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脸上?!

宋时微被谢屿舟的话震惊住,脸颊立刻爬上一抹红晕,支支吾吾拒绝,“这就不用了吧。”

他之前舔过她,不止一次,基本是他蹲在地上,她躺在床上。

骑脸是第一次尝试。

“害羞了?”

“你真的不想吗?”

“还是不敢?”

谢屿舟现在像伊甸园的蛇,引诱她正视自己的欲望和需求。

宋时微点了点头,将他推倒在床上,抬手关上了灯。

夜灯随之亮起。

影影绰绰的光线里,她趴在他的身上。

一颗一颗解开他的睡衣纽扣,“谁不敢了,谢总不要临阵逃脱。”

“彼此彼此。”

宋时微的指尖划过男人的胸

膛,在他的胸肌前停下,指尖用力捣了几下。

“谢总,这几年练得不错嘛,可惜其他没有提升。”

谢屿舟掀开她的睡裙裙摆,“坐稳。”

宋时微的手掌扶住被单,眼睛向下瞥,什么都看不见,裙摆是天然的遮挡物,但却挡不住声音。

灵巧炙热的舌尖肆意妄为穿行,像奔腾的江河,在高山峡谷中川流不息。

“谢屿舟,你慢点。”

宋时微预判不到他的下一步落点,毫无规律。

渐渐江河有了支流,顺着另一条峡谷向下延伸。

回来得匆忙,两个人忘了关窗,风扬起窗帘,带起绝美的弧度。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轻轻打在玻璃上,听雨声,屋子里的雨更大一些。

屋内屋外都在下雨。

“唔。”

宋时微咬住唇瓣,额头和蝴蝶骨全出了汗。

风吹得她直直摇晃,快要倾倒,她的小腿被男人的虎口卡住,烫得她一激灵。

谢屿舟问她,“时时,我伺候得好不好?”

宋时微:“不好,很烂。”

“它不赞同你的观点。”

他咬她,他竟然咬它,似是惩罚一般,像被蚂蚁咬了一下的痛。

这种痛间断来袭。

宋时微的意识混混沌沌,不受控地想到七年前,两个人的第一次。

谢屿舟开始担心她受伤,冷着脸蹲在床边做前戏,忍受快要爆炸的欲望。

七年过去,他变得更能忍耐。

男人凛冽的声音从裙摆里传出,“还想要别人,一边一个?”

宋时微哆哆嗦嗦问:“可……可以吗?”

一句话支离破碎。

身体力行告诉她答案是可以还是不可以。

宋时微快要倒了下去,全靠男人借给她的力道撑着。

她头一次明白,原来坐久了也会腿麻,因为虚虚用力没有完全坐下去。

溪水到达尽头的平原,冲击成沼泽。

宋时微又被谢屿舟压在床上亲,从下到上亲了一遍。

只是,在要亲到她的唇时,宋时微偏头躲了过去。

谢屿舟掰正她的脸,“自己的不要嫌弃。”

堵住她的唇,偏要她一起尝。

他这是什么癖好,自己吃就算了,还要带着她一起吃。

宋时微胸腔里的空气被男人吸走,她重重喘气,忍无可忍睨他,“你不是有洁癖吗?”

谢屿舟不以为然,“你不是洗过了吗?”

男人目光灼灼直勾勾盯着她,“这辈子只能有我。”

宋时微揶揄他,“谢总,你好容易就吃醋,你家是做醋起家的吗?”

谢屿舟纠正她的话,“我没有吃醋,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人。”

宋时微作恍然状,“没吃醋啊,那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目光收紧,“你和他很熟。”

两个人拌嘴的熟稔度,宋时微和他可没有。

“你已经下了定义,那就熟。”

宋时微笑着补充一句,“是挺熟的。”

肉眼可见男人的眉峰向下压,“你看,说实话你又不开心。”

谢屿舟反问她,“你想要吗?”

宋时微:“想要你会给吗?”

谢屿舟:“求我,会给。”

“那我不想要。”

宋时微的眼神向下瞥,啧啧感叹,“谢总,我真怕你憋坏了。”

谢屿舟:“没那么脆弱,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看来心理创伤不小。

翌日,谢屿舟收到一条拜访信息,有点意思,停下手里的笔,吩咐孟新允,“我出去一趟,接下来的会议你主持。”

孟新允:“好的,老板。”

谢屿舟走进包厢,冷厉通知,“梁景翊,你只有十分钟。”

他没有和宋时微说,梁景翊约了他。

之所以赴约,是为了找寻过去七年的突破口。

他不相信单单因为他爸的话,她就不告而别,举家南迁,杳无音信。

梁景翊懒散靠在椅子上玩游戏,勾起嘴唇,“谢总这么忙,能有时间照顾微微吗?”

