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明:“啊?”
楚峰笑得不行, “宝宝在想什么?”
“牛……”陈景明手里还拿着皮带呢,微微瘪嘴说:“牛肉串。”
楚峰笑到没办法闭上嘴,只能用鼻头蹭蹭陈景明的脸颊, “好了,哥没洗澡呢臭烘烘的, 先给你烤串去。”
陈景明很爱吃烧烤, 但自己做烧烤对他来说就太麻烦了。
但楚峰不觉得。
楚峰走进厨房, “半小时就能吃了。”
“我来帮忙!”陈景明从沙发上起来, 发现手表还没送。
“不用。”楚峰大声回应,“都是油烟,宝宝别来。”
陈景明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
楚峰先把家里剩的小竹签泡在水里, 再娴熟地把牛肉切成小薄片一一串好。
长溪市有新鲜小肉串的吃法,不用提前对肉进行任何腌制,因为肉够新鲜切得够小, 烤制过程中加调料就可以让肉串入味。
两个人简单吃点宵夜,不用费力把烧烤架拿出来,楚峰在旧不锈钢盆里放上几块易燃碳, 火枪点燃架上烧烤网。
“宝宝站远一点。”楚峰说。
陈景明乖乖退到门口台阶上, 蹲着看楚峰烤肉。
炭烤才是真正的烧烤, 在长溪市,电烤、油炸的烧烤店都是没有活路的。
楚峰捏着一大串放在烧烤网上,感觉到牛肉上了温度就刷上油,牛肉变色之后撒上混合了五香辣椒面和普通辣椒面的辣椒,再迅速刷一层酱料, 接着肉串摊开让它们均匀受热。
牛肉不用烤太久,肉质容易老。
烤制过程中要不停翻转受热,否则辣椒糊了会发苦。
十分钟楚峰就烤了整整一大盘, 葱花往上面一撒,起身:“走!”
陈景明滕地一下站起来,已经被香迷糊了,嘴里不停地分泌着口水,原本没觉得饿的肚子也咕噜噜叫起来,跟着牛肉串一路回屋。
楚峰喝啤酒,陈景明喝可乐。
“啊,对了!”陈景明还保持着最后一丝人性,去把手表拿过来,“哥,这个也是送给你的。”
楚峰眼睛一亮,“这个换烧烤太奢侈了吧。”
陈景明笑得眼睛弯弯,喝一口可乐说:“我今天特地去市里给你买的,跟你的手机一个牌子嘛可以搭配着带。”
他一边说一边拆了出另外买的表带,“这个好不好看?”
“好看。”楚峰微微笑着,没有看手表反而一直盯着陈景明,看他笨手笨脚地装表带,然后拉着自己沾了油烟的手过去把原本戴的机械手表拆了,戴上新买的。
“好了。”
楚峰下意识转过手腕看。
陈景明笑:“没开机呢,要设置好多东西,我饿了。”
楚峰笑着,“快吃吧。”
一盘牛肉串陈景明吃得比楚峰还多,一瓶可乐也喝得干干净净。
楚峰只有早中晚三餐正餐吃得多,平时不怎么吃零食,宵夜也只是喝酒的时候随便吃一点。
他喜欢看陈景明吃东西,他总是大口大口地吃,细细咀嚼,还会记得时不时扯张纸巾擦擦嘴,吃东西干干净净很有食欲。
吃饱了陈景明刷牙,楚峰洗澡。
往床上一躺楚峰就贴过去。
陈景明嘟囔:“吃太多了。”
“哥知道。”楚峰笑得有些无奈,“哥不弄你,就抱着睡。”
陈景明:“嗯嗯,你对我最好了。”
十一月份一到,镇上的银杏叶全都黄了,河坝旁边的那一棵最大最漂亮,每天都有人过来拍照打卡。
陈景明下班的时候会从那里路过,偶尔会被逮着帮忙拍照片。
新街那边又开了几家店,还有两家民宿,长岭镇比以前热闹了不少。溪山牧场也招了不少人,大部分都是互相介绍着附近的乡亲过来的,能在家里找到薪资不错还稳定的工作都愿意回家。
这个周末有稻田音乐节,镇上好多商家都去音乐节那边摆摊,胡献云家是本地菜,器材不方便搬运过去就没参加,正好两个人都有空就一起去音乐节逛逛。
游景给了他们两张工作人员的牌子,戴着牌子从工作通道大摇大摆的进去。
原本以为是比较小型的演出,没想到进了场地才发现是正经音乐节,一共有两个舞台,来的乐队歌手陈景明和胡献云也认识。
站累了就去美食区吃点东西,主办方请了长溪市几家有名气的啤酒厂商来摆摊,不下雨的秋天阳光明媚不刺眼,买两杯啤酒再买一大碗加了甜肠和魔芋的炸土豆坐在田埂上吃。
“居然真的在稻田里。”陈景明说。
胡献云渴得不行了,咕嘟咕嘟喝了小半杯啤酒,“啊,爽!这样有特色吧,这两年办音乐节的好多。”
两人抬眼望过去,场地外面一个又一个的谷堆特别漂亮。甚至还能看到镇上那棵巨大的银杏树。
“你看,稻田租几天就有一大笔收入,音乐节结束就可以立刻犁田开始种油菜花,正正好呢。”胡献云说。
陈景明笑:“真好!”
