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崽崽们年纪小, 虽然见过不少还活着的猎物,但猎物可不会跟爸爸以及绿蟒小蛇这样?跟他们交流。
并且他们了解这个世界的信息渠道其实非常狭窄,基本就是陶秋一个。
陶秋教了他们很多, 但却好?像没跟他们说过生崽的事情。
所以有关生育,鸟崽崽们根据自己的见闻零零散散总结起来?的观念就是——无论公变异怪物还是母变异怪物,每个变异怪物都能生幼崽,并且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方便。
母变异怪物被幼崽叫妈妈, 公变异怪物被幼崽叫爸爸。
因此?看见绿蟒单独带着小蛇时,他们也不觉得奇怪,因为小蛇是绿蟒生的呀。
但今天小蛇却告诉他们,要爸爸妈妈两个变异怪物在一起, 才能生出?幼崽来?。
这属实是颠覆鸟崽崽们的世界观了。
看见鸟崽崽们一脸的迷茫,小蛇再一次强调。
——我家?那片林子里?有好?多的幼崽, 它们都是爸爸妈妈在一起以后妈妈生的, 我也是, 爸爸不能生幼崽,所以你们肯定有妈妈。
几只?鸟崽崽互相你看我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小蛇见他们不吭声, 有些急了, 她道:“嘶……”
——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找我妈妈和你爸爸问,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蛇说着就要转身朝两位家?长那边走, 大崽拦住了她。
“啾啾。”
——等一等。
大崽看着小蛇, 目光有些凝重。
“啾啾,啾啾?啾啾。”
——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但能不要现在去问吗?我们想自己和爸爸谈。
小蛇看看大崽,又看看二崽三崽,问:“嘶……”
——你俩也是这个意思?
二崽三崽点头?。
他们知道小蛇没撒谎, 毕竟爸爸也没说过他们没有妈妈,一切都是他们自己想象的。
如果他们真的有一个妈妈,但爸爸没有在他们面前提起她,那一定是有隐情。
爸爸那么爱他们,不会对他们有坏心的。
“嘶……”小蛇答应了,并且承诺,“嘶……”
——那好?吧,刚才我们说的话,我也不会告诉我妈妈的。
二崽道:“啾啾。”
——谢谢你。
陶秋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个秘密即将要被崽子们扒开了,确认崽子们真的和好?了以后,他就问了绿蟒一些有关变异红薯的问题。
比如这个红薯吃了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绿蟒的意思是,虽然她没亲自吃过,但就她这么多年的观察来?看,没有一只?变异动物吃了它以后晕倒或者死?掉的。
陶秋又问了她红薯在她的领地里?有多少?以及生长情况。
绿蟒说大概有两块陶秋的萝卜地这么多,黄色的茎块埋在土里?,能发三个春天的嫩叶才彻底老死?,侥幸逃过食草变异动物之口的嫩叶会迅速抽条老化,贴着地面生根,长出?新?的茎块。
不过新?茎块也跟嫩叶一样?,刚长出?来?那几天虽然味道也是不怎么样?,但优点是口感比较嫩,会有变异怪物在它老化前,拱开土刨出?来?吃。
不过茎块长得多,总有能逃过一劫的,因此?这个植物远不用担心灭绝问题。
听完陶秋明白了,红薯变异后还是老实植物,不仅无毒无副作?用,还照旧全株可食,全靠老得快加“孩子”多,才能顽强地活下来?。
简直是感动废土世界十大植物。
握着良善的红薯,陶秋心里?一派感动,决定用自己的异能净化它,让它变得不再这么苍老干柴,重回?大灾难前的软糯可口,让人忍不住一吃再吃,以成全红薯大公无私的高贵品格。
为了感谢小蛇送来?这么好?的新?作?物,她和绿蟒走前,陶秋将剩下的萝卜梨子和最少的番茄都匀了一些给她们。
绿蟒很高兴,可是小蛇临走前看陶秋的眼神却不太对劲,像是在探究什么,跟第一天认识他似的。
等母女俩走了,陶秋就去问鸟崽崽们:“你们后来?没跟小蛇闹不愉快吧?”
