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愈加躁动,温度一再攀升。
又细又长的蛇信灵活地深入了南芝桃的喉咙。
舌尖上敏感的感受器被妈妈的气味浸透,乌璆的眼睫不住颤栗,沾了些晶亮的水色,随即愈加深入。
祂察觉到哥哥的小动作,占有欲作祟,一只手按住了妈妈的腰,但却又猛地止住。
虽然讨厌哥哥,但祂尚不确定父亲的态度,只能和哥哥一起分享妈妈,以及父亲可能降下的怒火。
嗓子痒痒的,伴随着几声轻哼,南芝桃本能地吞咽了几下。
只是简单的生理反应,独占了她唇瓣的孩子却无法承受。
最敏感脆弱的舌尖被挤压,乌璆闷哼了声,眸子里滚出滴泪,砸到她脸上,却不愿抽出离开。
一点微薄的凉意些微唤醒了南芝桃的意识,她的手指动了动,却寻不到足够的意志挣脱。
安达攀在她的腰上,像祂幼崽时一样,想要把所有肢体都埋进妈妈的身体中。
但那时候祂小小的,妈妈一只手就能把祂整个握住,现在却不然,祂的触手和小时候相比不知道粗壮了多少倍。
几条触足试图像幼崽时一样蜷进妈妈的手心,可柔嫩的触手尖钻来钻去,却总是徒劳地从她的指缝间溢出。
“呜,妈妈……”安达发出声无法满足的呜咽。
“让我埋进去吧。”祂轻吟着发出诉求,意识不清的人类少女既无法答应,也无法拒绝。
一部分水似的触足赖在她的手心里,猫儿似地窝起,另一部分则怯怯又大胆地开始探寻其他可以容纳祂、深埋祂的地方……
黑发绿曈的少年桎梏着她的上半身,银发紫眸的少年则牢牢地缠住了她的下半身。
就在安达的触手尖愈加放纵时,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了。
奥格图看清实验室里的画面,捕捉到空气中躁动的发情期毒素,微微皱了皱眉。
掉落在地的终端上,祂的未婚妻正在确定午餐的菜单,却突然沉默了下去。
虽然心里早有预料,但开门看见和孩子们紧紧纠缠到一处的未婚妻子,祂还是没忍住流露出本不该有的情绪。
安达和乌璆顿了下,都停下了动作。
“父亲……”
祂们几乎异口同声,敬畏中带着些隐晦的失落。
“去把你们自己收拾妥当。”奥格图语气冰冷,有些狰狞的触足直接扔出两管药剂。
即使处于躁动不安的发情期,安达和乌璆仍旧能抬手利落地接下。
是发情期的抑制剂。
安达咬了咬唇,祂的触手不情不愿地松开妈妈:“知道了,父亲。”
父亲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乌璆垂眸,乖觉地松开妈妈的唇瓣,从妈妈口中收回沾满液体的蛇信,安静地咽下去。
奥格图从孩子们的怀里接过瘫软的未婚妻,祂需要把雌性带到巢穴中好好安抚。
南芝桃明显很难受,眼角悬着抹水光,被松开后正不住地喘着气,异常的身体状况对她的心脏也是种负担。
“配置解毒剂需要一点时间。”察觉到她过热的体温,奥格图下调了身体的温度,好让她抱着更舒服些。
被冷意包围后,南芝桃稍微清醒了一点。
但她实在太难受了,伸出手扯着祂的衣领,原本平整的衣领被攥成一团。
一根灵活的触足钻到她怀里,关注着她的心率,似乎还想让她抱着,冰冰凉凉的触感会比祂的衣领更舒服些。
南芝桃瞥见那根触手,那些残留的厌恶情绪害得她抖了下。
“不!不要触手……”她转过脸去,却是把脸埋进了奥格图怀里。
面对雌性的排斥,触手仿佛失去了存在的意义,但萎靡中带着些强硬的意味,蜷在她心口,没有离开。
“为什么?”虽然神色淡漠,但奥格图却伸手整理着她被孩子们弄乱的发丝,语气平静地询问原因。
“我……”南芝桃小声吞咽了下,解毒剂没有调配好,她的意识还是模糊的,只是小声呢喃,“讨厌触手,讨厌触手……”
雌性讨厌祂们,直白的厌恶足以让触手们萎靡不振,可是刚刚撞见的那一幕却让祂们生出了其他情绪。
和主脑一样,一些阴郁的负面情绪盘踞在触手们之间。
更多的触手包围过来,抚摸着她颤栗的后背,试图让雌性明白。
