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哭着求

使用?

真是个合他意的说法。

要怎么使用这个人类呢?

徐寻月没有立即做出行动,而是垂眼,用一种相当冷静的目光观察怀中的哨兵。

他手腕戴着两根发绳,身上一点布料都没有了,露出来的身型矫健、肌肉线条流畅,本该看上去强悍而充满爆发力,却因为接二连三调高的灵敏度,让起伏的洋流留下痕迹。

就好像被冷酷无情地对待了一样,全身没有哪个地方不是红肿的,眼泪到现在还没收住。

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脆弱可怜到了极点。

可是我刚才只用了一点力气,徐寻月觉得简直无法理解。

他只是捏了他的耳朵和尾巴,用一根手指头碰了他,让他喝了一点自己精神世界的海水——那也不是什么真正的海水。

只是这样而已,就露出了这样的表情。

感觉很容易用坏啊。

他的造物只有一个,坏掉可不行。

看在这家伙勉强算知错能改,知道乖乖变出耳朵和尾巴、还把指甲收回去的份上,以后罚他的时候温柔一点好了。

他要是从头到尾都听话,自己也不会罚他。

徐寻月自认是个很讲道理的主宰,如果没有原因,他肯定不会随便惩罚他的造物。

单手捂住哨兵额头,他轻松进入了对方敞开的精神图景,快速转悠一圈,做了个简单的检查。

还好,没有受伤。

这里的雪原可比外面岸上的雪好看多了,不仅更加洁白明亮,岩石缝隙间还有一朵天蓝色大花,花瓣边缘盛着露水,开得娇娇艳艳、精神抖擞。

以至于徐寻月多看了几眼,离开时摸了一下。

他不太确定地想,是不是还能在这里看到星星?

虽然现在没有,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会出现。

干脆叫这个人类变一颗出来好了。

徐寻月抽出自己的精神触角,周围的环境就从雪原变成深海。

他瞧了瞧把脑袋埋进自己肩窝的哨兵,觉得对方整个身体都变得更红了。

他什么都还没做,人怎么会自动发红发烫?

真奇怪。

不过,没有那些碍事的布料,撸毛茸尾巴就方便多了。

可以轻易摸到尾巴根和弹性部位相连接的地方,然后握着它从头到尾一寸寸薅下来。

没有衣服,人类皮肤的颜色变化也很明显,每变红一点,温度都会反馈到触摸着的手指上。

然而怀里的哨兵带着黏黏糊糊的哭腔咕哝:

“哥哥……哥哥嗯、哥哥你为什么……”

徐寻月捏着尾巴根,凑近了点,感觉哨兵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自己的腰带。

“哥哥你为什么不使用我。”

噢,是想要被这样用吗?

徐寻月忽然在这一刻闻到了雪的清凉气味。

他抱着浑身滚烫仿佛烧着了一样的哨兵,觉得自己好像也有点热了。

他居然会在他自己的精神图景里觉得热,不可思议。

捏着尾巴根的手向下移动,便碰到了挺翘部位之间,食指伸直插入缝隙,再十分自然地朝里顶去。

一路驾轻就熟。

好像曾经做过类似的事。

哨兵也很配合地把腿张开了,还有点想往他腰上勾的意思。

但在指尖即将碰到入口的时候,动作停了下来。

徐寻月皱着眉把手指从缝隙里撤出来了,虽然那道缝隙在挽留他,哨兵也露出了茫然而恳求的眼神,他还是把手抽了出来。

不能这么做。

潜意识深处,有一个似乎形成了很久的念头说,不能这样使用这个人,不能三级结合。

……三级结合,是什么?

为什么不能?

他有预感,如果像刚才那样做下去,他的造物将会彻底属于他。

更加迷恋他,更加契合他,链接紧紧交缠,永远无法解开。

假如他陨落,他的造物也会在他生命凋零的那一刻死亡。

从生到死,都属于他。

只能依附他,只能依赖他,没有他在,就无法继续存活下去。

这不是很好吗?

这才是合格造物应该有的样子。

不懂。

算了。

但他真的被这个脆弱又爱哭的人类勾得有点热。

徐寻月心情不是很好地把哨兵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翻个面,再搂回自己怀里,然后提拉起夹在他们之间的那根毛茸尾巴。

祝回被这一通操作摆弄完毕,还没从“被哥哥拒绝求/欢”的打击中反应过来,顿时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背、背面也可以。

后背直接贴着哥哥的胸膛,能感受到哥哥的心跳声。

侧脸肩膀有时候会被长发撩到,痒痒的,也不清楚哥哥的发绳哪里去了。

感觉哥哥腿部肌肉没有问题,所以坐轮椅是假装的?如果是这样就好了,说明哥哥没有在那次任务中受重伤。

唔,哥哥腰部力量好强。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用腿?

哥哥把他衣服弄成碎片丢掉了,居然只用他的腿?

