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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忧自然不可能暴露, 因为前面的人是....简夜跟傀狸。
两个巅峰大将奥，教育部的高层，也算是厉棠手底下的封疆大吏了, 但近期是搞系统战的时候, 这俩竟然一起来莫克利矿区，只能说厉棠那边能人还是不少，肯定有专人负责这个区块, 但这两人排面跟能力足够，负责单边接洽。
.....可能不是接洽。
“这里闭关的只有霸川王者，没有霸川一族的其他大将高层, 外交谈判商贸，这两人还不够格，所以负责接洽此事的不是他们, 他们应该是负责别的....”
这事就怪怪的，不过霍忧盯梢了一会，这两人还真没干别的，而是沿着霍忧感应到的霸川王者位置....
他们见面了。
霍忧没有太靠近，虽然她自信自己不会被洞察出来，但还是做了保守打算。
布鲁克也在甬道阴影里随着霍忧的隐身观望，看了看, 他说：“曹贱货跟霸川一脉是同一个祖宗吧, 但外表长得不太像啊，霸川落甲那一堆姓霸川的就很英武, 连女性都非常英气逼人，倒是曹贱货就真的长得很像贱货....”
干嘛突然骂他？是因为他欠骂？
霍忧哭笑不得，但仔细观察这位霸川的王者......确实，越厉害的基因, 外貌是越有辨识度的，拂仑一族就很明显。
基本最家丑的那几个，也都继承了一派的好样貌，基本都是具备显贵攻击性的颜值轮廓。
霸川家的基本上也富有霸道跟狂野的气场。
霍忧以前一直以为霸川家的王者是这种基因的主体，现在一看.....
肿么回事，长得这么乖顺柔和？！！！
金发碧眼雪肤红唇，偏偏身高两米！！！
真真正正日耳曼白莲美男子。
霍忧看得一愣一愣的，有点怀疑起了以前认知的基因学了。
不过外貌什么的，终究是只是摆在明面上的美味小菜，这个世界还是过硬的武力才能决定一切价值取向，所以还得看教育部要给这位霸川王者开什么价码了，没准涉及什么机密。
霍忧认真听着，结果那傀狸第一句话就是：“霸川府主大人，把莫克利资源卖给我们教育部的话，我们就给你们混乱区的人口开放教育资源，让你们后代子孙都不用在教育闭合的环境里浪费天资。”
那比女性都清纯美貌柔和的霸川王者嘴唇下压，温声说：“目前弱势的人，合该给更高的价码才行吧，难道，这个条件，联邦不会给吗？”
傀狸：“他们能给的，也得跟我们教育部协商，价格提出，卡在我们这，到时候提供什么样的教育质量，还是我们说了算，府主大人不是已经在上一轮高考改革后派过小辈体验过了吗？”
“虽然是第一星环区跟第二星环区的差别，可.....貌似是我们第二星环区的教育主体培养出的学生更优秀吧。”
这不是自夸。
其实真相已经浮出水面了。
霸川府主：“霍忧.布鲁克是个例，是时代的异端，跟你们教育部无关。“
傀狸：“我说的自然不是她。”
“我说的可以是外面的那些小孩，比如溪下幼光，也可以是宇宙各地的小孩，霸川番主府每年都在用各地的情报人员收集毕业生们的成就跟生存情况，看出了什么吗？”
是看出了。
目前看来，第二星环区的全面反超了第一星环区——抛开拂仑一族跟稷下这些世家出来的子嗣，单纯以大体量人口的教育成果而言，第二第三第四星环区的人口修炼成果明显超过了第一星环区。
第一星环区的资源跟环境体可是远胜于后者的，而且那边出生的人口从胚胎时期就是优胜于后者的，可现在却是被反超了。
当然，这种数据是不会被联邦承认且公开的，甚至不做调查，也不允许别人调查，只是霸川家是反骨仔，跟教育部两边心知肚明罢了。
这时候可能有人反驳了——这也能是你们教育部拿来谈判的资本？不管是哪个星环区的，不都是你们教育部体系下的吗？
诶，那还真不是。
第一星环区的教育主体看起来还是教育部，但被干预介入以及管控太多了——王跟氏族还有高度资本化的影响，大虬山、稷下学宫乃至三阙。
这些存在都被默认高于教育部，新增适龄学习人口基本是被他们第一轮筛选过的，而且高度党争化，基本不属于教育部的教育内容，可能当事人也乐于被大虬山这些顶级势力选择，视教育部为次等乃至悖逆的选择。
日积月累，两边投注的教育成果就看到了山头的风景。
一边看似光辉万丈，实则垄断跟老龄掌权严重（太子等人再争，至今也都还不是掌门人，包括景.稷下，他们最高战力都可比拼高段大将了，可是呢？依旧不是上位的掌权人）。
一边看似悖逆，但掌权者年轻且富有创新精神。
你再看第二星环区，霍青樘跟叶醉是例外吗？
只能说明风气指向潜移默化。
霸川府主一时安静，过了一会，才说：“那你们教育部现在允诺的结果，确定可以过联邦政治部跟司法部那一关？彼此都有关卡约束罢了。”
