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巡逻队驻扎的酒店区到小肥羊那脏兮兮的烟囱工厂路径中, 几辆越野车正在荒原上疾驰，尘土滚滚。
车上，女队员询问亚格怎么会有这样的意外。
“小肥羊那边出什么幺蛾子我都不奇怪, 但比伦大人怎么会临时改变计划, 难道之前他是虚晃一招，表面说不来，其实暗戳戳来了, 就是为了出其不意？”
虽然是这么问，其实是否定句了，他们都了解比伦, 知道这人是什么现实性格，根本不会为了什么正义做这样的安排，但他又确实违背之前所言, 人来了。
“就算小肥羊工厂整个炸了，也是后面的事，他的飞船已经突破大气层降临，早于小肥羊那边动静的时间，说明改变行程是另外的原因。”
“我想，要么是咱们执法队高层那边出了变动，迫使他不得不尽快对这个案子负责, 要么是霍忧的身份出了问题, 重要性超出他的预料.....再不然就是他顾忌某些事某些人，想要做些什么为他争取更大的利益。”
可能性好几个, 唯独没有这人良心发现的可能性。
亚格对此很肯定，其他人也没否认，只是在用手头的设备跟人脉打听着这位狗上司在图什么，但目光所及, 那小肥羊工厂的庞大建筑群就在眼前，黑水河绕了半圈，脏污流淌，稀里哗啦，而建筑体上方的飞船正在降临....
“红光？他开启了生命体扫描啊？估计还加了寄生体锁定。”
“肯定的，徐尧那边应该也不可能知道比伦的到来，他既然改变计划，就是不利于小肥羊的，没道理还通知对方，既然小肥羊一方不知道，就不会有额外的举动——在此之前，估计他们都以为己方已经胜利了，未来一片大好，实在没必要再出什么举措引人注意，现在这样，肯定是外人闯入，有了意外。”
“比伦知道有人闯入，所以封锁，扫描，打算把人抓了一起审.....”
霍忧何尝不知道这天上飞船即将落下的红光意味着什么，此时她跟布鲁克正在加速做准备....
快点快点！
扫描来了！
红光，嗡一下先降临在草地入口，也落在工人最多最混乱的区域，一下把他们的生命营养级别以及有寄生体的存在都扫清了——因为这种光会刺激寄生体，导致它们脱离豁口，暴露气息，数据信息会被扫描搜集，抵达飞船终端。
说白了就是科技跟力量级别的降维打击。
完全不是一个级数的，别说这里是大量衰痨者跟普通人，就是有寄生者，也都是F级，连E级都凤毛麟角，根本没有一点点反抗能力——那D杀手在这种扫描下都得跟猪八戒对着照妖镜化妆一样先上猪头裸妆。
所以，霍忧知道自己绝对不能被它扫描到。
布鲁克已经加速消化了徐尧的寄生体，之前舍不得浪费的东西，终究因为比伦这王八羔子给生吃了！
30%的浪费啊！
气死！
“来了....好了！”
上！
霍忧在眉心上了“尸”，身体尸化的瞬间，抗体指数拉满，哗啦。
她直接沉入黑水河。
就在她沉下去的三四秒....刷！红光扫描覆盖过。
就这么一扫而过。
未有停留跟捕捉。
飞船上，穿着执法队白底青铜纹的比伦两米高，一头淡金碎发，眉眼矜傲冷漠，双手负背，胸口的族徽熠熠生辉，肩头的职位级别也光辉璀璨，意味着他在这个年纪不仅有了良好的出身，还有美好的前途，至于前面跟亚格对话的内容，他基本想不起来了。
有什么好想的。
什么正义，什么职责，这些都是低等的浪漫主义者因为自身一无所有才不计较得失，一旦出身高贵且有值得珍惜的财富跟地位，还有享受过权力跟财富的滋养，谁还会孤注一掷？
比伦觉得这些人不是愚蠢就是坏，而那些所谓遭遇不公的平民，或者这个案子涉及的什么....叫什么来着？
霍忧？
一个被领养在贵族家庭的平民回到自己应得的低贱身份上不是应当的吗？
遭遇一点破事就拉扯这么大，还报复企业，引发经济损失，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这案子还是得处理，却得利益最大化。
“这个霍忧身后有人，粮仓应该也出手了，两边一起查，案子级别拉高，最后调查出结果，给我的奖励才会多。”
“小案子没什么必要。”
动辄不出手，一旦出手就必须把功劳拉满最高，这是比伦一贯的行径，所以被他调查且逮捕的人一定会遭遇重刑，也才有他之前不满亚格等人对霍忧偏向的言行——一个非贵族的高考生，涉及案子，还是得上刑。
下等人共情下等人。
比伦却不会这样，直接开大，让飞船释放扫描，准备抓住下面疑似粮仓派出的高手....结果扫描一波，除了下面那些蝼蚁，根本没什么E级乃至D级的人。
怎么回事？
“可能在地下，加大力度，还有扩张范围....下面的热量怎么这么高？”
“不好！”
————
轰！
“什么动静？”
巨响轰隆，地面都震动了，连带着车轮刚好冲过砂砾堆的越野车们都跟着晃动震荡起来，一群队员差点撞了脑袋，怒骂询问中，他们看到了小肥羊工厂某块区域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我的天，爆炸了？”
“不止，好像地下被震塌了。”
“应该是地下有脏事，有人毁掉了它掩盖痕迹。”
“卧槽！”
“那比伦不得气死？”
“......”
