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什么情况,你们再详细跟我说说。”
墨阳教授一进来,招呼都顾不得和众人打,抓着童榆就要了解详细的事情经过。
“让乐雅跟你说吧,她知道的更详细一些。”
童榆这话才说了前半句,墨阳教授就已经原地一百八十度转身去问乐雅了:“具体什么情况?”
于是乐雅又把刚才和童榆说了一遍的事情和墨阳教授重复了一遍,同时把作为佐证的精神图谱翻出来,一并展示给墨阳教授。
盛璟走到童榆身边,一边听着乐雅解说情况,一边关切的看向童榆:“你有没有不舒服?”
童榆摇头:“我没事。”
盛璟:“小草呢?如果是它影响到了桑总,它应该会有反应吧。”
童榆继续摇头:“没有,我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说,会不会是乐雅猜错了,桑子明掉线和小草其实没什么关系。”没道理他的精神体影响了别人,他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啊。
盛璟看向正低头研究精神图谱的墨阳教授,回道:“不管是不是,应该都不会是坏事。”
童榆:“你怎么确定不会是坏事?”
盛璟:“小草的性格非常温和,它不会伤害桑总的。”
童榆无语:“你这个理由听着就不靠谱。”
这就像是自家孩子在外面闯了祸,警察来问话,家长什么证据都没有,只会说我家孩子性格温和,是绝对不会做坏事的有什么区别。
其实童榆心里也不认为小草会伤害桑子明,但桑子明的精神海实在是太脆弱了,在加上他的精神值一度降到了50B。小草是宇宙中第一个精神体,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拥有什么特性,出现的时候会产生什么效果,这才让他心里没底。
盛璟笑了笑,没有继续解释,但事实上,他作为从小草身上获益最多的人,怕是比童榆这个小草的拥有者都还要更了解小草的能力。小草散发出来的异能是他感受过的最平和的力量,这种平和的力量是绝对不会对人有害的。
墨阳教授看完图谱之后,又检查了桑子明精神海的状态,而后问道:“你当时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桑子明摇头:“没有。”
墨阳教授:“就目前的资料来看,你的精神值忽然降低,童老板的精神体是当时唯一的变量,可能性很大。但也有说不通的地方,比如当时在现场的人很多,但只有你受到了影响。为什么只有你受到了影响,你和其他人的区别是什么?”
桑子明:“我的精神力在仪器里?”
墨阳教授:“不,这不是本质的区别。你和其他人最本质的区别是,你的精神海处于破损状态。”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是一怔。
童榆见墨阳教授都说是小草影响的,顿时慌了:“墨阳教授,你是说我的小草是意识到桑子明的精神海破损,所以才……影响到他的?”
墨阳教授看向童榆,点头:“有这个可能。”
童榆脸色一白,转头看向屏幕上的桑子明,脸上满是内疚,他刚要开口道歉,就听盛璟忽然开口:“墨阳教授,是不是伤害,这个结论下的有些早了吧。”
墨阳教授见盛璟反驳他,也不生气,解释道:“的确不该这么早下结论,但当时桑总的精神值直接掉到了50B以下,这个数值已经十分危险了。”
盛璟:“但当时这个50B的精神值只持续了一秒钟,之后桑总的精神值一直很稳定,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是吧,桑总。”
桑子明点头:“对,我的确没有任何的异常。”
墨阳教授:“那是因为你的精神值掉到50B以下之后,精神提取器无法抓取你的精神值,导致你的意识回流到了身体里。而营养舱拥有隔绝精神力的作用,童老板的精神体无法对你持续影响,所以这才没有事情。”
盛璟:“您的这个推测看似合理,但实际上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墨阳教授:“什么问题?”
盛璟:“我们谁都不清楚小草的异能到底是什么。”
墨阳教授怔了怔,想要出口的话忍住了,沉默着继续听盛璟说话。
盛璟:“我在精神研究领域不如您精通,但我们做科研的都有一个共同的道理,每一个不确定的变量都会影响实验最终的结果。小草的异能属性就是变量,我虽然也不清楚小草的异能到底是什么,但是从他散发出来的精神波动我可以很肯定,小草的精神波动是不具备攻击性的。”
墨阳教授思索着点点头:“这个我赞成,之前我也感受过小草的精神波动,的确没有攻击性。是我轻率了,不应该这么轻易就下判断的,具体什么原因,应该要经过实验来验证。”
桑子明听着他们辩来辩去的,脑子都大了:“那就再来一次,童榆,你把那个什么草再召唤出来一次。”
童榆摇头:“不行,具体什么影响都搞不清楚呢,不能瞎实验。”
盛璟也道:“其实这件事情不用着急,反正桑总人已经在水蓝星了,等之后小草的异能被开发出来,再实验也不迟。”
桑子明在这个精神仪器里待着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他一刻都待不行多待:“那要是不用实验,我就先上网了。”
墨阳教授张了张嘴,迟疑着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阻止。
乐雅把墨阳教授喊过来,其实主要是想让墨阳教授再检查一次,看看桑子明刚才掉线的时候精神海有没有什么隐患,至于是不是因为童榆的精神体才掉线的,反而是其次。就像盛璟说的一样,他们如今已经在水蓝星了,等精神体的研究更进一步再实验,才更安全。
墨阳教授忽然转头问盛璟:“你们水蓝星精神海受伤的人是不是挺多的?”
