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悲雪乖巧的答应了一声, 跟随着梁苒回到他的屋舍。
“进来,关门。”梁苒吩咐。
赵悲雪走进去,将门关上, 一时屋舍中只剩下他与梁苒二人。梁苒还是一身女服的装扮, 昏黄暗昧的灯火微微跳跃着, 柔和的光芒笼罩着梁苒的全身, 这让梁苒看起来比平日里多了一丝丝的妩媚, 与说不出来的风情。
赵悲雪心跳很快,眼神紧紧盯着梁苒, 好像下一刻便会变为大快朵颐的野兽!
梁苒迎上他的目光, 淡淡的说:“你不要总是与孟实甫为难。”
赵悲雪:“……”
什么旖旎, 什么暧昧,一瞬间灰飞烟灭。
赵悲雪的眼目还是那双狼目, 自然是不会变的,但眼神瞬息之间变成了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神, 微微垂着眼睑, 低声说:“嗯。”
他答应之后,又偷偷的看向梁苒, 说:“阿苒以前从不这样。”
“从不这样?”梁苒奇怪,不知他在说什么。
赵悲雪还是低垂着头,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还轻轻的撕扯着自己的袖摆衣线,说:“阿苒以前,从不会偏袒旁人。”
梁苒被他逗笑了, 也不知到底是气笑, 还是逗笑, 总之赵悲雪的那个模样, 哪里像是上辈子的敌国皇帝?俨然变成了梁苒的家犬,正在为了主人的青睐而争风吃醋呢。
赵悲雪觉得孟实甫不是好人,一方面是会因为闻彦之的“先入为主”,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孟实甫偷看梁苒洗澡沐浴,恐怕没有人会觉得孟实甫是好人。偏偏孟实甫真的是好人,而且还是梁苒必须收服的心腹辅助,因为孟实甫的系统,所以孟实甫根本没有什么好怀疑的。
但这一切,梁苒对无法与旁人解释,他们不会相信,也听不懂。
梁苒微微挑眉,他不需要与赵悲雪解释,因为有比解释更快的法子。梁苒走过去,伸手勾住了赵悲雪的脖颈,仰起头来,主动送上一吻,亲在赵悲雪的唇角,慢慢的调整角度,慢慢的厮磨,然后挑开赵悲雪的唇缝,慢慢的吐息轻喘。
赵悲雪哪里受得了如此诱惑,眼目中再难以维持可怜巴巴的假象,瞬间染上嗜血的贪婪,一把钳住梁苒的腰肢,反客为主起来。
一吻作罢,梁苒气喘吁吁,身子无力的靠在赵悲雪怀中,歪头在他耳边轻声说:“可是寡人,也不会对旁人如此。”
赵悲雪的吐息一瞬变得粗重,眼神深沉,紧紧的盯着梁苒,他方才还下压的唇角,这会子绷不住了,已然变得微微上挑,足见赵悲雪此时有多欢心。
无错,梁苒一句话便将赵悲雪哄好了。
双胞胎还未出世,就差最后这一点点,梁苒干脆说:“抱寡人去榻上。”
赵悲雪的眼神更加贪婪,一把将梁苒打横抱起来,梁苒主动勾住他的脖颈,说:“轻声些,不要让旁人听到。”
赵悲雪的吻再次落下来,如此急切,生着薄茧的手指轻轻一勾,拨开梁苒的衣带,丝绸的衣带又软又滑,哗啦一声垂落在地上,梁苒的衣襟仿佛深秋的落花,一片片顺着肩头剥落下来,便在此时……
叮——
【温馨提示:您的双胞胎宝宝正在打架~】
“唔!”梁苒腹部一抽,疼痛难忍,脸色瞬间惨白起来。双胞胎宝宝又在打架了!
梁苒推开赵悲雪,伸手捂住自己的小腹,蜷缩在榻上,一瞬间流了许多冷汗。
“阿苒?阿苒?”赵悲雪也发现了梁苒的不对劲儿,他方才还微微殷红的面颊,此时已然变得惨白一片,刚才还润红的嘴唇,这会子已然褪去了血色。
“好……好疼……”梁苒紧紧咬着嘴唇,颤抖的说:“去找……孟实甫来……”
赵悲雪根本不想去找孟实甫,他觉得孟实甫不是好人,不安好心,对梁苒有别样的企图。可如今梁苒十足痛苦,赵悲雪再顾不得这么多,说:“好,你忍一忍,我现在便去。”
孟实甫送走了众人,狠狠松出一口气,转身将大门关上,屋舍一下陷入平和之中,实在太累了,孟实甫打算早点歇息,虽然眼下的时辰已然不早了。
就在他宽衣之后,只着里衣,准备上榻的时候……
嘭!!!
