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平常而忙碌的一天,等到傍晚,需要安排的婚礼事宜才告一段落。
处理完这些,也意味着未来几天会相对轻松一点。
为庆祝终于可以在家待着且什么都不用管的生活,祝回兴致勃勃地做了一顿大餐。
他自称回来后就一直在偷偷研究菜谱,这次不用徐寻月帮忙——包括调灵敏度,绝对能让晚饭既美味又有情调。
徐寻月听祝回这么说就知道他是想捣鼓点什么,笑了笑没点破,退出厨房任人发挥去了。
至于祝回会折腾出什么来……
自家哨兵,脑子里想的无非那几样,到时候视情况应对就好了。
徐寻月刚才可是看见祝回拎了一瓶酒进厨房,那还是他们去幽灵镇时、地下酒馆老板送的。
在等待祝回发挥期间,徐寻月查看终端,准备做未来几天里的最后一次信息回复。
正好,负责拍摄婚照——不是放结婚证上的那种照片,而是负责婚礼前户外场地拍摄的机构人员发来信息。
【摄影师:您看三天之后拍可以吗?拍摄时间只需要一天。】
这是在向他确定日期,徐寻月思考半晌,在屏幕上敲出几个字。
【五天之后吧。】
总觉得三天不太够。
又和对面说了几句,这件事就算定下了。
徐寻月刚要退出聊天界面,脚边就传来毛茸茸的触感,他低头一看,和一双晶莹剔透的琥珀色眼眸对上视线。
雪狼从祝回的精神图景里跑出来了。
大概是祝回的潜意识作祟,不论徐寻月是否处于危险环境,他和他自己的精神体总要留一个在徐寻月身边。
自从污染核心被全部解决,这片土地上的气温就在缓慢回升。
屋子里开着暖气,徐寻月衣裤只穿单件,那种毛茸茸暖呼呼的感觉蹭在腿上就愈发明显。
他滑动着终端界面,伸出另外一只手揉了揉雪狼耳朵。
他只揉几下就收了手,阴影却顺着他指尖倾泄出来,牢牢缠在雪狼的身体上。
雪狼显然是被摸得舒服了,眯起眼睛抖抖耳朵,对徐寻月小声呜呜起来。
【你能听见我在想什么对吧,嗯哼哼,你知道小回这次要做什么吗?】
【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徐寻月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祝回知道自己精神体到处泄露自己想法的事吗?
从厨房里有条不紊的各种响动判断,大概是不知道的。
徐寻月也装不知道,摇摇头用精神力和狼交流:
【那你说说看?】
雪狼骄傲得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喉咙里发出细细的气流声。
【小回要用那个酒做菜,做菜剩下的就给你喝,那个酒有那种成分,你知道吧,就是那种——】
【他知道!】
缠在雪狼身体上的阴影大声背刺。
徐寻月:“……”
幸灾乐祸得太早,看来自己精神体一样不老实。
而不老实的精神体还在喋喋不休,没有半点要收敛的意思。
【唉,怎么你和那个哨兵都这么好骗。】
【精神体随主人嘛。】
【说得对。】
【还好有我们在,这个家没有我们可怎么办呀!】
【就是。】
【没有我们,你就会被骗得团团转;但是有我们,你就只需要被我们欺负了。】
雪狼:“?”
徐寻月感觉都能看见狼脑门上浮现出的大问号了——那是自己和自己精神体造成的双层效果。
他忍着笑继续回信息,等处理完这些,祝回也完成了晚餐的制作。
两个人的份量并不多,主要的心思花在味道和摆盘上,徐寻月帮着在阳台放好碗筷。
几个菜被傍晚残余的些许亮光一照,配合不是特别亮的小灯和蜡烛,再加上祝回给倒的两杯酒,倒真有几分浪漫的氛围。
精神体这时候早就跑到其他地方玩了,阳台上只有他们。徐寻月从善如流地接过祝回递过来的酒杯,发现对方居然少见地收敛起情绪,自己只能听见砰砰的心跳声和空白的思绪。
大概是不想让他瞧出端倪。
然而,不止心声会泄露端倪。
徐寻月可不认为祝回的酒量要比自己好,恰恰相反,祝回应该是以前没沾过酒的类型。
哨兵学院对刺激性饮品的管制非常严格,军队里要好一些,但明面上任务中也不能喝酒,况且祝回一看就是平常自律的那种标杆。
徐寻月自己就不一样了,酒类对向导没有额外的负面影响。像帝都这样繁华而充满交际的地方,人待久了总要去参加几场宴会,只要去了,就难免在参加宴会时喝上几杯。
在更早的时候,他和罗明旭这个老办宴会的财务大臣拼过酒,把人家给喝倒了。虽然最近三年没怎么喝,但对付一个祝回还是很轻松的——祝回在他们杯子里倒的酒一样多。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哨兵的神情便一览无余。和意料之中的反应没什么区别,他从第一口开始就上脸了,耳朵也红得很快。
