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考的事,爸爸们拜托了肖正冕帮忙询问,原本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肖正冕从小照顾郁棠,好不容易上大学没消停两天,又要为郁棠在京城跑来跑去。
肖正冕把这事包圆,没过一天就发来一所集训学校的数据,文化课师资都源于省级退休返聘的老教师,专业课更不用提,这所学校出去的学生,成绩都不低。
甚至优秀毕业生里还能看到近两年大火起来的艺人。
爸爸们觉得不错,唯一不足的便是住宿学校,郁棠没在外面住过,全封闭的集训不确定小宝能不能接受。
郑庭阳倒是有点私心:“孩子大了,该出去走走了。”
郁言说:“你是怕咱们搬家,耽误了旅游行程。”
他们两人结婚这么多年,每年都要有好几个月固定旅行不带孩子,他们的人生信条便是各过各的人生,不会把孩子捆在身边,很多路都需要自己探索。
他们先去了一趟京城,看过集训学校环境,又听几个老师讲了艺考的具体情况,郁棠在没有基础的情况下想走艺体生,最好的便是走表演,舞蹈和播音都不太来得及。
郁棠最近因为成绩下滑的事难过。
爸爸们说去京城有正事不在家,周五他抱着大玩偶坐在地毯上,看着小时候爱不释手的大铲车心上像有什么大石头压着似得。
成绩单上的数字更令他悲伤,信心满满和哥哥保证要考进京大,但成绩没上去,他甚至不敢给哥哥打电话了,害怕对方问到成绩。
海城入冬前总是阳光明媚,飘窗被日光照的暖洋洋,郁棠委屈的吸了吸鼻尖,窝在软而大的熊熊玩偶里,手捧着一本英语书,强迫自己背了几个单词,页数标签被指尖揉皱,翻了一页继续背,等过了一会再翻回来时,上一页背的竟然记不清了。
越着急越学不进去,数学这次扣了一个大题,可把他心疼坏了。
郁棠拿著书,在房间里静静的哭,生怕被爸爸们发现担心,又忽然想到家里没人,然后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起来。
“脑袋,你能不能聪明一点啊啊啊啊——”
郁棠吸着鼻尖哽咽着,跑到客厅的零食柜里找核桃。
他一向不爱吃坚果,但此时此刻不得不吃了,信则有,信则有!一定是补脑的。
塞了两颗核桃,苦不拉几的味道让喜欢吃甜食的郁棠皱起眉头,可怜巴巴的边掉眼泪边吃,还背着单词,他记不住的时候真恨不得给自己掐自己一下,但想想疼的还是自己,他觉得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又疼,还是算了,他可舍不得自己受苦。
哎呀,但现在也很苦了!
郁棠又呸呸呸的把核桃都吐了,抱一包薯片气鼓鼓的吃。
肖正冕打电话来时,他心里委屈的劲还没过,一接电话鼻音挡不住难过:“哥”
“哭鼻子了?”
“嗯”
肖正冕没问为什么,话语一切到其他话题上:“郑叔不在没人给你做饭了吧。”
郁棠翻身躺在地摊上用书挡住脸:“我出去吃,吃烤肉去,自己一个人可自在了,没人管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零食也没人管,一天能吃好几包薯片呢。”
“自己一个人会烤吗?”肖正冕轻笑:“吃常吃的那家?还点菠萝吗?想吃麻酱碟吗?”
郁棠肚子被他说的有些饿了:“我让店员哥哥帮我烤,谁叫你不在,你吃不到叭,京城的海鲜肯定没有海城的好。”
“嗯。”肖正冕在外面,电话中有风声:“确实。”
郁棠很快捕捉到了其他的层面:“你和其他人吃烤肉了是不是?”
“大学室友。”肖正冕说。
“哦”郁棠心里有些失落:“你也给别人烤肉吗?”
