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抽泣两声,羞愤的把脑袋埋在肖正冕的怀里,耳根和鼻尖一样红。
爸爸们让他转过来,郁棠难过的说:“我再也不是你们骄傲的小宝了”
“小宝什么时候都让我们骄傲。”郁爸爸摸摸他的脑袋。
郁棠呜呜哇哇的转身扑进爸爸们的怀里。
他恨不得能躺在这三人身上来回哭。
伤心是真,好哄也是真。
小孩从小就是乐天派,亏待了谁都亏待不了一颗阳光的心。
两个爸爸让他今天放开吃零食,特意让他吃点蒙脱石散防止肚子疼,好不容易能理所应当的吃零食,郁棠也不含糊。
桌上八九个菜没动几口,剥开一个个奶酪还喝了一大杯高蛋白质的牛奶。
他从小戒奶晚,旁的小孩已经开始吃饭时他还早晚捧着奶瓶子,长□□糖不耐受也爱吃奶制品东西。
身上除了偶尔信息素暖呼呼烤红薯味外,总还有一股奶味,闻着香,小屁孩没长大的味。
郁棠吃上零食高兴,美滋滋的,脑袋里想到能零食畅吃的缘故,又在美滋滋时真难过的掉两个小珍珠。
袖子擦擦眼,睫毛上也潮乎乎的。
这样逗得两个爸爸哭笑不得,说温室里的长大的花朵就是受不了风霜,一点挫折就泪崩,将来要历练的事多了。
爸爸告诉他人生是千锤百炼的。
郁棠不认可,他说自己不是大米饭,捶打几千下也不会变成黏糊糊的年糕。
爸爸笑着问他,那他是什么?
郁棠嘟嘟脸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来,他只歪着头问:“爸爸,那你们生我出来,肯定不是让我受苦的是不是?”
这话问的两个爸爸一噎,话虽如此,可人生的脚步就是要自己走,教他不能被一点小挫折打败。
郁棠脑袋里都是歪理,他说自己可以趴着蠕动。
站着走迎风走的慢,趴着走又舒服走的又快,实在不行还能让哥拽着他走。
说着说着就吹上肖正冕的彩虹屁,仓鼠似得嘴巴塞零食塞得满满当当,像个向日葵似得说:“我哥最好了,是不是?我哥老厉害啦,以后我俩遇上挫折了,就轮着趴。”
谁累了就趴一会,另一个站起来拽着另一个走。
郁爸爸笑着说他:“歪理。”
肖正冕被他的样逗笑,按按他脑袋:“在理。”
郁棠就说冕哥最疼他,在饭桌上又快乐起来,心情好扒饭也快,吃饱喝足,放肆的捧着一大杯牛奶嘬着喝。
晚饭后,一家四口坐在客厅,爸爸们旅游回来都会和孩子们坐在一起分享身边发生的趣事。
“爸,这是什么?”郁棠盘着腿,一张张翻看爸爸们带回来的照片。
每张照片都是两个爸爸在不同风景下亲亲的样子,有笑着的,有抱着的,还有剪影,各种各样。
对亲亲这种事,郁棠倒不觉得有什么新奇的,两个爸爸相爱他从小看在眼里,从记事起,谁见了郁棠雪娃娃似得也要抱在怀里亲个没完,何况他和冕哥到现在也亲呢。
就是不怎么亲嘴。
拿着这张吸引了自己的照片看,背景在大草坪上,有几匹漂亮的小马驹,每个人都穿着各种正式礼服,是婚礼现场。
“我们在L国参加的一个娃娃亲婚礼,他们那边十六岁就能结婚了,正常十二三就定下娃娃亲。”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每个地方的习俗不同,很神奇?”
正常人十六岁腺体就会分化出性别,肖正冕坐在一旁给他剥橘子,听到这句娃娃亲,后背有些紧绷,坐姿板正了些,有些紧张的盯着郁棠,好像在等他看自己。
郁棠微微皱眉略过了爸爸的话,他指着照片角落:“这个,我说这个盘子里面的蛋糕是什么味的?怎么是蓝色的,蓝莓的吗?颜色很浅,像薄荷,好吃不?”
