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的洗手间, 奶香味更加浓郁了。
温砚愣了好几秒,脑子里才冒出一个念头。
他分泌出了……喂宝宝的奶水。
脸庞瞬间染上绯红。
把身上的和落在洗手台的擦干净,温砚让自己冷静。
楼下住的有产科医生, 但是温砚不敢去问,而是自己打开手机, 查了查资料。
资料上显示,确实有一部分能够生孩子的beta,在生完孩子之后会因为激素而有奶水,这属于正常现象, 患者不用过度担心。
正常现象……
一个beta这样,真的是正常现象吗?
温砚咬住下唇, 看向心口的位置。
宝宝没有吃过,都是川鹜在吃。
比原先大了一些, 一开始只以为时吮肿了,可一直没有消下去,川鹜不吃后,也变得鼓鼓的。
只这一会儿, 便又汇聚出一滴乳白色的。
温砚赶紧擦掉。
资料上写,beta的母乳通常不如omega的量多, 时间长, 应该过了一两天便没有了。
温砚洗干净后, 回到卧室。
婴儿床里的宝宝睁着眼睛。
温砚吓了一跳。
“宝宝,你怎么醒了?”
第一次醒的时候不哭不闹。
看见温砚才撇撇嘴要哭。
温砚赶紧把他抱在怀里,一边走, 一边哄他。
“妈妈在呢。”
宝宝吸吸鼻子,拱在温砚的怀里,开始隔着衣服啃温砚的心口。
之前也爱这样, 温砚都会纵容的,可是现在,温砚托着他,把他竖着抱起来。
“宝宝不是饿了?我叫美芝阿姨喂你好不好?”
蔺奕景还是一直拱温砚心口。
大概是因为激素的原因,温砚对怀里的宝宝生不出一点自私,想到自己有了母乳,却不给宝宝吃,温砚便感到内疚极了,他犹豫片刻,抱着宝宝躺在穿上,解开衣扣,让宝宝吃。
血液一般的液体迅速涌出来。
吃着吃着又睡着了,温砚掰开宝宝的嘴,奶香味挥散。
湿漉漉的,又有宝宝的口水,还有没喝干净的。
温砚脸一红,拿过纸巾要擦干净,楼下却响起来车声。
是川鹜回来了。
温砚不知道怎么心虚起来,不想让川鹜知道自己有乳汁的事情。
他放下宝宝,去洗了个澡,然后换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的时候,蔺川鹜正好进来。
“怎么现在洗澡?”蔺川鹜解开领带。
“衣服被宝宝弄脏了。”温砚整理一下睡衣。
“你今天回来得比之前早。”
“嗯。”
蔺川鹜去洗手间,一进去,先是扑鼻的沐浴露香味,接着是隐隐的,一股细腻的奶香味。
蔺川鹜对气味很敏感,走进去后,一边嗅,一边找气味源头。
最终,他停在了温砚换下来的衣服上。
拿起温砚的衬衣,蔺川鹜凑上去闻,那股细腻的奶香味非常浓郁。
蔺川鹜狐疑,把衣服放下,先洗个澡,洗完澡出去。
温砚侧躺着,宝宝枕着温砚的胳膊,温砚专注地盯着宝宝。
蔺川鹜躺在温砚背后,抱着他的腰,一股混合着温砚雪兰气味奶香味再次扑到他鼻息里。
蔺川鹜开始在温砚身上不停闻。
“你身上为什么有奶粉的味道?”蔺川鹜脸埋在温砚脊背上,尤其是后背心口的位置。
“可能,可能是喂宝宝不小心撒了。”
“不是有保姆喂吗? ”
“顺便喂了。”
“你转过来。”蔺川鹜道。
“宝宝还在睡觉。”温砚有些慌张。
“我想你了。”蔺川鹜又道。
“自从他出生后,我一直睡在地上,你都不心疼你丈夫?”