门板发出一声巨响,门闩好像豆腐渣,哐当一截两半,直接掉在地上,整扇大门拍开,夜风呼——席卷而来。
孟实甫:“……”
赵悲雪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一脸肃杀,看那表情,孟实甫险些为他是来取自己项上人头的。
啪!
赵悲雪一把抓住孟实甫的手臂,别看孟实甫生着一副高大的身躯,肃杀的面孔,加之他古铜色的皮肤,不说话的时候威严而冷酷,但他根本不是古人,也不会武艺,又怕极了赵悲雪。
“等等!等等!我真的什么也没干,我偷看梁苒洗澡,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
孟实甫又说:“我的性取向笔直笔直,我只喜欢女人!”
赵悲雪像看白痴一样冷冷的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拉着他往外走,拖死狗一般。别看孟实甫高大,但赵悲雪的手劲儿更大,拽着他不费吹灰之力。
赵悲雪将孟实甫一路薅到梁苒的屋舍,丢进去,冷声说:“快给君上看诊。”
孟实甫:“……”看诊?怎么不早说?还以为夜黑风高的,要分尸呢……
梁苒了脸色惨白,蜷缩在软榻上,一直按着自己的腹部。孟实甫根本不会医术,一时有些抓瞎,但不要紧,他有系统。
孟实甫的辅助系统平日是不能用的,但自从认主之后便开始启动了,他只是看了一眼梁苒,系统立刻跳出了梁苒的症状。
孟实甫一头冷汗,原来是双胞胎宝宝在梁苒的肚子里打架,怪不得梁苒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样。男人怀孕,简直刷新了孟实甫的三观,可没有什么比穿越入游戏,还拥有了男妈妈系统,更加刷新三观的。
孟实甫装模作的诊脉,其实……
叮——
【男妈妈系统:治疗,启动!】
随着一声赵悲雪根本听不到的系统声音,梁苒的情况突然得到了好转,剧烈的疼痛慢慢平息下来,惨白的脸色也不再那般难看。
“嗯……”梁苒轻哼了一声,因为实在太过疲惫,沉沉的睡了过去,甚至额角还挂着汗水。
“阿苒?”赵悲雪见他突然睡着,还以为是疼得昏迷过去。
孟实甫说:“放心,他是睡着了。”
赵悲雪试探了一下梁苒的吐息,的确很平稳,加之梁苒的脸色渐渐恢复,终于放下心来。
孟实甫说:“不必担心。”
他借口说:“我一会儿……嗯,开点药过来,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下次再腹疼,你还来找我就行了。”
赵悲雪将信将疑,问:“君上为何会突然腹疼?”
“这个……”孟实甫满面为难:“如果我说……他是吃坏了肚子,你相信么?”
赵悲雪抱臂,拳头骨节嘎巴作响,眼神冷冷的凝视着孟实甫。什么家养的犬?赵悲雪也只有在梁苒面前,才会像一只听话的小狗一般,但凡不是对着梁苒,那眼神冰冷的犹如一头野性难驯的狼!
孟实甫干笑:“其实……其实君上不是吃坏了肚子。”
赵悲雪幽幽的说:“想好再说,你的机会不多。”
孟实甫:“……”没有机会的意思难道是,会被杀掉?
孟实甫眼皮狂跳,说:“君上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病症,要不然,等他醒了你问君上罢,还是请君上亲自与你说。”
他又补充:“再者说,我便算是如实告诉你,你也绝不会相信的。”
孟实甫如果告诉赵悲雪,梁苒怀孕了,刚才是因为他肚子里的双胞胎宝宝正在打架,所以才会引发腹疼,猜猜赵悲雪会信么?孟实甫感觉赵悲雪会直接掐死自己,或者给自己一刀,直接死了还好,要是没死成,岂不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赵悲雪显然不信任孟实甫,刚要开口,孟实甫连忙嘘了一声,说:“君上现在身子虚弱,别吵醒他。”
梁苒身子虚弱是真的,毕竟他刚才经历了疼痛,但孟实甫其实是借口,只是不想让赵悲雪继续追问。
赵悲雪冷冷的打量着孟实甫,说:“去把闻彦之叫来。”
孟实甫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你不信我?想让闻彦之再给君上诊脉?”
