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周竹他们的购物欲一上来就乱七八糟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和池郁裴弃分别的时候还大包小包的,看着骚包的很。

他们本来还想给池郁买礼物,说什么见面礼,被池郁婉拒之后就说下次再见的时候要带池郁去玩点更刺激的。

回去的路上池郁坐在自行车后座扯着裴弃的衣服偏头问他:“你明天要带我去哪里玩呀?”

出去玩这事儿是裴弃一早就和池郁约好的,所以才把这周末和朋友聚餐的时间提前到了今天。

裴弃说:“明天就知道了。”

池郁撇嘴:“又有什么惊喜吗?”

裴弃:“也许是。”

池郁哈哈笑道:“那应该就是。”

裴弃眼里漫上笑意。

这会儿已经是傍晚了,夏秋季节的傍晚天空总是最美的,街道两侧的路灯和店铺逐渐亮起来,黄昏的微光拉长了两人叠合在一起的光影,闪烁着的霓虹像是在给漆黑的夜幕上色。

到家之后天已经黑透了,池郁今天玩的很开心很畅快,进家门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

“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这声音才响起来的时候池郁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清了戴着眼镜正襟危坐在客厅里的人时,池郁脸上的笑才放大了,惊喜的瞪大了眼睛。

“爸!”

池竹林的工作复杂,总是要往外跑,到处出差,长的时候有半年没回家的。有一年池郁甚至是跟着夏音去到北方和他一起过的年。

但池郁和父母的感情都很深,他从小在父母身边长大,父母给了他最好的教育,在各方面也很尊重他。

他和他们有时候甚至并不像儿子和父母,更像是朋友,闲下来还能坐在一起聊天。

池竹林欣慰的看着儿子,扶了扶眼镜说:“小郁变了一些啊。”

“那可不是!”夏音端着菜从厨房里走出来,语气欢愉:“小郁最近成绩上升了!前几天他们班主任还给我发信息特意表扬了他呢!”

池郁笑了起来。

等一家人都上桌的时候池竹林像是才想起什么事情,对夏音说:“你不是说楼上那个新搬过来的孩子是一个人住吗?怎么不把他也一起叫过来?”

夏音刚才一直忙着呢,反应过来后,连忙对池郁道:“差点忘了!小郁,你去把小弃喊下来吃饭吧!之前就一直想着要把他喊到家里来吃饭的!”

池郁立马道:“好!”

池郁敲响裴弃家门的前一分钟,裴弃在和叶丹打电话,聊着转科的事情。

文理科分班是学校高一下期就分好了的,高二开学已经近两个月了,现在要转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但是叶丹能找到关系,裴弃现在还在等池郁一个明确的态度,也想为池郁早做打算。

门铃响了后裴弃就立马挂掉电话打开了门,看到池郁站在门口,笑问他:“你应该还没做饭吧,我爸爸回来了,他想请你来我家吃饭。”

裴弃:“好。”

池竹林是个很儒雅的男人,池郁的长相比较像母亲,更加清隽俊美,但是性格比较像父亲,内敛含蓄。

裴弃进来的时候,池竹林的眼神就变了变,一直放在裴弃身上,似乎想说什么又没确定。

裴弃上前,抢先和他打了招呼:“池叔叔好,我是裴弃,您还记得我吗?”

池竹林一愣,这才明白了裴弃进来时候的那股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瞪大眼惊喜道:“是你啊!佩奇?”

裴弃:“……是我。”

池郁和夏音都不明所以的愣住了。

夏音迷茫道:“老公,你认识小弃啊?”

池竹林看起来很开心:“认识啊!不过你应该不记得!就是十年前那会儿,我们公司不是接了一个特别重要的项目吗?那个项目的负责人就是裴弃的父亲裴权裴总!当时因为我是个新人,经理不肯让我参与,但裴总特别赏识我就拉了我一把。我当时就是靠那个项目在公司翻身的!”

说起当年的事情池竹林仿佛还历历在目,提起裴弃的父亲时语气里满是敬佩和感激。

夏音当然知道这事儿,也就是那之后,他们家的日子才真正好过起来的。不过夏音还是不太明白,疑惑道:“那这和小弃有什么关系啊?”