比伦确实要气死了，他出了飞船，看着眼前被炸塌方的深坑以及高温地下口，英俊的脸上就跟在烟囱口熏了一波似的。
黑得很。
这卑贱的地方，竟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
出师不利！！
亚格一看他这幅表情跟暴躁的状态就心里一突——他之前的几个猜测似乎可以锁定了。
肯定不是因为执法队内部的工作调整，因为如果调整案情级别，他们这些巡逻队的对方会得到提示，没调整级别，比伦就必要这么在乎出师不利，执法队上面的上级更不会因此责难他。
那就是因为霍忧？
也不是，如果真在乎霍忧，这人就会先去教育中心看她，看她的虚实，查她的身份级别，这才符合比伦锱铢必较的性子。
那就是最后一个可能了——他想表现给某个重要人物看，结果开局不利，演砸了！
这么一来....他更不会罢休。
“查！”
“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查！”
“彻查附近，扩大范围，我不信它是突然引爆的。”
比伦下令后，巡逻队，执法队，以及布鲁克星驻地上的所有官方人员都得到指令——彻查所有。
咻咻咻！
单体疾驰摩托车从黑水河附近横扫过，追查任何可能的逃亡人员。
却没人或者没有设备能穿透成分万分复杂且....罪恶的黑水河下面查到霍忧的存在。
只是有个抽烟的队员在车子经过黑水河的时候，发现一些□□从黑水河流淌出来，带着灼热的温度冒出黑烟，他看了一眼，嘀咕了一句。
“真是个糟糕的星球，这条河里一定死了很多人。”
绝佳的抛尸甚至杀人地。
推下去就得死。
——————
黑水河之下，目前为止处于最险恶生存环境的霍忧跟布鲁克一直在骂比伦。
含和谐词的容量极高。
霍忧甚至没能藏住外来者的粤语口音，连骂好几次“衰仔”，“死扑街”跟“图什么前途，三十就屎掉啦....”
之所以在内心骂，而不是口头骂骂咧咧，主要是一咧嘴，这比粪坑都**的黑水河粘稠物就能灌入口舌。
布鲁克都已经骂出了祖传的克苏鲁王族口音。
俩人各骂各的，用本土口音，惹得素来喜欢捕捉声音的神音都自动闭麦闭听力了。
不过营养液的消耗速度比他们骂人的单词量消耗速度都快。
太可怕了，这下面的菌群比减肥人一天三顿吃的燕麦片都绵密。
霍忧本来关注力都在营养液的合力消耗跟分配上，按照原来的距离跟流速计算，她敢下黑水河就是有一点胜算的，但进一步极限计算，是为了腾出更优越的生存条件，而节省营养液的消耗保证应对风险的能力是唯一的途径，所以一边骂人也不耽误她极限自救。
水下漂流了三分之一路程的时候，霍忧在调整营养液消耗以及分配抗力的时候，忽然觉得不太对了。
咦?
