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在貌似满足的神色里,祂的眼睫却安静地垂落,眼瞳静谧地注视着她的唇瓣。

祂的客人身体不好,嘴唇的颜色并不鲜艳,是一抹樱粉色。

沙发是主人招待客人的地方,以往,祂的客人就张开了浅色的唇瓣,坐在这里,小口品尝着蛋糕和点心。

用她并不尖利的牙齿咬开松软的蛋糕,又或是酥脆的点心。

她也用她的牙齿咬了祂的身体,祂和所有的点心没什么不同,都需要她来品尝。

主人仍旧和以往一样,在意客人对味道的评价,眼眸也一并凝望着她的所有反应——

她对祂的身体是否满意。

温序音嘴角笑意不变,在接受好孩子的热情时,依然记得她最初的走神。

她凝着祂的胸口多看了几眼。

祂极快地想到了诱因,是那只发情的兔子。

发情期的小动物真是毫无羞耻心,那只兔子并不掩饰身上的气息,甚至敞开了大衣,欲盖弥彰地露出微微鼓起的小腹。

祂的同类以兔子的形象降临,兔子会假孕,甚至泌乳,祂这具类人的皮囊则不会。

在左右蹭了蹭客人的脸颊之后,这位美貌的邻居温柔又沉默地注视着客人的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亲也亲累了,南芝桃克制着喘息,没在意祂的异样,正悄悄按着祂的肩膀,想要支起一点身体。

这拥抱实在抵碾得她太过难熬。

毕竟这些诡的生理构造远比人类男性……

她正搞着些小动作时,身前的诡却突然抬手,温热的指腹擦拭起她的嘴角。

小动作被打断,她又一下坐回祂的怀里,霎时轻哼了一声,就连邻居的呼吸也有瞬间的发紧。

祂的另一只手骤然扶住了客人的身体,不让她再乱动,倒是担心她会把她自己弄得不舒服,视线却凝在她微张的唇隙上。

祂的能力可以做成许多事,哪怕是让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

倘若祂可爱的信徒向祂许愿,那些本不该发生的事情就都可以发生了。

她可以祈祷,祈祷她的神明一夜假孕,到时候神明的小腹也会微微鼓起。

她也可以祈祷,祈祷神明的胸口会分泌出汁液,甚至祈祷神明把那些汁液喂到她的嘴边,到时候,祂也可以用那些水液招待她。

祂一度祈祷她的祈祷,可是信徒并没有回应。

重新调整好客

人的姿势,青年轻叹了一口气,胸口起伏,微微有些失落。

神明如果不被信徒需要的话,似乎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只是转而,祂的指腹忽地按到她的嘴唇上,突然笑得更加温柔。

注意到祂的神色变化,刚刚缓过来的南芝桃生出不好的预感,感觉祂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很快,她的预感就应验了。

她的脸色越来越红,与此同时,注意力却被某种莫名的力量攫取,视线一再不受控制,落到祂的胸口,难以移开。

她盯着祂胸口的色泽,突然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又咬住了舌尖努力克制。

南芝桃笃定这种古怪的冲动不是出于她的本意。

既然不是出于她的本意,那就只能出于这里的另一个存在。

变态……

她身体有些发颤,也呼出了同样带着颤的气息,直到这时,才隐约看见了邻居温润皮囊下的祂。

青年俊美的皮相笑容柔和又纯良,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却保持着敞开身体的模样。

如一道安静的点心,等待她张口品尝。

“变态。”南芝桃的齿间挤出两个字,面对她的评价,美貌邻居不为所动,仍旧是微笑。

无声的对抗中,南芝桃吞咽得一次比一次快,几乎咽下了口腔里所有的液体,舌尖舔了舔逐渐发干的嘴唇。

她张口如同缺氧,又或是缺水似的,急促又清浅地呼吸起来。

受到某种冲动的驱使,客人最终败下阵来,气恼羞怒地张开嘴,咬住了主人呈上的甜品。

她品尝得有些粗鲁,在拒绝无果后,明显出于泄愤的意味,眼睫颤抖着重重咬了几口。

美貌邻居吃痛,一连闷哼了几声,客人的力道不轻反重。

人类的牙齿虽然不怎么尖利,却足够坚硬,咬合中碾压着祂呈上的点心。

而祂这具类人的皮囊又足够精细,人类敏感的地方,祂也一样能感受到那股敏感和刺激。

神明微微仰起脸,薄红的嘴唇呼出一口气,克制,却又满足。

祂的手指抬起,落在信徒的后脑上,却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发梢,没有打扰她的品尝。

出于招待客人的礼仪,祂还担心她吃得不够满意。

毕竟祂没有假孕,自然也没有可以招待她的饮品。

祂微蹙起眉,仿佛担心她会不满,轻声道:“招待不周了。”

