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婚礼(正文完结)

明灭的光线几乎遮住了林砚大半张脸,只露出双狭长的眼睛。

沈涅仰望着那双眼睛,心脏狂跳。

似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沈涅察觉到林砚抬了抬眼睛。

沈涅紧张地盯着林砚。

他好似感觉到林砚后退了一步,脑海空白,却本能追逐着林砚,沈涅跪着往前进了一步,膝盖几乎抵住林砚的鞋面。

林砚没有动,目光倾泻在沈涅的面容上。

就在沈涅的心脏又开始乱跳的时候,听见林砚轻声道:“我愿意,沈涅。”

林砚边说边伸出手,想要拉沈涅起来。

沈涅刚碰到林的手,想起来刚才忘记拿出戒指了,大脑空白,慌张地拿出盒子时。

挂在墙壁上的时针刚好转到准点,木门突然从外被小朋友们合力推开了。小朋友们抱着鲜艳欲滴的花束,手拉手蹦跳着,兴高采烈地哼唱着童谣。

沈涅这才想起不久前,他交代小朋友们的事情——如果十分钟内听见漂亮妈妈离开的动静,就不用进来了,如果十分钟内没听见漂亮妈妈离开的动静,就可以捧着花进来。

沈涅没想到时间这么紧。

他还没给林戴上戒指呢。

沈涅只好在一堆鲜花小朋友们的祝福中,手忙脚乱给林砚戴上戒指。

林砚任由沈涅给他戴上戒指,也任由沈涅牵着他的手。林砚又陪着小朋友们玩耍着,和伊桑确定小朋友们未来的规划,才跟着沈涅离开。

期间,伊桑安静地看着他们。

沈涅几乎对林砚言听计从,也没以前的装模作样,更没有以前高高在上的傲慢,他很少说话,眼睛一直跟着林砚转。林砚也任由沈涅跟着他,对沈涅突如其来的亲昵也没有冷脸和生气,只会轻轻地看眼沈涅,纵容着沈涅的动作。

伊桑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发展的感情。

但好在沈涅很爱林砚,林砚看起来也挺喜欢沈涅——这样就好了。

伊桑如释重负地出了口气。

他犹犹豫豫,无非担忧沈涅会对林砚不好,觉得沈涅不是最优解。

不过,只要林砚幸福就好了。

林砚和沈涅回到古堡后,沈涅更有了充分的理由,原本是三天两头找藉口进林砚的房间,现在更是呆在林砚的卧室不出去。

林砚默许了沈涅的存在。

林砚刚戴上戒指的那段时间,沈涅总是盯着林砚手上的戒指看,他想要林砚也给他戴上戒指,但没敢说出声,准备找个合适的时机,和林砚提这件事。

但有次,沈涅抱着林砚处理公务的时候,处理到一半时,发现手面有轻微的痒意,他低头,视线偏移,发现林砚正在给他戴戒指。

林砚微垂着眼睛,雪白的侧脸似乎渡了层昏黄的光芒,眉眼温和柔软,手指上的戒指反射出银白的光泽。

沈涅定定地望着林砚,手指无意识蜷缩着。

沈涅有时候感觉林砚平时像只小猫,他很想和林砚亲热的时候,林也不抗拒让他抱,也不抗拒让他亲,但就是不主动,睁着漂亮的眼睛盯着他看,似乎在判断着他的动作和行为。

等沈涅不注意的时候,林砚却偶尔冷着脸,抱他一下,或者就像是现在给他戴上戒指。

沈涅心下发软,放轻呼吸,温热的吐息落在林砚的肩颈。

林砚似乎有些痒,回过头,看了眼沈涅。

沈涅滑动了下喉结,轻声道:“宝宝,我们能过一辈子吗?”

