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秋道：“啾啾。”
——明?天来了?再说。
黑兔着急：“吼。”
——你现在直接告诉我不行吗？
陶秋：“啾啾。”
——再问明?天就不用来了?。
黑兔：“……”
怕陶秋找理?由反悔, 黑兔赶紧叼着萝卜跑了?。
山洞里，三崽在跟大崽和二崽转述黑兔给他?们讲的关于爸爸以前?的故事。
大崽：“还?想，听。”
二崽也猛猛点头。
三崽道：“啾啾, 啾啾。”
——他?明?天还?会再来，到时候让他?仔细讲讲。
其实崽子们想听也可以问陶秋，但本人?的叙述与?旁观者视角是不一样的感觉。
在黑兔的描述里，陶秋就跟动画片里的主角一样, 关关难过关关过，过程艰难，可结局总是好的。
这?样的故事谁不喜欢听，更何况故事的主角就是他?们最心爱的爸爸。
陶秋回到山洞就看见三只崽子围在一处满脸兴奋地讨论着什么, 陶秋边走过去边笑道：“爸爸的大耳朵听到咯，你们的小嘴巴是不是在说我呀？”
三崽和黑兔交谈的时候, 陶秋离他?们不远, 再加上他?听觉敏锐, 如?果刻意去听，别说对话的内容了?，连他?们的呼吸他?都听得清清楚楚。
三崽跑过来抱住陶秋的大腿, 仰着一张白嫩的小脸冲他?笑得灿烂, 大眼睛跟加了?高光似的亮得璀璨。
“papa！厉害！最最！”
大崽和三崽也走了?过来。
大崽道：“爸爸，小时候, 坚强。”
三崽飞起来, 停在陶秋肩上，脆声啾啾叫。
——爸爸真的像黑兔叔叔说的那样，很小就被爸爸妈妈赶出家了?吗？
陶秋带着他?们来到桌子边坐下，点头道：“是呀，雪鸟一族就是这?样的, 鸟崽子两岁左右，基本能独立捕猎了?，就会被赶出父母的地盘，到外面去讨生活。”
大崽蹙眉：“两岁，很小。”
三个崽子接受的是变异怪物和人?类文明?的双线教育，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主要的教导老师都是陶秋。
在陶秋的观念里，他?将两岁的鸟崽和两岁的人?类孩童同?等看待，认为他?们仍是需要大人?再保护许多年的存在。
哪怕他?作为雪鸟时两岁就被认定?为已经长大，不得已离开?父母的巢穴独自生存，历经千辛万苦，几次险些丧命，直到十岁才?算彻底站稳脚跟。
可他?依旧从未动过早早将孩子赶出家门?的念头，甚至于愿意养他?们一辈子，直到自己死亡。
就像在人?类社会，有些孩子还?没灶头高就要自己垫凳子给全家老小做饭，有些孩子则到了?成年连壶热水都没亲自烧过。
陶秋不会过分溺爱孩子，把孩子养成废物，但也不会逼着他?们在不适合的时间被迫成长。
他?将这?样的理?念贯彻到了?生活里，所以崽子们跟他?一样，都觉得两岁还?是小宝宝呢，怎么能自己外出生存。
而且尽管听陶秋说了?这?是雪鸟一族的传统，他?们仨也没怀疑过陶秋会不会这?样对他?们，因为陶秋的爱给了?他?们足够的自信和安全感。
陶秋道：“变异前?大多数动物的寿命都不高，两岁的确算成年了?，但变异后的动物，它们大多岁数都能与?人?类比肩甚至超过人?类，其实之前?的传统早不符合这?个时代了?，只不过我的父母，或者除我外的大部分雪鸟，都没想过要改变。”
三崽不解：“啾啾，啾啾？”
——变异怪物都比普通动物聪明?，为什么想不到这?一点呢？
陶秋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想不想得到是一回事，愿不愿意改变又是另一回事。”
陶秋眼神和语气里的悲伤浓烈得都快要溢出来了?，二崽爬到他?腿上，抱住他?的脑袋，轻拍着他?的背柔声安慰：“papa！不哭呀，宝宝，爱你。”