谢屿舟的指节轻扣桌面,眼神扫过去带有浓浓的占有欲,“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这些,宋时微是我太太,别再打她的主意。”

比起傅景深,梁景翊太幼稚。

傅景深只是从小和他斗习惯了,想给他添点堵,形不成风雨,眼前这位是真的没有道德。

“那又如何?”

游戏输了,梁景翊收起手机,“我很喜欢她,可惜她心里没我。”

“你约我出来,是让我听你表白的?”

世界荒唐成这样了吗?当着他的面表白他老婆。

梁景翊:“我又不找虐,昨天见得匆忙,我只是想知道我究竟输给你哪里了。”

谢屿舟几不可查地扬起眉峰,“那可太多了,她不喜欢幼稚的人,不喜欢异地恋,总之,她不喜欢你。”

有合法身份的人说话就是有底气,“她说她一定要回南城,你知道为什么吗?”

谢屿舟沉默,她为什么一定要回来?而妈妈还在临港。

梁景翊:“看吧,你也不知道。”

“你也不是最后的赢家,我听过她给一个人打电话,很温柔。”

那是某一年的跨年夜,所有人忙着跨年玩,她在卖小玩意。

漫天的气球升空,她的眉眼弯成漂亮的弧度,温柔地祝福电话另一头的人“新年快乐”。

那时他才知道,她的心里一直有一个人。

是谁?谢屿舟陷入沉思,他没接到过她的电话,男人面上不显,“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呢?”

梁景翊:“因为他说了那个人的名字,我又不耳聋,所以我们都输了。”

他是输家,谢屿舟也只是得到了老公的身份。

谢屿舟表面波澜不惊,“和我说说她这几年。”

梁景翊看他的眼神充满真诚,“行吧行吧,看在我们同病相怜的份上。”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梁景翊言简意赅说了他知道的情况,看似吊儿郎当,实际条理清晰,重点明确。

“就是这样,她有捷径的,除了中年老男人还有很多富二代追她,她拒绝了每一个男人。”

当然也包括他。

梁景翊上下打量谢屿舟,人模人样,一个继承家族企业的富二代,“真不知道你使了什么花招,让微微和你结婚。”

谢屿舟字斟句酌强调,“是她向我求的婚。”

语气里夹杂藏不住的得意。

梁景翊吃惊地看着他,凭什么?!

“我真的不介意做第三个人的,反正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谢屿舟掀起黑眸,“我介意,我太太更介意。”

说话也要宣示主权。

他站起身,‘咔哒’扣上袖扣,“梁先生随便点,我回去开会。”

梁景翊边吃饭,边心塞。

来南城看看宋时微过得好不好,顺便看看那个男人,结果她和别的男人结了婚。

他连候补都算不上。

宋时微是在梁景翊飞机起飞后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南城。

给他发送了一条信息。

【祝你今日无忧,明日无碍,熠熠生辉。】

谢屿舟从梁景翊口中得到了关键的信息,结束和他的对话,乘专梯直抵办公楼顶层。

看见孟新允,脚步微凝,问:“宋时微在做什么?”

“改方案吧。”

孟新允无声补刀,“老板您早上刚驳回的报告,您忘了吗?”

铁面无私直接打回,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公私分明得非常好,这样公司才有前途。

至于老板回家会不会跪键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45层策划部,乔言心抓紧时间改报告,她像是驴子,被人鞭策走,好不容易熬到下班点,却不能走。

她拉着宋时微去楼下买晚餐,更重要的是想出来透口气,脑袋里进入太多东西。

乔言心抓着头发,哀嚎,“方案改了多少版了?”

宋时微:“8版,第9版在路上,而且今晚要改出来。”

乔言心:“我只想摸鱼,奈何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看看我们能打破修改记录吗?老板

会说还是用第一版吗?”

宋时微:“应该不会,他会想办法逼我们修到满意。”

就谢屿舟的性格,不会将就和凑合,宁愿自己动手,也不会随便找一个方案糊弄。

乔言心望望四周,小声吐槽,“谢总真的,他是机器出身吗?怎么什么都能看出来,什么都懂。”

宋时微附和,“他可能就是机器人,刻板无趣。”

她还想说下去,乔言心拉拉她的衣摆,“谢总好,孟助好。”

宋时微面不改色,“谢总、孟助。”

谢屿舟颔首,视线定在宋时微的手上,“一起买单。”

黑眸侧瞥,示意孟新允付钱。

宋时微拿了面包,心安理得接受,“谢谢谢总。”

被当事人直接听到吐槽的话,还是公司的老板,乔言心想原地去世。

走出店里,她仍心有余悸,“谢总从哪里冒出来的,你说他听见了吗?”

