评论回复里有一句“有什么办法让她不再找我?”

举报人没有撒谎,他真的梦见了。

下面网友的评论很精彩,有人直接问他是不是杀妻了?还有人问他多大的亏心事啊,法事还不够,非要造井。

章子帆看着眼前两个警察突然严肃起来的目光,他依旧顶着压力回答:“我老婆是意外去世的,我最近梦见她了……”

“只是梦见她,你就要造井镇压她?”江萌说,“这不合逻辑吧?”

“怎么不合逻辑,警官,你看到鬼你不怕吗?”

江萌想起她在江边听到的那声婴儿的笑声,她直直盯住章子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为什么怕你老婆的鬼魂?”

“警官,一个人害怕总可以吧?害怕不犯法吧?”

“害怕是不犯法,但是因为犯法所以害怕那我们得仔细问问。”

宋晨很快调出了章子帆的资料。

“你妻子是因为一氧化碳中毒去世的?”宋晨看了一眼资料,“判定责任是热水器公司安装错误,负责百分之七十,赔偿了你一百三十三万。”

“你的妻子许珊珊名下有一套父母留给她的房子,存款大概是三十多万,再加上她的死亡赔偿金。”宋晨抬起头,“她去世之后,你有一套房子和一百六十多万。”

他还发现了一个“巧合”之处:“我看了一下你现在的夫妻状况,你现任妻子也没有父母?。”

怪不得他老婆害怕,换谁谁不怕?

章子帆瞬间冷汗直冒,百口莫辩:“警官,你这可不能污蔑我啊!”

“记录上说,你老婆一氧化碳中毒,是你发现她的?”江萌越问越有所指。

章子帆真的急了,他脱口而出:“我到家的时候……我是听见浴室里有响声,可我以为她就是磕着碰着了……”

江萌宋晨互看一眼,他听见他妻子许珊珊倒地声音,但他没有及时去查看。

所以许珊珊才会抢救不及时。

“你的妻子当时刚刚生产完不到半年,你听见她滑倒在浴室,你竟然不去查看?”

不止是这样,章子帆想起珊珊发现热水器装的不对,几次让他联络厂家重新来安装,但他一直都很忙。

“我已经很忙了,她就是生个孩子,至于什么事情都让我干吗?”

法院都判了呀,许珊珊是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

江萌无话可说,生活都不能相托,人到底为什么还要结为伴侣。

宋晨把章子帆放出去,他回来劝解江萌:“这种事咱们也不是没见过。”给孩子吃错药的父母,买错了化学清洗剂的夫妻……

“他没有给妻子买过保险,孩子就更别说了。”要调查就得挖得深,他们还看到了海滩上的那一幕,酒店的监控直接传了过来。

这么小的孩子是不能购买意外险的,他就是“粗心”。

至于他的妻子为什么都没有父母,有些人天生会选择没有社会关系支持的人,不论是交朋友还是谈恋爱。

“说不定以后他能长点心呢?”宋晨假装乐观。

“怎么可能。”江萌冷言,妻子意外去世,他对孩子还在继续粗心。

……

宋晨这句话,突然提醒了白渔:“我行啊!”

她有药啊!她有办法让章子帆“长点心”,不是长一点,是长很多。

可是许珊珊太弱,无法买药,有什么办法告诉祝媜?

经营规范里面硬性规定了,不能强买强卖……

就在白渔思索要怎么把药给祝媜的时候,张永强走进屏幕画面内:“有个你俩肯定感兴趣的案子,别当客服了,来吧。”

宋晨江萌赶紧跟上,宋晨问:“什么案子?”

张永强发了几张照片到三人群里,宋晨江萌点开一看,一张是死者照片,一张是死亡现场,最后一张照片上是个小药瓶。

小药瓶上贴着张药签,“玉京堂”。

白渔瞪圆了眼睛!她在休假呢!这药不是玉京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