赵悲雪没说话,但他朝着孟实甫冷笑了一下。怪不得是游戏中的主角,笑起来如此……瘆人。
孟实甫赶紧退出去,把闻彦之叫过来。
闻彦之已然歇息了,大半夜的被叫起来,又是被孟实甫敲门叫起来,还以为孟实甫“死心不改”“狗改不了吃屎”,差点拿刀子捅了他。
孟实甫大难不死,带着闻彦之赶过来,此时的梁苒已经陷入了熟睡,赵悲雪示意他们轻声,说:“给君上看看。”
闻彦之立刻上前请脉,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认真,微微蹙着眉心,这看起来才像是一个医士,别管是不是毒医……
闻彦之先诊脉左手,然后是右手,随即又变成了左手,再是右手。
赵悲雪忍不住催促:“如何?”
闻彦之的眉心更是紧蹙,赵悲雪还以为是什么严重的病症,追问:“君上到底如何?病得严不严重?”
闻彦之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君上只是腹疼?没有旁的症状?”
的确,梁苒只是腹疼,因为儿子们在打架,至于其他的不良孕反,全部被系统屏蔽掉了,因而平日里根本没有表现,该用膳用膳,该睡觉睡觉,也不会盗汗疲惫。
赵悲雪严肃的说:“只是腹疼,方才突然便腹疼,前不久其实也有腹疼过,反复了几次。”
正是因为反复腹疼,赵悲雪觉得梁苒身子弱,若是有病有痛,绝对不能耽搁。
孟实甫站在一旁,叹气说:“他看不出来的。”
闻彦之一听恼了,几乎跳脚:“少看不起人了!”
他的声音稍微有点大,差点把梁苒吵醒。
赵悲雪嘘了一声,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孟实甫其实不是在奚落闻彦之,只不过男子怀孕的事情太过诡异,孟实甫可以用自己的性取向发誓,闻彦之绝对不可能发现梁苒怀孕的事情。
“到底如何?”赵悲雪已然不耐烦了,除非对待梁苒,赵悲雪对待旁人的耐心向来不多。
闻彦之为难的说:“君上的脉象的确有些虚弱,毕竟君上的身子骨一向不怎么好,加之车马劳顿,这都是常有的事儿,还有……”
闻彦之苦恼说:“便是滑脉。”
赵悲雪蹙眉:“滑脉?”
女子滑脉,那十有八九就是怀孕,但滑脉可不是女子的专利,男子也会出现滑脉,而且十足常见。
闻彦之说:“滑脉的话……很可能是积食……”
他刚说到这里,孟实甫实在没忍住笑出声。闻彦之狠狠瞪了他两眼,有什么好笑的?
孟实甫说:“你看看君上这柔弱的小身子板儿,你说他积食了?”
赵悲雪也觉得不可能,梁苒用膳一向不多,他的胃口便不大,说是小鸟胃也不为过。很多人对吃很有食欲,但是对梁苒来说,吃撑的感觉会比挨饿还要可怕。梁苒天生身子弱,脾胃不好,因而运化的功能也不甚佳,消化很慢,所以向来不会多吃,再加上他是一个十足有节制之人,所有的贪婪都用在了国家大事之上,根本不可能积食。
闻彦之也觉得积食有些可笑,撇嘴说:“可就是滑脉啊,若不是积食,难不成是怀孕了么?”
怀孕?
赵悲雪目光一顿,忍不住多看了熟睡中的梁苒一眼,他的脑海中闪过孟实甫说过的话。孟实甫来偷看梁苒洗澡被发现之后,大喊了一句“你怀孕了”,当时梁苒深深的愣住。
那般无稽之谈,赵悲雪自然不可能相信,但不知为何,听到闻彦之的话,赵悲雪下意识便会想到孟实甫的话。
闻彦之干脆说:“若不然我开一些方子……”
孟实甫阻止说:“君上现在身子特殊,还是别瞎吃了。”
闻彦之瞪他:“你才瞎吃!我开的方,怎么就是瞎吃了?”
孟实甫摇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说君上他现在怀……”
差点说漏嘴,孟实甫及时住嘴。
赵悲雪眯眼,一双锐利的眼目紧紧盯着孟实甫,说:“怀什么?”
