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二更合一!)

“阿淮,我喜欢他,我喜欢……嵇临奚”

“什么?!”

得知自己的儿子被人掳走,王相脸色剧变,将桌上的文书一把推扫到地上,“派去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连公子都护不住!”

前来汇报消息的随从,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公子本来在房间里的,外面有人看护着,但绑走公子的人放了一把火,人都过去救火了,公子就这么……被那群人给绑走了……”

“一群废物!蠢货!没用的东西!”

满腔愤怒无处发泄,地上跪着的随从就成了王相的出气筒,他提脚猛烈踹着,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下人走了进来,说香凝姑娘过来了。

王相深呼吸一口气,止住脚,阴冷道:“滚下去,赶紧派人去查公子到底是被安妃还是太子掳走了,查不出来,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诺——”

随从慌忙从地上爬起,顶着鼻青脸肿的样貌退下去了,出门的时候,正与提着食盒的香凝撞上,看到他脸的香凝,似乎有些害怕,避开了两步。

等随从离开后,香凝这才踏入房中。

“相……相爷……”

已经调整过来的王相脸上满是和蔼的笑容,柔声说:“随从做错了事,奴才嘛,不惩罚还会再犯错的,香儿,吓到你了吧。”

香凝听完他的解释,眼中害怕这才慢慢散去,说道:“原来如此,既然犯错了,确实是该好好教训的。”

王相看向香凝手中提着的膳盒,故作不知地询问:“这是……”

香凝抿着唇瓣,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膳盒放在自己身后:“听说相爷这几日在书房里很忙,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香儿家在青州,青州有一道梅子羹,很是开胃养身,刚才香儿去了厨房……给相爷做了一碗,想请相爷吃了,好好注意身体。”

王相脸上露出十分高兴的神情,香凝将膳盒打开,端出里面的梅子羹,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捧着送到他面前,王相伸手正欲接过,随从就先端过碗去,取出银针检验。

香凝眉色未动。

“无毒,相爷。”随从恭敬将碗递到王相手中。

王相端着,慢慢喝了起来。

入口酸甜皆有,又清润爽喉。

香凝看到地上的文书,走过去弯腰就要捡起来,手还没碰到文书,就被王相身旁的随从制止住了。

对方快步走来,拦住她道:“香凝姑娘,这些琐事交给我们来便可。”

香凝退后两步,颔首道:“好。”

她待回到王相身旁,王相饮完了汤,将碗递回给她,温和道:“多谢香儿了。”

“那香儿就回去了。”

王相心中虽不舍美人温柔,但眼下不是与女人浓情蜜意的时候,“嗯,回去的路上小心些。”

点了点头,香凝提着膳盒往外走,只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的原因,莫夫人也正提着膳盒带侍女往这里走来,看见从丈夫书房走出的香凝,她脸色一变。

“见过夫人。”香凝尤未不知地对她行礼,迎来的却是脸上狠狠的一巴掌,“你个勾引男人的娼妇!下贱货色!勾引了我儿子还不够,还要勾引我丈夫吗!?”

侍女叫了一声,连忙扶住香凝,目视莫夫人忿忿不平道:“夫人,我们姑娘是做了什么得罪你了吗?”

“放肆!你一个下贱货色身旁的婢女,有你说话的份!给我掌嘴——”

听到外面动静的王相站起身走了出来,看见满脸怒色的夫人,和揪着侍女扇打的老嬷,还有捂住脸颊含泪不敢哭的香凝,下意识就朝香凝走了过去,将人扶往自己怀里,“香儿。”

“相爷……”香凝往他怀中靠了过去。

看见这一幕,莫夫人更是怒火中烧,

“香儿?连香儿都叫了起来,王玚!你当我这个发妻是死的吗?你别忘了!你这个丞相的位置离不开我莫家的……”

“闭嘴!你个愚蠢妇人!”做了丞相位高权重多年,已经许久没有人敢挑衅王玚的威严,更不敢揭他的短,眼下听到发妻要把以前的事说出,王玚忍不住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怒斥道:“眼下驰毅被人掳走,你还有心思闹这些?!”