温砚转过来,正对着他。
然后蔺川鹜便闻到从温砚领口里散发出来的幽幽奶香。
不知道为什么,越闻越觉得口渴,蔺川鹜滚了一下喉结。
“这里为什么也有奶粉的香味?”蔺川鹜捏了捏温砚的心口。
温砚没想到他手那么快,先是一软,然后一惊。
好在被宝宝吃完了,并没有出来。
“宝宝,喝完奶,一直咬这里的衣服,可能是沾上了。”温砚脸颊发热。
“他是不是啃你这里了。”
“嗯。”
“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蔺川鹜盯着他。
温砚无奈又好笑,“他只是个宝宝而已……你是个大人了。”
“你自己亲口答应我的。”蔺川鹜道。
“你有了孩子就忘了丈夫,眼睛都不舍得从他身上移开。”
“那我下次不让他啃了,好吗?”温砚捧着蔺川鹜的脸,柔声哄他。
蔺川鹜觉得自己也是饿了,闻着温砚身上奶粉的香味竟然有想喝的冲动,他用额头撞温砚的额头,哑声道:“我也想吃。”
“不,不行……”温砚耳朵发红,万一被他发现了,肯定要天天吃。
看蔺川鹜神色变得阴郁,温砚赶紧解释道:“川鹜,如果你和宝宝都吃,会很奇怪。”
“等宝宝满月了,让美芝姐带他睡,到时候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蔺川鹜脸色缓和一些。
“今天晚上你睡床上吧。”
“我想亲你。”蔺川鹜瞳孔黑幽幽的。
“好,我们小点声,别吵醒宝宝。”
蔺川鹜翻身压住温砚,盯着温砚的双唇。
现在温砚属于在做月子,每天吃着营养餐,肌肤越发雪白,唇瓣也气血饱满得红润。
蔺川鹜看了半晌,一直把温砚看得不好意思,脸颊酡红起来,才捧着他的脸,吻上去。
唇瓣越发柔软了,带着微微的湿润。
蔺川鹜含住当作抚慰的奶嘴那样用力地吮着,然后撬开他的紧闭的齿关,长驱直入到温砚的口腔里……
温砚的嘴巴里有淡淡的香味,他一寸一寸地掠夺横扫……
把温砚亲得双眼涣散才放开,蔺川鹜抵着温砚的鼻尖,轻轻舔他红肿的唇瓣。
“想一直亲你。”蔺川鹜哑声。
从生完孩子之后,纵使有保姆,他和温砚大多时候也处于手忙脚乱之中,很久没有过像今天这样涩情的亲吻过了。
“我也想……”温砚摸蔺川鹜的后脑勺。
两个人互相痴痴地望着。
直到一声嘹亮的哭声响起。
情欲的气氛瞬间冲淡,温砚慌忙推开蔺川鹜,把宝宝抱在怀里,“不哭,奕景,妈妈在这里……”
蔺奕景一边嚎啕,一边揪扯温砚心口的衣服,想要吃奶。
蔺川鹜见状,把他从温砚的怀里抱过来,蔺奕景止住眼泪,圆溜溜的眼睛盯着蔺川鹜看了半晌,然后哭得更大声了,屋顶都要被掀翻了。
“我抱着他下楼转转,今天晚上让保姆带着他睡。”
蔺川鹜抱着小孩下楼了,温砚赶紧去卫生间,把衣服浸湿的地方擦干净,又换了一件干净的衣服。
幸亏刚才蔺川鹜只顾着关注蔺奕景,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温砚知道这件事应该告诉川鹜,可又实在难以启齿。
他现在只希望这个东西分泌个一两天便会没有了。
*
蔺川鹜奶奶的忌日到了,蔺川鹜的奶奶活着的时候,是家里的主心骨,在儿孙眼里,比蔺爷爷的地位还要高,因此她的忌日是蔺家很重要的一项活动。
她生前喜欢花,把老宅后面的空地种满了花,她死了之后,蔺爷爷也不舍得把这些花除掉,而是把蔺奶奶葬在里面,聘请专门的人去打扫。
“川鹜,我和你一起去吧。”
“医生说我可以适当出门活动活动,而且奶奶的墓地就在老宅后面,不行的话,你们去祭拜的话,我在老宅等你们。”
温砚一边晃着摇篮,一边和蔺川鹜说话。
“那是你的奶奶,我也想去看看她。”
蔺川鹜沉思了一会儿,“那好。”
“我和爷爷说一声。”
“嗯。”
下午的时候他们出发,蔺川鹜听医生的,在三月份的天气里,给温砚裹了一个厚棉袄,蔺奕景也包得严丝合缝的,让保姆抱着。
温砚看了看蔺川鹜身上的轻薄的大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棉袄。虽然感觉有点热,但是温砚并没有脱掉。
穿厚点,可以让他不被川鹜发现……
祖宅偏远一点,蔺川鹜自己开车。
让王美芝和他们一起去,好照顾温砚和蔺奕景。
蔺奕景安安静静地在王美芝的怀里睡了半路,快到的时候才醒,醒了之后立即哭起来,温砚赶紧把他抱在怀里。
“奕景,你看,爸爸在开车载我们去看太爷爷和太奶奶。”
蔺奕景哭得响,累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挂着眼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窗外。
温砚帮他擦去眼泪,柔声问,“外面都有什么?”
