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川神色稍缓。
“再说一遍。”
温砚难为情, “睡觉吧。”
“不行，再说一遍。”蔺川鹜执拗。
温砚没办法，“……我最爱川鹜。”
蔺川鹜紧紧捧着的脸, 盯着他看了半晌，滚了滚喉结。
“你的一颗心可以分成四份, 但是有三份都要是我的。”
“嗯。”温砚点头，想了想，又问，“那你呢？”
“我的心只有一份。”蔺川鹜蹭温砚的鼻子, “都是你。”
温砚微微一怔，很快抱紧他。
蔺川鹜低头, 开始亲他的嘴。
睡觉之前带着蔺奕景刷过牙，淡淡的薄荷味, 清凉凉的。
蔺川鹜不喜欢这个味道。
“我要亲苹果味的。”
“可，可来的时候没有带苹果味的饮料。”
“亲不到苹果味的也行，我把苹果味的安全套带来了。”蔺川鹜笑一声。
温砚脸立即热起来，“等, 等一下，我好像给奕景拿了苹果味的糖, 我吃一颗, 再给你亲。”
蔺川鹜放开他, 让温砚去掏蔺奕景随身携带的恐龙包，从里面摸了摸半天，终于摸到一颗。
温砚撕开包装, 放到嘴里咬碎，浓郁的苹果香瞬间爆开，嘴巴生津不停。
然后温砚张开嘴巴, 让蔺川鹜亲他。
粗粝的舌先是在他吮得红艳艳的唇瓣上舔了一下，才进入他的口腔里。
像是渴了很久，在他嘴里发狠地吮吸，连同舌尖也裹个干净，发出黏腻的水声和唇舌交缠的声音，温砚脸颊涌出缺氧的红晕，理智让他羞耻，又害怕吵醒蔺奕景，要推开蔺川鹜。
两个手却被箍住举到头顶，整个身体都朝蔺川鹜打开了，唇瓣张得更大，让他的舌进得更深……
舌尖碾过脆弱的薄膜……
激起一阵酥软的痒，脑子都变得白花花的……
唔……
唇舌分开时，拉出好几道晶亮的津液……
蔺川鹜气息变重，缠绵着抵着温砚的鼻子。
“我想在这里试试苹果味的安全套。”
温砚一开始并没有听清他说得什么，是感受到恐怖的欲时，才一个激灵。
“奕景还在旁边……”
蔺川鹜抱紧他的腰，在他耳边说。
“我们去外面。”
外面……
温砚脸烫得厉害，更是摇头。
蔺川鹜见他不肯，也算了。
而温砚半晌没听见蔺川鹜的动静，有些不放心地查看他的脸色。
蔺川鹜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川鹜……你真的很想吗？”温砚睫毛颤动。
蔺川鹜滚了滚喉结，没说话。
“那不然去外面……？”
白天的时候，有几位旅客，晚上便只剩他们一家三口了。
除了两人的低声交谈声音，四周便只有虫鸣的声音了。
“等一下，为什么要换衣服？”
“等一下，为什么是……裙子……”
温砚惊慌按住蔺川鹜正要解他衣服的手。
“方便。”蔺川鹜哑声。
“可是……”
“你答应过我，以后也会给我穿的。”
温砚想起来在酒店答应他的，红着耳根，手慢慢收回。
是条嫩粉色的连衣长裙，裙摆非常大，可以轻松地藏匿一个人。
漆黑的山林，唯有地上的手电筒发出微弱的光芒，温砚靠在一颗大树上，粗糙虬结的树皮硌着他，磨着他，陷入到肉里面，继续往里面刺。
痛意之下，是强烈的刺激，叫他颤栗，酸软，酥麻……
捂住嘴，也控制不住难耐地呼吸……
天地间好像只剩他一个人，和一条温热灵活的舌。
成为盘中餐，被肆意地嘬吸，品尝，啃咬，吞吃……
裙子进风，蔺川鹜从地里钻出来，压着裙子把他托抱起来。
耳垂被舔吮着，撕开包装袋的声音……
“呜呜呜……妈咪……”
这个声音，瞬间让温砚从alpha编织的情欲网里惊醒。
“奕景，奕景醒了……”温砚慌忙推他。
蔺川鹜皱眉。
温砚只好捧着他的脸，哄了几句，“等回家。”
然后温砚提着裙摆，跌跌撞撞回帐篷。
蔺川鹜看了看自己还没脱的裤子，咬牙切齿，“蔺、奕、景！”
蔺奕景一睁开眼睛，发现妈妈不见了，爸爸也不见了，帐篷里空荡荡的。
安静了三秒，顿时放声大哭。
“妈咪，妈咪……”
一边哭一边要出帐篷，然而一打开帐篷，就闻到妈妈身上的温馨的香味，接着他就被抱到柔软的怀里。