听到自己儿子被人掳走,因为那巴掌就要发疯的莫夫人就像被扼住喉咙一般,连忙抓着王相的衣袖,“毅儿被人掳走了?!是谁?是谁敢掳走他?”

也顾不得香凝了。

王相给香凝身边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让对方将香凝带走。

香凝捂住脸颊,悄无声息跟着侍女走了一段距离后,面无表情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二人,刚才莫夫人扇的那巴掌太重,重得她嘴角都流出血来,舔干净嘴唇鲜血,她嘴角扬出一抹冷笑。

……

得知爱子被人掳走,莫夫人一宿未睡,第二日一早,听到消息的薛如意来安慰她,为她布菜。

“母亲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驰毅早晚会回来的。”

莫夫人拍着她的手,“还好有你。”

就在这时,下人来报,说香凝求见,莫夫人听到这个名字就咬牙切齿,嘴里什么话都骂了出来。

薛如意问道:“母亲为何如此恨香凝姑娘?我看香凝姑娘也是一个性情很温柔的女子。”

莫夫人自是不能说香凝勾引了她儿子还不够,还要勾引她的丈夫。好在薛如意也只是随口一问,接着便道:“若是不喜,罚在外面跪着就是,母亲是相府的天,她还能违逆母亲的意思不成?”

莫夫人觉得这个提议甚好,便这么吩咐下人去做,得到下人吩咐的香凝,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就这么顶着风雪跪了下去,屋中二人烤火烧茶,薛如意温声细语宽慰,莫夫人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来。

“多久了?”她问。

下人意会答:“一个多时辰了。”

怕香凝真的跪死了,莫夫人便让人把香凝带进来,跪在地上的香凝,脸色惨白,全身发着抖,“见过夫人。”

“你求见我做什么?”

香凝端出自己烹饪的鸡汤,虚弱说:“妾身知道驰毅被掳,生死不知,怕夫人伤心过度坏了自己身体,特地为夫人煲了一碗鸡汤。”

“还请夫人不要太难过,驰毅昨夜才托梦给妾身,说他想念妾身,一定会回来的,相爷也说了,驰毅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她句句说得温柔体贴,却句句如刀子一样戳进莫夫人的心脏。

莫夫人如何能忍受一个卑贱之女对自己的挑衅,尤其是对方趁旁人不注意时看向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种胜利者的眼神,就好像是在说:你的儿子和你的丈夫都是我的裙下之臣,总有一天,我要你这个老女人下堂,换我上位。

她手中的热茶,尽数往香凝身上泼去,香凝躲了过去,就是这一躲,彻底激怒了莫夫人,她厉声吩咐下人按住香凝,在香凝的哭求声中,抬起香凝的脸。

“真是好一张芙蓉面,毒蝎心肠。”

“自以为有这张脸,便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会对你俯首称臣?呵,你这样的卑贱女子,本夫人见得多了,只她们下场都是成了一抷黄土,你一个下贱的妓子,又觉得自己有什么特殊?”

“夫人……你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香凝面颊上还有红印,她无辜委屈地说着,眼睛里满是泪雾。

莫夫人让人拿匕首来,冷笑着:“你不是得意你这张脸吗?今日便叫你破相残颜。”

说着她就要割下去,香凝自然不会让她得逞,踹了她一脚后,挣脱下人就往外面跑,口中喊着救命,莫夫人让人抓住她,就在这混乱之中,王相赶来了,看见王相的香凝,衣衫不整眼中含泪地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抱住王相的腿,“相爷救我,妾身不知道做了什么,夫人竟要毁了妾身的脸,容貌对一个女子何其重要,夫人如此对我,不就是要了妾身的性命吗!”