三崽摇头?:“啾啾,啾?”
——没有啊爸爸,怎么了?
陶秋摸摸下巴,道:“总感觉刚才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还以为你们吵架了呢。”
大崽平静得仿佛真的一无所知:“啾啾。”
——我们也不清楚。
“行?吧。”陶秋叹了口气,也没多纠结,“你们没吵架就行?,快过来?,爸爸给你们介绍新?作?物,味道超级好?的哦。”
陶秋跟鸟崽崽们说了红薯的高产、全株可食、口感绵软、味道甘甜等优点,他一心沉浸在即将吃到美味烤红薯的欢喜里?,完全没注意到旁边鸟崽崽们的回?应略显敷衍,完全没有之前的激动雀跃。
为了晚饭的时候能吃到红薯,陶秋迫不及待投入了红薯的第一轮种植之中。
小蛇她们送来?的红薯太老,只?能用来?催芽,用长出?的绿藤扦插,结新?的红薯。
新?的地还没开出?来?,陶秋今天只?准备扦插几根,种出?几天食量的红薯就行。
陶秋把红薯埋进土里开始催生红薯藤,鸟崽崽们就乖乖地陪在他身边,三双眼睛巴巴地看着他,眼神都有些复杂。
陶秋的注意力都在红薯上,暂时没觉察到几个孩子的异常。
二崽用眼神询问大崽:哥哥,现在问吗?
大崽轻轻摇了摇头:再等等。
三崽将脑袋靠到陶秋腿上,心里?也很纠结。
如陶秋所料,因为有异能,他催生的红薯藤都有一米多长了,也没有像绿蟒所说的那样?变老,依旧翠绿鲜嫩。
陶秋将藤条切成差不多长度的几段,每段撇掉几片叶子,只?留顶端那两三片。
红薯藤扦插要平躺,才能方便生根结出?更多的红薯。
陶秋自己没种过,但他听邻居讲过种植经,信息简短明了,所以至今还记得。
陶秋要挖浅坑埋红薯藤,崽子们也积极地上前帮忙,他们已经达成一致,打算还是照常生活,等找到合适的时机再问爸爸。
埋好?藤,又浇了水,陶秋开始用异能催生红薯。
中间歇了两次,吃了两顿饭,直到天色擦黑,地里?的红薯才完全成熟。
陶秋总共种了五窝红薯,挖出?来?一窝平均结了五六个,并且个个比他小臂长,掂掂还挺重。
红薯藤已经老了,陶秋就掐了点绿叶尖,准备拿回?去用石板炒来?尝尝。
今天的晚饭除了惯常的肉和萝卜梨子拼盘,还有一盘炒红薯叶,以及两个闷烤出?来?的红薯。
红薯生的也能吃,是不同于梨子和萝卜的脆甜,还有独属于淀粉作?物的饱腹感。
烤红薯出?灶前,他们四个已经分吃了一个生红薯。
陶秋用无情铁手?将滚烫的烤红薯拎到石桌上,拿起羽毛刀从中间切开,手?感是舒服的绵软。
红薯皮被烤得开裂,部分地方还呈现出?焦糖的琥珀色,软糯的薯肉流淌出?甜蜜的汁水,彰显着它的肥嫩,暖烘烘的浓厚甜香直往几位小馋鸟的脸上扑。
美食当前,鸟崽崽们暂时忘却了白天的烦恼,纷纷流着口水等爸爸将热乎乎的烤红薯分给他们。
陶秋将红薯剥皮,掰成几块放进孩子们的竹碗里?,方便吃也能快点降温。
“再等等,太烫了还不能吃。”陶秋以身作?则,顺便监督三只?鸟崽崽,免得他们被烫到,身体难受。
崽子们知道爸爸是为他们好?,也是乖乖等到他点头?同意了,才低头?开吃。
烤红薯的味道不负崽子们的期待,入口软糯,感觉每一丝薯肉都在散发着甜味,吃进肚子里?也暖暖的,与生食比起来?,完全像是两种植物。
别说陶秋和二崽三崽,连不嗜甜的大崽都特别喜欢。
红薯饱腹感强,等咽下最后一口薯肉,他们的肚子已经鼓起来?了。
晚上洗漱后躺进草窝里?,听陶秋讲完故事,入睡前,三崽问明天还能不能吃烤红薯。
“当然可以。”陶秋摸摸她的脑袋,笑道:“作?物种出?来?就是吃的,明天爸爸开新?地,种更多的红薯,以后就能像萝卜一样?可以天天吃了。”
三崽心软软:“啾啾。”
