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宋时微下好订单,备注挂在门口,床头放着干净的睡衣和内衣,

她捞起衣服,动一下身体,大腿好酸,私密部位更是火辣辣的疼。

身上其他地方不必多想,密密麻麻的红印。

时隔七年,再次被生生凿开,不得不感叹一句,男人变化真大。

她的手腕红了一圈,勒出的印子过了一夜尚未消退。

禁欲时间太久,使人变态,学会玩捆绑和强制。

宋时微刷了会手机,程清安问她怎么样了,回复一句【没什么事】放下手机。

眼睛酸涩、头疼欲裂,昨晚根本没睡几个小时,宋时微不知不觉又沉沉睡去,连外卖的电话声都没有听见。

梦里回到七年前,那场大雨,她主动撩了谢屿舟,跑到顶楼的套房。

开始他什么都不敢,耳朵红透,眼睛瞥向地面,不敢看她,不敢亲她,不敢塞进去。

后来,他食髓知味,不知疲倦做了一次又一次。

十八岁男生的一腔热血,换来的是她第二天不告而别。

等到宋时微再次睁开眼睛时,看见坐在床头的男人,正目光灼灼看向她,温和说:“起来吃饭,君姨熬了汤。”

宋时微伸出手掌,冷声问他,“我的药呢?把药给我。”

谢屿舟掖好她掉落在脸颊的碎发,“我丢了,紧急避孕药副作用大,吃了对身体不好。”

他上午开会途中,君姨来电说,外卖送来一袋药,问他怎么办?

谢屿舟猜到是什么药,立刻赶回家,看到挂在挂钩上的药袋,打开看到紧急避孕药,当即捏扁扔进垃圾桶。

她这是铁了心不愿意怀他的孩子。

宋时微坐起来,扬起脸,怒气冲冲瞪他,“谢屿舟,你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意愿,我现在不想生孩子。”

谢屿舟温柔地拨开她的头发,语气平缓,“我说了不会,是你不相信我。”

宋时微打掉他的手掌,不让他碰她,“谢屿舟,你让我拿什么相信你?空口白牙吗?受罪的是我,又不是你,你就是想用孩子把我绑在身边,我不想我的孩子在不被期待中出生。”

谢屿舟坦言,“我是想把你绑在我身边,但我不屑于用这种手段。”

宋时微倔强地凝视他,白净的脸未施粉黛,透出淡粉色,“那你为什么不戴套,为什么要射进去,一次又一次,昨晚是,今早也是,难道是我冤枉了你吗?”

床单已被换掉,上面黏腻的液体证据消失,床头柜自始至终未曾打开过。

他故意堵一下,结束后不着急出来。

种种迹象,让她怎么相信他。

“等我一下。”

谢屿舟起身,走进书房,打开保险柜,找到报告单转回卧室,迎面和宋时微撞上,男人打横抱起她,放在床上,“给你。”

“什么?”宋时微接过报告单,赫然写着【男性绝育】四个字,下面一份是精子的复查结果,是0。

难怪他婚后一直不做,敢情在休养。

宋时微不理解,“你为什么要结扎?”几乎没有男人主动结扎,他们觉得影响自己的性功能水平。

“路过医院,看到结扎打折,我冲业绩。”谢屿舟坐到她身边,“所以相信我了吗?”

“哦。”

宋时微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两相拉扯,愧疚加愤怒交织,哪一点都占不了上风。

错位的信息差,又不能怨她,昨晚是他突然闯进去,一直不解释,总之,是他的错。

七年未见,曾经不欢而散,两个尴尬感情的人突然结婚捆绑在一起,岌岌可危的信任值,现在为负,亟待修复。

“我看看。”谢屿舟蹲在床边,手指掀开睡裙,“没那么肿了。”

动作之迅速,宋时微始料未及,忙捂住裙子,啐他,“你不要碰我。”

谢屿舟钳住她的手,黑眸沉下去,“如果我偏要呢。”