林砚盯着沈涅看了几秒,就在沈涅以为林砚不会说话的时候,听到林砚轻应了声。

沈涅愣了会,面上不由自主带了笑意。

他低头,亲了亲林砚雪白的侧脸,低低出声:“宝宝,我们结婚吧。”

同年八月,同性婚姻法案立案的那天。

沈涅和林砚登记了结婚。

结婚证到手的那一刻,沈涅就将结婚证锁到了柜子里。结婚证到手的第二天,林砚和沈涅举行了婚礼。

婚礼在蔷薇古堡内部举行。

林砚穿着白金色的西装,宽肩窄腰,肤白貌美,引人注目。艾普利唇角一撇,扑到林砚的怀里就开始哭,上气不接下气道:“阿砚哥哥。”

林砚无奈地摸了摸艾普利的头发,温声安抚着艾普利。

伊桑和伊萨克凝望着林砚没说话。

第一次离开朗洛小镇的小豆子眼里都含了热泪。

游隼队员没想到林砚和沈石要结婚了,更没想到沈石还是大皇子沈涅,一个个恨得牙痒痒,但又不好发作,只好狂灌酒水。

卢卡斯将红包递给林砚,眸色沉沉,心下不是滋味,但还是用力挑起唇角:“林砚,祝你幸福。”

钟声敲响到第十二下,伴随着轻快的婚礼进行曲,林砚看见了沈涅。

沈涅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准备婚礼了,明明摆了无数次的装饰,他今天非要再去重新整理遍,甚至没抽出时间去看林砚。

只是分开几个小时,林砚倒是适应良好,但沈涅已经开始焦躁了,反覆给林砚发消息。如今沈涅看到面前的林砚,终是松了口气,他笑着握住了林砚的手。

沈涅知道情敌不会善罢甘休。

比起情敌的暗中袭击,还不如将情敌放到眼皮子底下——沈涅给每个情敌发了结婚请帖。

萧绯、柏珩、沐澜甚至还有顾烨过来的时候,他们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沐澜,面色阴沉,目光紧紧盯着林砚,似乎一个没按住就会上前捣乱。

但他们这个角落,因为视野问题,林砚是看不到这边的场景和人物的。

周遭满是欢声笑语,只有他们这一桌,安静到诡异的程度。

直到沈涅握住林砚的手时。

沐澜一个没忍住,直接站起了身。

顾烨的金瞳直视着沐澜,声音冷沉:“你这样的话,他会不高兴的。”

这个他并没说出名字,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说得是谁。

沐澜面色越发阴沉:“难不成就看着我哥和那个贱人在一起吗?”

柏珩倒了杯酒,灰眼睛里倒映出林砚的面容,他笑了笑,嘶哑出声:“人这一辈子这么长,他不会喜欢沈涅一辈子的。只要他不喜欢沈涅,我随时都能带他离开。”

柏珩晃了晃酒杯,酒液里映出他势在必得的眼神:“更何况,我又不需要名分。”

柏珩可以和沈涅一起伺候林砚,也可以当林砚见不得光的小三。

萧绯没有说话,他望着台上的林砚。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林砚腻了沈涅,林砚也不会选他的,林砚三婚也轮不到他。

他看着林砚幸福就好了。反正林砚不想和沈涅过了,他也能带走林砚。

顾烨金瞳紧紧黏在林砚的身上,他在外面说话总是很有条理,今天突然冒出句话,显得滑稽又可笑,声音都显得冷漠到失真:

“我是林砚的狗,只不过,另一条狗比我更受宠一点。”