池竹林说到这个就满目慈爱的看向了裴弃,感叹道:“说起来也是缘分。”

当时的池郁和裴弃也才七岁,那时池郁的外婆也就是夏音的母亲因为生病住院,夏音就请了假回乡下去照顾母亲了,家里只剩下了池郁和池竹林。池竹林工作忙,但好在那会儿池郁已经上小学了,只需要池竹林接送他上下学。

巧就巧在那会儿叶丹国外出差去了,叶丹的父母和裴权的父母都在国外养老的养老旅游的旅游,其实那时候叶丹就在忙着给裴弃转学到国外的事情了,只是一时有别的事情绊住了脚步,这事情就暂时放了下来。

彼时的裴权也才接手裴家企业不久,忙的焦头烂额,家里只有裴弃和他,找的阿姨也不靠谱,辞退了两个就不敢再找了。

裴权这人疑心重,生意场上什么肮脏手段都有,再加上他是裴氏的继承人,一举一动都被很多双眼睛盯着呢,他的处境没人能明白。

其实池竹林那事裴权也只不过搭了把手,裴权看人毒辣,觉得池竹林行就认定了他。

这举手之劳让当时陷入困境的池竹林一直心怀感激,在这个项目完了以后就找了个时间带着刚刚放学的池郁来登门感谢了。

裴权在看到池郁之后登时心里就有了一个主意,破天荒的收下了池竹林的好意,然后提了一个不情之请,想让池竹林照顾裴弃一段时间。

那个项目完了以后池竹林也正好闲出来了一些日子,于是立马就答应了下来。

裴权看到池郁就喜欢,因此对池竹林的信任更深了一些,就顺势把当时在家自学的裴弃送到了池郁的小学上学,说只是让裴弃在他家待住着,送他上下学给他做饭吃就行,可以付他生活费。

池竹林自然是没要钱,他自己也是个有儿子的人,再说裴弃又听话,他喜欢还来不及。

不过说是几天,中间又因为一些事情,裴弃在池郁家足足住了一个月。

一个月之后裴弃就被叶丹带去了国外,而那之后不久池郁的外婆去世,两家就慢慢没了联系。

但是池竹林记得很清楚,他一直记得裴权的知遇之恩,也记得裴弃。

在场最震惊的莫过于池郁,池郁怔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的看向身边比他高出半个头的裴弃,内心深受震撼:“你是小猪?”

裴弃忍俊不禁:“嗯,小鱼。”

池郁:“……”

看池郁这幅深受打击的模样,池竹林一下就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哈哈大笑道:“当年小弃和小郁还一样高,而且都瘦瘦小小的,也不喜欢说话。没想到这转眼十年过去了,小弃居然比小郁高了那么多了!差点我还没认出来!小弃真是越来越像了他爸爸了,我见他第一眼的时候就说怎么那么眼熟呢!”

池郁:“……”

那些幼年早已被埋没在时光深处的记忆终于在此刻慢慢回笼了。

当时的裴弃就和现在面对外人的裴弃的一样沉默寡言,看起来很不好相处,还老是瞪池郁。年纪还小的池郁怎么可能不怕他,看着爸爸对他和蔼可亲的样子,还疑心他是不是要霸占自己在家里的位置,在裴弃来家里的第二天就和陆执悄悄说了这件事,让陆执保护他。

陆执从小就是学校里的小霸王,还以为裴弃欺负了池郁,立马就带着一帮小兄弟把裴弃堵住了,还恐吓他说:“你以后不准靠近池郁!”

池郁就躲在陆执身后,瞪着眼睛给自己壮胆,想努力装出不怕裴弃的样子。

但年纪很小的裴弃就已经有了现在的影子了,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哦”了一声就绕开他们走了。

陆执见裴弃答应了,转过身拍拍池郁的小肩膀头,拍拍胸脯笑道:“放心吧!他以后不会再来欺负你了!”

池郁重重的点头。

小孩子总是喜欢拉帮结派,以陆执为首的那些小孩就有一大群。裴弃却从来不屑于这些,做什么都是一个人,在陆执威胁过他以后也没人敢来和裴弃玩了。

所以当池郁看到裴弃一个人孤独的坐在小角落里垂着眼面无表情写写画画的样子,莫名就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愧疚感,当天回到家的时候就和裴弃道歉了。

裴弃看了他一眼,问他:“为什么和我道歉?”