男人洗完手挤出凝胶,重新涂抹

一遍。

宋时微早上脑袋晕晕沉沉,对药膏的体会不深,此刻神智清醒、光线充足,感官被无限放大。

谢屿舟故意挑逗她,明着抹药,实际手指勾连,冰凉的凝胶抹匀每一处位置,缓解疼痛。

宋时微咬紧唇瓣,不让呜咽声传出,他偏不如她的愿,揉弄、捏搓……

指腹自带电流,带来截然不同的触感。

“乖乖,又湿了,要重新抹了。”

“谢屿舟,你现在真无耻。”

在悬殊的力量面前,她毫无反手之力,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猫。

宋时微挣扎踢他,用力踢他的胸膛,头发微微凌乱,很像炸毛的小猫。

谢屿舟捉住她的小腿,药膏扔到一旁,居高临下压下去,“还有力气,我们补一下缺失的七年,一周5次,一个月15次,一年180次,七年共计1260次,现在有时间慢慢做。”

“凭什么补,我们那就是各取所需,炮-友一夜情散场,而且你也爽了,大家都是第一次,谁都不亏。”

熟悉的人最知道怎么往身上扎刀子。

无论听过多少次,谢屿舟对这个定义无法认同免疫,直起上半身,冷声说:“去吃饭。”

留给宋时微的是男人挺括的背影,她看一眼时间,接近下午两点。

君姨在餐厅布菜,看到先生和太太出来,关心道:“微微,你生病好点了吗?”

谢屿舟一早通知他,说宋时微生病了,不要打扰她休息。

宋时微瞥一眼身侧的男人,秒懂是什么意思,“对,有点感冒,嗓子不舒服。”

君姨:“我下午熬点枇杷水给你喝。”

宋时微舀一口汤,“谢谢君姨。”

她一边吃饭一边看手机信息,乔言心:【微微,你好点了吗?】

【重大消息,重大消息,快醒醒醒醒。】

【我等得花儿都谢了,我的上班搭子。】

宋时微逐一回复,【我好多了,谢谢宝,什么消息啊?】

乔言心:【如你所言,谢总早有准备,来了一个新的女副总,周傻X害得我们受这么长时间的苦,顾副总看着很和善,应该不会是女魔头吧。】

她不知道职场骚扰的事情,只知道骂方案的事。

宋时微安慰她,【应该不至于。】

谢屿舟端起汤碗,看向宋时微,“小猫玩偶服做好了,我带回来了,孟新允和顾斯乔研究了下达成共识,顾斯乔是新来的副总,你回头直接和设计部的人对接,沟通盲盒和宣传稿。”

宋时微:“哦。”

谢屿舟解释,“顾斯乔是我大学同学,最近回国。”

“哦?”

她又敷衍回了一个字,夸起君姨,“君姨,今天的汤好好喝。”

“好喝就行。”君姨一眼看出先生和太太吵架了。

夫妻没有隔夜仇,床头打架床尾和,有时候多吵吵感情会更好,客客气气哪里像夫妻。

吃完饭,宋时微查看玩偶服,图纸上的构思变成毛绒绒的玩偶之后愈发可爱,她穿上玩偶服,戴上头套,去猫屋吓唬小猫。

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果冻和布丁的面前,两只猫吓得摔倒在地。

小心翼翼探过来,用爪子挠玩偶的腿。

她第一次穿玩偶服,掌握不好方向,原来眼睛在玩偶嘴巴的地方。

宋时微摘掉头套,满头大汗,坐在地上扇风,“好热。”

谢屿舟站在门口出声,“后期会装散热的装置,也会有冰块辅助降温。”

宋时微扭过头,眉头紧锁,“你不去公司吗?”

“不去。”谢屿舟意味深长说:“某个人有前科,睡了就跑。”

难怪捆住她,宋时微露出一个微笑,“我要是想跑,你是看不住的。”

脑袋冒出猜想,“你不会在我手机里装定位吧。”

谢屿舟摊开双手,“说不准,你最好查查。”

男人旋即补充,“不过听说现在有种芯片,可以植入人的体内,无论你跑到哪儿,只要有信号。”

宋时微听得身上起鸡皮疙瘩,后背发凉,“变态。”

男人整个下午没有去公司,待在书房里开会办公。

宋时微看了群里发的销售情况,捷报频出,有些口味甚至断货,她歪在秋千上安心睡着。

谢屿舟来到猫屋找人,中央空调的冷风呼呼直吹,刚流过汗直接吹风,他打横抱起她回房间,“哎。”