“真有诚心谈，就得告诉我，王下赤壁到底能不能归来？”
“教育部最重要的两部分，一部分是厉棠，一部分就是王下赤壁。”
“王下赤壁不归。”
“拂仑王提前布局了景.稷下这个自厉棠跟钟言之外世界纪元才出的第三个程序天才，剑指什么，谁人不知？与其提这种随时可以被狙击的谈判跳进，不如你告诉我，你们的厉部长，她是否布局了跟景.稷下类似的后手，是霍忧？没有确切的答案，我不会选择教育部。”
霸川府主温柔斯文，但态度很明确，也不喜欢跟人花里胡哨谈有的没的，可其实这已经很显和暖气度了——他是王者，王者能不表达愤怒跟城府，有什么说什么，不拖泥带水，这是人类最喜欢的品质，在王者级的身上就越显珍贵。
你看霍忧成为王者后如何呢？
布鲁克：“第一个就开始掀桌子调戏以前还矫揉造作企图攀附的第一大腿，接着开始各方勒索要钱.....就这位王者，人家都算得上圣人了。”
神音：“不仅以上种种，还以下准备去偷矿产，偷天体。”
霍忧：“我只是隐身了，不是死了。”
哦，不好意思，忘记了你在偷看偷听了。
那继续偷听吧。
反正都准备偷这偷那的了，偷什么不是偷呢。
傀狸显然应付不了一位王者的直接，他不说话了，这时，更沉稳的简夜才开口。
“跟霍忧没关系。”
霸川王者：“你们部长不是跟霍忧有个孩子吗？”
简夜：“？”
傀狸：“？？？额，您可能听错了，应该是传我们部长有个孩子是霍忧。”
霸川王者：“你就说那个孩子的妈妈是不是另一个霍忧？那个孩子是不是霍忧，那我说的有没有问题？”
额，理论上也没错。
不是，这绯闻传到混乱区又传到外海，都成这样了吗？
两位超级大将跟一个王者都沉默了。
霍忧也沉默了一会，她觉得从这可能听不出什么机密来了。
她直接洞察菌群，大概摸准了它的囊括范围后，查看了下自己现在的情况，以确保能不能规避这位霸川王者的洞察，无声无息进入人家的超级矿区借点东西。
小萝卜今天比较懂事，没有参与两个大哥哥对霍忧的道德围剿，知心得很，立即把测试结果发出来。
“精神体舱测试完毕：精神体海已开发量级（高段大将级，开发区将近枯竭，疑似资质已达上限），精神核：持续分裂中，精神体总体疑似已开发完毕，但品类属性已脱离宇宙生命体精神属性，不可定论。”
“寄生体测试完毕：克苏鲁王者布鲁克，王者权威借能维持一小时，基本保证可对标王者级别的作战效力。”
体质刻度指数：300亿。（自然驾驭王者舍里昂体质+人类形态融合体，本来体质基础在600亿，因为克苏鲁王者体系本源地被斩断，当断则断，选择主动融合人类体质，舍弃一部分克苏鲁本源地的基因权威支持，体质重组，已削弱维持在300亿刻度标准，但脱离后，能避免被持续削减，止步于300亿保底。）
抗体指数：第18级抗体（王者抗体，宇宙抗体限界24级，王者18保底，18-24一共7级，号称七级王抗，预言家跟人神在第24级王抗天门，既抗体天门。）
脉数：1008万脉。（已重组成新脉，但全部无连续，属断裂新脉，随时可以规划新的脉体，类似洗资质，当前洗高资质但不固定类别。”
“基因摩尔指数舱测试完毕：百年摩尔物质吸收度60000%，评价为SSS，基因结构已脱离人类跟克苏鲁，无法被锁定干预，最显著的功能就是无法被拂仑之眼锁定因果。”（基因摩尔天体级别百分百吸收。）
“格斗甲色舱测试完毕：六甲体已全部洗掉，甲体觉醒量级已扩张，但品类可重新挖掘规划，当前甲体空白期。）”
“原核掌握：15枚原核，重洗，空白期。”
“原核能力：空白期。”
“规则：空间+能量+精神+生命四大至高规则共同掌握，已全部领悟到星环级（霍忧占据的是克苏鲁王者体质，王者战力在王者躯体，不在自身原有的领悟基础，但近期专心领悟以及提升，已到了高段大将的规则掌握水平）。”
“天体：以精神品类天体广陵跟血肉天体太岁为核心的天体小世界已成。”
“综合生命体评估：新生体，非人非克苏鲁，空白期自我编程物种，但已经具备独立新秩序框架模型。”
霍忧之前饿得慌，刚出关就去找吃的，还真没复盘数据的习惯，现在小萝卜冷不丁把这数据甩出来，霍忧第一反应是：奇怪。
哪里奇怪。
这么精准，详细，甚至有评价。
问题就在这评价上。
霍忧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小萝卜以前总是能对她新突破或者拿捏出的资本做精准的测验，还有相关的预判，不是高高在上的意思，就是有足够的先进超凡视角去下定论。
这就很怪了。
小萝卜的能力上限以钟言被杀之前对它的规划跟制造为主，战力跟能力指标也摆在那，直到她跟拂仑王的那个弟弟一党搏杀自爆....