神音只闭麦跟闭声音感应，却没关闭所有感应，尤其是发现霍忧突然不骂，他就察觉到她的关注力有了变化。
他默默开启了最高限度的感应能力，也不问，等她有发现了主动说。
过了一会，霍忧终于发出了，“之前那徐尧藏菌群的位置，是不是在左腰连接的左手寄生体端口的腺体边上？他在那用机械有机支管创造框架，然后用自由生长的组织血肉在框架内生长出了一个囊体，再用这个囊体去藏匿以及培养菌群，对吧？”
布鲁克厌恶恶臭到了内心语言都带着鼻音，好像捏着鼻子似的，“对啊，咋地？最早看着你不还说他像是长了一串大胆结石吗？”
霍忧：“他选择这个位置不知道是不是高人指点，还是自创的，但很天才，而且原来真的也是符合某些真理的——你们看黑水河下面的菌群集中攻击我抗体防御的位置——都在端口这。”
确实啊。
那又怎么了？
布鲁克跟神音都不是二货，马上都反应过来了。
布鲁克：“寄生体跟人体融合的端口一向是营养液跟人体细胞活性最高的位置，菌群是被活性吸引。”
神音：“你在意这个，是感觉这里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霍忧提出了一个让双S存在都一愣的构想。
“假设我跟徐尧一样可以共生一些菌群，而这些菌群又是那种高吸收营养液但低消化率的类别，不是就等于一种附属营养液活体储备？”
“.....”
不是，你这个想法....听着很理所当然，但非常大胆且疯狂！
一个徐尧能让你发现这么大的闪光点跟可学习甚至抄袭的地方？
神音高高在上惯了，发现自家宿主的性格是真的....蛮稀有。
——充满奋斗精神的蔷薇猛虎野心家。
可前提是——徐尧这个在垃圾星的小人物都已经做到了一半，霍忧这个拥有双S配置的人能不能做到下一半？
布鲁克：“尤其你还想到我能感应且吸收金属，那么在体内构建框架组建囊体的效率只会更高。”
神音：“靠我的感应以及捕捉来分辨菌群的特性？”
霍忧：“是啊，所以，现在开始分辨它们....放一些黑水河下面的特殊菌体在试管里，没准以后能用上。”
能不能搞不知道，但她有想法，也开始做准备，这需要他们俩的配合。
虽然这事当前干起来很恶心.....但一人双S都心无旁骛专心致志。
问就是干大事者，不拘小节。
前提是....三土鳖私下秘密蛐蛐。
霍忧：“以后如果真成了，不许说出这件事，问起就说是天才构想，全靠空气中的菌群捕捉，跟黑水河没得关系！”
布鲁克：“谁说谁就从S掉到F！而且百代之后无法生育！灭绝基因！”
神音：“我是精神体，我无需繁衍。”
布鲁克：“我说某人。”
霍忧：“我不孕不育无后为大，换个诅咒。”
布鲁克：“那是啥？”
霍忧：“谁泄露这个秘密，以后只能吃小肥羊生产的三角眼肉食才能汲取营养活下去。”
不是，你这也太恶毒了！
——————
垃圾场。
一个脏乎乎的人形条状物爬出。
布鲁克：“没人看见吧。”
霍忧：“没有。”
布鲁克：“如果有人看见了。”
霍忧：“弄死。”
布鲁克：“万一打不过呢？”
霍忧：“我爬回去，让他看不清我们长啥样。”
贞子能爬回电视机，她怎么就不能爬回黑水河了？
她又不是没有乌黑亮丽的黑长发。
对吧？
布鲁克：ok，严谨。
虽然现在人家也肯定看不清......这不泥鳅精吗？
在黑暗中霍忧回到了某个木屋。
这里曾经住过人，也死过人。
水泵打开，冲洗，在恶臭中，布鲁克跳出，看到霍忧的脸上跟皮肤上有可怖的感染痕迹，发红发扬，严重的甚至已经有了化脓的迹象。
其实本来不会这么严重，计算好了的，能扛得住，但霍忧不是为了捕捉神音感应且分辨出的那些稀有菌群（看似黑水河菌群非常多，但满足霍忧所需高吸收性且低消化性的垃圾菌并不多，它们是病弱菌，在污染菌里面都属于残次品，在菌群的生态世界里也是要被淘汰的，霍忧单独需求它们的存在并收藏起来，这种捕捉难度是靠时间来完成的，所以她自然需要付出一些代价。）