她哭得梨花带雨,抬起的面容更是楚楚可怜,王相喉咙一动,立刻将她拉了起来,护在自己身后,看向追过来的莫夫人,冷脸道:“够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就跟一个市井泼妇一样!哪里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气度!”

躲在王相身后的香凝,攀着王相的肩膀,看了莫夫人一眼。

“我今天就要杀了这个贱人,你又能拿我如何!”爱子被人绑走失踪,丈夫还对儿子的女人有意,偏生那个女人又来处处挑衅,莫夫人对香凝已经是彻底动了杀心。

她抓着匕首就要刺去,王相本就为起事的不顺烦闷生怒,眼下后院里又生了这种风波,看到对方面目狰狞扑来,想也不想抬脚踹了出去,将莫夫人踹倒在地。

“够了,把夫人带回去。”他冷声吩咐,看了一眼周围的下人,威慑道:“下次再放纵夫人胡来,你们也就不用再待在夫人院子里伺候了。”

他带着香凝离开,薛如意忙把莫夫人扶起,“母亲……”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莫夫人颤抖着躯体,泪如雨下,“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他为了一个妓女,居然敢这样对我!”

薛如意道:“母亲莫急,若想对付香凝,有的是办法。”

“什么办法?”

薛如意附耳在莫夫人耳边说了一番,莫夫人先是面色大变,满脸怒容,而后慢慢缓和下来,一番思索后,最终点了点头。

“就按照你说的这样办。”

她看着香凝离开的背影,嗓音淬了毒:“我要这个把王家搅得鸡犬不停的贱人生不如死,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

“娘娘。”

下属来禀,“王驰毅已经成功抓到了。”

话落,带进来一个人,那人头上戴着一个黑布袋,嘴里叫喊着我爹是丞相,你们居然敢绑架我,日后我一定要你们的命。

安妃摆手,下属将王驰毅头顶上的袋子揭了,王驰毅乍见光明,就往前面看去,见到安妃愣在当场。

“娘娘?怎么会是你?”他想来想去,连太子都想了,都没想到是安妃。

安妃头上还戴着孝花,说是纪念先帝,她坐在珠帘里,看起来十分温柔高贵,和王驰毅说话的语气也很温柔,“本宫请驰毅公子来宫里做一趟客,只是没想到派去请的人这么粗鲁,还望驰毅公子不要介意。”

王驰毅左右看了看,他爹做的事他已经知道了,如今安妃将他绑来,他也没那么愚蠢还猜不出安妃的目的,立刻叫喊威胁安妃放他离开,安妃笑了笑,绵绵说:“别急,本宫马上就会带你去见王相的。”

再一抬手,示意下属把呜呜嚷嚷的王驰毅带下去。

“各军送来的信如何?”安妃靠着铺了软毯的垫子,闭上眼睛休憩询问。

“回娘娘的话,知道王相妄图颠覆江山,除了与他国边境相关的边关,其余地方,将军们陆续派兵赶往京城,比王相手底下私养的军队晚不了多久。”

安妃嗯了一声,“王驰毅在手,宫中本宫手里亦有兵马,待到那些军队前来,王炀便有亲兵,又能耐我何?解决掉王相,介时本宫再拿出传位诏书,太子活着,也与死了没什么区别。”如此她的绥儿就能稳登皇帝之位。

眼前的形势,似乎一切都对自己有利——

只安妃还是觉得略有不安。

一切都进行得太顺利,顺利到仿佛所有事所有人都在为她铺路,她所担心的意外都没出现。

就是这种顺利,让她冥冥之中有一种被谁安排着的错觉。

不。

安妃走出锦绣宫,伸出手接住从空中落下的白雪,慢慢攥紧在掌心,“这场雪是天都在帮我最好的证明。”

“我受了这么久的屈辱,天要让我余生至尊至贵,顺遂无忧。”