当时上限肯定没到王者级别，因为那个弟弟在当年也卡在王者之下。
霍忧以此预判小萝卜的最高水平，现在她也自认为对小萝卜的上一次规划跟提升也远没到王者层级，那小萝卜是怎么做到对霍忧如今已经百分百王者级别的基础甚至比王者标准更高的前途规划做评估的呢？
霍忧还能不知道这个评估准确程度吗？
她自己就是这么规划的！
什么叫新秩序框架模型？
新秩序：不被这个宇宙的力量上限预判跟限制的力量，比如她的无限分裂精神核（本质是不属于这个宇宙的灵魂）。
新框架：新的精神体+新的生命体质+不被这个宇宙的力量源头（规则+天体+诅咒体系+格斗体系+克苏鲁寄生体系）约束的超自然力量运作体系（目前已经有独立的小天体世界+其余都洗成了空白期，等待自己规划重塑）。
所以，小萝卜的核心意识是基于经常共享了霍忧的想法，跟她有了一致的进步路线，还是因为她本身就具备这样的思维框架。
如果是前者，那没什么，只能说明小萝卜跟霍忧是天生的母女，活该一起走上花路。
如果是后者，那问题就大了。
霍忧对此的唯一念头就是——那个钟言在创造小萝卜的时候就已经灌输了这样的思维认知，但可怕的是她难道还能确定这个宇宙会存在自己这样的BUG灵魂？
但钟言都死透透了，如果她当年有这样的水平，不至于被处死，小萝卜也不会有这样的下场。
所以....霍忧只能认为是自己太敏感了。
因为自我洗了资质，搞成了空白期，霍忧再规划自己的修炼根基就得投入大量资源重塑，所以这个矿区的资源是肯定要“借”的，就是对方太忙了......她也太忙了，只能以后再告知对方了。
先借。
霍忧捣鼓了下，先把自己的空白期根基凭空捏造成了纯空间质——甲体，规则，脉数...全部契合空间共融，天体小世界也把鬼铜天体挪移到最中心，既随时捏造空间期，把自身能力最大限度倾向于空间能力。
捣鼓完毕，霍忧一伸手，手指就轻而易举融入了这个霸川王者亲自培养菌群设立的薄膜。
菌群再厉害，它的生命体征再庞大厚重，也因为在这个号空间结构内，无法对抗无处不在的空间。
所以为什么六大至高发作最为强大，因为它们在宇宙的组成中就是占比最大的。
时间是永恒的，空间是固有的，生命是灿烂可持续的，精神是虚无的，毁灭是绝对的.....
霍忧突破了这一层菌群生命的限界，抵达了真正的莫克利矿1%幽密之境，连续穿梭了一会，凭着恐怖精神核的洞察跟感应，如入无人之境....
很快，她感觉到了。
好强烈的气息。
小萝卜：“左边，霍霍，左边，那边有莫克利晶，好多好强啊，我感觉自己的信息数据都被干预了，每一个字节都在跳动。”
信息字节，无限存续，当前系统战役造成的数据世界最需要的材料载体，莫克利石，莫克利晶，它们对于小萝卜有致命的吸引力，而神音也感觉到了。
“这就是莫克利晶，真可怕，恐怕以前我们这些精神体网所用的网格素材中存在的莫克利只是极其微小的一部分，用的时候没感觉，只觉得是网体跟芯片，但真正接触到高密度跟量度的莫克利，才知道不是我们驾驭这些载体，而是它们足以控制我们。”
所以说宇宙的战争归根究底是资源战役。
因为它们就是影响了一切，所有意识体跟信仰的偏差，也是因为分配不均，发展对立。
霍忧已经出现在了一座巨大的莫克利晶体面前。
巨大，巍峨，纯粹，充满变数。
那一刹，她有一个念头：好像当年看到了黄金壁，也是那一次进入王下赤壁的筛选名单，进入了崛起阶段。
那时候她得到的曾经战死者的意识体资源，现在，她即将得到决定人类意识数据战争的资源。
不过，霍忧也确定了....
布鲁克：“快借，趁着他在外面跟那俩资源部的货谈判，咱们把东西借走，什么时候用完什么时候还。”
变态的人养大的崽未必缺爱，但肯定缺德。
你听这话说的的，是人话吗？
霍忧：“恐怕不行，他在。”
什么？
霍忧共享了下自己的感应，她的瞳孔在变化，空间能力无限压缩在双瞳位置，也是拟造的拂仑之眼的结构，凭着她的精神核形成了她独有的洞察双瞳，布鲁克他们通过共享，一眼看到了——那巨大的莫克利晶石体内。
有人。
而且不止一人。
一个是霸川府主。
咦，他不是在外面？
等等，外面那个是假体？
“不是假体，是生命投影，他应该掌握了一个生命天体，生命规则中有一个水雾镜像可以几乎以假乱真，不管是生命体本身，还是任何物质，只要在这个镜像之中，就能完全投影，甚至洞察到的数据也完全跟本体一般无二。唯一的弱点就是一接触就会发现那是影响，但他是王者，也没人敢接触，除非对方也是王者。”
这种规则是不做战斗的，因为没有任何战斗价值，可若用来伪装或者应付洞察，那就很有效了。
外面傀狸两人也完全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霸川王者本人。
布鲁克以前还算了解人类历史跟一些修炼内容，但到了现在这个阶段，尤其是大将后的规则，他知道的就不多了，因为规则是人类研发且深究的体系，克苏鲁更注重体质血统跟宇宙天然赋予的种族战力，不似人类构建了一步步往上提升的知识传承体系，从天体到天体衍生的规则，基本是人类掌握的。
所以....本源地里面供给此方面的信息不多，布鲁克也不够了解，反而得是霍忧后期开始反哺布鲁克。
布鲁克思索了下，是疑惑的，“这意味着他对这两位教育部的大将是没有谈判真诚的，有什么必要吗？是打定主意要倾向拂仑一族，但又不想得罪厉棠，所以故意这么搞？”
霍忧：“那两人身上所用的教育部备用系统，有第四代拂仑之眼的附着。”
？？？
霍忧随口一说，语气平淡，就跟说刚刚吃的溪下幼光那一锅手抓饭味道不咸也不淡，刚刚好似的。
布鲁克跟神音都震惊了，但反应过来....