沐澜烦躁得想砸婚礼,他根本没有其他人的好心态,刚想让人冲上去时。他远远看见林砚朝着沈涅笑了下。

白金色很衬林砚。林砚往常总显得冷如冰霜的面颊也柔和了不少,眼角带笑,唇角弯弯,黑亮的眼睛注视着沈涅。

而他们,只能藉着林砚看着沈涅的姿态,才能看到林砚的笑容。

沐澜霎时停下脚步。不远处的保镖也停下了脚步,视线盯着沐澜。

沐澜没再走,他怔然地望着林砚的笑意。

沐澜的面上第一次露出茫然的神情,他似乎不太清楚林砚也会这样笑,也记不起来林砚有没有对他这样笑过。

而且,林砚好像真的挺开心的。

这样的认知,让沐澜有种说不出话的窒息感一他老婆和沈涅结婚,好像真的挺开心的。

顾烨闻到了越发浓烈的香气,他直勾勾地望着林砚,心脏狂跳。等到林砚离开他的视野里,他才意识到,那是他的心脏在疼。

角落里的四个人长得人高马大,面容俊朗,视线直勾勾黏在“新娘”身上,穿着打扮有种上台就能顶替新郎迎娶“新娘”的错觉,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荒谬。

婚礼刚好进行誓言那一环节。

沈涅越发紧张,心脏狂跳,眼睛只能放在林砚的身上,他滑动了下喉结,郑重道:“殿下,我会听你的调遣,会尽我最大的能力养护你、宠你,也会永远爱你。不管前路险阻,你愿意陪我一起走吗?”

林砚安静地望着林砚,他弯起了眼睛,也郑重道:“我愿意,沈涅。”

场面上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躲藏在楼上的索菲亚激动地拉着蔷薇的手,轻声道:“上帝会祝福他们的。”

沈涅提前安排了不少保镖,但这场婚礼到最后的时候,也没有情敌的捣乱。

沈涅松了口气。

林砚和游隼队员喝了几杯酒,带着艾普利回到古堡里,中途艾普利失手打翻了酒瓶,室内溢满了醇厚的酒香,林砚蹲下身,擦了擦艾普利的眼睛,轻声哄道:“艾普利,不要难过,碎碎平安。”

艾普利的大眼睛里还是溢满泪水,抽噎,望着林砚。林砚擦了擦艾普利的眼睛,放轻声音,温和道:“宝宝可以解决这个错误。”

艾普利眨了眨眼睛。

林砚揉了揉艾普利的脑袋,带着艾普利清扫地面上的碎片,艾普利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她小声道:“阿砚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林砚弯了弯眼睛,轻声道:“我知道,宝宝。艾普利小朋友是个好宝宝。”

艾普利眼巴巴地望着林砚。

林砚揉了揉艾普利的脑袋,他看向钟表:“这个时间点,宝宝是不是该睡觉了。”

艾普利凑近林砚,望着钟表的时间,霎时点了点头。正巧这个时候,卢卡斯过来找艾普利,艾普利牵着卢卡斯的手,亦步亦趋回到了客房。

林砚的衣服上也沾上了酒液。

他见沈涅还没回来,便先去洗了个澡。

林砚不太喜欢穿正装,洗完澡后,他换了棉麻的上衣长裤,发现台球厅彻底变了个样子。

高悬的玻璃幕墙。

栩栩如生的金笼占地广阔,安置在角落的位置,金笼上缠满了逼真的蔷薇藤蔓,内部甚至还有木床。

林砚微顿,感受到轻柔的擦头发动静,他回头看了眼沈涅,示意沈涅给个解释。

沈涅熟练地帮林砚吹完头发。

他将林砚抱到了桌面上,递给林砚一份转让书,林砚大致扫了几眼,发现条款清晰简洁,他签了这个转让书后,沈涅名下的产业大部分都全送给了林砚。

林砚一时忘记金笼的事情,他微怔,抬头,望向沈涅,声音轻轻:“沈涅。”

沈涅凝视着林砚,温声道:“殿下,自始至终,我说得都是真的,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沈涅望着林砚,指了指上面的条款:

“殿下,我只有一个要求,我们的婚姻持续一辈子,你要陪我一辈子。”

林砚抬起眼睛,忽然笑了笑:“你就这一个要求吗?”