肖正冕:“…”行吧。
郑爸爸笑他眼里就没旁的东西,揉揉他脑袋,转头和肖正冕聊上肖凯,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事。
肖凯回到国内工作,大部分时间早出晚归,家里平层又大,有时在一个房子里都不打照面,小时候肖凯还能多抽空陪陪孩子们,如今都大些,他知道儿子自己心里头有杆秤,主意大,便也不怎么管了。
大部分时间只有两个小孩自己待着。
郁棠晚上和以前一样,爸爸们回家,第一宿肯定要住在一起说说小话,讲讲故事。
时间差不多,肖正冕自己拎著书包下楼准备考试数据去了。
爸爸们将近小一年都在外头玩,小孩上了初中后小孩个头窜的快,抱在怀里能切实感觉到长大的份量。
郁棠缠着爸爸,又粘着郑庭阳给他讲故事,过一会困了还撒娇着要拍后背。
晚上,郁棠困得睁不开眼,又习惯性的缠人,长大后的小孩体重压上来,险些没让郁爸爸在睡梦中去世。
这颗小脑袋怎么都没推开,八爪鱼似得紧紧拥抱着不肯分开,还要闻爸爸身上的香味。
郑庭阳心疼老婆被压的喘不过气,抓着小孩让他过来折腾自己,但他是个Beta,身上没有信息素味道,郁棠不适应,睡一会,不知道怎么的,又轱辘到郁爸爸怀里。
郑庭阳低声说:“哪来这么多臭毛病?”
平时惯着儿子,真在儿子老婆之间二选一,他毫不犹豫的抱着小孩扔回到了他自己的卧室。
郁棠迷迷糊糊,后半夜裹着毯子醒过来,摸摸周围没人。
他一激灵坐起来,脑袋睡蒙了短路了,只记得肖正冕是回楼下去睡了。
抱着毯子打着哈欠迷迷瞪瞪的下楼找人睡觉。
“哥…?”
楼上楼下两个家在晚上都开着灯,郁棠的夜盲症长大缓解不多,有光亮至少能看清路。
肖家的灯今晚开的不多,视线不足,他摸着黑到肖正冕卧室里,床上暖呼呼的,有熟悉的信息素乌木香,他抱着被子被努力吸了好几口,美滋滋的摸索人。
没摸到,他是真醒了。
床热没人,说明这人肯定在家呢,郁棠进门的时候没看清门口有几双鞋,不知道肖叔今天回家了没有,注意着没大声喊,蹑手蹑脚。
“哥,你干嘛呢?”顺着灯,他看到洗衣房的卫生间有人,困的难受,他着急搂着人睡觉,推门就进。
肖正冕被他吓了一跳,扭身挡住刚打开的水龙头,里面哗啦啦的流淌着冰凉的水。
郁棠揉揉眼,卫生间的光亮让他看清楚了想肖正冕手里拎着的东西,他疑惑抬眼又瞧了瞧哥,然后歪着头看他笑。
肖正冕的黑发挡住几分眼眸不自在的神色,拧着眉问他摸黑跑下来撞到哪没。
郁棠摇摇头噗嗤一声笑了,他问:“哥,你是不尿裤子啦?”
肖正冕上半身没穿衣服,裤衩郁棠知道肯定是新换的。
他们俩天天穿的裤衩都是一个色,郁棠现在身上的是灰的,他哥换了个黑的。
那条灰的在水池边还没来得及洗,湿乎乎的一块显眼,卫生间里也都是信息素的味,好像比以前的味道更浓了些。
肖正冕的耳根在灯光下攀上一块红,他转过身,后背的肌肉纹理似乎都变得紧绷起来,简单嗯了一声,想都没想认下了尿床这事。
郁棠连忙把门关上,又有些幸灾乐祸:“哥,你虚岁都十六了还尿床呀?”