大崽也跳下石凳，跑过来牵住陶秋的手，“我永远，不离开?，爸爸。”
陶秋从三崽怀里抬起头来，眼圈红了?，里面却?没有泪，他?唇角上扬，笑容很平静，“小时候过得太?惨，想起来确实叫我伤心，不过现在爸爸有了?你们，幸福会越来越多，把难过挤得越来越少。”
就让他?遭受过的痛苦就终结在他?这?一代吧，他?的孩子这?一生都会健康又快乐。
二崽凑过去在陶秋脸上吧唧亲了?一口，笑容温暖，“给papa，多多幸福。”
陶秋回亲了?她一下，笑弯了?眼睛：“嗯，谢谢雪雪，爸爸感受到难过少了一点了。”
大崽三崽闻言也积极凑上来要亲亲，想帮爸爸把悲伤全部赶走。
陶秋搂过他?们，把脸伸过去，让每个崽子都亲到他?的脸，他?也回亲回去。
一家四口就这么腻歪到了晚饭的时候，睡前?听陶秋讲完故事，还?不忘记加一个晚安吻。
二崽笑眯眯：“papa，梦里也，爱你哦。”
陶秋眉眼柔和，轻轻替二崽顺了?顺头发，“好，爸爸在梦里也会爱你的。”
一夜好梦，早上陶秋又是第?一个醒的。
他?洗漱后去做早餐，背对着床在桌上切果子，等把果子放进?碗里，他?忽然觉得身后有一道视线在注视自己。
转头看去，是大崽正趴在窝边，眼眸睁得大大地看着他?。
对上陶秋的视线后，大崽咧嘴一笑，朝陶秋伸手小手。
陶秋走过去将他?抱了?起来，大崽趴在他?的肩上，轻声细语，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欢喜，像是在跟陶秋分享小秘密，“爸爸，你在我的，梦里。”
陶秋微笑，“那我在墨墨的梦里做什么了?呀？”
大崽道：“爸爸，打坏蛋，我帮爸爸。”
“哇，后来我们赢了?吗？”
“赢了?，坏蛋飞飞，我和爸爸，笑笑。”
“不愧是我们俩，梦里梦外都超级厉害。”
“咯咯，我们，厉害。”
大崽轻蹭着陶秋的脖颈，笑得露出几颗米白的乳牙。
大崽洗漱完，陶秋把早餐做好，二崽和三崽也醒了?。
早上还?算凉快，饿了?一晚上也比较有食欲，陶秋做了?肉饼，他?和三个崽子都吃得比较多。
“嗝～”
二崽摸摸吃撑的小肚子，发挥奇思妙想，“胖胖哒，像，大果果。”
大崽道：“也像，足球。”
三崽说：“像气球，还?是，四个。”
收拾碗筷的陶秋笑着接话，“这?要是气球，那我们可不能出门?去，万一被风吹走了?怎么办？”
崽子们根据爸爸的描述想象出那个画面，忍不住咯咯直乐呵。
二崽：“飘，高高！”
大崽：“爸爸，会飞，救我们。”
三崽：“爸爸也，飞走了?。”
陶秋道：“我们一切飘道天涯海角去吃椰子吧。”
二崽：“椰几，是什么？好吃咩？”
陶秋跟他?们讲了?什么是椰子，长什么样，又是什么味道。
二崽吸溜口水：“甜水水，稀饭。”
大崽问：“天涯海角，远吗？”
“远，爸爸现在也不清楚在哪个方向，或许以后可以知道，还?有机会去玩呢。”
三崽：“窝们，一起去，吃椰几！”
二崽欢呼：“椰几！好吃滴，椰几！”
崽子们高兴得手舞足蹈，仿佛马上就能吃到了?一样。
等崽子们从椰子狂热中冷静下来，陶秋才?开?始跟他?们商议待会儿要怎么把崽子其实有三个、并且他?们全家都能变人?形的事情告诉黑兔。
一家四口眼珠子滴溜溜转，脑子里的“小巧思”多得直往外冒。
大崽道：“窝们，这?样吧！”
“什么什么？”
四颗脑袋凑到一起，明?明?没有外人?在，但他?们还?是放轻了?声音蛐蛐。
主打的就是一个氛围感。
黑兔今天过来不止带了?花，还?拖了?头猎物，怕猎物死了?血沾到自己身上，臭臭的被小雪鸟嫌弃，他?还?是活捉过来的。
猎物在他?嘴里瑟瑟发抖，两眼翻白，已经被吓得半死不活了?。
