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意外

时灿原本是想在院子里剪一枝玫瑰花的,但他心里有鬼,觉得半夜专程带着玫瑰花上门实在不单纯,就算有法棍来掩护也很奇怪,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带。

不如改天把林逐月约到家里,随手剪几枝,配合着杂七杂八的花一起送,这样就自然很多了。

他开车杀到二号宿舍楼,把猫包背在身前

,敲响了林逐月的宿舍门。

林逐月拿着个咬了一口的酥皮点心过来开门。

时灿疑惑道:“这是什么?”

“鲜花饼,你妈妈寄过来的,特别好吃,你没收到吗?”

林逐月把时灿放进宿舍里,关好门,拉开时灿身前的猫包,把法棍抱出来,道,

“怎么带着猫来我这里了?”

“和它玩的时候,不小心害它撞到头了,说好了拿冻干弥补它,但是家里没有存货了,来你这里乞讨一点。”

时灿毫不客气地坐到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鲜花饼,拆开咬了一口,说道,

“商量一下,鲜花饼也分我点。”

林逐月抱着委屈巴巴的法棍,说道:

“我前天晚上还在你家仓库里看到两箱冻干,一箱主食冻干,一箱零食冻干,还想着要顺两包回来呢。”

“我没看到。”

时灿要饭要得理直气壮,

“来都来了,给两口吃的呗。”

林逐月对小猫咪一向很宽容,就算知道时灿家里有存货,她也没打算让法棍空着猫爪回家。

她拿了好几包冻干,一字排开在法棍面前,轻声细语地问道:

“你想吃哪种呀?你自己选,剩下的给你打包带回去,哦,想吃兔里脊啊,那我们就拆兔里脊。”

林逐月和小猫说话也夹里夹气的,声音甜丝丝的,坐在沙发上吃鲜花饼的时灿莫名地觉得有些牙疼。

小鱼听见冻干袋子的响声,很快也凑了过来,扒拉着林逐月的腿喵喵叫。

时灿问:“不给它吃吗?”

“不给了,刚刚给它吃了好多。”

林逐月把冻干送到法棍的嘴边,说道,

“宝贝你怎么狼吞虎咽的?你爸是不是不给你吃饭?没事,他不给饭吃,我给。”

时灿把小鱼从地上捞起来,抱进自己怀里,懒散地坐在沙发上。面对林逐月的冤枉,他也没反驳。

林逐月喂完了冻干,就把法棍圈进怀里,亲法棍毛茸茸的脑袋,念道:

“亲一口,痛痛飞走~”

时灿在林逐月的宿舍里待到很晚。

他背着猫包,手里拎着各种冻干,下楼开车回家。刚上车的时候,他给崔女士发了条信息:

【我的鲜花饼呢?快递在路上丢了吗?】

崔女士的回复让时灿深感母爱的冰冷:

【没丢,没给你寄。听说你胖了,好好管理体重,腹肌消失了的话不会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时灿:【我是你充话费送的吗?】

崔怡:【也可能是垃圾桶里捡回来的。】

时灿:【……】

时灿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崔女士不给他寄鲜花饼,他可以去吃林逐月的那份。

他可真是个天才。

第二天一早,时灿就到了教室。他面前放着台笔记本电脑,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趁着没上课,赶这次的任务报告。

林逐月坐在旁边,拆了盒牛奶。

时灿把牛奶盒子拿过来看了一眼,又还给林逐月。

林逐月问:“干嘛啊?”

“确保扫地机不要吸入过期垃圾。”

时灿抬起手拍了拍林逐月的脑袋,从书包里拿出个盒子,推到林逐月面前,说道,

“不然后续维修很费劲的,这是扫地机吸入合规食物应得的奖励。”

林逐月打开盒子,里面是各种各样的曲奇饼干。

“我闻到点心的香味了。”

叶阳嘉回过头来,说道,

“又是自己烤的?可以啊,心灵手巧。”

叶阳嘉不客气地捏起一块曲奇。

时灿把叶阳嘉手里的曲奇拿回来,问:

“能闻出来我用的黄油是哪家的吗?”

叶阳嘉觉得时灿罗里吧嗦地,说道:

“管他是哪家的,好吃不就行了?”

时灿一本正经地说:“这个都闻不出来,你的品味也就这样了,配不上这盒曲奇,回头看你的书去。”

叶阳嘉对时灿竖了个中指。

林逐月也低下头去,继续喝牛奶。

时灿问:“你不想吃吗?”