蔺奕景啃着指头哇哇叫。
温砚忍不住笑,一股胀意却忽然涌来。
这是……
温砚微微一惊,看了一眼美芝姐,美芝姐正慈爱地看着蔺奕景,没注意到他,温砚又去看前面开车的蔺川鹜,蔺川鹜正通过后视镜盯着他。
温砚冲他露出笑容,然后迅速垂下眼帘,忍耐着拥堵的胀意。
其他人比他们先到。
温砚刚抱着蔺奕景下车,一个人影就迅速地走过来。
蔺向毅扒拉着包裹蔺奕景的小毯子,“快让我看看我孙子。”
蔺爷爷忍不住笑,“没出息,别在外面了,外面有风。”
房子虽然没人住,但一直有人打扫。
客厅中央放着一个摇篮,蔺奕景躺在里面,四周围满了人。
“奕景,叫爷爷。”蔺向毅看着蔺奕景,完全忘记了当初说的死也不会认beta生的孩子当孙子的话,笑得合不拢嘴。
“还没满月呢,叫什么爷爷。”蔺爷爷道。
“没想到川鹜和他妻子生了一个顶级的alpha,那满月酒可得大操大办了,最好把京市有头有脸的人都请过来。”蔺万孚坐得稍微远一点,忽然开口。
“那是肯定。”蔺向毅伸手想去抱蔺奕景,结果一碰到,蔺奕景就开始张开嘴嚎,蔺向毅还是要摸摸他。
“你别碰他了,小孩子抵抗力弱,容易生病。”翁玉珠站在蔺向毅身后,盯着这个和蔺川鹜相似的婴儿,轻声道。
蔺向毅一听,立即不碰了。
以往每一年的这天,大家都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气氛并不算融洽,可这次因为一个小生命,变得有趣很多,有逗小孩的,有看小孩的,还有的给小孩拍照的。
蔺川鹜接了一个工作电话,回来看见翁玉珠注视着蔺奕景,蔺奕景也不哭不闹看着她。
“和你爸爸小时候真像……”
蔺川鹜听见翁玉珠这样说着。
蔺川鹜看了一圈,没看到温砚,问了蔺爷爷。
“好像是去洗手间了。”
蔺川鹜去找他,一楼的洗手间没人,蔺川鹜到二楼,到洗手间门口,正好碰见温砚从洗手间里出来。
温砚神情有些慌张,“川鹜……”
“为什么看见我这么惊慌?”蔺川鹜扣住他的下颌,不许他躲避自己的眼神。
“没事。”
“你是不是又趁着我不在偷偷和蔺万孚接触了?”蔺川鹜神色阴郁。
“没有,没有的,川鹜。”
“那你为什么这么慌张?”
“你出现的太突然了。”
“不是热吗?”蔺川鹜看温砚额头沁出一层汗,棉袄却扣到脖颈的位置,“怎么不脱掉?”
蔺川鹜帮他解扣子。
一碰到,棉服里便涌出来一股香甜的味道。
还不待蔺川鹜细闻,温砚便推开他的手,“还好,我不是太热。”
蔺川鹜盯着他。
“这样脱衣服,容易感冒,如果感冒会传染给宝宝。”温砚解释。
“宝宝好像在哭,川鹜,我们一起过去吧。”
“你先过去,我去洗手间。”
“那好。”温砚从他身边走过。
那股熟悉的奶粉香味又传来了。
明明出门的时候刚换的衣服,这一路上也没有给蔺奕景喂奶。
为什么身上还会有这种气味。
蔺川鹜走进洗手间里,洗手间做得封闭处理,没有窗户,以至于让温砚的留下的气味到现在还没有挥发干净。
那股奶粉的香味非常浓郁,浓郁到蔺川鹜终于辨别出来,这股奶香味和奶粉的有着细微的差别,更加细腻一点,混合一点雪兰的清甜。
蔺川鹜更加狐疑了,走到洗手台前。
洗手台澎溅着透明的水滴,这证明了温砚刚才在这里洗过手,可是……
上面还有一滴,乳白色,醇厚的液体……
似乎是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