不能讨厌祂,以及,先是祂,然后才是孩子们。
奥格图的声线总是毫无波澜的冷,用冷静的语气说出的话往往会自带几分道理似的。
祂把雌性抱得紧了些,其中几条触手离开蠕动的海洋去调配解毒剂。
余下的触手们还围绕在南芝桃身边。
她听见未婚夫在她耳边的低语,感受到一些湿冷的触感正隐秘地摩挲、钻研她的身体。
“触手们都很听话,不会伤害你的,不要讨厌祂们,你要适应未婚夫的触手,我们约好的。”
“你看,我的每一根触足都很喜欢你。”祂缓缓开口,同时记录着那些更加隐秘的数据,“这个温度会不会舒服点?虽然有点冷,但应该很适合你现在的状况。”
祂安抚着怀里的雌性,耐心地将体温一再降低,直到她颤抖了下,试图并起腿才停下。
微凉的温度看起来很得现在的她喜欢,汲取到一点体液的触手赶去配解毒剂,其他触手们则缠着她,不停地蹭来蹭去。
因为雌性很难受,奥格图没有回溯时间,只采集了一次数据。
等解毒剂配好,祂喂给雌性喝下,配合她渐渐回归正常的体表温度,重新把自己的体温也调整回去。
“好些了吗?”祂抵着未婚妻的额头,确定现在的体温会让对方感到舒适温暖。
祂的触手们忙碌着,从她的衣摆下钻出来,贴心地整理着被祂们弄乱的衣物。
解毒剂起效,南芝桃的神智很快清醒,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再也顾不上那些残留的厌恶情绪。
“你,你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发颤,脸色逐渐涨红。
视线里,一根触手正在捋平她衣角的褶皱。
雌性的情况恢复正常,奥格图不再紧紧贴着她的额头,稍微放松了拥抱:
“这也是合同里的一部分,刚刚只是简单地比对一下,不是正式的繁衍,不过,到时候可能得先用人类的部分扩张……”
南芝桃红着脸打断了祂:“好了,你不要说了!”
她在祂怀里蜷缩起来,逃避似地闭上眼睛:“让我冷静冷静。”
虽然那种莫名其妙的讨厌感消失了,但另一种异样的感觉却升腾了起来。
冷静下来!她狠狠地冲自己道。
回忆起奥格图刚刚一变不变的语气和神色,她提醒自己这就是个怪物。
祂只是例行公事一般的采集,她在他眼里和那些实验体也没什么不同,不过冠冕堂皇地顶着个未婚夫妻的名头。
各取所需,都是利用!
提到怪物,南芝桃想起另外两个小怪物。
稍微平静下来后,她睁开眼睛,才发现奥格图一直注视着她。
南芝桃视线飘忽,不去看祂的脸,问道:“祂们,是到发情期了?”
她注意到老板凌乱的衣领,依稀记起来是被她抓成这样的。
她装作很忙地抬手理了理。
触手搂住她的力道突然收紧了些,紧接着,她听见奥格图的话语鲜少有些迟疑。
“我没有打扰你和孩子们的兴致吧。”祂后知后觉。
如果刚刚那场被祂阻止的交配,只是她和孩子们的亲热……
触手们像做错事一般,陷入担忧的情绪。
祂明明决定要让孩子们加入实验的,现在却拿不准了。
受她能力的影响,即使看见她和孩子们亲热,也会让祂的情绪产生起伏和波动。
南芝桃愣住了,没法跟上祂的思路,紧接着,就听见祂继续道:
“你想接受孩子们的交配请求也没关系,但是……状况要实时同步给我,或者,我先在旁边指导,我不太放心。”
孩子们的发情期来得尤其强烈,万一控制不住伤害到她呢?主脑和附脑都很担忧。
祂的每句话都很让南芝桃震惊,她决定从第一句话开始反驳。
“我没……”话还没说出口了,大怪物已经自己调解好了。
“没关系。”祂贴了贴她的额头,“你和孩子们相处得好,我也很开心,下一次想和祂们亲热可以先告诉我,在巢穴内部进行会更安全舒适。”
南芝桃的内心在尖叫,这下除了震撼什么情绪也没有了。
还没等她找回语言功能,奥格图探出去的触手们已经布置好餐桌和菜色。
“先吃饭吧。”祂说。
南芝桃从祂接连的举动中窥见了一丝逃避感,她顿了下,隐约就要触及祂的底线。
“老板,未婚夫?”她搂着祂的脖颈,凑上去小声说,“你说过,怀孕的事情都可以交给你的,对吧?”