祝回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状态,一边心不在焉强作镇定,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徐寻月,而这一切被当事人尽收眼底。
徐寻月依旧不紧不慢,偶尔和祝回闲聊几句,时不时夸奖食物的味道,把对方分散出去的注意力再次聚拢。
就这样来来回回,时间被延长,晚餐进行得很慢,到后面都成了有一搭没一搭的休闲活动。
夕阳完全沉了下去,身上挂满影子的狼在楼上楼下楼梯客厅跑来跑去,都不知道闪现了多少次。
而祝回的座位,也从徐寻月对面变成徐寻月旁边。
尽管每次喝得不多,他还是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现在眼神有点发飘,手臂轻轻蹭着徐寻月的手臂。
徐寻月被蹭了手臂却没给出反应,只是眼带笑意地看着自己的哨兵,想知道他能做到哪一步。
“……”
二人对视半晌,仿佛什么东西被触发了,祝回忽然把杯子放到桌上,整个人迅速站起又坐下——这次坐的是徐寻月的腿。
就像一只考拉扒到一棵挺秀的高树上,并且非常不老实地动手动脚,包括但不限于啄吻、弄乱徐寻月的头发、说小话等等。
“哥哥为什么不摸/我……”
听语气,都有点委屈了。
徐寻月刚搂住他后腰,闻言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拍拍祝回脊椎骨末端的位置,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示意祝回继续说下去。
祝回反应有些迟钝地看了他几秒,可能是在疑惑为什么自己还要说话。
好吧,本来没想说什么,既然哥哥想听,那就再说一点。
他又用了几秒在脑中构思,以一种奇怪的断句表述,声音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棉花:
“哥哥,明明看出来了,但是一直不抱/我,也不碰/我,很狡猾。”
清雪气息的信息素悄悄飘了出来。
“……哥哥勾/引我勾/引他。”
祝回做出了最终总结。
徐寻月被他喝醉之后的奇异语言逗得不行,没搂人的另一只手绕到脑后,把松散了的发绳取了下来。
祝回的视线则在自己和徐寻月的衣服上转了几圈,眉头皱了一下,大概是在内心挣扎,勾引是要先动对方衣服还是先动自己衣服。最后仅存的逻辑占了上风,他手指伸向自己衬衣下摆——
“不用。”
徐寻月的声音打断了哨兵卷起上衣的动作。
“勾/引不是这样的,”他握住祝回的两只手腕,把衬衣衣摆从中解救出来,“我告诉你最适合我的版本。”
当事人要亲自教,效果当然最好。祝回本来就不会逆着徐寻月的想法来,这会更是晕晕乎乎地点头,眼巴巴等徐寻月来教。
然后他的两只手就被摆放到了背后,手腕交叠起来,被徐寻月刚解下的皮筋束缚在一块。
这还不算完,祝回被绑手后愣了愣,正想说话,却见徐寻月重新拎起他的衣摆,向上提拉到他嘴唇边。
“咬住,不能掉哦。”
他笑眯眯地开口,语气像诱哄又像指令,蓝眼睛里是明晃晃的恶趣味和侵略性,而被盯住的猎物浑然不觉。
祝回颤巍巍叼住了那片布料。
因为“不能掉”的命令,他暂时失去了说话的机会,只能用那双长得凌厉、此刻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徐寻月,讨好迷恋的意味不能再浓。
徐寻月也表扬他:“做得很好,要保持。”还很温柔地摸了摸祝回的头发。
紧接着,在祝回的注视下,他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支润/滑——没错,外套口袋。
祝回看呆了。
徐寻月没管他内心正在进行如何的一场风暴,拿出那小小一管后便拍拍哨兵后腰,示意他跪直起来。
祝回照做,于是裤腰被扯到将近膝窝的位置,湿润粘稠的液体则被挤在指尖。
徐寻月看他对自己眨了好几下眼睛,感觉对方是想说些什么的,但顾及到口中叼着的衣摆,最后没发出声音。
猎物这么配合,徐寻月就更不会放过了,要是祝回在这个时候撒娇,他可能还会心软。
他带着祝回被绑的手向里靠,同时给人屏蔽了痛觉,等引导到了地方,就把自己的手完全撤离。
“上次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自己碰,做到了吗?”徐寻月明知故问。
祝回忙乱点头,呼吸凌乱起来。
他隐隐有预感,自己上次想到的那种可能大概要实现了。
说不清高兴还是难为情……好吧、好吧,其实就是喜欢的。不管以什么形式什么方式,能和哥哥进一步亲密接触就是最好的,另外的事都要靠边。
果然,徐寻月说出了第二个指令。
“现在可以自己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