林逐月十分坦诚地说道:

“我也闻不出来你用了什么黄油。”

林逐月没有成为美食家的天赋,无论是味蕾还是嗅觉都很容易对付,关于时灿做饼干的时候到底用了什么黄油这件事,她可能闻一辈子也闻不出来。

“所以才要尝一尝。”

时灿眼里盛着柔和的光芒,他把曲奇盒子捧到林逐月面前,说道,

“味道应该还不错,试试看?”

坐在前排的叶阳嘉:“……”

林逐月捏起一块曲奇,咬了一口。

曲奇酥得掉渣,有着十分明显的奶香味,干邑酒的果香和黄油的奶香融合得恰到好处,又使得曲奇味道丰富,不那么甜腻,一口就拿下了林逐月的味蕾。

时灿问:“吃出来了吗?”

林逐月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时灿语气温柔地哄劝道:“再吃一块。”

叶阳嘉咬牙切齿。

“哪来的磨牙声啊?”

趴在桌上睡觉的宫永元骂道,

“谁带着自己家的仓鼠来上课了?”

体能训练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叶阳嘉和同学们痛斥时灿:

“时灿就是条狗!我这辈子没见过他这么双标的!”

“其实完全能理解。”

闻觅烟捏着块饼干走过来,说道,

“烘焙还挺麻烦的,辛辛苦苦煞费苦心为了某个人做出来的东西,换我我也不舍得让别人先下手。”

叶阳嘉问:“你在吃什么?”

“曲奇啊,逐月分我的。”

闻觅烟细细地品着曲奇,说道,

“别说,还真挺好吃的,吃不到的话真的很亏。”

叶阳嘉问:“时狗没跟你急?”

“他哪有精力注意到我在吃曲奇啊?”

闻觅烟指了指跑道,说道,

“正忙着跟情敌较劲呢。”

在闻觅烟指的方向,时灿和丰元思正在跑圈。

本来只有丰元思自己在跑,时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也上了跑道,和丰元思比试起来。两个人你追我赶,谁也不肯让着对方。直到丰元思跑坏了鞋子,这场较量才终于结束。

时灿坐到跑道周围的看台上喘粗气。

林逐月递了罐八宝粥过来:“补充下水分。”

“你给我粥干什么?”

时灿接过八宝粥罐子,问,

“怎么还是热的?”

林逐月也很无奈,说道:

“贩售机坏了,我想买电解质水的,但它就只吐了这个给我,不喝的话就算了。”

时灿躲开林逐月要拿回八宝粥的手:

“喝,谁说不喝了?”

这时候,时灿稍稍低头,看向林逐月的脚,提醒道:

“你鞋带开了。”

林逐月这双鞋买得不太好,鞋带总是会松开,她走路的时候走着走着,就会听见鞋带被脚步带着、一甩一甩的声音,这时就要蹲下身来系鞋带。

她打算把鞋带换掉。

林逐月把自己的水放下,正要弯身。

时灿先她一步蹲下来,伸出手,把林逐月的鞋带系好,打了个很漂亮的蝴蝶结。

“……谢谢。”

林逐月从兜里摸出酒精湿巾,扯出来一张递给时灿。

时灿擦过手,就开始吃八宝粥。

他其实不太喜欢吃罐装八宝粥,总觉得不如现煮的好吃。不过今天的八宝粥意外地甜,甚至甜得他那颗刚刚坏掉的牙都有点隐隐作痛。

“觅烟说中午吃海鲜生腌。”

林逐月坐在时灿身边,说道,

“她让我把你叫上。”

闻觅烟身为一个拥有元城户籍的浙江人,却长了广东胃,对广东的许多美食都非常钟情。早茶、煲仔饭、生腌,但凡是好吃的,就没有她不爱的。

为了能随时吃到广东美食,她家里甚至有两位广东厨师。

时灿通知家里的厨师别做饭了。

中午放学后,他和林逐月一起去了闻觅烟家。

叶阳嘉也在,他盛了一碗生腌料汁递给时灿,说道:

“我搭档说了,要是尝不出来放的什么酱油,今天中午你就别想吃到一口海鲜。”

时灿坦然地接过碗,喝了一口,回答道:

“生抽豉油。”

叶阳嘉愣住了,问:“这你都能尝出来?”

时灿拍了拍叶阳嘉的肩膀:

“你以为我是你?”