池郁说:“爸爸让我照顾你,我不应该欺负你的。你不要对我那么凶,我以后做你的朋友好不好?”

裴弃神色微动,但还是撇过了头,哼道:“我才不需要朋友。”

池郁问他:“为什么呀?”

裴弃说:“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池郁觉得裴弃可怜,就说:“那你以后就不是啦,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小孩子的世界总是很简单的,话说开了就成真的朋友了。

于是裴弃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不再孤独,无论做什么那个像太阳一样的小鱼都会拉着他一起。

至于池郁为什么叫他小猪,开始其实还是因为文化问题。

裴弃的名字对于池郁来说太难认也太难写,再加上裴弃那会儿字还写的歪歪扭扭的,池郁看不懂,只记得读音。

但池郁喜欢看动画片,小猪佩奇看的尤其多,又因为裴弃的名字读起来和佩奇差不多,所以他就开始叫他佩奇。把池竹林都带歪了,带的后来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佩奇。

而裴弃却一直叫他小鱼,池郁不喜欢鱼,也不喜欢这个称呼,纠正了好多次裴弃都改不回来,就气呼呼的叫他小猪,裴弃也不反驳。

两个人就一直叫着对方的昵称。

后来裴弃离开之后池郁还伤心了好一会儿,开始的时候还会和裴弃通电话,后来裴弃去了国外了就渐渐断了联系。池郁也忘了这个在自己家里住了仅一个月的小猪。

然而谁能想到,当年瘦瘦弱弱的小猪变成了眼前身高比他高半个头不说体形还比他大一半的裴弃。

难怪,难怪他和裴弃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会觉得裴弃的名字那么熟悉!

而且听裴弃的意思,他肯定早就把自己认出来了!

这顿饭吃下来,唯一沉默的只有池郁。

裴弃和池竹林聊的不亦乐乎,母亲一听说当年的事之后对着裴弃的好感度更是蹭蹭蹭的往上涨,一个劲儿的给裴弃夹菜,就池郁一个人在那里的懵懵扒饭吃。

直到吃完了他们叙完了旧,池竹林和夏音也要休息了之后,池郁才送裴弃回家了。

池郁心里一直在想七岁那年的事情,把裴弃送到家门口的时候还闷闷不乐。

裴弃看出来了,马甲掉了,自然也不想那么轻易放他走,故意堵在了楼梯口,把池郁的去路挡住了。

“不是故意瞒你。”裴弃垂眼看着他,眼里满是笑意。

又是这句话!

池郁看他一眼,愤怒道:“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裴弃无辜道:“当年我离开的时候说过不会忘了我的人是谁?”

“。”

这么说起来,池郁确实有点理亏,因为他确实是忘了裴弃,而且几乎忘的干干净净,要不是今天池竹林提起那些往事他肯定都不会记得自己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小猪这个人了。

裴弃靠近了他一些,轻笑道:“扯平了,好不好?”

直到回到家的时候池郁还在翻来覆去的想自己和裴弃以前的事。

可是七岁时候的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他发现自己对小猪的记忆早就已经淡了。

那时池郁身体还很不好呢,每天都要吃药,忌口很多,而且因为容易着凉周末也不能出去玩耍,一般都是陆执来家里找他玩。

不过即使他对裴弃一些在一起相处的记忆淡忘了,却也记得刚刚来到他家时的裴弃还瘦瘦小小的,个子和他一般高,但是很瘦,比他还瘦,看着比他更虚弱一些,所以池郁一直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而且裴弃的性格也是闷闷的,陆执不喜欢他,在学校里除了池郁也没什么人和他玩。

仔细想想,那似乎还是池郁第一次主动去交朋友呢,虽然是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但裴弃也确实是他除了陆执之外自己交的第一个朋友。

他们那时候相处的还是很愉快的,他甚至记得裴弃离开时自己还哭鼻子了。

当时裴弃过来抱了抱他,替他擦了眼泪,认真的对他说:“你要联系我,不要把我忘了。”

池郁很认真的点头说:“会的,我一定会记得你的,小猪。”

“嗯!”

池郁一开始确实信守承诺,但是后来裴弃出国了,当时的通讯也没有那么发达,两人很难联系上,再加上小孩子心性大他身边又还有陆执,所以没过多久池郁就渐渐的忘了这个短暂的朋友。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比他高半个头的裴弃居然是当时的小猪!他幼年的玩伴!