为了一个还没实际把握乃至开始尝试的构想，她就已经做好了损伤的准备，只能说这人骨子里就是狠的，也勇于尝试。
————
这很痛苦，但她站在水流下忍着了，半点声不带出的。
布鲁克拿着成品试管看，却也忧心忡忡，“你身上这么明显的痕迹至少需要好几天养，万一那边查过来，尤其是这比伦不做人，搞不好连你一起查，怎么办？”
“咱们直接逃？”
布鲁克一想到让霍忧承受这样的代价，心里直冒火，恨不得弄死比伦，可惜形势比人强，他们现在还不是比伦这些人的对手。
就是杀一个D级都得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而且霍忧高考在即，不可能舍弃这一切的，怎么想都没有活路。
全怪狗皮比伦！
霍忧没说话，只是把背包连着一起洗，一边洗一边掏出里面的东西。
那个反应盒。
拿出它，就意味着她要用它，没打算逃。
毕竟也逃不出被管控的布鲁克星。
————
打开，一大一小都吸一口气。
布鲁克：“这小经理确实厉害，这里面的原胚珠子至少价值200万，排除他已经消化了的价值，估计这些年的存款也用在这上面了，比你预判的还要多一些。”
徐尧这人的厚积薄发不外如是了。
霍忧：“这些胚珠对你而言吸收起来也更容易吧？”
寄生体的价值无非两样，一是基因摄取，但这个量很小，跨物种也很难摄取不同寄生体的克苏鲁基因颗粒，除非是王族，天生具备长期吞噬其他克苏鲁种族以加速自己进化的能力，这是最早的物种进化曲线就决定的，虽然人类跟克苏鲁目前共同生存，有联盟关系，但最早敌对的那些年包括现在状似和平的年代，私底下肯定也研究过——有学说认为克苏鲁世界十分混沌复杂，因为后入侵时代跟人族发生战争，了解彼此的自然是敌人。
其实王族这个概念都是人族世界的文明被克苏鲁了解接纳后形成的新认知，最早在它们的世界里，“被吞噬”跟“臣服”是下阶弱小者唯二的选择，大部分克苏鲁也不存在“自我意识”，有了王族概念后，如何区别王族，也是克苏鲁怪物们的思维逐渐产生的“认知”。
人族，侵略且感应了这些克苏鲁的认知，并且窥见了布鲁克等克苏鲁最上阶强大生物的秘密。
——王族体内存在可吞噬其他基因的特殊基因组合体，因为太高端隐秘，王族怕被得知秘密，所以有禁止七王族之外通婚以及繁衍的铁律.....
基因，意识，诡秘之历史，不外传，不泄露。
但依旧有管不住的王族个体与外混血，通过这些混血也有一些诡秘研究，当然了，这种研究是违法的，一旦被王族得知就是灭族....
混血毕竟存在，这才有霍忧此前看到布鲁克就认为他是混血的原因。
扯远了，现在扯回来。
除了基因颗粒可吸收，还有就是原胚，原胚挖下来也就掌心大小或者更小，原胚拆开，就是原胚珠子跟胚体，真正的大量营养液也是最纯正的营养液体主要在胚珠里面，用复杂的工艺去除胚体后直接取胚珠，再通过胚珠在反应盒里面的设备炼化，最终方便人类吸收。
也才有这个反应盒跟价值200万的胚珠，不然一个盒子装不下这个体量的F级原胚。
可想而知徐尧的钱都花在哪，又为何舍不下这个地下项目。
一年啊，想象不到再给他几年，这人能不能逆天改命如同小说男主一样“我命由我不由天！”。
霍忧也不得不感慨徐尧确实是一个能干且精明的人，但继续问布鲁克：“足够D级了吧，这个量度相当于10个E级营养级了。”
布鲁克：“量足够，但消化的速度不够，我们没这么多时间了，除非那个比伦良心发现突然从狗变人，不去找你调查。”
问题就是它不是完整的胚体，还是残损的，没完美修复，还有依旧处于幼崽期，这就很尴尬了。
时间上来不及赶上应付执法队的调查。
霍忧：“我的意思是——你能消化这个盒子吗？”
布鲁克看着她：“？”
等等，它懂了！
这个话题在黑水河下面谈过，她说起，不只是因为要吸收菌群备用，也是已经预备好了现在要干的事。