黑兔到时，只有陶秋在门?口迎接他?。
黑兔跟着他?进?去，将花和猎物都放到地上，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小雪鸟的影子。
“吼？”
——你家鸟崽子呢？
陶秋看着黑兔，往后退了?一步，对着上面啾啾两声。
——鸢鸢，下来。
他?话音未落，三崽就从山洞平台上跳了?下来，围绕着陶秋飞行。
黑兔正想跟小雪鸟打招呼，陶秋却?在这?时开?口道：“啾啾，啾啾。”
——兄弟，你看好了?。
“吼……”
黑兔的疑问发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产生幻觉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面前?的雪鸟身体不仅在慢慢缩小，还?以极快的速度扭曲变形，几乎是眨个眼的功夫，雪鸟消失，一个白色长发的人?类男人?出现在了?他?眼前?。
黑兔瞪大了?眼睛，一口气卡在半截，不上不下。
接下来的一幕更刺激黑兔的眼球，只见这?个人?类伸出手，半空中的小鸟崽飞过去，途中身体就在发生变化。
“啪”一声，一个人?类幼崽掉到了?长发男人?手上，被他?抱进?了?怀里。
最恐怖的还?在后面，只见长发男人?和幼崽同?时看向他?，一绿一紫两双眼睛说不出的诡异。
长发男人?张口，发出的却?是黑兔熟悉的鸟鸣。
“啾啾，啾啾。”
——兄弟，你看我是谁？
他?怀里的幼崽也冲他?挥了?挥小胖手，声音软糯：“黑兔，叔叔。”
“黑兔，叔叔！”另外两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黑兔僵硬地抬头，发现山洞平台上方也有两个人?类幼崽伸出小脑袋，冲着他?露出大大的笑容。
黑兔那口气终于喘了?出来。
“吼！！！”
惊恐万状的吼叫声传出山谷，将偶然路过的一只变异怪物吓得一激灵。
它抬头看了?一眼山谷的方向，莫名觉得危险重重，赶忙夹着尾巴就跑了?。
半小时后。
黑兔看着坐在草地上，仰着脑袋对他?笑得满脸无?辜的雪鸟一家，眼里的恐惧还?未褪尽，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
“吼……”
——你、你的意思是，你吃了?那颗发光果子后，拥有了?变人?形的能力，你的三个崽子也继承了?你的这?个本领？
陶秋点头：“啾啾，啾啾。”
——是的，就是这?样的。
黑兔望向变成了?人?类小娃娃的小雪鸟，小雪鸟冲他?眯眼嬉笑，嘴里咿咿呀呀着他?听不懂的话。
黑兔心软了?几分，怎么办，感觉还?挺可爱的。
再看向雪鸟，黑兔觉得自己好像懂了?什么。
“吼？”
——一开?始你不同?意我来照顾小鸟崽，就是怕我发现你们能变人?形的秘密？
陶秋道：“啾啾，啾啾，啾啾。”
——一半一半吧，既怕秘密被你知道，最初也确实觉得崽子们有我照顾就够了?。
“吼？”
——那为什么后来同?意了?？
陶秋：“……啾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我不答应的话你不晓得还?要再来山谷口守多久，而且我和崽子都觉得你是只好兔子，不会将我们的秘密暴露出去的，所以才?答应了?让你来陪崽子们玩。
黑兔扬起下巴，道：“吼。”
——你们没看错兔子，我又不是跟你们有仇，把你们的秘密暴露出去对我也没好处，我没理?由那么做。
说完，黑兔想起另一件事，原本傲娇的眼神染上了?几分凶意。
“吼？”
——绿蟒是不是早就知道你们能变人?形的事了?？