神音：“教育部的备用系统怎么会出问题？难道拂仑王在系统战争中不仅布局了景.稷下，还安排了教育部的内奸？”
还有霍忧是怎么知道的？是因为这两人身上的系统猫腻也能被她看穿？
可系统层面的东西，不是精神核擅长的啊，小萝卜看穿的？
霍忧：“整个联邦，最顶尖的情报机构不在政治部或者教育部，而是三阙之首的神暗+司法部，作为混迹其中的联邦第一内奸，兰因.絮的记忆里面有各部门一些鬼祟探子的信息，就是联邦跟教育部互相安插的内奸，也有门外人埋的雷....”
这个资料名单，布鲁克他们也知道，当时还因为内容太多，看也看不完，就没管，毕竟里面涉及的人员太多了，也没说是内奸，都是联邦架构下的官员档案，大大小小都有，但司法部本身就管这方面，还有很多腐败案件涉及官员，他们可没闲心关注那么多。
未曾想，霍忧竟有耐心事无巨细都看下来了，而且人家也不会在记忆里专门备注这个人是拂仑王安插的系统内奸，多数是霍忧分析整理过后的结果.....
一切洞察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
她成为王者后，脾气是越来越不好了，品德是越发低下了，唯有能力跟谨慎是始终在线甚至更苛刻的。
那现在就是霸川王者知道这两人身上有联邦的眼睛盯着，所以囫囵应付，只谈事不成交。
但真正的谈判恐怕.....
他们顺着霍忧的洞察目光落在了霸川王者真体对面的人影中。
随着霍忧对其视感的清晰....一个人显现了。
其实不需要完全显现对方本体，哪怕是那站姿气质，就足够让布鲁克跟神音都分分钟认出了。
厉棠。
她在跟霸川王者谈事，正事，不过她肯定刚到，因为这人干脆，能成的事，不需要协商，一口价。
“你们霸川一族的基因缺陷，我可以解决，如果答应，直接成交。”
基因缺陷？
布鲁克他们疑惑，霍忧微微挑眉。
好王炸的开头。
霸川王者顿了下，“这算是新型谈判策略？我们霸川有什么缺陷？厉部长，你这样不太好吧。”
语气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因为这人的柔和气质，更像是弟弟对大姐姐的小心撒娇。
布鲁克神音以及小萝卜都下意识整齐看向霍忧。
只见霍忧听了听这位混乱区王者的言语，挑起的眉梢又挑了一下下。
没什么多余情绪，就是挑眉，但目光清清淡淡扫过霸川王者，又不动声色落在厉棠身上，细细端详着。
布鲁克觉得吧，这眼神有点像教导主任在审判学校的no1尖子生是否早点。
厉棠似乎不知自己正在被人审判，只淡淡回应霸川王者：“祖上为赶在拂仑一族拿下外海矿区资源，既搜查到莫克利之前拥有对抗的能力，选择了把自身生命力共宿给菌群，当时确实靠着这个法子隔离了试探，但这是长期的事，并不能一劳永逸，所以这种菌群共宿一体的状态就一直持续着，门外人那边也有此类派系，最早的灵感也是源自你们霸川一族，那个开辟此赛道的门外人，是你们霸川一族的隐秘成员，也是你们这边特地安排的——多方投资，保证门外人不会在预言家陨落后太快被处理掉，局面其实一直在稳定中恶化，但至少你们争取到了时间。”
“可时间也会培养隐患。”
“菌群寄生会污染且改变生命体的基因结构，当你们发现霸川血脉的基因支链已经从偏向人类主体改变为偏向菌群主体，你就知道麻烦来了，所以特地跟我教育部联手，载入联邦的教育体系，就是想利用联邦主体的内部传承去解决此事。”
这么大的隐患？我的天！
布鲁克震撼时嘀咕：“那这霸川一族让曹贱货他们进入第二星环区是一步错棋啊，现在最大的破绽都递给厉棠了，这还能不达成交易？”
霍忧：“不，是对的，人家要的就是这个。”
啊？啥？布鲁克愣了下，忽然顿悟！
我去！
霸川王者：“那厉部长你是来威胁我的？”
厉棠：“介入王下赤壁的感应范围，其实也是主动让我知道你们霸川的缺陷，等的，应该就是此时此刻的谈判，是你所愿，怎么能说是我的威胁？你应该是想问我是否带着解药来。”
霸川王者：“看来是找到办法了，论脑子，还得是你们这些人类顶尖的学霸有用。”
厉棠：“你要拿到人类的传承学识，应该也不难，自己不肯努力罢了。”
罢了？什么叫做罢了？
霸川王者这次表情有点古怪，还有点委屈跟生气，略埋怨叹气说：“我努力过，没看懂，而且太多了，看也看不完，真要长期钻研，也不用修炼了。”
嗯？嗯.....