祂的客人无暇回应祂,也不想回应祂。

南芝桃逐一品尝完了祂呈上来的点心,面颊的红晕根本无法消退,也根本无法再直视那两处水亮的点心,事实上,上面还有她的牙印。

她止不住在心里一遍遍地念着变态,抿紧了嘴唇。

可是嘴唇碰到一起的柔软却又吓了她一跳,就像点心的口感一样,她顿时闭上嘴也不是,张开嘴也不是。

在她手足无措中,贴心的美貌邻居抬起手,轻轻擦拭起她的嘴角。

“吃饱了吗?”温序音眼眸含笑,似乎祂刚刚只是用正常的点心招待了她。

她的小腹依然是不平坦的,祂的询问简直多此一举。

南芝桃咬着牙撇开脸去,不想看祂。

气质温柔的美貌邻居是个变态,而她又遂了变态的愿,把祂的胸口糟蹋得一塌糊涂……

这种事情她还需要一点时间接受,顺便可怜地拼一拼碎掉的节操,但估计是拼不起来了。

她安静地崩溃中,四周合拢的羽翼一起动了动。

温柔的邻居又问:“吃饱了的话,等下就先去洗一洗,再换件干净的衣服吧。”

被解开的深色西装长裤上早就洇湿了大片水渍,祂神色如常,仿佛在说衣服只是被水弄湿的。

听见这场供奉似乎可以结束了,南芝桃才勉强微哑着嗓子,小声应了一下。

至于被弄湿的衣服难道是她的错吗?她才不管。

得到她的回答,温序音轻笑了声,抬手将客人从祂的身上小心抱了下来,慢慢地抽离出她的世界。

期间客人又弄撒了些水液,祂当然不生气,而是贴心地把腿脚发软的客人抱去了浴室。

诡明明用能力就能很轻松地清理自己,甚至清理客人,但祂还是选择了这种最麻烦的方式。

但可惜的是,客人拒绝了祂的帮忙,并咬牙令祂从浴室里出去。

青年无奈地答应了她,祂又恢复了温柔有礼的学者形象,退出了浴室。

南芝桃花了点时间收拾好自己。

她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十分微妙,却又让她心惊肉跳。

许愿需要付出代价,这一次被取走的是肉体,下次被取走的可能是灵魂。

她可能只剩下一次许愿的机会了。

在浴室里休息了会,又梳理了下情况,南芝桃才出去。

邻居家恢复了往日的整洁,原本被弄脏的沙发和地板焕然一新,至于祂本人,也穿戴整齐,正把刚刚做好的餐食端到了桌子上。

餐食是一份,是为了她一个人准备的。

祂不吃人类的食物,在袒露真身后,并不打算在她眼前继续扮演人类。

温序音拉开椅子,示意客人过来坐下:“我觉得你应该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

南芝桃腿脚还是软的,至于胃口则更是没有多少,甚至提到吃,她才平复下来的面色又开始变红。

她一时站着没动,努力摒弃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

而她的好邻居则表现得疑惑:“嗯?”

学者的知性儒雅和昳丽的皮囊融汇,美貌、温柔、纯良都可以是祂的形容词,好像不清楚她为什么会这样似的。

在南芝桃踏出步子前,祂先体贴地走到了她身边,揽住了祂可爱的客人,又很轻松地把她抱了起来。

“走吧,我们先吃饭。”祂弯着眼睛道。

和以往不同的是,除了拥抱,祂没有把眼镜戴回鼻梁上,在抱起她的时候,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

南芝桃看见了什么,伸手扯了下祂的衣领。

祂的纽扣没有扣好,在她的印象里,祂衣襟的第一粒纽扣都是紧闭的,眼下却解开了。

虽然只解开了一道缝隙,却也足够瞥见锁骨和颈侧的牙印,一眼就能看出来由。

南芝桃没忍住,小声说:“好好穿衣服。”

她的手放下时按到了祂的胸口,听见祂轻哼了一声。

她没有反应过来,温序音垂眸有些无奈。

“是牙印。”祂提醒道。

是被她咬的牙印……

她一点都不想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南芝桃心里一声尖叫,顿时管好自己的手,不敢再乱碰了。

转而,她又忽地想起诡的再生能力,这家伙明明能自己把伤口愈合!

她反应过来,抬眼瞪了下,青年轻笑了声。

她留下的牙印当然也是给神明的供奉,祂怎么会愈合呢。

祂一路抱着她,没有把她放下的意思,直接一起坐到了餐桌的椅子上。

相似的姿势让南芝桃浑身僵硬,祂恍若未觉,把食物喂到她嘴边。

稍作犹豫,南芝桃勉强接受了祂的伺候,这是她应得的。

等吃完了一份餐食,祂又不紧不慢地帮她擦干净嘴角,才道:“有小动物在门外等你。”

南芝桃想起那只兔子。

邻居的视线掠过红宝石戒指,落到她脸上。

“你会处理好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