宋时微无奈地笑,“听见了,死心吧。”

乔言心:“完了,老板不会给我们穿小鞋吧。”

宋时微安慰她,“应该不至于,大老板没这么小气。”

“希望希望。”

乔言心咬了一口吐司,不花钱的面包真香。

另一边,谢屿舟嘱咐孟新允,“公司加班的人后续保障要做好,晚餐打车费报销还有加班费申请缩短审批流程。”

孟新允:“明白,老板。”

他就说没跟错人,有人性的老板不多见了。

按照老板的吩咐,孟新允一层一层巡视加班的同时,做好后勤保障工作,“给大家买的晚餐,加班辛苦,流程不要忘记走了。”

有人附声,“那肯定不会,都是钱。”

人的效率往往在最后时刻得到充分地展现,晚上九点,第八版方案终于完成,明天一早上向谢屿舟汇报。

宋时微仔仔细细检查一遍才离开,和同事告别,悄悄溜进停车场,谢屿舟提前下来等她。

“你怎么不回家?”

“等我老婆加完班。”

谢屿舟看两人中间的距离,隔着一人位,“我发现每次开会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加了一天班,宋时微脑袋疼,“我恐领导。”

谢屿舟:“现在是下班点。”

宋时微扭头看两人的距离,找理由,“你体温太高,我嫌热。”

和男人意味深长的黑眸对视,她不情不愿挪过去,“你从哪里找到的小熊领带,我记得明明藏起来了啊。”

谢屿舟轻笑,“衣帽间不超过个二十个平方,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宋时微逗他,“万一是我给别人买的呢?”

“你还想给别人买领带,宋时微。”谢屿舟抬手放下前后排挡板,咬住她的嘴,“想都不能想。”

女人摸摸唇上浅浅的牙印,觑他,“你属狗的吗?”

“我属什么你不知道吗?”谢屿舟伸出拇指,指腹轻轻压过去,抚平牙印,“临港的房子办好了过户,装修过两天进场。”

宋时微蹙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妈没和我说啊。”

深夜的车厢,安静如初,汽车平缓行驶进地下车库。

谢屿舟牵住宋时微的手下车,在掌心里摩挲,“你在忙着改方案,加骂我,我都不知道你对我怨气这么深。”

他在阴阳怪气,明明凶的是他。

早上刚把报告发群里,没有20分钟,发来一堆修改意见,直击痛点。

没说一个字,群里的气压降至冰点。

整个部门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宋时微慢悠悠说:“谢总要习惯,哪有员工不骂领导和老板的,对不对?”

谢屿舟的黑眸盯着她,“还有一条。”

宋时微疑惑道:“什么?”

谢屿舟按下电梯,“哪有老婆不骂老公的。”

事实虽如此,但不能承认。

宋时微转移话题,“今天说谢总坏话这个事,谢总你赶紧忘记。”

宋时微敛眸,“你说刻板无趣吗?我的脑袋不是漏斗,忘不掉。”

不愧是记仇腹黑的天蝎男。

“但你放心,不会在工作上为难你们。”

言外之意,只会在家里为难她。

宋时微再次换个话题,“梁景翊回临港了。”

谢屿舟神色平平,“哦,看来也没多喜欢你。”

他今天怎么这么会阴阳怪气,宋时微忍,“我结婚了,人还是有道德的好吧。”

“他,算了。”

谢屿舟去沙发旁看猫,“他的字典里就没有‘道德’两个字。”

恰逢有电话进来,宋时微:“我接个电话。”

林以棠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微微,我要结婚了,来参加我的单身party啊。”

间歇听她说过和顾景渊相处的事,宋时微对她结婚并不意外,“哪一天,我来看看加不加班。”

林以棠:“啧啧啧,你老公白天晚上都压榨你,我准备了很好玩的东西。”

宋时微:“什么?”

林以棠故作神秘,“等你来了就知道了。”

电话结束,宋时微想不出来朋友说的‘好玩的东西’是什么,到时候就知道了。

谢屿舟将袖扣扔进抽屉里,解开衬衫纽扣,“我后天去出差。”

宋时微问:“去几天啊?要给你收拾东西吗?”

“去一周。”

“一周,这么长啊。”

听见宋时微的感叹,谢屿舟拧眉,“你很开心?”

“没有啊,你看错了。”

她单纯感叹一下罢了,男人的小心思真多,“去哪里?”

“江城。”

距离南城不远的一座二线城市,寰宇集团创收最高的子公司所在地。

谢屿舟提醒她,“谢太太,时刻记得自己的已婚身份,有些东西不能点也不能碰。”

他在说什么,打哑谜吗?

宋时微问:“什么东西?”

谢屿舟直勾勾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男人。”

都是成年人,宋时微秒懂,“糖糖不会点这个的。”

谢屿舟:“那你高看林以棠了。”

“不准说我朋友,糖糖不会。”

谢屿舟揽住宋时微的腰,眼眸压下去,“也没见你这么维护我。”

“因为我们说的是实话。”

宋时微重复道:“古板无趣记仇严肃。”

她还加了几个形容词。

谢屿舟打横抱起宋时微,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你干嘛?”

男人慢条斯理道:“不能白担了‘记仇’的名声。”

“伺候老婆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