池郁又是愧疚自己违背了小时候的承诺,又是有些生气裴弃怎么不早点告诉自己。

池郁睡不着,想着反正明天又不用上课,于是转身拿过了床头柜的手机翻到自己和裴弃的界面,翻来翻去,看了很久都不知道发什么,索性恶趣味的把裴弃的备注改成了“小猪”,等返回聊天界面的时候犹豫片刻还是发了条信息过去。

小鱼:【你现在怎么这么高啊。】

池郁的消息发过来的时候裴弃也才刚躺下,他看到那条信息,知道池郁心头的气应该是消了点了,心里也跟着一软。

Water:【你那时候不是说我太瘦了吗?】

Water:【还是用很嫌弃的语气说的。】

池郁看着这两条信息,认真的回想了两秒,好像真想起来了这回事。

七岁的裴弃是真的很瘦,看着和病弱的池郁一样弱不禁风。有一次体育课,陆执带着一大帮小弟去操场踢足球,想要喊裴弃去,裴弃看池郁去了所以也答应了,但却被池郁拉住了。

池郁说:“我不会踢球,你会吗?”

裴弃说:“会一点。”

池郁看着他说:“那你也别去。”

裴弃疑惑:“为什么?”

池郁认真道:“你太瘦小了,会被陆执他们踢翻的。”

“……”

那件事让小小年纪的裴弃一直耿耿于怀,等去了国外之后,裴弃的身体慢慢养回来一些了,身体也好了,就主动给自己报了好几个班,什么足球班篮球班拳击跆拳道散打……甚至连击剑都报了。

当时他妈妈还疑心他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请了好几个心理医生来。

小鱼:【跪求长高秘诀!】

Water:【多吃饭,多运动。】

小鱼:【哦。】

Water:【明天还要出去玩,早点睡。】

小鱼:【好。】

Water:【晚安。】

小鱼:【晚安。】

这一晚的后半夜池郁睡的格外踏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旧事重提,他做了很多梦,这一次不再只有陆执了,那个七岁时候瘦瘦小小总是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猪的形象又在自己眼前慢慢清晰起来,逐渐变得立体。

后来小猪长大了,他走到自己面前,池郁睁大眼睛一看,发现果然是裴弃。

被闹钟吵醒来的时候池郁脑子里还播放着裴弃笑着对他说“好久不见”的画面。

池郁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是早上九点了,离他和裴弃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池郁穿好衣服洗漱完出去时,发现裴弃已经坐在他们家客厅里,和他爸爸看财经新闻了。

夏音看到池郁出来,笑着对裴弃说:“小弃,小郁醒来了,快来吃早餐吧。”

裴弃站起来和池郁对视一眼,弯了弯唇。

直到两人坐下之后,裴弃才低声对池郁说:“是池阿姨特意喊我下来吃早餐的。”

“哦。”池郁咬了咬牛奶的吸管,嗦粉嗦到一半的时候才转头问裴弃:“我们去哪里玩啊?”

裴弃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他:“怕赛车吗?”

“赛车?”池郁有些惊讶:“就是上次你开的那种机车吗?”

“嗯。”

池郁想了想说:“还好,你开不怕。”

说起这个池郁又想起一件事情。

“你的衣服我还没有还给你!”池郁终于想起来了,那件衣服一直被他放在衣柜深处,后来就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被他给忘了,没想到到现在才想起了。

裴弃笑说:“没事。”

池郁不好意思道:“我忘了还你了。”

裴弃无奈道:“我也没想起来,等回来再说吧。”

“好……”

裴弃笑说:“上次我怕你冷,车开的很慢。但是今天会很快。”

池郁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头看他:“你今天想带我去赛车吗?”

裴弃点点头说:“程聿周竹冯延也会去。”

池郁抓筷子的手指动了动,沉默几秒才问:“有安全保障吗?”

裴弃轻笑出声:“有,我给你保障。”

池郁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你的车技……能相信吗?”