“奕景，你醒了？”温砚气息不稳。
“妈咪……”蔺奕景止住眼泪，看看温砚的脸，又看看温砚的衣服，圆圆的眼睛里满是好奇，“裙裙……”
温砚脸热，“嗯，妈妈穿了裙裙。”
“漂漂。”蔺奕景挂着泪痕，一个劲地看，看完露出刚长出来的小牙齿，“嘻嘻。”
完全忘记了刚才找不到温砚，也根本没注意到爸爸为什么不在。
温砚把他抱回帐篷，他揪着温砚裙子上的花重新睡着了。
蔺川鹜在河边洗了三次脸才下火，返回到帐篷里，看着蔺奕景拱在温砚怀里，睡得小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做到什么美梦，露出没长齐的牙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趁着温砚没注意，往他肉乎乎的脸上用力捏一把。
“烦人精。”
*
一转眼，温砚便怀孕八个多月了。
离生产还有好几天，蔺川鹜就把温砚送到私立医院的VIP病房里，请了三个护工照看温砚。
温砚为了让蔺川鹜放心，也听话地待在病房里等待着生宝宝。
一天晚上，蔺川鹜把暂时住在爷爷家的蔺奕景接到医院里，陪温砚时候，温砚的怀里的宝宝有了动静，蔺川鹜立即叫来医生和护士，不到一分钟，温砚便被送到了产房里。
蔺川鹜带着蔺奕景等在外面，父子两个神情一模一样的严峻。
没一会儿蔺爷爷和蔺向毅以及翁玉珠都来了。
蔺爷爷对着墙双手合一，“希望小砚能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蔺向毅对着墙让老天保佑的是，“希望是个听话的beta和omega，不然我这身子骨真的遭不住了。”
蔺奕景应该是随蔺川鹜的，但是蔺川鹜他小时候没带几天，蔺川意虽然也是顶级alpha，但性格内敛多了。
他没想到顶级alpha小时候精力这么旺盛，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带着，一两天还行，时间久了，简直是折磨啊！
不敢想要是温砚再生一个alpha可该怎么办！
“omega，omega，omega，希望是个omega，不然beta也行……”
蔺奕景听他爷爷嘟嘟囔囔的，吵死了，绷着脸走过去，奶声奶气道：“爷爷。”
蔺向毅还以为他听到了，吓一跳，“奕景。”
足足过了五个小时，手术灯才灭。
医生走出来，“大人和小孩都平安。”
“一位家属可以进去探望。”
蔺川鹜换上防护衣，到产房里面。
病床上，虚弱的温砚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听见蔺川鹜的声音，抬起头，汗湿苍白的脸情不自禁的笑容，“川鹜，是个妹妹……”
说完，温砚的眼圈微微发红，“真的是个妹妹……”
蔺川鹜走过去，握住他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眼睛发涩。
温砚让他看宝宝。
刚出生的婴儿，并不是太好看，但是她确实要比蔺奕景乖，蔺奕景刚出来，恨不得嚎得屋顶都掀翻了，而她闭着眼睛，在温砚臂弯里很安静。
蔺川鹜仔细地端详，“终于是一个像你的宝宝。”
“像我？”
“你怎么看出来的？”温砚忍不住好奇。
蔺川鹜没回答。
他不知道凝视过温砚的脸庞多少次，每一寸都被他深深凿刻在脑海里，就算温砚肌肤腐烂，只剩一个头骨，他也能认出来，和他相像的小孩子，他认出来当然也毫不费力。
温砚从产房里转到病房，前几天还是阴天，他生完之后，天气忽然转晴了，绚丽的太阳照射到病房里，让初春的天气暖洋洋的。
蔺川骛让温砚睡会儿，他来看着孩子。
温砚累坏了，嗯了一声，便睡了过去。
蔺川骛心疼地摸摸温砚的脸，给他整理头发，擦汗，在心里做出结扎的决定。
宝宝也跟着温砚睡着了，蔺川鹜把她放在一旁的婴儿床里，让护工看着，他去外面给蔺爷爷和蔺向毅报平安。