厉棠微讶，但没吭声。
很像是超级学霸对吊车尾学渣的不可理解——很难懂吗？很多吗？还好吧。
她没表达，但蛮创人的。
霍忧：“所以王者也有学渣啊。”
她这语气更创人。
神音跟布鲁克实在不想跟这种天生的学神说话。
还好霸川王者有明确目的：“所以你有方法了吧，若是有，与我拿莫克利晶当交易？”
厉棠：“是有，但我要莫克利丝绸。”
霸川王者表情微顿，“莫克利丝绸没有了，本来整个莫克利矿诞生几千年，也就第一代王者霸川白枭得到过100g，后来用在了拂仑系统上，这也是跟拂仑一族达成不全面对抗的唯一条件，后来再没找到任何莫克利丝绸，厉部长，你这要求有点不合实际。”
厉棠没说什么，转身撕裂空间要离开，连试探且进一步谈判的兴趣都没有。
“等下。”
霸川王者无奈喊人，“祖辈确实还留下10g，时代小心珍藏，到我手里也一直没用过，毕竟太珍贵了，比大天体都珍贵，也就赤壁天体可与之比肩，我不可能如此轻易给你，所以，我要加一个条件。“
厉棠没走，眼神示意他说。
霸川王者：“把霍忧的基因给我，或者你说服霍忧提供基因孕育素材，她也能弄菌群宿主，可想跟我霸川一族的基因....”
他还没说完，忽然王者躯体整个扭曲，霍忧先是为这人提到自己，而且目的还是跟基因繁衍有关震惊一次，但第二次就是为霸川王者忽然被恐怖的时间力量束缚住，本体被无限削到了十几岁的少年人摸样，无线虚弱，且在下一刻就被捏住脖子摁在了晶壁上！！
那力量强横得让整个莫克利晶矿的无线微小密度都为之震颤。
但没有外放，因为，时间可以稳定一切。
都回溯到了它最安静的样子，包括霸川王者，他也无法对抗宇宙第一规则。
少年人美丽柔弱，毫无招架之力。
也是让霍忧第一次直观体会到了王者之间的差距。
果然，秦伊，也就是校长大人提到的王者数量虽少，但依旧强弱分明。
别说霸川王者，就是克苏鲁第一王者阿曼司都没有稳赢厉棠的把握。
时间，太深不可测。
霍忧完全不敢动了，就默默躲在那，而霸川王者也不动，因为厉棠少有动怒的时候，一旦动怒，血溅三尺不在话下。
她也不是没杀过王者。
安静中。
霸川王者主动提起，“是我失态了，都忘记了....厉部长您也是杀过王者的吧——毕竟拂仑一族掌握宇宙数千年，除了在关押的那位第一亲王无掖.拂仑，历史上诞生的超级天才也不少，不然都对不起这个第一种族跟宇宙第一等的资源，可这么多年了，始终没见除拂仑王之外的其他拂仑一族王者出面与厉部长你争斗，也没见简夜这些心腹被王者暗杀，可见，是有他们家的王者被你暗杀了吧。”
厉棠：“跟这有关吗？”
那跟什么有关？
霸川王者微笑：“霍忧？”
厉棠不说话，但捏着他的脖子越发用力.....
王者也是会难受的，因为厉棠的纯物理捏爆指数刻度已经冲到了五百多亿的水平....
少年时的霸川王者那体质能强到哪里去？就算从小被选为王者继承人，开始承受王者躯体资源，那也远没到裸承五百多亿的物理碾压的程度。
所以他在痛苦。
“这都不能提，厉棠。”
“你是把她当做你一个人的所有物了吗？”
厉棠安静，但忽然松开手。
霸川王者落地，脖子上一圈可怖的淤青——那可是王者皮肉，顶级军舰开发持续射击一年半载都不足以在上面留下痕迹。
却被厉棠五根手指掐脖提摁出淤青....