……

天降大雪,原本预计三日就能抵达京城的,却因道路堆积的雪一拖再拖。

嵇临奚取了路道上的青翠棕叶,折成蝴蝶送到楚郁面前,楚郁蹲在车架上,接过仰头观赏,“真生动,像真的一样,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嵇临奚笑意盈盈又折了只蜻蜓,“小臣还会折这个。”

这些从前是他做来哄自己的玩意,后面哄怀夫子那对儿女,如今拿来哄心上人。

楚郁一手拿一个看了一会儿,云生和燕淮走了过来。

“殿下,再这样下去,明日也抵达不了京城了。”

将手中的东西轻轻放进嵇临奚怀中,楚郁仰头,“明日到不了,就后日到吧。”

“也不急。”他说。

云生颔首。

他知道殿下的盘算,无论殿下如何吩咐,都会听从。

燕淮却是想尽快带太子回京,他担心迟则生变,更何况,越继续拖延,嵇临奚与殿下就与亲密。

楚郁看出他的担心,也知道有的事终究是要与燕淮说的,起身道:“阿淮,与孤一同走走罢。”

他回头对嵇临奚说:“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

嵇临奚应了声诺。

楚郁和燕淮走到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中。

云生拉着嵇临奚去和士兵烤火,他往火里丢了一根柴火,转头却见坐在火旁的嵇大人目光正直勾勾看着不远处的太子殿下与燕世子,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衣角都快碰到火苗,他摇了摇头,拿剑推了推。

而后他递给嵇临奚一根柴火,想让他别盯了,接过柴火的嵇临奚,咔嚓将之掰成一段又一段。

望着这一幕的云生若有所思,心道:“嵇大人有如此力气,确也是练武的好苗子,若我精心教教,以嵇大人和殿下形影不离的程度,不就是又能多一个更好护佑殿下的人么?”

……

那边,燕淮听完,这才明白为何太子并不急着回京,原来所谓的坠崖,也只是用自己为诱饵,同时拖延王相与安妃,等待下一个步骤的计划。

他不赞同道:“只是跳崖九死一生,殿下如何能预判自己是生还是死?”

楚郁摇了摇头,“跳崖是无奈之举,安妃与王相派出的人实在太多,连京羽卫、云生以及孤身旁的一众暗卫都难以抵挡,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孤本意是想让云生护佑,假借不敌逃生躲藏,但没料到人太多,云生负伤中毒,是孤托大了。”他神情平静的坦然承认自己的失误。

但好在他为失误准备了后手。

后宫里的那对母子,他让沈闻致带走了,为的就是应对失误的发生,倘若他真的死了,母后那里就会让父皇改立诏书,立那个孩子为皇帝,交由沈家人细心培养,在对方真正长成之前,朝政会暂且交由沈家掌控。

其它的皇子,要么母妃强势,要么自身不正,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清稚的孩童,性情柔软的母妃,已经是他能找到的最好的后继之人。

他也有考虑过沈家会不会谋反,后来转念一想,能令沈家谋反,当真是陇朝回天乏术,沈家逼不得已出此下策了吧。

他其实并不在乎谁执掌陇朝,他想要的只是这个朝代,能让百姓活得更安宁一些,倘若朝代崩毁,战乱四起,就会有无数想要活着的人,消亡在风云之中,而就算侥幸活下来的人,也会饱受生离死别,亲友爱朋离别之苦。

不让嵇临奚踏入其中,是因为自己还不知道真正的结局如何。

他翻来覆去的想,倘若安妃和王相其中一个人赢了,嵇临奚不踩进来,凭借对方墙头草的能力,安然度过去并非难事,甚至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能得到的时间并不长久,王玚和楚绥,一个不具备统治江山的仁善君心,一个不具备统治江山的能力,他们之中,不管谁最后上位了,陇朝持续的时间都不会长久。