“护士说是个omega，真的假的，不会又生了一个alpha吧？”蔺向毅焦急地问。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alpha吗？怎么现在又不想要了？”蔺爷爷问。
蔺向毅一低头，就见蔺奕景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
“以前我太狭隘了，其实alpha、beta、omega都一样，已经有个alpha了，最好还是来个别的吧。”
“是个omega。”蔺川鹜道。
蔺向毅终于放下了心。
“奕景，你要有妹妹了，开不开心？”
蔺奕景摇摇头，他目前对妹妹无感，只是心疼妈妈。
温砚睡了很长的一觉，醒过来，先是摸到一个小小的，软软的身体，是他刚生出来的宝宝。
接着摸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是蔺奕景趴旁边在看妹妹。
往前摸到一条胳膊，蔺川鹜正监视着蔺奕景，害怕他手没又个轻重。
“醒了？”蔺川鹜先开口。
“妈咪。”蔺奕景跟着叫。
“嗯。”
“先吃点东西。”
温砚吃完，想起来宝宝， “宝宝喂过了吗？”
“喂过了。”
蔺奕景似乎对这样一个小小的宝宝的很感兴趣，左看看右看看，还想上手去摸，被蔺川鹜拦截住。
“只能看，不能摸。”
“好吧。”蔺奕景乖乖点头。
“妈咪，我以前也一样吗？”
“一样什么？”
“丑丑的。”蔺奕景皱眉。
温砚忍不住笑，“刚出生的小宝宝都是这样的。”
“好吧。”蔺奕景有些不可置信，“这么丑妈咪也爱我，看来妈咪是真的很爱我。”
温砚笑容更大了，摸摸他脑袋，“等妹妹大一点就和你一样可爱了。”
蔺奕景：“希望如此。”
“虽然是我妹妹，可是长得太丑丑，我也是会有点嫌弃的。”
“放心吧，你妹妹长大后，一定比你可爱，比你讨人喜欢。”
蔺川鹜笑一声。
“不一定是谁嫌弃谁。”
蔺奕景已经两岁了，精力原本便非常旺盛，有了妹妹后，更是旺盛，黏着温砚一直问。
“为什么妹妹是omega，我是alpha？”
“为什么妹妹一直睡觉？”
“她以后真的会变得可爱吗？”
“为什么妹妹要喝两瓶的奶，我才喝一瓶。”
“妹妹和太爷爷一样都没有牙，为什么我要叫太爷爷太爷爷，叫妹妹妹妹，为什么不能叫妹妹太爷爷，叫太爷爷妹妹？”
亏他小小年纪，这么拗口的话还能说清楚，蔺川鹜忍无可忍，打电话给蔺向毅，让蔺向毅把他给接走了。
蔺奕景一走，温砚和蔺川鹜的耳根子都清净了。
蔺川鹜揉揉太阳穴，“蔺奕景绝对不可能像我，我小时候没他这么烦人。”
温砚轻轻拍着妹妹，“他才两岁，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
说完，妹妹就醒了，小声地哭哼着，往温砚怀里钻。
“应该是饿了，给她冲一点奶粉吧。”
蔺川鹜冲好拿过来，温砚喂给她喝，喝的时候也乖乖巧巧的，喝完便闭上眼睛睡觉。
蔺川鹜戳了戳她的脸蛋，“真的比蔺奕景乖多了。”
蔺川鹜又去戳温砚的脸，然后盯着温砚微微敞开的病服。
生完已经三天了，喂宝宝都是奶粉。
“这次会有奶吗？”蔺川鹜滚了一下喉结。
温砚愣了一下，然后羞耻起来。
想起来蔺奕景刚生出来的时候，蔺奕景只吃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
“应该不会有了……”
说完，温砚也有些不确定，上一次有母乳，是生完蔺奕景十天左右才有的，现在他才刚生完妹妹三天。
“宝宝应该喝母乳。”
“接下来，你要多吃鱼肉和有营养的食物，看看会不会有。”
蔺川骛捏捏他，肥软软的。
温砚脸颊微红，无可奈何。
“……是宝宝想吃，还是你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