他们两个人出去吃烤肉的时候肖正冕总是先把他伺候好,剩下的吃不完的他才解决,换句话说便是从小吃郁棠剩饭长大的。
过了一会,郁棠闷闷的说:“其实我很乖,没有吃很多薯片。”
肖正冕问:“为什么哭了?”
“我好像考不上大学,哥,我笨。”提起这事他心里难受,咬着唇:“我这么厉害,怎么就学不好呢?”
郁棠从不认为自己不优秀,相反,他觉得自己优秀极了。
只是卷子不争气,总是不给他满分,坏卷子。
以前考试不及格的全让他给烧了,满分的数学卷都当荣誉墙似得攒起来。
肖正冕在电话那边轻笑说:“卷子的问题。”
“可不。”郁棠的脸埋在毛绒熊里,闷闷的说:“坏死了,我要把卷子都烧了。”
“哇,厉害了。”肖正冕说:“真有志气啊小宝。”
他哥喜欢捧着他唠嗑,郁棠说着说着便闷闷的笑起来,只是声音还有淡淡的悲伤。
“哥你多说点话呗,我想听你说话。”
“小鹦鹉不爱讲话了?”肖正冕声音很轻,好像风中也卷着温柔,从京城一路吹到了海城:“开门,哥和你说说话。”
“嗯?”郁棠忽然挺起腰:“你骗人。”
今天周天,明天周一肯定要上课的,他哥就知道骗人,毕竟知道家里的密码,要是真的回来肯定直接进屋了。
肖正冕没反驳骗人,电话中一片寂静,郁棠将信将疑的去开门。
开门的瞬间,一大捧向日葵挤他的眼中,肖正冕先一步进门把他紧搂,熟悉的乌木香比向日葵的气味还快的钻进他的鼻尖,卫衣外套带点凉气,托着他腿一把抱起来。
郁棠吞咽着唾沫,呆呆的看着他,瞬间,门一关他被反过来抵在门上,向日葵花捧放在进门台面上,肖正冕压着他,等他们贴在一起时,郁棠几欲软脚:“哥?”
“骗你了吗?”肖正冕低头用鼻尖蹭蹭他。
郁棠摇摇头:“你怎么回来了?”
轻啄了一口他的唇:“舍不得你哭,就回来了。”
郁棠忽然情绪失控似得把脸颊埋在他的肩膀上闷闷的,声音像蝴蝶似的听的人肝肠颤:“哥……”
肖正冕抚摸他柔软的发,是在轻轻哄:“乖宝,受委屈了。”
“嗯,可委屈了,就是委屈…”
肖正冕带这束向日葵算是给郁棠酸酸的心里加了点小阳光。
他亲著人进门,看到桌上几个外卖盒子,里面的饭菜都没怎么动就知道这小孩嘴上说想吃烤肉,实际上胃口不好。
心情低沉其实什么都吃不下去。
肖正冕点了点他的额头:“等着,哥给你做。”
郁棠抿抿唇,跳的像小兔子似的一蹦哒一蹦哒跟着他进厨房,等肖正冕围上围裙,他就乐呵呵的在肖正冕身后环住拉的腰。
小脑袋就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蹭,有些娇的抱怨:“最近我上课都没睡觉哦。”
“下课也没偷偷吃零食。”
“哥,我也想学驾照,以后我要是考到别的城市就能到京城去找你了。”
肖正冕把菜切好放进炖锅里煮,他转身把郁棠搂住,闻他身上这股想了很久的甜蜜气息:“哥想的是怎么把你弄身边来,你倒是想先离我远一点,没出息。”
郁棠的睫毛闪了闪,肖正冕能在他倒映的眸光中看到自己,双臂往上攀,最后一只手托住郁棠的后脑勺,附身让两个人的鼻尖贴在一起:“小宝,别想离开我。”
“你就好好的,其他的事我解决,知道吗?”
郁棠眨眨眼:“我脑子不好也能解决吗?”
肖正冕笑起来:“你怎么这么可爱?”