厨师腌了很多螃蟹和皮皮虾,还有从国外运回来的生蚝。料汁分了两份,一份没有香菜,一份泡了大把大把的香菜。

这是为了照顾时灿和叶阳嘉的口味,这俩人从小就对香菜深恶痛绝,闻觅烟没少拿香菜泡面整他们。

叶阳嘉发出了爆鸣声:

“我要是统治了世界,我要全世界都不准种香菜。”

时少爷比叶阳嘉更加决绝,道:

“呵,我要是能说了算,以后全世界都给我种

香菜,种完了不准吃,全部扔掉。”

林逐月没有理会这两个人,她正在努力地剥螃蟹,挑出生腌梭子蟹里的晶莹剔透的蟹肉。

闻觅烟拿着半只螃蟹,用力一挤,就将蟹壳捏扁,里面的蟹肉全部被挤了出来。她把蟹肉递到林逐月嘴边,说道:

“这样吃比较省劲。”

林逐月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四个人吃生腌吃了个饱,躺在庭院的草坪上晒太阳。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再加上刚吃完东西,身体的血液都在朝着胃部汇集,林逐月有些困倦。她闭上眼睛,稍稍侧身,迷迷瞪瞪地睡过去了。

时灿看着林逐月的睡颜,心里痒痒的,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来,想戳一戳林逐月的脸。

闻觅烟:“咳。”

叶阳嘉:“咳咳咳……”

“喉咙不好就赶紧去治。”

时灿收回手,安安分分地躺在草坪上,

“别把我搭档吵醒了。”

闻觅烟和叶阳嘉双双对时灿竖起中指。

下午到学院的时候,时灿去办公室交任务报告。林逐月没睡清醒,下了车就跟着时灿走,一路跟进了办公室里。

见到傅星纬后,她露出迷茫的表情来,疑惑道:“我不是在去教室的路上吗?”

“我还以为你是专程过来陪我交报告的。”

时灿连上了办公室的打印机,把任务报告打印出来,交给傅星纬,说道,

“老师,不是我故意说同学坏话,我觉得丰元思跟我们的观念好像不太一样。您得多注意他,最好找他谈谈,不然迟早有一天会惹出事来的。”

“我上午找过他。”

傅星纬接过任务报告,说道,

“他好像也不太能理解你们,他的观念的确不太对,我已经和他谈过了,之后我会重点观察他的。”

这天晚上,时灿做了梦。

梦中的场景似乎是河边,雾蒙蒙的,水汽氤氲,什么都看不清楚。他河边走了很久很久,这路程就像他陷进阴界时一样长远。

走着走着,林逐月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少女朝着他笑,笑得很温柔,眉眼微弯。

她很快就转身跑走。

时灿也跑起来,想要追上她,却怎么也不见她的踪影。

他在无边的怅惘中醒来,迷茫地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是不是中午吃生蚝吃太多了,身体竟然有了反应。

他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次日一早,他红着脸,趴在教室的桌上,整个人都恹恹的,没有一点精神。

林逐月伸手摸他的额头。

林逐月的手凉凉的,很舒服,时灿忍不住用额头蹭了蹭。

“啊,发烧了,好像烧得挺厉害的。”

林逐月把时灿从座位上薅起来,说道,

“走了,不上课了,我们去医馆。”

林逐月拿着时灿的手机,给时家的司机打了电话,让对方赶紧开车来接他们家少爷。

车子很快就开过来了,林逐月把时灿塞进了后座,由司机带着前往云泽医馆。

时灿的体温将近三十九度,医生给时灿打了退烧的小针,又挂了水,安排在病房的床上躺着。

时灿的左手手背的吊针没扎好,打了不到二十分钟的针,不出意外地漏液了,手背鼓了个大包。

医生改扎另外一只手。

林逐月抓着时灿的左手,按住针孔。

时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看着林逐月,眉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大概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笑意格外柔软。

“笑什么?生病了还有心情笑?”

林逐月腾出一只手,摸了摸时灿的额头,

“没烧傻吧?明明已经开始退烧了啊。”

时灿抓住林逐月的手,说道:

“当然不能烧傻,烧傻了就没人要了,要孤独终老了。”

“你多虑了。”

林逐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只是烧坏脑子,不是毁容,而且家里有巨额财产,肯定有人要你的。”

时灿:“……”

时灿眨了眨眼睛,问:“你要吗?”

就算林逐月贪图他的脸和钱,他也认了。

世家子弟基本都要联姻,婚姻双方之间没什么感情基础。别人遭得住的罪,时灿觉得自己也是能扛得住的。

林逐月想也没想就选择了摇头:

“我不缺钱,只是有点好色而已,为什么要一个傻子?”

时灿笑不出来了。

闻觅烟和叶阳嘉没来看时灿。

不是他俩薄情,而是他俩现在身负重任,抽不出时间来。

傅星纬给闻觅烟和叶阳嘉委派了一个任务,并且希望他们两个能捎上丰元思。

闻觅烟和叶阳嘉知道,按照傅星纬的安排,班上的大多数小组都会带着丰元思出一场任务,所以他们两个也没拒绝,带上丰元思就从天城出发了。

林逐月在等时家的管家过来。

管家来照顾时灿,她就可以回学院上课了。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管家一直没有来。

林逐月不敢把今天看起来格外傻的时灿单独扔在医馆里,只能留下来照看他。

“我给你讲课吧。”

让管家千万不要来医馆的时灿有点过意不去,说道,

“课程我预习过了,学得很通透,讲得不会比老师差。”

林逐月惊讶地问:

“你还能讲课?你现在这脑子,讲的课真的能听?”