“水喝多了。”肖正冕把内裤搓了几把,转弯一想干脆扔垃圾桶里了。
郁棠从小就没有能比过肖正冕的,毕竟别人家的孩子总是最好,哥俩关系再好,郁棠偶尔还是会期待自己又什么方面能超过肖正冕。
这不,超过的机会来了。
他从脱了纸尿裤以后,可再也没尿过床,再晚都要起夜上厕所。
家里常年点着的夜灯便是证据。
郁棠悄悄压低音量:“我不告诉别人,你放心,这是咱们的小秘密。”
肖正冕嗤笑一声,胡乱揉了一把他的脑袋说:“你懂个屁。”
郁棠不服:“我怎么不懂啦?你也不是神仙,难道还不吃喝拉撒啦?我都懂,人之常情。”
肖正冕瞧他那副牙尖嘴利得意劲,忍不住扬眉,墨眸闪着促狭的光,捏着他的脸把郁棠的嘴巴都捏的嘟起来:“抓着你哥把柄,偷着乐去吧。”
“嗯!”郁棠想想不对,他高兴的说:“我当你面乐,背地里不说,谁也不告诉。”
俩人在卫生间自己讲上了小秘密,郁棠觉得终于有一点超过了Eric。
爸爸们总说他是小孩。
才不是呢。
明明Eric才是没长大的那个,这么大人了还尿裤子。
肖正冕怕他摸黑走走廊摔了,把他塞回卧室自己又折返回去换了一套睡衣,回来发现郁棠不困了,玩着手机呢。
掀开被钻进去,单人被又把两个人裹的严实,密不透风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
郁棠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找到合适位置,脸往他胸口一卡,全埋进去,肖正冕的胸肌已经开始有形状,放松下来不硬不软的靠着,郁棠的脸软,贴在一起很舒服。
肖正冕拍着他,郁棠小声说:“哥,我查了。”
“嗯?”他回应着。
“这么大还尿裤子是可能老了以后会痴呆。”
肖正冕:“…明儿趁早把你的短视频软件都卸载。”
郁棠又不服了,他撑着脸起来认真的说:“我和你说正经的呢。”
肖正冕眉眼笑的弯,他就喜欢看郁棠一本正经说傻话:“你说吧,说完赶紧睡。不然上课你又打瞌睡。”
郁棠不明白为什么冕哥对他玩手机这件事总是持有消极态度,动不动就查他手机。
明明手机也教会他很多东西啊。
“没事哥,等你老了,以后我伺候我爸我爹,你要不能动弹,我也伺候你,”他自顾自的说,这片孝心和小机灵把自己给美坏了:“我是不是可好了?”
肖正冕不知道是气笑的还是真笑了,胸口一个劲的颤,捏着他认真的小脸说:“是,是可好了。”
郁棠被夸的又美滋滋了。
他真心觉得自己是个超级好的小孩,恨不得全世界都看清他的美丽心灵。
脑海中的畅想更是异想天开,他描绘着未来的画面:“以后出太阳了,先把我爸他俩推外头去晒,然后再推你,咱俩到一边玩轮椅去,”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激动的问:“哥,你说轮椅开起来有没有铲车爽啊,开轮椅的老头一定特酷。”
“我把花店卖了,就给你们买最贵的,跑的最快的电动轮椅。”
肖正冕捂着眼睛闷笑,他就知道这张嘴说不出什么正经话。
“我爹比我爸长得壮,将来赛轮椅肯定特快,以后你练练,当跑的老头。”
肖正冕按着他的脑袋让他闭嘴睡觉,要是让两个叔知道,他们的儿子已经计画着以后等他们老了用来赛轮椅,也太孝了。
郁棠不明所以,只闷闷的撇嘴。
他哥的手好像比小时候的九九乘法表还厉害,只要拍上他的后背,无论上一秒他多么活力四射,立刻就像蔫吧的茄子,眼皮沉重。
郁棠脑袋晕乎了,还说呢:“哥,你不会痴呆的,有我呢。”
当不了两道杠,当不了卫生委员,他还当不了小保姆吗?退而求其次,然后再退退退,最后快乐的生活,这便是郁棠的人生格言。
肖正冕舍不得用力的掐着他的小脸。
有些无奈又温柔轻声道:“小屁孩,不知道盼我点好。”