“天生的。”郁棠拧着眉把话拉回来:“这能吗?”
“能。”
锅上炖着玉米排骨汤,定时一个半小时:“作业写完了吗?”
郁棠点头:“嗯,我现在做作业很快,想多背点单词…”
尽管两个人天天打电话睡觉,但郁棠的眼下还是有些淡淡的乌青,明显是睡的不安稳导致,他不想郁棠太努力,光是想想心里都好像有东西钻的疼。
肖正冕就静静的看着他。
这张面庞瞧着,白皙的小脸好像有种谁见了都忍不住去疼的魔力,郁棠的眼睛和他爸爸很像,杏仁圆的,眼尾最后却有些上挑,像猫儿,无辜里含着他不知的魅。
郁棠悠悠切切的用指尖戳着他的心口,一字一句像在肖正冕的心尖上挠:“我还是想和你在一块”
话没说完,肖正冕低头狠狠的抱住他亲吻,然后托着他的腿架在身上,吸着唇瓣往卧室里走。
郁棠没反应过来,话都被堵了,呼吸破碎,随着卧室门关上的刹那后颈的腺体贴就被摘掉,满卧室的奶油香开始无孔不入。
他没出息的腿软,两人的喘息都在同一个频率上,他哥像是就要这样吃了他。
两人倒在床上,肖正冕身上的围裙顺着卫衣一起脱了,已经属于成熟男人肌肉线条紧绷着,手背掌心的青筋和脖颈上的连接着他心脏的跳动鼓起。
郁棠被他亲的脑袋晕,有些无助的躺在床上,在肖正冕亲他耳朵的时候忽然颤着声的没克制住的叫他一声哥。
肖正冕的思绪忽然回笼,低声暗骂了一句:“靠”
他手臂撑着,慢慢的倒在郁棠的身上,过一会翻回来抱住他:“哥就是想你了。”
“抱一会。”
郁棠想着肖正冕刚才亲他耳朵带来的一阵酥麻,他又重新翻过去贴着人:“哥,你这么会亲,是不是也看小电影呀?”
肖正冕闷笑着用小臂挡着眼睛,低声‘嗯’
“你怎么背着我看呀?要不我帮帮你。”
“你帮个屁,让我缓一会。”肖正冕喉结滚的有些慢,深深的呼吸。
他就是太想郁棠了,想的难受,天天晚上和郁棠打电话恨不得每天都飞回来。
本以为这小孩才是最黏人的,没想到是自己离不开他。晚上没有一个热乎乎的小团子在怀里滚来滚去,他后半夜总是醒,下意识的想给郁棠盖被子,可每次醒来怀中抱的不是郁棠,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很难形容、
以及他早起,室友们没有他起的早。
肖正冕总是一个人早起去健身房,他受不了怀里没有这小崽,郁棠一天不用他的毛绒脑袋在怀里乱钻,他总是觉得虚空。
郁棠也有点小难受,两人的小腿缠在一起。
“哥,你给我整一下行不?”郁棠小声说。
他自己不会。
不是节奏不对就是手臂酸,要不就是弄疼了不舒服,这种本能应该会的东西,郁棠偏偏学不会。
将近一个月的小分别让郁棠也难受了,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
他们太熟了,生活里处处都有对方的影子,一旦消失就像失去半条命。
肖正冕的手在他的额头上摸,一寸一寸,把他刘海慢拢在耳后:“学着点。”
“我学不会呀。”
“这次学个能会的。”肖正冕起身把窗帘拉上一半,让郁棠坐起来,他慢慢的跪床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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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言和郑庭阳在京城待了三天。
这三天算是彻底了解了艺考形势,裴长忌家的孩子黎默在F国都当上模特了,顺便也请出来问了问。