时灿:“……”

时灿的体质很好,一向不怎么生病。

他的病情在医生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医馆给他吊完水,确认他已经退烧后,就放他回家了。

宿舍里的猫还等着林逐月照顾,林逐月没法在时灿家久留。她回了趟教室,把时灿的书包背回了自己的宿舍,打算明天再给时灿带回教室里。

林逐月把咬了一口的鲜花饼拍照发给时灿:

【想不想吃?】

医生交代过时灿不可以吃热量高的食物。

时灿那边沉默了很久。

他发过来一个截图,图片上是某宝的订单,鲜花饼一包十二个,他买了一百包,收件人是林逐月。

时灿:【你这么爱吃就多吃点。】

林逐月:【惊恐.jpg】

林逐月:【快退掉!!!】

林逐月已经被林琅买的椰蓉饼搞怕了,她不想再面对一百包鲜花饼了。

时灿:【傻子不知道怎么退款。】

二十分钟后,林逐月带着小鱼杀到了时灿家,抢过时灿的手机,把鲜花饼退掉了。

时灿左手抱着小鱼,右手抱着法棍,低头问两只小猫咪:

“吃不吃猫条?要不要冻干?”

林逐月躺在猫房的地板上,表情很安详,像是灵魂已经原地飞升,只留下一具躯壳一样。

时灿对林逐月提出问题:

“我不傻的话,你要吗?”

林逐月摇了摇头:“不要,太折腾人了。”

林逐月的话语里一点认真的意思都没有,似乎还觉得时灿在开玩笑。

时灿有些头疼,他想要告诉林逐月自己是认真的,但又怕吓到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搭档情直接完蛋。

“吃东西吗?”

时灿一边给猫喂冻干,一边问,

“家里有鱼皮饺,我让厨师给你煮一碗?”

林逐月道:“吃的。”

时灿拿起手机,正要打电话给厨师。

但傅星纬的电话先一步打到他手机上了。

时灿接起电话。

“时灿,带上你家的七星续命灯,来灵师府大楼楼顶,动作快一点。”

傅星纬的声音很急切,

“叶阳嘉出事了,要以最快速度赶过去。”

七星续命灯是很珍贵的东西,就算是世家,也很难找出几套。而有能力点起续命灯的人,更是翻遍天城都找不出几个来。

时灿瞳孔皱缩,起身往猫房外面走。

林逐月听清了电话内容,她很担心叶阳嘉的状况,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还是从后面追上了时灿。

管家正好要进猫房,时灿把冻干袋子塞到管家手里,让他收拾一下猫房,照顾好小猫。

他步伐急切地下到三楼,进了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房间里摆着供桌,桌上放着很多牌位,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似乎是供奉先祖的屋子。

时灿没在这个房间里多停留,他推开一扇暗门。

暗门后的房间就像藏宝库一样。

铜铃、伞、铜钱剑……各种各样的道具林列在房间里,每一件道具上,几乎都有着厚重的灵光。

时灿打开一个橱柜,将一只半人高的木箱从里面拎出来,拉着林逐月往外走。

他开着车直奔灵师府。

直升机已经预热好了,就等他和林逐月了。

上了直升机后,时灿才有余裕询问:

“叶阳嘉怎么了?怎么会伤到要动用续命灯的程度?”

傅星纬说道:“被亡魂捅了个透心凉,位置很接近心脏。医院正在灼烧伤口止血,但他的情况太糟糕了,生命体征在不断降低。”

“您没给他们分配高难度任务吧?”

时灿觉得事情不太对劲,说道,

“叶阳嘉不擅长近战,所以他和亡魂一直都是保留着一定的距离的,不会给对方捅他个透心凉的机会……”

林逐月问:“问题出在丰元思身上?”

傅星纬叹了口气。

他这两个学生灵感很强,想要对这样的人隐瞒什么事情,是很不容易的。

而且,他必须告诉时灿事情,他要动用时灿家里的续命灯,总要把实情说明白,不能把时灿蒙在鼓里。

“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傅星纬低下头,内疚道,

“他把亡魂强行送走了,亡魂因为执念而归来,原本很好对付的亡魂变成了很强的厉鬼,回归的瞬间就重伤了叶阳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