沈涅肯定地点了点头。

林砚注视着沈涅,又道:“沈涅,你的母亲知道你是恋爱脑吗?”

沈涅微怔,还是道:“索菲亚不会管这些事情。就算她知道,她也全力支持。”

沈涅停顿了几秒,才道:“她可能会害怕你没有安全感。”

林砚盯着沈涅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捧住沈涅的脸,眼波流转间,眼尾凝出抹笑意,他望向沈涅:“我们之间,真正没有安全感的人是谁。”

沈涅心脏闷声跳了两下,他痴痴地望着林砚,握住林砚的手,颓败道:“是我,殿下。”

林砚收了笑,他望着他:“你不相信我吗?”

沈涅知道林砚是个有责任感的人。

但他害怕其他人会用尽浑身解数去勾引林砚。林砚年纪小,如果没经受住诱惑也正常,这一切都不怪林砚,只怪那群没有道德的情敌。他以后是林砚的丈夫,他会包容林砚的一切。

他永远不会怪林砚。

沈涅滑动了下喉结:“我相信你。”

林砚倾身,碰了碰沈涅的唇瓣,轻声道:“沈涅,我是喜欢你的。”

这句告白对于沈涅来说,无疑是安抚的良药,沈涅情不自禁地抱着林砚的腰,柔声道:“我知道的,殿下,我也爱你。”

沈涅试探地重新碰了下林砚的唇,察觉到林砚没抵触后,撬开了林砚的唇舌。

哪怕亲了林砚无数次,他也始终痴迷于林砚。

沈涅动作急迫,伸手扶着林砚的脑袋,舔舐着林砚的唇舌。林砚的手抓紧了桌子,白净的手背绷紧,淡青色的脉络越发清晰。

林砚下颏高高扬起,露出截清晰的脖颈线条。他实在受不了,才抬起手,扯了扯沈涅的头发,示意沈涅暂停。

沈涅微顿,稍微错开唇瓣,他的呼吸粗重,以额抵住林砚的额头,眼睛注视着林砚,宽大的手掌按压在林砚的腰上轻声询问:“可以吗,宝宝。”

林砚望着沈涅眼里不加掩饰的欲念。

他微顿,还是点了点头。

沈涅眼里流淌着静静的笑意,他低头,又吻住了林砚,手掌伸进林砚的衬衫下摆,不轻不重地按揉着林砚的腰。

林砚的皮肤细腻、柔软。

沈涅越发认为,他像是在碰片柔软的云。

沈涅滚了滚喉结,他抱起林砚,回到了卧室。

衣服随着走动,堆栈在床脚。

林砚身上只剩下件宽大的衬衫,衬衫下摆几乎贴在大腿根,他的肤色如雪般白,裸露在外的双腿又细又长,关节处透着粉意,全身浸润在深红的床单里,透着说不出来的清透和艳丽。

林砚有些不适,他刚想起身时,身上压了具滚烫的身体。

沈涅褪去了上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带着雄性隐隐的侵略性。沈涅的骨架本来就比林砚大,现在压在林砚的身上时,几乎遮住林砚大部分身体。

林砚被烫得不太舒服,他偏了偏脑袋,沈涅低头,径直亲上林砚的脖颈,宽厚的手掌揉捏着林砚的腰腹。

沈涅又重新亲吻上林砚的唇瓣。

林砚雪白的肤色透着莹润的粉意。

沈涅喜欢舔咬着林砚的唇舌,吸吮着林砚唇舌里的津液。他的动作急切又莽撞地亲吻着林砚。

林砚疼得面色苍白,他下意识想起身。

沈涅又含住林砚的唇舌。

这个吻,很轻柔,似乎在温声安抚。

沈涅心疼地亲了亲林砚雪白的侧脸,轻声道:“宝宝,忍一忍,好不好。”