孟实甫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经受“拷打”,赵悲雪的眼神自带一股洞悉的锐利感,仿佛是刀片子,要将孟实甫千刀万剐。
孟实甫干笑,说:“我是谁君上他身子虚弱,虚不受补,还是不要过多进补了,多休息……你看君上睡着了,要不然咱们还是先退下罢。”
他找了个借口,开溜。闻彦之没好气,准备和孟实甫再理论理论,凭什么自己把脉他发笑,自己开方他阻止?
两个人走出屋舍,赵悲雪轻轻关上大门,转身回到榻边,目光深深的凝视着熟睡的梁苒,从他白皙的面颊一路下滑,最终落在梁苒平坦的小腹之上……
梁苒睡了一觉,第二日神清气爽,小腹一点子也不疼,而且精神百倍,好似睡了整整三日一般,从未这般利索过。
这自然是因着孟实甫的“男妈妈系统”,系统不只治疗了梁苒的疼痛,还为他补充了气血,梁苒常年气血两亏,自然会觉得疲惫。
“君上,醒了?”赵悲雪守了他一夜,就怕他突然又腹疼,毕竟如今腹疼的根源还没寻到。
赵悲雪问:“还有哪里疼痛么?还有哪里难受么?”
梁苒摇摇头,说:“无妨,寡人已然大好了。”
他不想让赵悲雪追问,立刻支开话题:“你去将众人都叫到前堂来,寡人有事情吩咐。”
“是。”
这一大清早的,众人全都聚集在孟家的前堂。
闻彦之坐席上,这面摸摸,那面看看。不得不说,孟实甫的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他家里是真有钱啊,不愧是与天下第一首富冯老做世交的大家族。
孟实甫走进来,看到闻彦之一直在摸一只用金子铸成的小猫咪摆件,十足慷慨的说:“你喜欢?那送你了。”
孟实甫家里的确有钱,他的父亲和冯老是好友,也是经营一方药材的大商贾,孟实甫穿越而来之后,唯一的优点就是不愁吃不愁穿。
他这具身子以前的原主,名声实在恶臭,以至于闻彦之对他没有好气儿。孟实甫以后都是要跟随梁苒的,总要和梁苒的团队打好关系才是。
孟实甫笑起来,但他并不适合微笑,肃杀的脸孔挑起单边的唇角,看起来十足……不怀好意。
闻彦之一惊,连忙后退,与孟实甫拉开距离,甚至还跳到了赵悲雪和苏木身后,似乎觉得赵悲雪和苏木的武艺比较好,可以保护自己。
孟实甫:“……”上赶着送钱,真的很不值钱。
梁苒从内堂走出来,说:“都坐罢,不必拘谨。”
今日的梁苒还是穿着一身女服,清雅的鹅黄色,娇嫩又端庄。众人谢过,纷纷落座。
梁苒吩咐说:“苏木。”
“臣在。”
梁苒表情严肃,说:“燕洄疫病严重,只能劳烦你立刻启程,回上京报信,让尚书省做好应对病疫的准备,分发驰援。”
“是!”苏木干脆利索的应声。
梁苒又说:“大宗伯。”
嬴稚起身,恭敬的说:“臣在。”
梁苒说:“你持重老成,寡人着你与苏木同行,一路赶回上京,主持尚书省。”
“是。”嬴稚应声。
疫病之事可大可小,若是疫病已然从燕洄扩散,那将不可挽回,于是苏木和嬴稚毫不耽搁,立刻上路赶往上京。
“燕洄疫病,寡人不可坐视不理。”梁苒的目光一转,最后落在孟实甫身上,说:“将隔壁的医馆重新开起来,无偿救治百姓,无论有银钱,还是无有银钱,只要入了医馆,寡人绝不能让他们害病离开。”
孟实甫点点头:“是。”
梁苒说:“医馆负责接诊百姓的事情,便交给孟神医来负责。”
孟实甫以前无法启动系统,但现在不同了,是梁苒这个主人吩咐他治病救人,孟实甫自然可以治病救人。
闻彦之哼了一声,说:“先前还有人,死也不答应救人呢,无论是有钱的,还是没钱的,他都见死不救,比我这个毒医还要狠毒,怎么了?这会儿转了性子了?”