——爸爸我爱你。
“我也爱你。”
大崽蹭蹭陶秋:“啾啾。”
——爸爸晚安。
“晚安。”
二崽太困,意识已经模糊了,但还是不忘记哼哼:“啾啾,啾啾。”
——爸爸晚安,明天也要爱我。
陶秋轻抚她的鸟羽:“当然,我的宝贝儿,晚安,好?梦。”
在陶秋温柔的哄睡声中,二崽彻底陷入了沉睡。
或许是受白天小蛇那些话的影响,二崽晚上做了梦,梦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怀抱里?,爸爸坐在她的对面。
二崽低头?,看见了一双手?,跟爸爸人形的时候一样?,这是人类的爪爪。
这个人在和爸爸聊天,但二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二崽抬头?,想看清抱自己的人长什么样?,可这个人脸上有一层雾,她看不清ta的样?子。
“啾啾。”二崽有些不安,下意识朝陶秋伸出?翅膀要抱抱。
可抱她的人不放手?,二崽有些急了,叫声愈发激动。
终于,爸爸俯身过来?接她,脸上带笑,还对着她说话。
这次二崽听清了爸爸在说什么。
“哎哟哟,怎么了,刚才不是非要妈妈抱吗?怎么又突然又要找爸爸了?”
“啾?”
——妈妈?
二崽正迷糊着,忽然抱她的这个人低下了头?,贴着她的耳朵,语气带笑地道:“是啊,难道雪雪不喜欢妈妈了吗?”
梦里?,二崽被陶秋接了过去,同时,现实里?的二崽也被陶秋抱了起来?。
陶秋睡到半夜,忽然被一阵哼唧声吵醒,睁开眼睛一看,怀里?的二崽像是梦魇了一般,不停地扑扇翅膀,喉咙也发出?不甚清晰的啾啾声。
他坐起身,将二崽抱了起来?,手?掌轻拍她,柔声哄道:“雪雪乖哦,不怕不怕,爸爸在这里?。”
二崽眯着眼睛,整只?啾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而?眼前这个正在哄自己的就是梦里?的妈妈。
于是她轻轻啾了一声。
——妈妈。
将两个字听得清清楚楚的陶秋动作?一顿,原本还有些困意,这会儿已经完全被吓醒了。
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二崽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只?剩陶秋自己在黑夜中疯狂头?脑风暴。
他确定自己没听错,二崽喊的真的是妈妈而?不是爸爸。
二崽这是梦见了什么,才会喊出?“妈妈”两个字?
是因为跟小蛇玩,而?小蛇又喊绿蟒妈妈,被崽子记住了,所以有了今晚这一出??
之所以一声妈妈就让陶秋惊得觉都睡不着,就是因为随着孩子逐渐长大,会听见和看见越来?越多的东西?,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趋于完备,也会慢慢发现生活中的一些问题。
比如为何他们只?有爸爸没有妈妈?
陶秋还没有做好?让孩子们和男人相认的准备,要是崽子们问起这件事,他该怎么回?答呢?
陶秋十分烦恼,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了才睡着,第二天开完地后直打瞌睡,连红薯都没来?得及种,就跑回?窝睡午觉去了。
鸟崽崽们趁着陶秋睡着,跑到山谷里?小声交谈。
二崽看着大崽:“啾啾,啾啾啾?”
——哥哥你是最早出?壳的,你有见过除了爸爸外的其它大鸟吗?
大崽摇头?:“啾啾,啾啾啾。”
——从出?壳起,我在山洞里?就只?闻到过爸爸的气味。
三崽满眼忧愁:“啾啾?”