裴弃挑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吃完早餐就出门了,今天也没有骑自行车,因为有人来接。

池郁也是走到楼下了才发现程聿周竹冯延都已经到了,而且人手一辆炫酷的机车,看的池郁都有些心动。

“池郁,好久不见啊哈哈哈!”周竹笑着和池郁挥手。

虽然他们昨天才见过,池郁还是非常配合的笑着回应道:“好久不见。”

“池郁,裴哥和你说了我们今天去干嘛吗?”冯延看了裴弃一眼说:“极限运动!”

池郁正要回答,裴弃就过去一言不发的把冯延从车上面赶了下来,霸占了他的车。

冯延不敢说什么,习以为常的爬上了周竹的后座。

周竹嫌弃道:“操!你他妈就不能去坐程聿后面吗?每次上我车干嘛!车轮都要被你碾爆了!”

“程聿后座那是我能坐的吗?那是他留给他老婆的!”冯延说。

周竹怒道:“那我后座也要留给我老婆!你滚!”

冯延笑嘻嘻的抱住周竹的腰,还趁机掐了一把,犯贱道:“哎哟冯哥给你做老婆!”

“操……滚!!!”周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把机车给撂翻。

他们那边水深火热,裴弃和池郁这边一派岁月静好,裴弃将车把手上挂着的头盔给池郁递了一个。

池郁熟练的戴上,发现这个头盔比之前那个要轻很多,而且很适合他的头围。

“池郁!这是裴哥特意给你买的!”冯延恶心完周竹之后瞄到他们这边,嘴快的提了一句。

池郁抬手摸了摸头盔,惊讶道:“给我买的?”

“嗯。”裴弃没否认,温声道:“上次那个太重,你好像不是很喜欢。”

“可是你给我买头盔干什么,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

池郁还以为裴弃是要教他骑摩托呢。

裴弃笑道:“坐后面也要戴头盔。”

池郁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脸颊一热,“哦”了一声,就连忙爬上了后座。

“那开咯!”周竹在前面发动车子,大声喊道:“裴哥!你们快点!我们先走一步哈!”

说罢没等裴弃回答就开走了,那边程聿朝裴弃使了个眼色也先走了。

裴弃戴上头盔放下护目镜,开之前扭了扭头,对后座仍然捏着他衣角的池郁说:“抱住我。”

“啊?”池郁一愣。

裴弃解释道:“这次会开快一点。”

“好……”池郁抿了抿唇,伸手轻轻抱住了裴弃,脸颊也贴在了裴弃的背上。

今天的天气并不过分冷,裴弃穿的也不多,他似乎永远不怕冷,像个火炉一样。里面一件毛衣,外面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外套。池郁这么抱着他的时候甚至能透过薄薄的衣料触碰到裴弃腰腹处结实的肌肉。

他不太好意思的悄悄挪了挪手的位置,但是他的手长不够,根本没有可收缩的空间。

他毕竟是喜欢同性的,哪怕现在已经不喜欢陆执了,池郁也明白自己可能不会再喜欢上女孩了,现在对同性产生这种类似不好意思的情绪也应该是正常的吧。

开始的时候池郁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避一避,这样就不算揩油了,但是后来躲不掉,想着反正裴弃也看不到,干脆就顺其自然了。

还在闹市区的时候池郁还没有体会到裴弃说的“快”是有多快,顶多是比上次要快了一点点,并没有裴弃说的那么恐怖。

直到所开的道路越来越开阔,人也越来越少的时候池郁才真正的明白到为什么有人也会称赛车为“极限运动”。

裴弃开的很快,后来甚至超过了程聿和周竹,开在了最前面,但是快的同时又很稳。

池郁是第一次坐这么快的车,虽然心脏跳的很快,眼睛都是半睁着的,但却对裴弃有一种盲目的信任,心里没有半点害怕的感觉,到后面甚至觉得刺激又享受,在这种急速中体会到了快乐。

直到车停下来的时候池郁还意犹未尽,被裴弃半抱着下车的时候忍不住快乐的抓住了他的半只手臂,眼睛亮晶晶道:“裴弃!你教我骑自行车吧?”

一上来就学机车显然不太现实,而且池郁也不太敢,但是他觉得他可以先从自行车开始。

裴弃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自己被池郁抱住的半只手臂上,忍俊不禁道:“好。”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赛车基地,裴弃以前似乎是经常来这里,一进来就有人过来和他打招呼了,打完招呼后就把目光放到了池郁身上,笑道:“这是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