霍忧：“你能感应且消化金属，就是布鲁克王族在这一块有天生优势，那么我想这盒子无非供能跟运行，而它的运行原理跟你消化寄生体的本质也差不多，你们王族能直接消化或者组建金属，那容纳它、保持不消化的容纳状态，再提供营养液维持它运行，是不是能让你吸收寄生体的速度得到它的加持，+30%的速度？如果加了这么多....我们手头还有相当于4个E级量度的寄生体原胚，加反应盒里面的，就是14个E级。”
“吸收速度又是你自身+反应盒再加上神音连接反应盒进行音器操控，综合起来能在你原有的消化速度上翻倍吧？”
“那，时间够了吗？”
在黑水河下布鲁克已经表明过可以构建囊体框架，那同理，反应盒能不能模拟组建？
相当于把它吞进体内，用自身营养液能源取代外界能源供给它体内运行。
她真的好敢想啊，举一反三得很！
其实如果放在其他寄生者那，这么多营养液，人跟寄生体都能D级，绝保的！
但布鲁克血统高，晋升需要的营养液也多，现在还要容纳反应盒跟取代能源。
霍忧对比之前这人晋升E级的需求度就知道手头这些应该够他D级，但要说让她以及神音D级，那不够。
只能先发育一个布鲁克。
霍忧清洗了外部痕迹，收好了稀有菌试管，开始整理自己内部，“反正只要你D级了，我就还有活路。”
布鲁克：“没有反正，是必须，开整，顺便把囊体也一起构建了？”
霍忧：“对，最好反应盒跟囊体一体化，以后好操作，第二关高考可能用得上——假设徐尧的遗物里面藏了他能养菌的秘密，那这个可能就是百分百。”
她猜测徐尧的心性是亮点，但他的天资实在无法完成这样的天才构想，怀疑他手头有什么秘密，反正那些笔记们在她看来就是有点古怪。
先备着，节省后面的时间。
霍忧站在水流下，湿漉漉的，按着一路来的筹谋盘算，跟布鲁克在陷入极限危险处境后，直接零帧起手无迟疑进入最后一波挣扎/反抗。
干它！
————
二十分钟后。
所有战利品终于清零，甚至消耗他们的人还有点需求不满，可是没办法。
纤细苍白的手指握住了水龙头把手，关闭了冰冷的水流，最后一点水珠从她微垂的颈部流淌下，沿着明显飞翼般的肩胛骨流淌，再沿着湿润婉转的内曲曲线蔓延而下。
脏污已经被水冲走，留下了什么呢？
五指摊开，手指蠕动了下，寄生体端口隐秘伸缩，营养液丝线密布掌心纹，但很快随着她的操控全部回收，她偏过侧脸，脸上的疤痕跟感染痕迹已经全部消失。
神音：“布鲁克已D级，体内污染菌群跟并发炎症已经全部去除，但营养液损耗殆尽，仅存F.10%量度。但因为抗体二次进阶，肌肉力量刻度达40+，感应提升，可低消耗持续感应外界，是否开启？”
“开启。”
感应中，她获取了天上路过的一艘布鲁克当地警局飞艇释放的通讯器声音。
执法队管控....搜查....道路封锁....航空封锁....抓人。
力度这么大？
那比伦在抓不到嫌疑人的前提下，百分百正在赶去找她的路上！
黔驴技穷嘛。
赶紧回！
霍忧手指动了动，释放布鲁克，布鲁克进阶成功，现在豪气万丈，问霍忧需要创造什么文字才能让她快速回到教育中心。
“现在小镇的监控肯定拉满状态，没法潜伏回去，但垃圾场定期有各个设施的垃圾运送车，可以用它回去。”
“好主意，可是有扫描，尸状态？”
“不是，尸不行，那个感应是针对一切有机体杂物的，看我的。”
霍忧用漂亮的手指在虚空划动，优雅写了一行字。
——我是个小垃圾，跟垃圾车融为一体，看不见我。
布鲁克：“.....”
他的祖宗不能知道他都创建过什么诅咒文学，不能，绝对不能！
五分钟后，小垃圾霍忧同学第二次坐在垃圾车里，前往教育中心。
“去过了黑水河，突然觉得这垃圾车里的味道也蛮清新脱俗。”霍忧吸了一口气，略带欣慰。
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