半响，厉棠说了一句。
“我也是人，也有私心跟贪欲。”
她垂眸，抽出湿巾擦拭手指，语气一贯冷漠凉薄，“谁能像人神跟预言家一样，完全脱离人性？”
她承认人性的狭隘，而霍忧不管怎么折腾，她的本质确实是珍宝。
只要是珍宝，不管是怎么到她厉棠的怀里的，又如何倒反天罡，否则又如何淬毒。
都是她跟霍忧的事。
霸川王者不吭声了，也不再替拿霍忧交易的话茬。
“那就按照前面的价码，以及你出基因缺陷的解决方法，我们把这买卖定了。”
厉棠默许，两人开始谈那莫克利丝绸跟一批莫克利晶、莫克利矿的交易额度。
真是恐怖的天文数字，对标现在的霍忧用过的资源都是天与地的差别。
毕竟是现在的联邦首富跟第一大部的交易项目，每一秒都在跳动金钱数字。
安静中 ，布鲁克趴在霍忧肩头，悄悄问：“暗爽不？”
这么牛的大佬，她对你有私心贪欲呢，霍霍女士。
霍忧：“她好变态，但我蛮喜欢。”
哈哈哈哈。
果然密室强制文学是人类隐晦暗欲的终极体现。
不过他们要交易的货不会现在就拿出来。
只因为如果货真放在霸川王者身上，拂仑王跟厉棠这些人未必不会直接对人动手，虽然要杀后者肯定也不容易，可万一呢？
系统战争刚开始，两边就已经翻过脸了，试想将来彻底翻脸，夹在中间的霸川一族就跟待宰羔羊似的，不交易就直接杀人夺宝。
一交易，另一边没有，一样杀人夺宝。
所以货是肯定不能放在身上的，霸川王者让厉棠离开莫克利矿区，定好时间地点。
“一个小时后，03号矿区深谷溪流中段老樟树下见。”
之所以不在这里约见，是忌惮厉棠的能力。
东西肯定是藏得死死的，霸川一族有自己的门路，可这一代的王者也很有自知之明，跟厉棠差距太大，就不赌她的良心跟人品了。
厉棠倒是没生气，正要走，但霸川王者还是说了。
“厉部长，既然那么看重，为何此前也没出全力维护的意思呢，难道这世上真存在逆天而行绝不会死的天命之人，万一死了，不会后悔吗？”
厉棠离开，背对着，头也不回消失。
“她这样的，如果都会死，那人类也不会有人存活。”
“死亡若只有早晚之别，晨曦朝阳也都是绝美。”
人类历史并肩而立的双壁之一，钟与厉，什么是学神呢，大概是连狠绝时，言语都充满诗情画意吧。
用最朴实的文字抵达人类哲学思想的尽头。
霸川王者一时安静。
是啊，都到这份上了，如果连霍忧这种完全超越人类极限且不可预判的异端都能死，说明这个宇宙的路线已经完全定死了。
他身体后退一步，莫克利晶体融合了他。
霍忧冷眼看他消失在莫克利晶体之中，但自身的空间感应拉高到最大，且无限锁定这位王者的精神体。
布鲁克本来还想调侃下霍忧跟厉棠的“非亲生血缘关系”，这下认真了。
因为莫克利晶矿在这，但人家都提到了莫克利丝绸，那肯定是后者重要啊。
要追踪过去抢或者偷吗？
霍忧：“不，人家正经交易买卖，关乎到两边博弈，我偷他们的，等于坏了大事，帮了拂仑一族，这种本末倒置的事我不能干，在拂仑跟厉棠之间，我肯定选后者啊，想都不用想。”
那也是。
霍忧：“而且现在局面非常复杂....厉棠很可能要吃亏，我得想办法帮帮她。”
布鲁克他们还没问局面怎么个复杂法，现在就只是厉棠先一步跟拂仑王谈啊，难道联邦的已经来了？
结果，当着布鲁克他们的面，霍忧给溪下幼光那边释放了精神意念：此地即将有危险，终止冒险，快离开，保护好你自己，别受伤，不然我会心疼。
布鲁克：“？”
神音：“额.....你这....溪下幼光那边是不是也有联邦某些部门安插的系统窃听病毒？你在以你自己为诱饵，通过溪下幼光那暴露信息给联邦。”
“只要那边知道你来了这边，就一定会有王者级的战力介入。”
“也意味着这里的局面....确实会很复杂。”
布鲁克有点呆滞：“这就是你说的帮帮她？”
霍忧：“你看着就是了，我肯定能帮她，一切都在我谋算之中。”
溪下幼光早就暴露了，霍忧此前用老太太身份显然不是临时起意，至少通过溪下幼光不知不觉就投递信息给了联邦那边，那以霍忧这个级别的情报，王者级的强者肯定在来的路上，而这边，霸川王者跟厉棠虽是刚谈好项目，但他那边约的时间是一个小时后。
所以....
布鲁克：“咱们等一个小时就能....”
这话刚说完，霍忧双手摊开，这亲自打造的新身体——囫囵一下，超级恐怖的太岁血口咕噜一下就吞掉了一座山的莫克利晶矿。
布鲁克三：“？！！！”
三分钟前....
已经通过诸多空间维度关卡抵达霸川一脉初代王者创建隐秘之地的霸川王者正在跪拜一列牌匾。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今日碍于如今形格势峻，不得已要动用莫格利丝绸的祖传藏货，以此拿去跟厉棠交易，虽目前看来还是拂仑一族更强，毕竟人神就是一座天山，不可跨越，但即便选择拂仑一族，以近些年的观察，这一族容不下任何威胁，所以不管输赢，他们是万万不能选的，只能投注给厉棠一方。”
“不过靠人不如靠己，厉棠也非唯一的选择，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们越发斗得厉害，才有利于我霸川一族从中争取时间。”
这是霸川一族一贯以来的路线。
“目前看来，一切还在掌握跟预判之中，未有偏差，那里棠似乎也暴露了一个破绽，那就是霍忧，真是离奇，竟让我看出了她对霍忧的过分在乎，也许将来可以是一个弱点，所以....”