多大的人了,在哪都能睡着。

宋时微在他怀里呓语。

“谢屿舟,我讨厌你。”

“谢屿舟,技术好烂。”

“谢屿舟,$#&$###”

后面的话,谢屿舟听不清楚,她在叽里咕噜说什么,殷红的嘴巴一张一合。

男人烦躁地解开衬衫纽扣,想亲她。

算了,没心没肺的人有什么好亲的。

谢屿舟将宋时微放在床上,女人嘴巴微张,勾的他心发痒。

转身不看她,这是她惯常的手段和操作。

谢屿舟又转身给她盖被子,宋时微的睡裙卷到大腿根部,胸脯上下起伏,顿感嗓子发痒发干发涩。

下一秒,亲了上去。

都是她诱惑他的。

谢屿舟做好了被推开的准备,睡着的宋时微好乖,搂住他的脖子伸出舌头回应他。

她抽出他的衬衫,摸进胸肌,“嗯~”喉咙里泄出黏腻的声音。

“想要。”

“啪”一下,谢屿舟紧绷的弦断了,手指摸到下方时,他的理智回笼,还没消肿,不可以。

宋时微抱着被子滚到另一边,手机牢牢攥在手里。

这时,屏幕亮了起来。

乔言心:【微微微微,重磅消息,看匿名群的照片,我的妈耶。】

谢屿舟眉头微拧,什么匿名群?孟新允卧底的匿名群吗?原本没兴趣,直觉告诉他不一般。

通过分析可知,微信没有匿名功能,极有可能是Q.Q,果然,有一个【八卦保密摸鱼群。】

群里没有备注,看不出来谁是谁。

【谢总的脖子被挠了,好明显的指痕。】此人配了一张他的照片。

【好激烈。】

【除了老板娘谁敢骑在老虎头上发威。】

【骑字用得很好,下次继续。】

【不觉得老板娘像薛定谔的猫吗?怎么感觉不存在。】

【也许,一张照片都没有,谢总这种低调的人,也不会发的。】

【不管存不存在,这也忒激烈了,谢总也不遮一遮。】

【是没法遮,太多了,脖子后面手上都有。】

【兄台,你是名侦探福尔摩斯啊,拿放大镜看的吧。】

原来自己吃自己的瓜是这种感受,谢屿舟向上滑动,还有不少信息,有吐槽有摸鱼有八卦,消息众多。

私下里怎么样他不管,茶余饭后的谈资无伤大雅。

宋时微想到昨晚,心有余悸腿在发颤,她拔掉床头的数据线,准备去次卧休息。

谢屿舟拦住她,“我今晚不碰你。”

“你的话没有可信度,我们分床睡。”她可不想睡着睡着又被塞进来异物,身体对谢屿舟的接受度太高,毫不排斥,甚至热烈夹道欢迎。

“不准。”

谢屿舟将她困在自己怀里。

他使用蛮力,根本挣脱不了,“谢屿舟!你放开我,好热。”

“乖,睡觉。”

漆黑的房间,宋时微动弹不得,谢屿舟搂紧她,“我想起一件事,下午某个人拉住我的手,说‘想要’,我不知道想要什么。”

宋时微瞎编,“想要你的黑卡,不限额的那种。”

都怪他,害得她现在做梦都是在做/爱,人不能旷太久,压抑到爆炸,一旦开了口,欲望决堤。

谢屿舟从床头柜拿出钱包,抽出卡塞到宋时微的掌心,“给你,但我觉得不是这个。”

宋时微凑到他的嘴边,若有若无挨上,“想要你……我。”

省略的话,双方心知肚明。

谢屿舟坐怀不乱,“不给,我不会再随便给你睡。”

——

安安稳稳睡了一夜,宋时微恢复精神,准时去上班。

“心心,有个事情想问你。”宋时微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惦记玩偶,“玩偶需要人来扮演,你有没有兴趣啊?”

她知道乔言心喜欢cosplsy、喜欢玩偶,就是这个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有有有。”乔言心小

声问:“工资怎么算?”