郁棠的嘴巴嘟了几下,眼皮睫毛都不动弹了,睡沉下去。
“慢慢长大吧,哥等得起。”
-
转天,郁棠果然上课困眼皮睁不开,梦见自己在小床上睡觉呢,一翻身,带着椅子倒地上。
班里的同学笑的前仰后翻,郁棠自己也尴尬,傻乎乎不好意思的乐,老刘问他能不能改,郁棠说他真的困,脑袋控制不住,他求老师教教他怎么才能不困,真心的求教。
老刘让他叫家长来陪着上课,郑爸爸公司不忙,郁爸爸花店也请假了,左右两边都是爹。
尽管如此也挡不住郁棠的困意,撑着手肘,假装看书闭上了眼睛。
郑爸爸刚要戳他,宋然帮衬着撒谎:“叔,郁棠天天熬夜学习补课呢,我帮他记笔记了。”
郁爸爸见儿子顶着猫熊似得黑眼圈,真信了假话。
郁棠皮白,长大了也少去操场玩篮球足球这一类,白汪汪的,杵着脸睡着不一会按脸的地方就红了。
尽管要睡着了,另一只手还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假装出一副正在听课的模样。
他的两个爹一个学霸一个学渣,都没有上课装睡的经历。
看到儿子边睡边在卷子上写出鬼画符,真以为孩子梦里都在学习。
恐怖的一幕出现了。
老刘本意杀鸡儆猴,让班里的同学都看看上课睡觉的下场就是让家长陪同,然后等他转一圈回到班级。
郑爸爸拿着手机帮录课堂视频,郁爸爸帮写了一会课堂笔记。
爸爸还感慨,没想到这么多年初中的知识还没忘,写起来很顺手。
到后来台上老师提问,台下同学甚至没有郁爸爸举手回答积极。
老师:“…?”
老刘严肃批评了家长,觉得他们惯孩子简直没有限度。
郁爸爸想,可是郁棠睡着了手还在写东西,已经很辛苦了,郑爸爸也这样认为,他们家一直对郁棠的学习成绩无所谓,喜欢就学,不喜欢就回家继承花店。
孩子努力值得肯定,但也要劳逸结合,不能太累了,他们都看不得郁棠辛苦。
老刘放弃了找家长,后来干脆叫楼上的肖正冕下来拿人。
郁棠课上犯困时,肖正冕把他提溜到走廊尽头,没人知道究竟是干了什么,反正郁棠回来就精神了,能学进去了。
以前半年打一回的生长素,随着郁棠长大改成一个月一打,身体素质跟不上爱犯困。
后来郁棠也觉得这样犯困不行,总是在大课间找他哥。
宋然就好奇了:“冕哥天天给你念紧箍咒啊?怎么每次下课你困得难受,找冕哥十分八分回来就醒了?”
郁棠这小孩实诚,问什么说什么:“没有啊,讲故事来着。”
宋然挠挠头,不知道讲什么故事能有醒神的功效。
他回家还找了不少书,想着以后自己给郁棠讲故事,不用他上楼麻烦冕哥。
直到期末考试前,学校布置考场,考数学之前他还想和郁棠讨论几个题,找半天没找到人。
问小胖,小胖说:“能干嘛去了,肯定找冕哥突击去了,对了,一会卷子给我抄抄呗?”
宋然推开小胖谄媚的脑袋:“郁棠数学比起强,你抄他的。”
小胖心碎:“他字太丑了看不清解题过程!”
懒得和他掰扯,宋然拿着笔袋和考号去楼上找郁棠,兜里还揣着几个奶酪棒,想一会给他考试的时候偷偷吃。
育才初中有大长廊,每一层的尽头拐歪是不常用的安全信道,大部分时间是保洁阿姨放杂物的。
宋然走到尽头刚要顺着楼梯上去,在这边走能直接通到另一边初三楼层,最近,老师上课都走这。
拐歪处外头是同学们讨论上一门语文答案的嘈杂声。
拐歪上楼的台阶上。
肖正冕的校服敞开把郁棠裹在里面,郁棠的脑袋就埋在他锁骨的位置,少年的下巴蹭着毛栗子的软发,掌心轻轻的拍着。
郁棠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养神,肖正冕轻声说:“数轴是个好妈妈,她规定原点,正方向,单位长度,而且这几个小孩都要站在一条直在线…”
“后来好多数打架,他们称这个战役为;‘化简方程’,太棘手了,你知道后来怎么办了吗?”