“你最近写剧本吗?”
“写。”
“什么样的?”
“悬疑剧本。”
“陈景明。”胡献云微微后撤上下打量一遍陈景明。
陈景明:“怎么啦?”
胡献云:“看着这么可爱甜美,怎么写的东西不是悬疑就是暗黑的。”
“哪有甜美啊!”陈景明反驳,“而且人不可貌相嘛,你看写高智商犯罪的大作家私底下还被无良中医骗呢。”
胡献云仰天大笑,酒杯里的酒都撒出去一些,“笑死我了。”
陈景明很认真:“真的!”
“知道了知道了。”胡献云还是觉得很好笑,缓了一会儿之后又问,“妮妮什么时候来啊?”
陈景明说:“原本这个剧组结束就来的,但又被拉去救急,月底要去西宁接盘拍个犯罪片,估计要年前才能来了。”
胡献云:“好吧,正好赶着过年,妮妮在这儿过年吗?”
陈景明:“还没答应我呢,小云你也帮我劝劝她好不好?我想她来跟我们一起过年。”
“好,我去骚扰她!”
闲聊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舞台那边爆出欢呼声,应该是人气很高的歌手上台了。
两人刚站起来,就听到了熟悉的旋律。
紧接着就听到了那句“你在左边,我紧靠右”,陈景明和胡献云对视一眼往舞台跑。
这个歌手人气很高,已经走不进去了,他们干脆就站在外围看。
这首歌是歌手早期的作品,尽管后来他又出了更多有深度又好听的专辑,这首青涩的情歌还是非常受欢迎。
传唱度高到不是歌迷也能跟着大合唱。
陈景明和胡献云随意地摇晃着身体跟着“属于我们俩的”,这时候有人轻轻拍胡献云的肩膀,是两个女孩想让她帮忙拍一张全身合照。
胡献云热心地帮她们拍了好多张照片,还录了一段视频。
“要帮你们拍吗?”女孩问。
胡献云笑:“好啊!谢谢你!“
两个女孩是很多年的好朋友,看着年纪跟陈景明胡献云差不多,一起从外地过来看音乐节顺便吃吃喝喝。
十一月阳光明媚的下午,天空是淡蓝色的,万里无云,虽然不是很热但还是晒得人脸上泛着淡淡油光。
两人背对着舞台和观众,留下一张“你在左边,我紧靠右”的照片。
回家的路上有些冷,楚峰打电话来说牧场食堂做了干锅牛杂,问陈景明要不要吃。
陈景明当然是说要,电话扩音放着,他正在相册里挑选照片。
“好玩么?宝宝。”楚峰问。
“好玩。”
楚峰:“一出去玩就不想哥了,都不发消息,哥好想你,好几天没做了今晚哥……”
“啊!!”陈景明捂住手机话筒,“你说什么呢!!”
陈景明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哈!”胡献云笑得肚子痛,做作地模仿楚峰说话:“哥好想你,宝宝——今晚——”
陈景明欲哭无泪,求饶道:“不要说了求求你!”