宋时微笑说:“双倍,上午或者下午一个小时,你没问题的话,我走流程,申请报批,由我们两个来扮演。”

乔言心:“好耶。”

顾斯乔昨天没见到宋时微,今天过来认认脸,“宋时微对吗?我看过你的方案和汇报,不错。”

宋时微:“谢谢顾总夸奖。”她打量顾斯乔,微卷短发,身穿简约白色方领连衣裙,干练十足。

顾斯乔:“流程我批过了,放心,我一般不会越级找你们。”

临走前,她又看了一眼宋时微。

下午,谢屿舟给宋时微发消息报备,【我晚上去余子昂家一趟。】

宋时微:【好的,谢总,不着急回来哦,玩得开心。】

公事公办的语气,故意气他。

谢屿舟:【我会赶在门禁之前回家。】

车子开进余子昂所在的小区。

谢屿舟无视吧台落寞的池砚舟,开门见山问余子昂,“调查得怎么样了?”

余子昂:“太困难,过去太久,有几个人守口如瓶,防着我,现在反诈宣传深入人心,不好问,但隐约觉得可能和钱有关。”

“我知道了。”谢屿舟:“他怎么了?”

余子昂摇摇头,“一来就是这样,我还想问你呢。”

池砚舟难得一言不发,坐在吧台一杯一杯喝酒,“把你珍藏的酒拿出来。”

余子昂拒绝,“不给。”他的好酒不是给别人消愁用的。

同时,谢屿舟卷起袖口,倒酒喝了起来,同样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余子昂:“你俩怎么了?你的新品饮料不是大获成功,我们办公室都在买饮料抽盲盒。”

“你的公司也是,融资不是挺成功,你俩愁什么?”

池砚舟抬头看他一眼,“唉,说了你也不懂。”

余子昂:“我这里不咨询感情问题,我不参与你们的感情,被甩了也好,就是被女人睡了之后抛弃了,也是你们自找的,你们的女人是手足是衣服,都不会丢,只有兄弟是捡来的。”

他不想再挨打。

谢屿舟反复查看手机置顶,安安静静没人打扰他,不在意他去哪,根本没把他当老公。

余子昂架不住好奇心,开始挖苦池砚舟,“沈栀意有喜欢的人了,把你甩了,是吗?”

又对谢屿舟说:“宋时微又跑了,是吗?”

聒噪,谢屿舟重重睇他,捞起外套,“走了。”

池砚舟放下酒杯,“我也走了。”

他追上谢屿舟,“带我一程,我没开车。”

谢屿舟坐进车里,“你愁什么?合约婚姻,又不走心,到期离职,多简单。”

池砚舟打开话匣子,“谁说不走心,不小心走了肾,清白没了。”

“哦。”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池砚舟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说给谢屿舟听。

谢屿舟被迫听他的事。

总结,公司团建,沈栀意喝多了酒,结果她走错了房间,和池砚舟躺在一起,把他当抱枕,乱摸一通。

两个成年人稀里糊涂滚到一起亲在一块,干柴烈火,一晚上烧了几次。

醒来的时候,沈栀意比他镇定,捡起地上的衣服套上,说他没有醉,不然硬不起来,责任是双方的。

谢屿舟点评:“她说的没毛病。”

池砚舟:“她今天像没事人一样,回来问我能不能继续睡,说可以从合约里扣钱,我现在感觉我像她的按.摩.棒,像出来卖的。”

“矫情。”

谢屿舟睨他一眼,“你到了,下去吧。”

回到臻悦府,客厅照旧点上暖光的灯光,宋时微坐在沙发上等他,她在和人聊天,开心得很,没有瞧他一眼。

谢屿舟解开领带,“宋时微,你有没有心?”

“谢总,又怎么了?”

宋时微仰起头,“你希望我像其他人一样,每天围着你转吗?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早点回来我在家等你哦,是吗?”

谢屿舟没有答话,很明显是这个意思。

顿了片刻。

“老公,想要。”宋时微的手指摸上他的皮带,甜腻腻说。

事出反常,谢屿舟心里有防备,但接近崩塌,“今天怎么这么乖?”

“你猜。”

宋时微背在身后的手里攥着一副黑色的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