她的低语中带着些顽劣的试探,咬了咬牙说道:“如果,我怀了安达或乌璆的孩子,受精的卵能放进你的身体里吗?”
话音未落,奥格图冷声道:“不行。”
原来还是有底线的……
南芝桃发现祂的触手们有些狰狞,可能是受到刚才这句话的刺激。
“我说笑的,别生气,未婚夫。”她亲了下祂的面颊,那些狰狞的触手们又安静下去,变得毫无攻击性。
像纪酒一样好哄。
南芝桃悄悄想到,随后被怪物未婚夫放到椅子上,坐下吃饭。
注意到祂的手指上多出了一枚戒指,她心虚地戳了戳面前的食物:“要喊安达和乌璆来吗?”
她比较在意安达的疗愈能力,毕竟奥格图答应她的治疗药得婚后才能拿到。
显而易见,她还不想结婚。
凭借孩子对她的依赖,控制祂们应该不是难事,只要警惕刚刚的那种情况。
她正思忖着,奥格图平静地说:“我没准备他们的那份午餐。”
口口声声说孩子,饭都不给孩子吃。
南芝桃慢吞吞地应了一声,随后在触手们的伺候下就餐。
怪物还要仔细拆解感悟陌生的情绪,身为人类的她却再清楚不过。
是嫉妒而已,在她的能力影响下产生的嫉妒心和占有欲,让祂流露出对孩子们的排斥。
午餐时,奥格图忽地提起另一件事,关于祂的同类。
“我们在登陆这个世界时,会以这个世界中的事物为范本,挑选和自身最契合的形象,选中的形象不可避免的会受到人类固有认知的影响。”
南芝桃不明所以,侧耳听着。
奥格图继续说:“你会觉得人就是有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一个鼻子,这也是一种潜在的规则……如果我的某位同类是用兔子的形象登陆这个世界,那祂可能迫切地需要修改人类的认知。”
兔子!
南芝桃噎了一下。
未婚夫冷着一张脸继续道:“因为兔子在你们固有的认知中是一种无害的生物,还非常招惹人类喜欢……”
等一下,等一下,她全招!
南芝桃无辜地说:“我周末去了趟动物园,摸了一只兔子,祂是你的同类吗?”
“嗯。”奥格图应了一声,“有兔子发情的味道。”
虽然散得差不多了,残留的那一丝仍旧被祂捕捉到,现在才得空提起。
“你的能力太过特殊,不要轻信你身边出现的生物,虽然看起来像是兔子,又或者是人,可能都是我的同类伪装的。”
南芝桃总觉得祂话里有话,她身边出现的生物,除了兔子和狗,就是纪酒和邻居。
想到邻居,她的情绪有了些异样,似乎有什么未完成的事项在催促她。
可是细想却什么都捕捉不到。
未婚夫的触手已经伸了过来:“中午要小憩一会吗?上午的事情累到你了吧。”
什么都没想起来的南芝桃只能放弃,接受了未婚夫的好意。
祂是个柔软的大触手怪兼床垫子,还会贴心地调整成最舒服的温度。
在奥格图用触手包裹着未婚妻午休时,祂的孩子们也没歇着。
两个小怪物换上了一身简单的衬衫和长裤,祂们从诞生之初就掌握了太多人类知识,对为人的仪态也毫不陌生,简单的衣装也能穿出些风度。
安达正挑剔地从设备上选中几件服装和饰品,必须要能衬托出祂的美貌,好去勾引妈妈。
注意到弟弟看过来的视线,小触手怪瞪了祂一眼,警告道:“不许跟我穿一样的。”
谁要跟你穿一样的。
乌璆吐了吐蛇信,露出一副忧虑的神态,却不是因为哥哥的排挤:“你有没有在妈妈身上捕捉到其他气味。”
“其他气味?”安达皱了皱眉,想起什么神色嫌恶,“你是说那股兔子发情的味道。”
“真恶心。”祂又补充了一句。
“妈妈她会喜欢兔子吗?好像人类会偏爱那种毛茸茸的家伙。”乌璆垂眸,语气难过。
无论是祂还是哥哥,都不是毛茸茸。
祂是条冷冰冰的蛇,哥哥是个滑溜溜的触手怪。
安达的触手们从身体里钻出来,狰狞着拒绝接受弟弟的猜想:“不可能!”
祂又论述起妈妈应该不喜欢那只兔子的证据:“那股发情的气味一嗅就知道,妈妈根本没有回应祂……”
很快,两个小怪物对视了一眼,彼此嫌弃地达成一致。
虽然弟弟/哥哥很讨厌,
但比起其他人,妈妈是属于祂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