胡献云看他耳朵红得要命,放他一码:“好啦好啦,哎呀也正常啊,谈恋爱不都这样,我理解。”
陈景明摸摸脖子。
“你发了没?”
“马上。”
陈景明在朋友圈页面编辑文案,犹豫来犹豫去最后还是只写了三个字:我们俩。
配图有两张,第一张是刚回长溪市没多久,镇上办集市的时候韦鸿雯老师帮他和楚峰拍的,第二张是今天路人帮他和胡献云拍的。
两张照片都是陈景明站在右边,而且都有《我们俩》这首歌。
陈景明把朋友圈发了出去。
现在用回了老微信账号,列表里有不少人,学生时代陈景明的朋友不多,所以大部分都是入行工作之后加的同事朋友。
年初那件事之后陈景明一直没有在朋友圈发过动态,忽然发了一条引发无数卧槽。
“编剧老师!你活啦!”
“不是,这俩哪个是你对象?”
“好久不见~”
“长溪市稻田音乐节吗?我原本想去的qwq,景明你最近咋样?”
“找着猛1了小陈编剧。”
“你哥壮得像头牛hh”
陈景明一边走一边看着手机笑,直到刷出薛冬妮的评论。
“就跟他俩呗,不跟我俩!我吃醋了!!”
胡献云也在看这条朋友圈,她回复薛冬妮:“妮妮我想跟你俩~什么时候回来呀/玫瑰”
音乐节散场人太多,公交车坐不上,反正就两公里的路,陈景明和胡献云就慢慢走回去。
走到新街路口的时候正好碰上开车回家的楚峰。
他今天早上去市里面开会,下午又去了牧场,头发乱了合身的白色衬衫也皱巴巴的,衣袖卷到手肘,开着车窗探个头出来。
“宝宝!”楚峰挥手。
手腕上的表是陈景明送的那一只,抬手的时候表盘亮起来,壁纸被陈景明设置成穿西装的蜡笔小新。
畜牧业有很多限制和补贴,楚峰是长溪市做畜牧业里相对年轻的,产业大又有文化,身上好几个title,几乎每个月都要去市里开各种各样的会。
今天被人看到表盘壁纸,都笑话他,楚峰也不生气,就笑笑说:“你们不懂。”
陈景明和胡献云小跑过去,上了车楚峰问:“玩得开心吗?”
“开心。”陈景明说。
楚峰:“给你带了宵夜,今晚——你笑什么?”
胡献云轻轻捂着嘴,“今晚——”
“嗯?”楚峰转头看陈景明,陈景明转头看窗外装傻。
胡献云:“走吧走吧,今晚——”
楚峰这才反应过来,是不是刚刚跟陈景明打电话被胡献云听到了。
登时整颗头黑里透红,他尴尬地干咳一声,装作很忙地又是按喇叭又是开雨刮器。
“今晚月亮好美。”胡献云哈哈笑着,“走啦,老牛哥。”
小镇的日子过得悠闲,有时候也有些无聊。
天气一冷游客也变少了,博物馆没什么事做,大家每天都要摸半天的鱼,只有陈景明这个小组在琢磨文创。
当初选了靠窗的工位,夏天经常被晒到,到了冬天就很舒服,窗外是博物馆的后院,绣球花枯萎了,竹子也稀疏很多,地面积了厚厚一层竹叶,时不时会掉下一些金钩果。
金钩树很高很大,又没有什么观赏树,当初装修的设计师想过要不要砍掉,被李永荆否了,说花草树木都是跟着长岭镇一起过来的。
陈景明不紧不慢地做着手里头的事,新剧本写到一半被陈景明全盘推翻了,要重写。
这个大纲当时给penny姐看过,当时就觉得有新意但是结构太杂了,不好拍。
陈景明也不沮丧,重来就重来。
人气惨淡的播客依然在更新,陈景明把它当做记录小镇生活的日记,最近天气冷,他不愿意在书桌办公了,窝在客厅电暖桌旁,举着楚峰给他买的便宜设备录音,有时候录到一半楚峰从外面回来,在家里大喊“宝宝”,陈景明就气得狂捶楚峰的胸口,爬到他身上咬他耳朵。