他手上动作没停,又凑上去亲林砚满是痕迹的脖颈。

林砚面色越发苍白,唇瓣都失了几分血色。

沈涅的动作越发凶狠。

林砚素白到透明的手上满是汗水,衬得他整个人像是幅模糊了的水墨画。

沈涅将林砚的手搭在自己的肩颈上,轻声哄道:“宝宝,疼的话,可以抓我。”

林砚掀开浸满水珠的睫毛,黑眼睛里像是浸了一汪春水,湿漉漉的望着沈涅。

沈涅呼吸微室,巨大的喜悦裹挟着他的全身,让他根本控制不住身体,他忍了忍,俯身亲吻着林砚的眼睛,又安抚似的舔了舔林砚眼角的泪水。

但他还是忍不住,动作凶狠,像是条咬住肉不放手的纯种动物。

林砚使劲扯了扯沈涅的头发,示意沈涅停下来,沈涅动作不停,连声哄着林砚,低声道:“宝宝,我轻点。”

林砚浑身泛起粉意,他伸手想扯沈涅的头发就让沈涅停下来,但沈涅故意将自己的脖颈凑到林砚的手边,让林砚抓住他的脖颈。

轻微的窒息越发引动沈涅的欲念。

一时间。

林砚的眼皮上都染上层红意,喉间略微喘息着,莹白的皮肤上透着层湿漉漉的水,潋滟水光的眼睛失神地望着沈涅。

沈涅亲了亲林砚的眼睛,又凑上前,舔舐着林砚的唇舌。

宽大的手掌压过林砚略微鼓起的腰腹,压出道道红痕。

林砚骤然意识到沈涅的意思。

他恢复了点神智,扯住了沈涅的手。

沈涅还没满足,但他还是收回手,双眼放光地望着林砚,轻声喘着:“我带宝宝去洗澡,好不好?”

林砚盯着沈涅看了几秒,他的思绪似乎慢了几分,意识到眼前的人是沈涅后,才伸出双手,搂住了沈涅的脖颈。

沈涅轻而易举地抱起林砚,将林砚放到满是水的浴池里,替林砚清理着泥。泞。

林砚似乎还没回过神,任由沈涅白。开他的大腿。林砚像是一只被蹂躏的垂着汁水的水蜜桃。

沈涅半跪在浴池旁,目光巡视过林砚的身体,他凑上前,就要亲林砚的大腿。

林砚被温热的吐息一刺激,浑身哆嗦,勉强回过神,伸手扯了扯沈涅的头发,原本清透的声线也嘶哑得不成样子:“沈涅,起来。”

沈涅完全沉浸在林砚身上的香味。

他咬住林砚雪白滑腻的大腿。

林砚实在受不住,使劲扯了扯沈涅的头发。沈涅勉强抬起头,凑上前就想亲林砚的脸。林砚偏了偏头,不让沈涅亲。沈涅扶着他的脑袋,就要亲下去。

林砚被他弄烦了,一巴掌拍在沈涅的脸。

啪得声。

周围骤然静了下来。

沈涅微顿,但他没在意,侧脸蹭了蹭林砚的手,温声道:“我不碰了,别生气。”

林砚勉强松开手,沈涅伺候着给林砚擦干身体,又将林砚抱到床上,黏糊糊将林砚困到怀里。

林砚实在累了,懒得理沈涅的小动作,沉沉地睡了过去。

后几天,沈涅缠林砚缠得紧,他似乎以为林砚不签那个协议,就是不想陪他一辈子。沈涅甚至有次在床上摺腾林砚折腾得狠了,趁着林砚睡意朦胧的时候,握着林砚的手去签协议。

奈何林砚的手刚碰到协议上,林砚就睁开眼睛,黑亮的眼睛注视着沈涅。

沈涅无辜地望着林砚,可怜道:“殿下,我没安全感。”

到了最后,林砚还是签下那个协议。

沈涅好像更有动力了,似乎默认他也是林砚的财产,尽心尽力处理事务,越发听林砚的话。

第五天的时候,沈涅抱着林砚,他给林砚说了他父母的事情,也说了父亲喜欢将母亲关进笼子里面。

沈涅小时候,见到父亲将母亲锁在金笼里,他内心很鄙夷这种行为,但长大后,又克制不住继承这种本能。

林砚掀开眼皮,轻飘飘道:“怎么?你也想将我锁进笼子里?”