霸川王者刚诚心诚意敬告祖宗，一边拿出装着莫克利丝绸的盒子，突然脸色突变，豁然站起！
外面的莫克利晶山呢？
我辣么大个的莫克利晶储备，整个空了？
有人偷！！！
放肆，大胆！是厉棠？还是拂仑一族，混蛋！！！
霸川王者盛怒不已，正要出去....突然！
王者权威，生命大天体，大宙体级的生命+空间规则全方位朝着木屋外面的一方水泽落下。
巨剑如诛。
千丈巨剑啊，一剑落川。
但水下潜入且出.....同样具备王者权威，但此地的空间跟自然都瞬间被她出水时摊开的双手所操控，水泽中有妖神，眉眼潋滟诡谲，朝霸川王者幽幽一笑。
“霍忧！！”
王者之杀？
需要大范围攻杀？那激战规模肯定会突破这里的空间维度，让外面的厉棠以及正在赶来的联邦王者察觉到。
但霸川王者也不可能因为顾忌这个就不出手啊。
一发现是霍忧，震惊之余，霸川王者第一反应就是全力出手——他也是知道霍忧这厮的习惯，但凡出手，一定是有打赢准备的，所以她已经成长到有把握击溃自己了？
可惜，霸川王者再强大，再有准备，也绝对没想到....霍忧操控此地空间跟自然大势后，下一步出手的路数竟然是....
轰！！
别她吞掉的莫克利晶山，那一整座山都跟她整体融合，随着她意念操控。
释放！！
竟然是一首曲子。
什么东西？
霸川王者还没反应过来，神经就跟着一麻。
霍忧，已经将自身的空白期再次改造成了以广陵为核心的天体小世界，配合广陵曲，走神音音脉精神冲击的本质——那座太岁吃下的莫克利晶山其实就一个超级恐怖的超导芯片，它被霍忧通了1008万神经脉。
什么叫空白期的创造状态，就是需要什么战斗状态就捏什么状态，1008万脉的空白，就是她想要什么脉就定什么脉。
现在，她要走精神冲击路线，那就把精神攻击力拉到顶格！
莫克利、混沌精神1008杀、王者级冲击！！
轰！！
强大如霸川王者，那一刻脑子都晕乎了。
弱点？还在掌握中？
——————
霸川王者脑子清冽起来的时候，人已经被霍忧捏住了脖子。
就这么摁在祖宗牌位前。
他顿了下，反复确定这人真的是霍忧。
“霍忧，你，又偷又抢，却又不杀我，是想做什么？”
而霍忧也端详着手下人颇有少年气质的柔美长相，语气轻慢，“基因匹配，补全基因缺陷？”
霸川王者表情变化，这才意识到他跟力量的对话竟然全被这人听到了，那她在现场？
有点糟糕了。
他还没说什么，霍忧就笑了。
“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又偷又抢，我是来借东西的。”
她一边说，一边把莫克利丝绸盒子收了。
霸川王者不肯，眼底有挣扎，但反抗不了，他被控制的是精神体——该死，这是什么怪物，前段时间拿下舍里昂的时候还只是最低层次的王者，还被阿曼司削弱了，现在进步这么快？才过去多久？
“借，你跟我说了吗？我可没答应啊，霍忧女士。”
“不说，是因为怕你不同意，你不同意，就想打架，那我不说就等于避免战争，那就是为了和平，保证了和平，就是避免了死亡，这么一想，我配享太庙啊。难道你还能怪我？”
霸川王者那漂亮的脸蛋满是复杂，再次眼神上下扫霍忧，好像在谁：你在说什么虎狼之词？你是人吗？奥，对了，你现在好像不是！
好脾气的土矿主王者现在很想吃了霍忧，剥皮拆骨那种。
不过，霍忧就好脾气多了，饶有兴致说。
“虽然不太礼貌，但我还是想说——你以为，你只会被厉棠一个王者瞬间拿下吗？”
“什么天命之人。”
“我就是天命。”
——————
霸川王者被镇住了几秒，后迅速意识到再不争取点什么，要么死，要么霸川一族都要被这人给吸干了。
霍忧这人，本质上应该比厉棠更凉薄——她迄今都没有任何负累。
厉棠好歹得在意教育部那一大团追随者。
别人家也各有后嗣或者势力成员得起领袖作用。
唯有这霍忧，八爪章鱼一样，说起来跟哪个势力都有关系，但哪边都不入心，全靠吸血薅钱维持表面关系。
这样的变态是不可能因为曹贱货这些低层次的关系就对霸川一族手下留情的。
“那，天命大人，您打算怎么办？是要我霸川一族投注到您身上....”