倒是融媒体中心的杜莉老师偶尔还会找他约稿,虽然只有200块钱,但陈景明很开心。
一月初元旦过后,韦鸿雯老师又来博物馆谈合作了,给陈景明看她新设计的臂环和腰链。
她说这些都卖得很好,还有剧组来找她进货,有同行说她哗众取宠,她也不在意,雅俗共赏嘛。
陈景明和楚峰也森*晚*整*理在一月中旬抽出工作日的时间再次前往潮山,在养父母的配合下办理了“解除收养关系”的手续。并且根据律师的建议将一笔钱打了过去,起初他们说不要,最后还是收下了。
户口调回长溪市,由于陈景明名下没有房产,就落了长岭镇集体户口。
夏天委托律师处理的那些案子有些已经胜诉了,这些案件不知道被谁翻出来买了热搜,把试图营业复出的唐颂又按了下去。
没过多久,经纪公司宣布和唐颂解约,等着唐颂的是巨额赔偿金。
转眼间春节的时间要到了。
长溪市的冬天湿冷,自建房的楼层高空间大,客厅总是冷飕飕的。
往年就楚峰一个人住,他身强体壮的不觉得冷,今年陈景明只能缩在电暖炉旁边,有次陈景明洗完澡就感冒,把楚峰心疼坏了,卧室里能装空调,一楼客厅太大空调效果不好,他开始琢磨怎么给自建房供暖。
后面他去买了个烧煤的大炉子,长溪农村很多人家都用,下面是炉子上面是桌子,楚峰买了个大的,烧起来整个屋子都能暖和。
就是生火麻烦,于是每天睡前楚峰就往炉子里添很多的煤,闭火做好了就不会熄火,第二天醒来通一通,添上新的煤块就好。
自那以后陈景明每天起来家里都是暖和的。
客厅暖和了,陈景明就愿意待在客厅,客厅什么都好,就是沙发没有床大,不好发挥,又不像床上有床单好清理,有次没注意弄脏了怎么清理都有一点点印记,陈景明就上网买了沙发布盖上。
后来陈朗来吃饭,不小心把汤撒上面了,他把沙发布掀起来。
陈朗看着印记问:“这是什么?”
陈景明眨着大眼睛:“酸奶。”
陈朗:“……能不能注意点,搞得家里跟个淫|窝一样到处都是。”
楚峰臊着脸:“小朗,盖好。”
春节前一周,薛冬妮终于在楚峰给她打过电话之后同意来长溪市过年了。
陈景明特别开心,那天晚上上位都特别有劲儿,一直很甜地说还要,一边舔他的嘴唇一边喊老公。
第二天楚峰带着他一起去家具城买了个新沙发。
薛冬妮来得很晚,但她在网上买的年货们很早就到家了,楚峰打电话制止她再往家里买东西。
“好神奇啊,这个炉子。”薛冬妮坐在炉子边,“这不就跟壁炉一样嘛,比壁炉还方便能做饭。”
陈景明穿了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嗯嗯笑着:“是不是很暖和。”
薛冬妮:“好暖和,应该全国推广。”
楚峰烫了牛肉送到她碗里,“你的房间也装空调了,今年过年不会让你们冷的。”
“谢谢哥。”薛冬妮说。
在西北拍了两个月的戏,薛冬妮瘦了不少,脸色也疲惫,楚峰想着过年这半个月得好好给她补补。
薛冬妮:“月初我和朗哥在上海见面,傅总也来了,我才知道新月饭店是他家的!上次怎么都没人说!”
陈景明八卦:“他俩怎么样?好久没见过傅总了。”
“看着挺好的,就是我们去KTV的时候朗哥要跟他情侣对唱他不肯唱,朗哥生气骂他装货。”
“为什么不唱?”
“可能是不喜欢那首歌吧。”
“什么歌?”