裴长忌在京城人脉广,干脆把艺术集训学校的校长叫出来作陪,校长看过郁棠的成绩单和长相后再三保证最差也能考进一个国家重点。
郁言没有郁棠表演的视频,手机里保存着的都是小学演白雪公主的文艺汇演。
他说儿子很大方,不怯场。
校长说这样更好了。
郁棠毕竟是育才的学生,五百多分的成绩上京大够呛,但目标若是定的不那么高,一本也是没问题的,如果有艺术加成,京大真说不准行。
有了校长的话,夫夫两人算是放下心来,在京城转悠一圈看看枫叶,临走之前惦记着正在京城上学的干儿子。
俩人把车都开到京大门口了,算着周天不上课,买了不少日用品想带肖正冕出去吃顿饭,放松一下家里的大学生。
电话嘟嘟嘟打过去,没接。
“哎?大一今天也上课吗?”郁言疑惑,心想现在学生真是不容易,和他们当初完全不一样。
“要不我们去学校里转转?”郑庭阳没上过大学,倒很期待和老婆在校园里转一圈:“说不定转一会他就接了。”
郁言同意了,两人又在大学校园里转了一圈,看到教学楼里来来回回的学生有些感慨全国第一的学府,如果儿子真在这里上学,好像确实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不过小鱼塘能高兴就已经是一件很值得骄傲的事啦。”郁言话音刚落,电话终于打通了。
“嗯?郁叔。”他的声音很低,好像在吃东西。
“正冕,你在上课嘛?我和你郑叔叔来京城啦,顺便给你送点东西。”
肖正冕深吸一口气:“我在和同学吃饭。”
郁言哦了一声:“室友吗?叔叔去给你们结账,请你室友一块吃点吧。”
肖正冕犹豫了两秒钟:“和朋友。”
他好像真的在吃饭,郁言都听见他咽东西的声音了,甚至背景音还有模糊的声音说;‘别咽呀’
很熟的声音,不过小年轻都是这声吧,大概。
“郁叔,我今天不能和你们吃饭了,我要陪——朋友。”
郁言也是过来人,连连说:“好,那我们把东西放你宿舍楼下啦?你记得取,里面带了水果,早点吃完。”
肖正冕那边明显有一声亲嘴的啵的一声:“好,谢谢郁叔。”
挂了电话,郁言一脸兴奋的对着郑庭阳说:“正冕肯定有接触的对象啦!”
郑庭阳表示理解:“大人了,正常。”
郁言感叹大学真好,忍不住想起孩子小时候:“担心小宝不在他身边,他不太爱说话和同学们相处,毕竟从小就沉默寡言的…”
他们作为家长,作为上一辈,更清楚肖家和景家的事,一个孩子从小就知道这些性格寡淡,正冕长在他们家,早就被他们当做半个儿子看,郁棠有的爱也不会少给他。
看着肖正冕上大学有自己的小圈子,开始变得主动交朋友,这是好事。
“你猜他有对象的时候,会先和我们说还是先和肖凯说?”他眨眨眼问。
郑庭阳拉着他:“我们。”
“为什么?”
“小宝和他好呗,肯定有一手消息。”
郁言恍然大悟:“对哦!”
俩人没着急回海城,又逛了京城的夜灯才慢悠悠的往回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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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棠软软的趴在床上,肖正冕漱漱口来亲他,郁棠皱眉不愿意。
“自己还嫌弃自己了?”肖正冕低笑,把他手腕弄开亲了一口。
郁棠耳根又红又有点羞,鼓鼓嘴巴:“你说我”
“说实话都不行了?一分钟都不——”
郁棠赶紧捂住他的嘴巴:“不许说不许说!”