——我们真的有过妈妈吗?
大崽和二崽都摇头?:“啾啾。”
——不知道。
三只?崽崽惆怅地低着脑袋,因为心情不好?,感觉连羽毛的颜色都暗了几分。
自那晚后,陶秋跟崽子们待在一起时都有些胆颤惊心,生怕他们问他有关他的另一位伴侣、也是他们“妈妈”的问题。
可崽子们言行?举止跟从前并无不同,直到红薯都种完了,他们依旧是那副天真无邪的可爱模样?。
陶秋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疑心病太重了,也许那晚就是一个误会呢。
陶秋不敢表露出?自己的想法?,也竭力去伪装正常。
双方都有同一个心事,但硬是靠着演技把彼此?给糊弄了过去。
这天陶秋正陪着崽子们学飞,却突然感受到了绿蟒的气息,出?去一看,果然是绿蟒带着小蛇过来?了。
绿蟒知道离他们上次见面才隔了几天,她也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跟陶秋解释。
——今天不是来?换果子的,是小蛇说想小雪鸟了,想得都睡不着了,非要我带她过来?找你家?那几个崽子玩。
陶秋闻言放下心来?,微笑着点了点小蛇的脑袋,“啾啾。”
——和好?了就是黏糊。
小蛇被逗了也不恼,或者说她的心思完全不在陶秋身上。
“嘶……”
——二崽她们呢?我要找他们玩。
语气里?还带着点隐约的焦急,陶秋以为是她太思念鸟崽崽们了,也没多想。
鸟崽崽们看见小蛇出?现,也很惊喜的样?子,匆匆跟陶秋和绿蟒打了声招呼,就把小蛇带到离他俩很远的地方去了,凑在一块儿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这还是鸟崽崽们第一次对陶秋这么“冷漠”,他心酸又好?笑地看着绿蟒,道:“啾啾,啾啾。”
——孩子长大了,有了朋友忘了爸。
绿蟒开解他:“嘶……”
——他们又不是天天见面,更热情些很正常。
池塘边的石头?后,二崽伸出?脑袋去瞧,看见两位家?长没有跟过来?,这才转身看向?小蛇。
“啾啾,啾啾?”
——你才回?去几天就又来?了,是不是有话要跟我们说?
其实都不用问,看小蛇的眼神和焦灼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鸟崽崽们认为的这种情况。
小蛇一顿嘶嘶。
——我怕我上次说得不对,回?去以后就问了我妈妈,当然我没有提你们,是用我家?林子里?那些幼崽当例子问的我妈妈。
——我妈妈说了,幼崽是爸爸妈妈交/配后由妈妈生的,有些幼崽生出?来?是蛋,要孵化后才能出?生,就像我,有些生出?来?就是幼崽,就像我们吃的很多猎物。
——幼崽会继承爸爸妈妈的外貌和本领,就像我鳞片和眼睛的颜色跟妈妈一样?,但是我会用毒是继承了我爸爸。
——我问妈妈,为什么我们领地里?有些幼崽只?有爸爸或者妈妈,我妈妈说可能是爸爸妈妈生下幼崽就走了,不负责养大,也可能是爸爸妈妈死?掉了……
最后那句话,小蛇嘶得非常小声。
其实小蛇说到一半,鸟崽崽们就已经相信自己有妈妈这个事实了。
因为除了二崽,大崽的羽毛颜色还有三崽的眼睛颜色都跟爸爸不同,很大概率就是遗传了他们的妈妈。
他们的妈妈,是一只?黑羽毛紫眼睛的大鸟。
可崽子们出?生过就没见过她,说明她可能也像绿蟒说的那样?,在孵化他们前就走了,或者说……死?了。
觉得自己猜到真相的鸟崽崽们沉默了。
如果是走了,没关系,爸爸把他们养得很好?,他们有爸爸就够了。
但要是死?了呢……
说实话,他们也才接受了自己可能有妈妈这个概念几天,“妈妈”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符号,他们没有见过她,对她没有感情。