薛冬妮呆呆道:“《狐狸精》”
楚峰笑了一下,烫好牛肉就往他们碗里放。
天气冷大家都睡得早,明天就是除夕了,有很多事要忙,大家都早早上床睡觉。
陈景明穿着长裤长袖的睡衣,楚峰仍旧一条裤衩,往床上一躺像个热水袋。
这时候陈景明最黏他了,贴得紧紧的。
楚峰关上台灯,把陈景明的脚夹到大腿中间取暖。
“要过年了,哥。”
“唔。”
“能一起过年真好。”
楚峰搂着陈景明,莫名其妙地叹口气。
“怎么了?”陈景明抬头看他,手掌放在他的胸肌上,“跟我过年你不开心吗?”
楚峰:“开心,就是后面好几天不能做了,妮妮在。”
陈景明:“……”
楚峰:“昨晚就应该多来几次。”
陈景明又气又觉得好笑,手滑下去,“老黄牛。”
次日大家都早起,陈景明和薛冬妮都穿着厚厚的家居服,一整套,陈景明买的,给楚峰也买了,但楚峰嫌热不穿。
“好久没吃过油渣了。”陈景明说。
楚峰铲了两个煎蛋从厨房出来:“一人一个。”
两个穿成狗熊的人一齐抬头:“谢谢哥。”
“上午我得去牧场一躺,过年了,值班的员工不能回家过年,我去安排一下年夜饭。”
楚峰说着,自己也坐下来吃粉。
今天早上吃家常清汤粉。
入冬之后楚峰三五不时就用牛骨或者猪骨炖一大锅汤,天气冷放个三天没问题。
每天早上起来烫一下米粉煎个蛋,院子里掐点豌豆尖和葱花,就能吃上热腾腾的骨汤米粉。
吃完早餐,楚峰要出门了。
“中午我没回来你们就自己热菜吃,饭我煮了,菜在冰箱里。”
楚峰叮嘱着,“不要吃太多砂糖橘和瓜子,会上火,知道了吗?”
“知道了,哥。”陈景明说。
楚峰正准备要走,看到薛冬妮要啃第二根甘蔗,“妮妮不要吃那么多甘蔗,渴了就喝水。”
薛冬妮放下甘蔗,“好的。”
楚峰看他俩这样,实在是不放心,干脆把桌面上放的水果坚果都分走一部分,又去洗了一盘车厘子,扒了个柚子。
“就吃这么多,知道了吗?”
陈景明:“啊……”
楚峰:“听话,一会儿七叔会送年糕来,记得给七叔开门。”
陈景明:“知道了。”
“来,亲……”楚峰话说到一半,反应过来薛冬妮在。
薛冬妮赶紧捂住眼睛,“没事我看不到。”
陈景明笑,起身搂着楚峰踮脚去亲他。
楚峰哪里好意思,转开脸躲避。
“亲一下怎么了,妮妮不看。”陈景明扒拉着他的脸,在脸上连亲了好几下,亲他的满脸口水。
楚峰臊得不行,抬手擦擦,红着脸说:“哥走了。”
陈景明:“拜拜。”
除夕要大扫除,陈景明和薛冬妮吃饱喝足,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中午楚峰赶回来了,三个人一起准备年夜饭。
楚峰在院子里杀鸡杀鱼,陈景明和薛冬妮洗菜炸东西。
忙活到下午四点,镇上已经有好多家开始放鞭炮了,吓得镇上的狗到处乱跑。
“宝宝!过来烧纸了。”楚峰说。
陈景明和薛冬妮正在门口铺鞭炮,“来了。”
薛冬妮:“去吧我来弄。”
陈景明:“一起嘛。”
“我又不是你们家的子孙,不好吧。”薛冬妮穿着本地特色大棉衣,看起来就是长溪人。
陈景明拽着她:“这有什么!我和我哥也不是一个祖宗,一起拜。”
楚峰已经把纸钱分成了两份,分给他们:“一张一张撕出来。”
粗糙的黄色纸钱有股特殊的味道,陈景明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一张一张地把纸钱撕开,扔到火盆里。
楚峰把供奉的饭菜拿到火上过一遍,酒也要滴一点。
据说这样九泉之下的亲人就能收到这些钱,吃到这些饭菜。
他们的年夜饭吃得晚一些,六点钟才开始。
“好多菜啊。”薛冬妮说。
这些年她都自己过年,有时候出国旅游,不去旅游就在饭店定点吃的自己在出租屋吃年夜饭。
火炉的桌子挺大,中间放的是猪骨清汤锅。
年夜饭的菜已经够油腻了,有个清汤锅可以换换口味,加上薛冬妮喜欢吃菜,这样涮着吃正好。
霜打过的白菜非常清甜,猪骨汤里烫熟,不用蘸水都很好吃。
陈景明拿了个长柄勺去打夏天酿的青梅酒。
泡了大半年,酒体已经变成迷人的金黄色,梅子变得皱巴巴的,下午陈景明就来捞了几颗青梅去给楚峰做青梅烧排骨。
他仔仔细细地看过,当初他在上面刺的字已经看不见了。
“哥。”陈景明举着酒壶问:“这么多够不够?”