肖正冕咬咬他的掌心:“躺着吧,我去把汤给你端进来。”
郁棠拽着被挡住下半脸就漏出一双眼,哭过泛着艳丽泪光,他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明白自己,在他哥手里,自己就像是布娃娃,他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肖正冕总是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
也只有他哥在的时候,他才能连吃饭都不用下床,蹬鼻子上脸的坐在床上等着喂。
他喝骨头汤的时候还盯着自己的脚丫。
想到刚才他哥跪床边那样,用他的脚蹭,一向凉凉的脚踝都烫起来。
他小心翼翼的把脚丫伸回到被子里,肖正冕捕捉到他的小动作,掌心伸进去握住他的脚:“以后多踩踩,脚就不凉了。”
郁棠说:“别给你踩坏了。”
肖正冕让他张嘴,吹凉了汤往他嘴里喂:“难受吗?”
郁棠神清气爽,甚至连下午那点不高兴都没了,满心满意都是肖正冕回来的快乐:“不难受。”
“我看看你的笔记,给你带了学习计画,等郁叔回来应该会和你说,剩下的等你去京城后哥教你。”
“京城?”郁棠眨眨眼,眼里的笑意止不住:“真哒?!”
肖正冕点头,他的嗓音本就醇厚,把侧脸凑过来让郁棠亲:“哥不骗人。”
郁棠抱住他的脖子吧嗒吧嗒亲了好几口,肖正冕手上的烫差点就撒了。
“我都要去京城了你还来回折腾什么呀!开车要很久的!!”
肖正冕用额头抵着他:“回来让你高兴啊。”
“那你晚上还走吗?”郁棠抱着他胳膊问。
“走。”肖正冕把汤放下,用脸贴着他的脸:“不然郑叔回来杀了我。”
刚才那通电话对方肯定能听出来他在亲人,能猜到他身边的人关系不一般,若是回来撞上不太好。
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让郁棠为难,也没足够的能力让两个叔叔放心。
郁棠也不闹,乖乖的说了一声好吧,把汤都喝完了。
肖正冕陪着他看了一集动画片,刚释放完郁棠的精力没那么旺盛,下午又哭过一场,给累坏了。
肖正冕搂着他,像以前一样哄着他睡,一下下拍他的后背。
郁棠眼睛闭的很快,搂着他哥听他的心跳:“哥,你等我睡着再走好不好?”
“好。”
搂着人轻轻拍着,给他讲最近他写出的童话故事。
“很久以前,村子里有个被抛弃的小草,一墙之隔,另一边是主人精心打理的菜园,里面是一株长得很快很大的向日葵…”
太阳落山,郁棠窝在他怀里慢慢睡着。
肖正冕的故事没停,轻轻的讲,等圆满的故事结束后,他才小心翼翼的起身,最后在郁棠唇瓣上亲了一口,小声说:“哥走了。”
“哥爱你。”
郁棠的嘴巴喏喏嘟了两下,肖正冕拿了个玩偶代替了自己的位置。
等他下楼刚上车没多久,小区里行驶进来一辆劳斯莱斯,郁爸爸两人拎着京城买的酥饼上楼。
“怎么了?”郑庭阳发现老婆的眉头微皱。
他是Beta,闻不到空气的味道。
郁言是omega,他鼻尖在空中嗅了嗅:“没事,可能是小宝的腺体不太舒服吧。”
客厅里都有郁棠身上的奶油味,很香很甜,毕竟是青春期,他一去卫生间看到烘干机里刚烘干结束没多久的内裤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郁棠也大了,腺体十六岁便已经发育成熟,只是身体晚熟。
他找出家里的贴纸,小心到郁棠的屋子里给他换了一张,郁棠的甜味非常浓,几乎把骨头汤的味道也掩盖住了。
“他什么时候学会做饭了?”郑庭阳到厨房一看。
郁言啧了一声:“他爱吃正冕炖的汤,肯定是馋了,打电话问的呗,他苦了谁也不苦这张嘴,不过以后还是让他少打扰正冕比较好,万一不方便呢。”
郑庭阳不管这些事,也让他少操心,有这个功夫不如挑挑结婚纪念去哪里旅游比较重要。
郁棠听见动静揉揉眼睛,打着哈欠出来,以为厨房的人影是他哥:“哥,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