孟实甫:“……”
闻彦之又低声说:“你这人不怀好意,别以为骗得了君上,便可以骗得了我了,我会死死盯着你,不让你耍手段的。”
孟实甫:“……”好冤枉。
梁苒将疫病的事情吩咐好,不仅是要完成6.4.0任务,更是为了燕洄的百姓,众人离开开始行动起来。
“孟神医。”梁苒站起身来,说:“你留下来,给赵悲雪诊诊脉。”
赵悲雪身上还中了毒,闻彦之一直在给他解毒,但是毒性至今没有完全祛除,孟实甫既然拥有系统,梁苒觉得让他治疗赵悲雪,一劳永逸。
闻彦之叉腰抱臂,自豪的说:“不是我吹,四皇子身上的毒,这天底下只有我一个人可以……”
不等他说完,孟实甫已然装模作样的诊脉完毕,说:“君上请放心,赵皇子身上的毒素,药到病除。”
“什么!?”闻彦之险些跳起来:“你胡说!”
孟实甫说:“请君上和赵皇子稍待一下。”
孟实甫的系统根本不需要吃药,只要点击就好,不过赵悲雪和闻彦之都不知系统的存在,所以孟实甫需要做做样子。
梁苒点点头,孟实甫便离开了前堂,他出去转了一圈,很快回来,手中端着一只耳杯,递给赵悲雪,说:“此乃解药,只要饮下,保管四皇子药到病除。”
闻彦之冷笑:“不可能!四皇子的毒素霸道,需要缓缓图之,不可急功近利。”
孟实甫却说:“左右闻相也在,不如请赵皇子饮下解药,再由闻相诊脉也不迟。”
赵悲雪蹙眉,他看了一眼梁苒,梁苒却对他点点头,好似完全相信孟实甫,赵悲雪心头又是一阵醋溜溜,不过还是接过那只耳杯,仰头饮尽。
赵悲雪的脸色瞬间僵硬,他想过,解药兴许很苦,也有可能会臭,或者腥气。但他没想过,解药十足的咸涩!
闻彦之立刻上前,说:“快快!四皇子,让我把脉,可别是见血封喉的毒药。”
闻彦之快速诊脉,一双眉毛蹙在一起,紧紧的绞在一起,脸色愈发难看,愈发的惨白,好似那个饮了毒药的人是他一般。
“如何?”梁苒看到他的面色,也开始不确定了,他反复查看了几次系统的历史记录,的的确确是写着——
【男妈妈系统:治疗,启动!】
闻彦之纠结的说:“不应该……不应该啊……”
孟实甫笑起来,又是那种阴险、不怀好意的笑容,说:“闻相诊脉如何?赵皇子的毒,是不是解了?”
“不……”闻彦之震惊:“不可能啊!分明……分明……这种毒很霸道的,不可能一下子解开!怎么会如此?!”
梁苒一听,瞬间将心放回了肚子里,甚好,赵悲雪的毒可算是清理干净了。
他稍微愣了一下,寡人为何如此欢心?自然不是因着担心赵悲雪,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是寡人觉得他还有用,不想让他那么快死了罢了。
闻彦之大受打击,揪住孟实甫的衣角,追问:“你到底给四皇子吃了什么?”
孟实甫说:“这个……天机不可泄露。”
“你告诉我!你告诉我!”
“不行不行,这是我孟家的独门秘方。”
“今日你必须告诉我!”
“孟家秘方,绝不外传,只能传给孟家人,你又不是孟家人……哎呦,你咬我做什么?”
“我又没让你做孟家人,没有……没有调戏你的意思你,松口啊……”
闻彦之与孟实甫打打闹闹,医馆还需要开张,很快便离去了。
赵悲雪眼神深沉,似乎在沉思什么,对梁苒说:“君上昨夜还在难受,今日便歇息罢,我去帮忙医馆的事情。”
梁苒点点头,说:“你去罢。”
赵悲雪走出前堂,站定在垂花门之前。
“主子。”是鬻棠和沐森,二人仿佛鬼魅一下出现在赵悲雪身后。
赵悲雪眯起眼睛,幽幽的说:“那个孟实甫,在耳杯中放了什么?”
鬻棠紧紧皱着眉毛,也是一脸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说:“回主子,说来奇怪。那个孟实甫离开前堂之后,去了膳房。”
“膳房?”很少有事情可以令赵悲雪惊讶。
鬻棠点点头:“孟实甫拿了一只耳杯,在膳房中倒了一杯水,然后……”
然后往水里,洒了一勺散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