沈涅心下微紧,快速摇了摇头。

他似乎害怕林砚不相信他,连忙牵着林砚的手,急切道:“不是的,殿下。”

沈涅没想着像父亲那样困住母亲。

他承认母亲的话,这样的做法是无法得到心爱之人,只会把心上人推得越来越远。

但他可以用整个笼子困住自己。

沈涅认真地望着林砚,郑重道:“殿下,你什么时候不高兴了,都可以把我赶到笼子里。”

林砚微怔,望向沈涅。

沈涅轻声道:“殿下,我确定追求你的那一天,我就决定放下我的装模作样、放下我的傲慢和偏见,平等的追逐你,哪怕用尽一辈子的时间,也想获得你的回眸。”

沈涅又道:“殿下,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造成我们离心。”

他蹭了蹭林砚的手,低声道:“殿下,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林砚盯着沈涅看了几秒,轻轻应了声。

七天时间,林砚一直被沈涅困在卧室里。

林砚也不知道沈涅究竟哪儿来的那么多力气和手段,晚上摺腾不够,白天还要折腾。

林砚为这次的婚假,请了十天的假期。

假期将近末尾的时候,林提议出去逛逛。沈涅套上衬衫,抱着林砚,查看旅游计画,两人看了好几个地区,因为林砚喜欢动物,沈涅和林砚便定下了此行的目得地——西林大草原。

西林大草原周边有个古朴的村镇。

林砚和沈涅过去的时候,正巧撞见了村镇在举办篝火晚会。火焰一簇簇盛开,男男女女穿着草木编织的衣裙手挽手地跳着舞,如火般的热情。

林砚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两人没有围在村民里,反而在一个空地上,沈涅带着林砚来跳舞,林砚没学过跳舞,身体僵硬,沈涅握着林砚的腰,数着节拍,提示着林砚后退前进。

火光点亮林雪白的侧脸。

沈涅眼里染上些笑意,他提示道:“宝宝,转圈。”

陌生音调的歌曲传了过来。

男男女女收了动作,礼貌地冲着对方弯腰。捧着花环的小朋友蓦然冲了出来,递给红着脸庞的男男女女。

林砚和沈涅甚至都得到了个花环。

沈涅也学会了编花环。

等到沈涅将花环戴到林砚的黑发上时,林砚在沈涅的手心里放了个蜻蜓。沈涅心下喜悦,握紧了手中的蜻蜓。

瞧,蜻蜓落在你的手里了。

所以,不要害怕未知的前路,只管一鼓作气。

第二天的时候,林砚和沈涅去了西林大草原附近。人工饲养的猎豹,林砚刚过去的时候,就被扑了个满怀,他微惊,几乎被扑得后退一步,这段时间一直没空剪得黑发变长了点,几乎坠在绿地上。

林砚无奈的起身,他席地坐在草原上,摸了摸猎豹的脑袋。

沈涅抱着狼崽过来的时候,就见到林砚微垂着眼睛,雪白的侧脸安静柔和,素白的手指揉了揉猎豹的脑袋。

沈涅盯着林砚的指腹看了两秒,刚想喊林砚的时候,林砚似乎听到他的脚步。

林砚回过头,笑容浅浅。

沈涅抱着狼崽,快速跑向林砚。

自动定时的摄像头拍下了这幅定格的画面。

但林砚的未来还在继续,他以后可能是去海洋彼岸,也可能是去山崖顶峰,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永远自由幸福。

阿砚,生命不死,自由永存。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