为什么用腿也能这样……嗯、尾巴……

总感觉快要擦进来了,但就是没有……

“别乱动。”

徐寻月一手提着毛茸尾巴中段,另一只手拍了下尾巴根附近那块不老实总想暗戳戳蹭他的地方。

“啪。”

效果斐然,哨兵顿时不敢动弹了。

但感觉好像哪里少了点步骤。

徐寻月看看自己的手。

少了什么呢?

他问:“痛了?”

哨兵背对着他轻轻摇头,尾巴软下来,呼吸急促又颤抖,臀腿肌肉还有点痉挛。

好像被吓得不轻,都说不出话了。

啧,徐寻月心里有点后悔,忘记这个人类很容易坏了。

那,以后不打?

但如果连这里都不打的话,徐寻月又觉得自己太惯着他。

以后屏蔽痛觉打总行了。

此时此刻,定位器上的唯一坐标已经跟徐寻月的位置重合,徐寻月拽着哨兵软乎乎的尾巴,觉得这个姿势很好用。

既可以不让人跑掉,又能避免尾巴扫来扫去捣乱。

祝回猝不及防被打了尾巴根,差点直接丢盔弃甲,这会被他拽着尾巴顶,大腿内侧又软又麻,呼吸断断续续,都快被弄到翻白眼了。

哥哥能把他弄成这样,但就是不进来。

好欺负人……

“呜……”

颤颤巍巍坚持了一会,他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哭着小声求道:

“哥、哥哥……可以不调灵敏度吗?”

隐隐听见哥哥笑了一声,没有理他。

本来是因为身体坚持不住说的,被这么一笑,祝回心里又多了几分委屈。

按照常理,在知道哥哥现在对自己比较严厉、也知道自己不能乱说话、要避免惹哥哥生气的情况下,一招不成,他就该安安静静受着了。

但祝回就是忽然委屈,被弄到哆哆嗦嗦也要梗着脖子求:

“哥哥……哥哥、第一次这样我可能有点受不了……嗯我不想太快,哥哥……不要调灵敏度……”

话说出来,他又后知后觉感到了难为情。

他拥有帝国首席哨兵的职位,也有配得上这个职位的实力,并不是什么草包或者绣花枕头。

他穿戴整齐、带着枪和匕首进入这里,是觉得无论面对什么自己都能接受的,认为自己是作为一个战士、一个军官来带哥哥回去的。

最开始跳下水,他做好了被未知生物吞噬杀死的准备,发现哥哥失去记忆,他也做好了被哥哥玩弄撕碎的准备。

可是,当哥哥对他的态度软化下来,开始关心他,轻轻摸摸他的脸头发耳朵的时候,他就变得软弱起来,觉得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也不过是这些了。

他开始想要哥哥的更多,开始对哥哥撒娇,得不到自以为会得到的东西,就觉得难过、委屈,好像事情要完蛋了一样。

一点都不像二十岁的人。

一点都没有一个军官、一个首席哨兵该有的样子。

祝回羞愧起来。

明明最开始,是认为哥哥怎样对他都可以的,现在仅仅因为这个,却觉得哥哥在欺负他。

他不应该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那种冰冷而强大的气息贴了过来。

是哥哥。

在他第二句哭求之后,哥哥停下了动作。

已经觉得愧疚的祝回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一拍。

他被徐寻月捏着下巴半转过头,和那双金色的眼眸对上视线。

那双金色的眼眸还是冷冷的,里面没有逗弄他时会有的笑意。

是不是要求太多,惹哥哥生气了?

果然不应该这样。

可徐寻月忽然叹了口气。

他没什么表情地揉了一把祝回的毛茸耳朵,说:

“我没调你的灵敏度。”

从这个哨兵哭得一塌糊涂、而他把一百倍灵敏度调回正常水平之后,他就再也没动过对方的神经末梢了。

明明是这个哨兵自己的问题,居然还敢怪他。

简直倒反天罡。

“是你自己的身体感知造成的。”

祝回愣住。

祝回脸爆红。

“哥哥……哥哥、哥哥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唔唔……”

就知道道歉。

呵。

徐寻月觉得自己还是太惯着这个哨兵了。

可看着对方刚刚委屈哭的样子,又好像没那么生气。

虽然都是哭,但就是觉得这种哭和之前哭的类型不一样,而他喜欢刚才这种。

所以没有马上说话,让对方多哭了一会。

话说,他还有什么惩罚对方的手段吗?

调灵敏度?这个不能太过分,至少今天他不准备用了。

打?那也是屏蔽痛觉,想想没什么威慑力。

最原始的死亡威胁?算了,懒得装。

……就这样吧。

他这么爱哭。

像是教训一样地用力揉着哨兵的耳朵,却发现手里的毛茸茸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

在徐寻月的目光里,毛茸耳朵发着抖,一点一点向后弯折,最后伸平到像两只飞机机翼。

是飞机耳。

所以说,人的耳朵——这算人的耳朵还是狼的耳朵——也可以飞机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