陶秋：“……”
完了?。
他?别过脸去，假装没有听见黑兔的问题。
不回答，就等于默认了?。
黑兔气呼呼，抬起后脚又想践踏地面出气，但当对上三个幼崽纯真无?邪的目光，他?的动作不自觉顿住。
三秒后，他?轻轻将腿放回了?原位。
陶秋干笑着解释。
——当时情况紧急，我得用人?形跟她打架，不然打不过，所以被她看见人?形也是不可避免的嘛。
黑兔惊疑，上下打量着陶秋：“吼？”
——用人?形才?能打赢，你没开?玩笑吧？
体型庞大的雪鸟都斗不过绿蟒，跟绿蟒比起来就和个小不点似的人?形能打得过？
陶秋轻咳一声，啾啾道。
——准确来说，是人?形才?方便利用工具去取胜，我跟你说过的，我是用腐烂的臭地果战胜绿蟒的，我没有撒谎。
他?简述了?一遍当晚的情况，黑兔听完又震惊了?一把。
变异怪物之间还?能这?么打架啊？雪鸟拥有变人?形的能力后，怎么也变得和人?类一样狡猾了?？
不过种植也是人?类才?会做的事情，只能说变成人?形有利有弊吧。
陶秋啾啾叫着宽慰黑兔。
——绿蟒挨了?一顿打才?知晓了?我的这?个秘密，狐族连山谷都没进?来过，更别说发现我有崽子了?，而且最开?始三个崽子都特别怕绿蟒，但现在他?们只见了?你一面就特别喜欢你了?。
他?说完最后那句话，三个崽子也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向黑兔。
黑兔克制住闪开?的本能，身体僵硬地站定?，低头看着三个幼崽扑到了?他?毛茸茸的爪爪上，仰头望着他?，圆润的脸上是欢喜的笑容。
他?们用稚嫩的声音对他?说着什么，陶秋在旁边翻译。
——他?们喊你黑兔叔叔，说你的爪爪软软的，摸着很舒服，他?们很喜欢。
黑兔闻言心里窃喜：“吼？”
——很软吗？我觉得还?行吧。
嘴上这?么说，黑兔的身体却?很诚实，把爪爪又往前?挪了?挪，方便崽子们爬上去。
望着又白又软的三个崽崽，黑兔想起了?当年自己的那些兔妹兔弟，它们很小的时候也爱趴在他?爪爪上玩，还?会奶声奶气地喊他?哥哥。
只可惜，一切都只剩回忆了?。
黑兔道：“吼……”
——本来还?羡慕你吃了?发光果子后能把臭地果种得那么美味，但一想到吃完会变成人?形，我就不羡慕了?，我可不想变成食物的样子，看着多奇怪啊。
黑兔和雪鸟不同?，他?是属于喜欢并且吃过人?类的变异怪物。
陶秋挑了?下眉：“啾啾，啾啾？”
——那你看着我和鸟崽子，会有想吃掉的冲动吗？
黑兔摇头：“吼。”
——我喜欢吃人?类，是因为他?们的血肉有股很特别的香味，这?在其它变异怪物身上都没有，你们即便变成人?形，也全是雪鸟的气味，我不会产生想吃的冲动。
陶秋跟他?开?玩笑：“啾啾，啾啾，啾啾。”
——你要是馋了?就自己去地里刨臭地果吃，随便吃都行，可别对鸟崽们起坏念头啊。
黑兔瞪他?：“吼……”
——我要吃也是吃你，三个崽子才?这?么大点，连塞牙缝都不够，你这?样子的在人?类里也算长得高大的了?，可以勉强让我垫垫肚子。
他?刚说完，爪子就被打了?一下。
黑兔垂头看去，是黑头发的崽子用小拳头在锤他?。
崽子力气小，打得一点都不痛，他?这?么做，更像是在叫他?。
果然，他?一看过去，小崽子就用手比划，啊啊呀呀地对他?说了?什么，表情有些认真。
陶秋翻译。
——我家大崽说你不能吃崽崽，也不能吃我，不然就成坏兔子了?。
尽管崽子们脸上并没有厌恶的神情，只是在跟他?讲道理?，但黑兔还?是担心被他?们讨厌，连忙解释。
“吼。”
——我不会吃你们，也不会吃你们爸爸，我和他?说笑的。
黑兔降低音量，声线也温柔了?许多。