盛璟先是一怔,继而想到了什么,目光划过桑子明的营养舱,问道:“您指的是什么程度的损伤?”
墨阳教授:“桑总这个程度的?”
果然。
盛璟:“墨阳教授,以我们水蓝星的医疗条件,要是伤成桑总这样,是活不下来的。”
墨阳教授哦了一声,差点忘了,水蓝星的医疗水平比毕摩星差远了。
盛璟劝道:“马上晚宴就要开始了,我们先去参加晚宴吧。晚宴的时候,水蓝星的精神研究院院长也会出席,到时候有什么需求,您可以直接和他提。”
墨阳教授对晚宴没什么兴趣,但一听水蓝星的精神研究院院长会出席,顿时来了力气,抬腿就走:“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晚宴。”
乐雅和童榆虽然已经吃了一顿了,也还是一起参加了晚宴。
晚宴的时候,盛璟把墨阳教授介绍给了精神研究院的段院长,这才终于得了空闲。原本这种接待的工作应该是陶部长负责的,但奈何墨阳教授就喜欢和人讨论学术问题,抓着盛璟死活不放手。而盛璟考虑到接下来墨阳教授要研究的是童榆的精神体,他也不放心,和墨阳教授多聊聊,起码能知道接下来的研究方向。
得了空闲,盛璟在宴会厅里转着圈的找自家伴侣,最后终于在一个开放性的阳台上找到了躲清闲的童老板。
乐雅很是识趣,见盛璟来了,自动自发的离开。
童榆见盛璟一脸的疲惫,笑着问:“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疲惫,和墨阳教授聊天很累吗?”
盛璟摇头:“和他聊天不累,但和他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从他下飞船开始一直到现在,我们聊了起码十几种三阶矩阵的变化。而这些矩阵,大多都是我不会的。”
童榆一听就觉得可怕,这是在被迫上课啊,想想,如果一个人一见面就给你上课,而且还是一对一高强度无法开小差的专家课,那的确是挺累的。
童榆拉着盛璟坐下:“那你赶紧休息休息,吹吹风,再吃一口小蛋糕。”
盛璟坐在刚才乐雅的位置上,顺势把童榆也拉着一起坐下:“刚才在聊什么?”
童榆:“在聊盲盒的事情,乐雅说毕摩星好多人也在抽盲盒,问我到底要多久才可以集齐108个盲盒。”
盛璟笑:“干嘛不直接送给她?反正你也给专家团的人准备了。”
童榆:“专家团的人要盲盒,是为了感悟盘古矩阵,乐雅又没有这个需求。而且,盲盒的乐趣就在于开盲盒时的未知,全套送过去那就没意思了。”
盛璟见童榆神采飞扬,并没有把刚才墨阳教授的话放在心上,心情也跟着好了不少。
两人聊了一会儿,童榆瞥见宴会厅里,墨阳教授把陶部长喊了过去,和段院长一起不知道在聊什么,好奇的问:“盛璟,明天就要开始实验了,你说墨阳教授会怎么研究小草啊。”
毕竟是要研究他的精神体,这是他精神海里的东西,童榆虽然答应了,但多少有些忐忑。
盛璟:“墨阳教授应该会先找几个精神海受创严重的人来感知小草的能力。”
精神力受创的人?童榆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在桑子明房间里的时候,盛璟和墨阳教授的对话,他问道:“为什么要先找几个精神海受创的人?”
盛璟:“因为你的精神体影响了桑子明,这是小草展示出来的特性,从这里开始研究,会容易一些。”
童榆脸色一变:“可墨阳教授不是认为小草对精神海有严重创伤的人有不好的影响吗?怎么还能随意找人研究。”
盛璟:“墨阳教授会有分寸的。”
盛璟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桑子明的精神海都损伤成那样了都没死,其他人就更不会有事了。
童榆依旧脸色不好,他暗自决定,如果明天的实验出现降低别人精神值的事情,他就拒绝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