霍忧：“是上供。”
上供？对，跟投注是两码事。
霸川王者不甘心，“我心里是愿意的，你也确实是比厉棠更好的选择——我觉得你超过她指日可待。”
“但按目前的局面，你还不是厉棠跟拂仑王的对手，你既然在现场，应该也看到她对我出手...时间规则，太恐怖，你现在再强，抗体也不足以抗住时间规则的回溯，理论上，23级抗体才能抗住时间规则。”
“你可以吗？别是被削回高考前的时候。”
哦，那会我还在垃圾星捡垃圾呢，那确实不行。
霍忧：“你放心，她乃我心中在意之人，难道我前面对她的主动投靠都虚情假意？你们也太看轻我了，我也是有原则的——当前这个局面不管怎么乱，最后一定有利于你跟霸川一族的生存，厉棠跟拂仑一脉的博弈也不会弱势，总体局面一定让所有人满意。”
这是宇宙最顶级的战争啊，霍女士，你以为是在村头烙大饼卖吗？那家吃到饼，这家闻到香，而你把钱赚光光？
霸川王者不太信，“你，如何让我相信？到了我们这个级别，还能把一族的希望都寄存在他人....”
霍忧：“不是他人，是你自己。”
她微微一笑，然后摁住了他的眉心。
“你跟厉棠不是说我也能养菌，说明我们的基因是适配的吗？”
“那的确非常适配了。”
“你的身体，也会被我容纳。”
下一秒，霍忧整个融入他的王者躯体，霸占他的精神体意识掌控权。
在霸川王者震惊无比的时候，在他脑海幽幽一念。
“兰因.絮都能拿下舍里昂，我也得拿下你啊，毕竟你也不是厉棠那样正经靠自己修炼上去的王者，而是靠着祖辈王者一代代传下的王者根基上位的。”
“所以，只有我配对她撒娇，你还不配，知道吗？”
什么叫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
这人真的是太记仇了，明明是她偷窥，啥正事信息都没咋在意，就死磕那点冒犯她的事。
张嘴闭嘴都是天命，基因匹配，弱点.....
把霸川王者损得要死，而且在上身掌控霸川王者的身体后，还看了一眼霸川世代牌位，下面有最新立碑人的名字。
“霸川白莲？你的名字啊？”
“配你。”
“娇弱。”
霸川白莲俊俏的脸蛋满是愤恨，但忍下了，“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难道要以我的身份去对抗联邦？”
霍忧：“去赴约。”
——————
03号矿区深谷溪流中段老樟树。
厉棠靠树而立。
她这一生，其实少有安静等待什么的时候。
说戎马半生是过分了。
她主要文斗比较多，真武斗，也大多数是短期速杀，很少走大规模战役的路线。
等后期需要跟拂仑王这个级别的敌人斗了，那时候也顾忌太多，但凡必要，都不至于撕破脸开大。
但这次，莫克利丝绸确实重要，她这亲自来，亲自谈。
本来一切都在计划中，唯有霸川白莲中间碎嘴几句，才罕见让她动了怒。
这时候，又如寻常一样安静了。
莫克利矿区是个好地方，绝美且富有生机。
但宇宙的未来，从来都是一体的，若败了，将来....此地也将生灵涂炭吧。
厉棠有点走神的时候.....
一阵风，吹动这茂密深谷随处可见的花树，花瓣漫天飞舞。
一个漂亮的少年王者从对面溪涧，沐浴着朝光雾气缓缓走来。
风衣飘荡。
靠着树干的厉棠看着，双手环胸的手指微微曲起。
眼底一时晦暗。
“厉部长，久等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厉棠看着“霸川白莲”，神色淡漠，“东西。”
霸川白莲挑眉，“我说的一手交钱在前面，那就是你先给钱，江湖规矩，你不会不懂吧。”
他有一种此前还没被她殴打过的脾气。
呵！
厉棠眉眼比此前越发懒散三分，但，也拿出了一个囊袋，霍忧正要拿，人家的手往下摆，避开了。
“这，什么意思呢？不打算交易？”
霍忧故意问。
厉棠当着霍忧的面，拿出了一枚戒指，又把囊袋放进了戒指里面.....
嗯？这有什么意义吗？
有。
霍忧嘴角上勾，但又压下了，眉眼弯弯，“厉部长这么喜欢给人送戒指吗？”
厉棠眼皮闲撩，手指扫荡了衣袖上粘连的花瓣，“话这么多，想来我教育部考研吗？”
行吧。
霍忧拿出了囊袋，打开口子，“你看里面，东西都在，我可没骗你。”
“确认下，可行既完成交易。”
“我看你那两个下属在我那镜像面前就快说干嘴了，为你厉部长打工也不容易啊。”
厉棠看了囊袋里的东西，眼底闪过疑惑——东西是真的，那眼前人....是她错觉？
如果是霍忧装的人，就绝不会拿真东西跟自己交易。
这小混蛋坏滴很。
可现在看来，东西是真的。
但她还是递出了戒指，不咸不淡盯着人。
而霍忧也递过去。
两人正要完成交易....
突然！！
人来了，王者。
两个王者！
厉棠看了一眼，神色微变。
“稷下宫主。”
“无掖.拂仑。”
这人竟然被放出来了，而且还成王者了？
拂仑王疯了？难道是人神默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