郁棠讷讷的回答,要去分母,移项,…几乎没有说漏的。
肖正冕捏捏他软白的脸:“这么厉害,讲一次全记住了?”
郁棠笑眯眯的说他可不是傻子,他最聪明了。
肖正冕个子高,肩膀也宽,两人抱着抱着就黏糊着说小话,郁棠不知道听见了什么咯咯咯的乐起来,吭哧一口磨牙似得咬在肖正冕的锁骨上:“真的,可香了。”
“哥,你的味道我闻闻能睡着,也能清醒,这是为什么啊?”
肖正冕觉得他小,被他咬一口也不觉得疼,小孩青春期喜欢磨牙正常。
他靠在栏杆上让郁棠抱,把校服的拉链拉上,郁棠整个人都被包在里面,他更像是一个‘妈妈’,衣服里鼓起来一块是天下最聪明的小孩。
郁棠就说他这样像怀孕的妈妈,一会就能生出最聪明的小孩出发去考期末了。
肖政冕笑的眉眼弯弯,靠在栏杆上,虽然离得远,他也清楚看到拐弯的地方有个人。
宋然站在远处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他知道郁棠和冕哥的关系好。比他们小团体的任何人都好,因为他们是兄弟。
可此刻宋然见到这一幕,想要张嘴叫郁棠的话硬生生被憋在嗓子眼里喊不出来。
肖正冕看到他,对他摆摆手,示意让他别说话,让他走。
郁棠埋在他怀里感觉他动弹:“咋了?”
“没事,再靠会,一会老老实实考试。”
郁棠黏糊糊的回答:“好哦~”
宋然脚步飘飘的走回到班级里,小胖正和左右玩五子棋,见他回来高兴说:“老宋,咋俩前后桌,一会我踹你凳子,你就侧身哈。”
宋然宕机似得点头,左右瞧他不对劲也围过来。
“你傻了?”
“你魂呢?”俩人一块问。
缓了一会,宋然咽了咽唾沫问:“前几天你们说,冕哥搞对象了?”
小胖紧张的来回张望:“嘘嘘嘘,这事可别说,让小祖宗听到他要炸锅。”
左左右右俩人在学校体育队,下课中午都围着篮球场转。
肖正冕早就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现在保送直升了本部高中,学习好长得还像电影明星似得,走哪不少人都瞧,就上个月,初中对高中的友谊篮球赛,肖正冕把校服外套脱了,比他身材更惹人注目的,是脖子上的红印。
初高中早恋多了去了,有人追时尚还有用刀往手上划的呢,搞对象只是最低级的。
有早恋经验的人说,肖学长脖子上的红印就是‘草莓’
说他恋爱了,肯定是被谁追到手了。
小团夥这几个人听到风言风语觉得不可能,还瞒着说不让郁棠知道呢。
宋然今天见识到了,哪来的什么对象。
太吓人了。
过了一会郁棠又美滋滋的回来了,数学考试对他来说信心满满,宋然问他干嘛去了。
郁棠理所当然的说:“找我哥啊。”
宋然又问:“你们干嘛了?”
郁棠觉得他有些奇怪,很实诚的回答:“什么也没干啊,他给我讲故事来着。”
原来这就是郁棠口中说的讲故事!!
宋然别扭的看着他,但郁棠本人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说他怪怪的,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
宋然考试的时候也在思考,为什么郁棠不钻自己的怀呢?为什么只和冕哥抱,对啊!冕哥这么受欢迎,难道这么大的学校里,就没有他看的上眼的人吗?!
想通一切的宋然只觉得毛骨悚然,五雷轰顶,他忽然发觉,自己比郁棠更早意识到了一件事。
但他不能说,谁都不能说。
因为肖正冕在走廊看到他时,对他招手让他不要出声,离开的手势…
太过于理所当然,肖正冕就这点特厉害,他除了郁棠外对所有人都淡淡的,话少,不怎么笑,沉默的很少表达出情绪。
在初中都说这是百年一遇的学霸,厉害的人都是这样淡淡的。
情绪波澜不惊,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某些想要的东西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