楚峰看了一眼,“够了。”
这里没有一个能喝的,就是喝一点意思意思。
今晚的菜有青椒牛肉、白灼虾、盐酸菜扣肉、盐焗鸡、糟辣鱼,还有干锅花菜,凉拌皮蛋和腊肉腊肠的拼盘。
楚峰特地每个菜的分量都做得少一些,虽然说年年有余,但吃剩菜总归对健康不好。
春晚还没有开始,小孩们的春节已经开始了,外面都是小孩跑来跑去放鞭炮的声音。
楚峰是这个家的家长,举杯发表讲话:“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陈景明和薛冬妮举着杯,期待地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啊?”楚峰又轻轻碰了下他俩的酒杯,接着自己闷了一口:“吃啊,等什么呢?”
陈景明和薛冬妮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喝了点酒,陈景明和薛冬妮的话匣子又打开了,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工作,讲明星的八卦。
两个人werwer楚峰觉得还行,喝着酒慈祥地笑着,听他们聊天。
如果不要聊着聊着就开始拿他的身材跟明星比并且说什么褐色乳|头更性感这种话就更好了。
吃完了饭,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陈景明窝在楚峰怀里。
一开始楚峰还不让,说妮妮也在,薛冬妮说那怎么了,你不要我要景明来我怀里。
楚峰哭笑不得,只好搂着陈景明看电视。
看到后半程有些无聊,镇上的姐姐夏墨打电话来叫他们去打麻将,但是三个人都不喜欢打麻将就没去。
他们三个都没爸没妈了,总是有股淡淡的忧伤弥漫在空气中。
“好没意思,这舞美做得像乱码小广告一样。”薛冬妮说。
陈景明嗯嗯点头,使唤楚峰给自己剥瓜子吃。
楚峰:“要么叫小朗和小云过来玩,他们会玩牌。”
陈景明:“他们也要陪家人吧。”
话音刚落,陈朗粗犷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人呢!!”
三个人立刻起身,一前一后地跑去开门。
陈朗抱了两箱啤酒,一口白牙露出来:“愣什么,帮我搬一下!”
楚峰上前接下啤酒,接着胡献云和骞哥还有夏墨也来了,手里都拿着吃的喝的。
胡献云甚至端了一盆烤鱼。
“你们怎么来了?”陈景明去接东西。
胡献云:“玩牌啊!水鱼女王又要上线了,瑟瑟发抖吧菜鱼们!”
家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春晚的声音都被盖过了。
陈景明和薛冬妮更是感性得眼泛泪花。
“哎哟,哭什么?”陈朗给陈景明抹一下眼泪,“跟你哥一样一过年就哭。”
“我哥?”陈景明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下。
楚峰去厨房拿杯子了。
陈朗:“对啊,每次过年就想你,然后自己在家喝寡酒哞哞哭。”
刚刚还是眼眶湿润的陈景明,现在真哭了,豆大的泪珠往下掉。
“我哥好可怜。”
“比你好一点吧,好歹还有我陪他。”陈朗笑得很无奈,给陈景明递纸巾,“哎哟这眼泪掉的,你要是美人鱼能哭成首富。”
陈景明噗嗤笑出来,擦掉自己的眼泪。
一转头听见胡献云说:“还哭呢发牌了,水鱼可不相信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