国库空虚,朝□□败,钱不值钱,大量的商业垄断,钱流到的不是国库之中,而是高官家里,地方官员时有瞒报,总有许多灾祸悄无声息的发生,又悄无声息的掩藏。

他不认为这样的陇朝能继续下去多久。

同样,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嵇临奚,也会很快失去这些东西。

几百年的朝代,似乎也到了它该结束的时候。

在经过一段的战乱后,又会有人将它统一,一切又能慢慢归于安宁。

如此周而复始,历史就是这样不断的循环,又在循环里慢慢前进。

但他还想再争取些什么。

如果自己死了,皇位交给另外一个孩子。

嵇临奚就必须退出朝堂。

嵇临奚心悦他,愿意为他退让容忍,他能通过情感牵制嵇临奚,也能在朝堂上安排沈闻致与嵇临奚处于一个僵持的位置,嵇临奚的性格是贪婪的,没人限制,欲望只会水涨船高。

倘若他死了,以嵇临奚的手段和心肠,没人能再引着他,限制他的欲望。

君子之欲带来生,小人之欲带来亡。

所以他不能给嵇临奚立功的机会,不给嵇临奚立功的机会,新帝登基,沈闻致和燕淮就能借论功行赏把嵇临奚逼出朝堂,沈闻致也不会做出斩草除根的事,嵇临奚还能活,他会的手艺那么多,人又那么聪明狡诈,应该会过得很不错。

到了那时,嵇临奚会反应过来,会难过自己死都在算计他了吧。

好在他活了下来,于是那些可能会发生各种糟糕结果的线都一根一根断裂掉,等这些事结束以后,他便能给嵇临奚真正想要的东西。

嵇临奚看着他的每一个眼神,都在说——“我想要你,殿下。”

“想要得发疯。”

“殿下!”燕淮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他,急急道:“莫非你亲近嵇临奚,就是因为他与殿下一同坠崖,殿下为此心生感动,觉得要回报他?”

一定是这样。

燕淮几乎立刻笃定了这个答案。

他说:“臣子救主本就理所应当!臣子的性命就是君主的,他嵇临奚既然选择效忠殿下,殿下就是他的主,不管是我,还是沈闻致,我们选择了殿下,便都能为殿下牺牲性命,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嵇临奚不过也与我们一样,您无需为此感动,想着要回报什么……”

“不,阿淮。”楚郁轻声打断他。

“我喜欢他,比这之前更早。”

无数次被他利用,却还心甘情愿捧上一颗真心的嵇临奚。

见到他时会明亮欢喜的双眼,想方设法的将最好的一切给他,哪怕之前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哪怕这不公平的待遇来自他,很多次他以为会看到嵇临奚失望的眼神,对方望着他的眼神却永远明亮欢喜,殿下殿下叫个不停。

会为他步步容忍,会为他压抑本性,却从不索求抱怨,专注地只看他。

母后的经历叫他不再相信旁人的心。

他最初对嵇临奚的真心嗤之以鼻,又想试探对方的真心能做到什么程度,试探越多,疑惑与歉疚就越多。

等到他清醒想抽身的时候,嵇临奚却已经死死缠住了他,他看着嵇临奚,却觉得从前让他避之不及的小人却越发地……可爱动人。

“阿淮,我也是人。”

“我也会……为嵇临奚的真心而心动。”

……

作者有话说:

钓嵇钓嵇钓着钓着把自己赔进去的楚楚。

写了很多遍楚楚看小鸡的视角,比如矿攻般的坚强可靠,沉稳有谋,让楚楚觉得很能依靠,但每一个矿攻的词汇楚楚都在摇头。

“……可爱动人。”

鸽:这……这不好吧,我写的是矿攻啊(哽咽)不可以用这个词汇饿。

改来改去,最后屈服。

在嵇面前粉饰下。

“殿下觉得你英明神武,有勇有谋,为你铿锵玫瑰的意志力所打动。”

嵇:好好好,赏,大大地赏。(决心晚上给楚楚露大盘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