之前产生想要问爸爸的念头?,也是因为妈妈跟爸爸有关,更多的是一种对未知秘密的好?奇和探索心。
如今陡然得知他们的妈妈可能已经死?了,他们没有想哭,但却有点不知所措,感觉心里?空荡荡的。
就像一朵雪花从空中飘落,落进你的手?心,可很快就化成了一点水渍,最后蒸发消失。
你只?短暂地拥有过它,然后就彻底失去了。
小蛇被他们神伤的样?子吓得着急地转了两圈,不熟练地安慰:“嘶……”
——你们别这样?,又没确定是死?了,说不定就是离开了呢。
大崽回?神,语重心长地对妹妹们道:“啾啾,啾啾啾,啾啾。”
——无论是什么原因,我们以后都不要在爸爸面前提起这件事,就当从来?不知道。
二崽和三崽齐齐点头?。
或许爸爸不告诉他们有妈妈的存在,就是因为妈妈走了或者没了,既然都见不到了,说了反而?会让他们难过。
他们坚信,爸爸都是为他们好?。
二崽对小蛇说:“啾啾。”
——你也忘记这件事吧。
三崽:“啾啾,啾啾。”
——谢谢你帮我们打听,还特地跑来?告诉我们。
“嘶……”小蛇语气认真,“嘶……”
——我会忘记的,还有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
怕引起陶秋和绿蟒怀疑,崽子们在石头?后面多待了一会儿,等整理好?心情以后,才出?去当着他们的面玩耍。
绿蟒和小蛇走之前,鸟崽崽们还让陶秋送了小蛇两根红薯,说这不是交换,而?是他们共同给小蛇的礼物,从他们的伙食里?扣就行?。
崽子们感情增进,两位家?长也高兴,绿蟒走之前,还邀请鸟崽崽们,以后有机会了定要去她家?玩。
她说的机会,就是鸟崽崽们能光明正大走出?山谷的时候。
陶秋也对崽子们道:“哪用扣你们的伙食,种红薯你们也出?了力,所以你们有支配权。”
听见陶秋这么说,崽子们原本有些抑郁的心情瞬间被温暖填满,纷纷飞进他怀里?在他身上狂蹭。
“啾啾!”
——爸爸我们爱你!
陶秋被哄得喜笑颜开:“太好?了,我的宝贝儿们对我还是这么热情,方才你们看见小蛇来?后都不怎么理我了,我还以为我失宠了呢。”
“啾啾,啾啾。”
——才不会呢,我们最爱的是爸爸。
陶秋把崽子们搂紧:“我最爱的也是你们。”
人类基地。
今天是柳祈安负责买菜,他到家?时面色古怪,将菜递给陈临后,坐到观看楼誉和霍兰下棋的约翰旁边,终于忍不住开口吐槽。
“虽然说我支持□□自由,但做的时候也稍微避着点人吧,就离咱们家?不远的那条巷子,我刚才路过,听见有两个叫得可大声了,瞟一眼还能看见白花花的肉,我去,外面的变异怪物都没这么糙吧。”
约翰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变异怪物顶多在一个季节办事,人类可是不分季节天天都能发情,这方面还是人类更不要脸一点。”
柳祈安感叹:“也是,变异怪物们都在春天繁育,不然也不会来?攻击人类基地,唉,这个春天过去,又得多出?多少想吃咱们的怪物啊。”
“队长,怎么了?”霍兰看楼誉捏着棋子不动,眼神也有些飘忽,就问了一声。
楼誉眨了眨眼睛,回?神,冷静地找准位置落棋。
“没事,就是在想该怎么落子。”
霍兰嘿嘿笑:“我之前说得没错吧,我下棋可是很厉害的,看把队长你都难倒了。”
约翰道:“这局你要是赢了,换我来?跟你下。”
霍兰:“行?啊。”
楼誉看似老神在在,其实连他俩说了什么都没听进去,脑子里?全是方才柳祈安的那些话。
春天变异怪物要繁殖,那雪鸟呢?
今年没有自己,他会找别的变异怪物度过发情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