三崽轻轻拍了?拍黑兔的爪子，软软地道：“不吃窝们，是，好兔子。”
陶秋转述了?三崽的话。
黑兔最先接触到的是三崽，对她的印象最深，也最喜欢她。
他?道：“吼。”
——我是好兔子，你们也是好小雪鸟。
三崽的笑容愈发明?媚，她抬起双手招了?招，黑兔看懂了?她的手势，将头低了?下去。
三崽用力张开?双手抱住黑兔的脑袋 ，蹭了?蹭他?的下巴。
小崽子的皮肤太?嫩，黑兔的毛有点硬，蹭完额头就红了?一块。
黑兔有些心疼，三崽却?笑着摆手，“没关系。”
这?句不用陶秋翻译黑兔也能看懂。
面对如?此软萌的小崽子，黑兔的心已经彻底软化了?。
之后黑兔就陪着崽子们在草地上玩耍，他?长得高大，崽子们就围着他?玩追逐游戏，不小心跑摔跤了?也不怕，黑兔毛厚实，倒进?去软绵绵的，一点都不疼。
今天的午饭，肉食是黑兔拿来的那头猎物，它在黑兔之前?尖叫的时候就直接被吓死了?。
除了?萝卜，陶秋还?拿出了?别的作物分给黑兔吃，吃到最后，这?几样黑兔就没有一个不喜欢的。
这?还?是他?从小到大头一次一顿饭吃这?么多的植物，要是其它野生的果子和作物也这?么美味，他?早就转纯吃素了?。
吃饱喝足，黑兔陪着他?们睡了?午觉，起来后气温升高，崽子们担心黑兔中暑，还?特地叫他?去池塘边，他?们用竹筒打水给他?冲澡降温。
池塘是陶秋按自己人?形的标准挖的，对黑兔来说有点小了?，所以崽子们只能这?么帮他?。
黑兔体型大，毛发厚实，要把毛浇透得用不少水，陶秋也来帮忙，跟三个崽子玩得不亦乐乎，黑兔也乖乖地趴着不动，给陶秋一种在给自家宠物洗澡的错觉。
忙了?两个小时，黑兔的毛终于全打湿了?，他?们四个也从头到尾都被水淋了?一遍。
反正大家都凉快了?。
晚上吃了?晚饭，黑兔在三个崽子的送别下依依不舍地回家了?。
这?些年他?都是自己一只兔，连个伴侣都没找，多久没有度过这?么热闹的一天了?？
夜间黑兔趴在窝里，脑子里还?在回想着崽子们围着他?跑，还?有给他?洗澡时活泼的身影和清脆的笑声。
黑兔有点嫉妒了?。
这?么可爱的三只崽子居然不是他?的，今天崽子们跟他?玩得那么开?心，说不定?他?比陶秋更适合当他?们的家长呢。
也不知道雪鸟的伴侣是谁，居然一次生出了?三只高等级变异雪鸟，要不他?哪天去跟雪鸟商量商量，让他?把三只小雪鸟送给他?养，雪鸟和他?伴侣再去生几个。
黑兔胡思乱想着进?入梦乡，第?二天天一亮他?就醒了?，重复昨天的摘花和活捉猎物，然后美滋滋跑去找三个崽子玩。
他?领地里的变异怪物都懵了?，之前?七天有四五天都在窝里睡觉，其余时间才?出来巡逻和捕猎的黑兔，最近都快比隔壁的雪鸟活跃了?。
那片草地上的花已经快被他?薅秃，低等级变异怪物也觉得自己是无?妄之灾，早上起来吃个草，就突然被黑兔抓走了?。
三个崽子每天吃完早餐都会到草地上来等黑兔，要他?陪玩的游戏也越来越丰富。
比如?要他?用他?的大烟嗓唱一些奇奇怪怪的歌，让他?给他?们讲雪鸟当年的故事，崽子们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就是为了?把花插遍他?全身，给他?的长毛发编辫子等等。
有了?他?陪孩子，陶秋就放心去搞种植了?，后面又开?了?一片草莓地出来。
某天趁着崽子们午睡，黑兔顶着一身的麻花辫凑到陶秋面前?，低声问他?：“吼？”
——崽子们的妈妈在哪？
陶秋看他?：“啾啾？”
——你问这?个做什么？
黑兔：“吼？”
——她还?愿意跟你好，和你一起生崽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