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体成员的热切关心下, 庄河决定送裴砚冰去医院做检查。同时,由于这次通告圆满完成,今日收工后全体放假,后天继续上班。
放假, 是最快乐的事。
这个行业休息时间不定, 忙起来时几乎全年无休, 难得的休息时光, 他们自然要好好利用。
“你准备干什么?要不我们一起去逛街吧。”
“好啊!我们再去看电影,吃个火锅, 商场出了家新奶茶店,听说可好喝了!”
“你们去吧, 我累晕了, 准备家里蹲睡一天……”
打工人其实不怕忙, 就怕忙就算了薪水还低。星夜娱乐虽然忙, 但薪资很可观, 还有各种补贴、加班费、奖金,更没有职场内斗等乱七八糟的关系。
同事关系融洽, 有的处成朋友也就算了,居然还有人谈起了恋爱。
元时愿知道后, 还挺意外的。
薄烬:“有什么意外的?”
元时愿:“职场有个说法, 如果一个人上班很开心, 那只有四种情况。第一, 他马上要离职;第二,他刚入职;第三,他疯了;还有第四种情况,他看上他同事了。”
“之前我兼职,我还和我同事聊到, 第四种情况才是疯到彻底。每天上班工作烦都烦得要死,怎么可能把同事看对眼,又谈起恋爱。”
薄烬不赞同:“那不一定。”
“嗯嗯,说不定日久生情,也有这个可能。”反正元时愿不可能喜欢上同事。
薄烬奇怪道:“你之前做过很多兼职?你明明这么小……”
“别小看我好吗?”
薄烬倚在衣柜,看着元时愿蹲行李箱前整理衣物。
元时愿似乎做过很多兼职?可他明明年纪不大……他年纪虽小,但情商很高,就算再僵硬的氛围,都会因他变得活跃。又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亲和力与吸引力,让人不由自主想要靠近。
想听他的话。
宿舍里只有整理衣物时的摩擦窸窣声,薄烬目光落在忽然落在对面衣柜,里面装着一件挂着吊牌的睡衣。
那是他给元时愿的睡衣。
不过,元时愿一直没有穿,而是妥善保存在衣柜里,可见其珍视。
薄烬想,要不要给元时愿买点新衣服?反正元时愿衣柜也是空的,而且朋友给朋友买新衣服,很正常吧?
既然要给元时愿买新衣服了,那他们是不是也要去逛街,看个电影之类的?刚刚听工作人员聊天,商场新开了家奶茶店,似乎很好喝……
元时愿喜欢吃甜,应该会喜欢吧?
元时愿简单收拾了下洗漱用品,随后把一个毛茸茸的小公仔扣在背包一侧。
他戴上口罩与帽子,单肩背着背包:“那我先走了,兄弟后天见。”
“……??”
薄烬拦在元时愿身前:“你去干什么?”
“明天不是放假吗?我回家啊。”
“你回家?”
“我总不能待在公司宿舍,跟你大眼瞪小眼吧。”元时愿道,“我肯定还有别的事啊。”
原来元时愿一开始就没想留下。
薄烬看着他,说:“你回家,为什么不把你的睡衣带走?”
“我带了啊?”元时愿纳闷。
“我送你的那件。”薄烬冷道,“不仅没有带走,你也从来没有穿过,甚至连标签都没拆。”
“你说过要穿给我看。”
元时愿服了!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儿了?那时他们刚见面,他只是想着套套近乎,再在镜头前再表现一下和谐友爱的队友情。
“我倒是想穿。”元时愿拉下口罩,露出无奈神色,“但你知道你多大个吗?你都能单手把我拎起来,你的睡衣尺码又那么大,上衣都能给我当裙子。”
“我要真穿你的睡衣,直接穿上衣真空算了。”他比划着衣摆长度,手指擦过自己的大腿中央,“但那肯定不行。漏风,没安全感。”
薄烬呼吸陡然一停。
他想象了一下这个画面,元时愿只穿着他的睡衣,修长大腿在衣摆下方若隐若现……
薄烬喉结滑动,说:“原来是这样。”
“行,那有事微信联系。”元时愿重新把口罩戴好,归心似箭的他随口道,“我会想你的。”
“真的?”
“真的真的。”
元时愿走得飞快,“我走了啊。”
宿舍瞬间空了。
连香味都淡了不少。
元时愿随口的告别,让薄烬神色极度不自然。半晌,他走到元时元时愿的床铺前。
这里仍然残留着元时愿发间的香。
薄烬忽的想起衣柜里的那件睡衣。
睡衣是按照他的尺码买的,他没有顾及到元时愿身形更小,确实是他考虑不周。
但他又不想给元时愿买贴身尺寸的。
薄烬理所当然地想,其实他的尺寸也很合适。
元时愿也可以只穿上衣,反正元时愿的腿那么好看,而且都是Alpha,在他面前露腿也没什么。
元时愿下电梯时,给医生发了条消息。
这是他母亲的主治医师,他们时常会在线上沟通病情。
对方似乎在忙,隔了一会才回了语音:“小愿你放心啊,你母亲的情况很乐观,手术也可以如期进行。”
手术?如期进行?
元时愿捏紧手机,他怎么不知道母亲要动手术了?没有人和他说过这件事。
感应玻璃门自动打开,元时愿看到小黄站在门口,正低头不知道看什么,嘿嘿地笑了两声。
他一上前,就看到小黄立刻把手机收起来。乐了:“小黄你太黄了,改名大黄吧!”
小黄羞愧低头。
“跟你开玩笑的,这几天辛苦你了。”元时愿想了想,从背包里抓出一把糖,塞进小黄手心。
离开时,他突然回头对小黄笑了笑,“明天好好休息,我们后天见。”
地铁前行时,元时愿已将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
元杏的手术日期定在下周,他与丈夫拜托医生不要和元时愿说,但医生一时太忙说漏了嘴。
元时愿到达医院时,元父也已经到了。
病房门被推开时,元父正穿着律所西装在病床前转圈,他本在妻子面前开屏,但看见门口的儿子后,立刻切换目光。
元父张开双臂:“怎么样,爸爸帅不帅?”
“也不看看是谁爸,当然帅了。”元时愿挑了挑眉,将背包放在一旁的小沙发,“就是有一点小问题。”
“什么问题?”
“医生说妈手术时间在下周,我怎么不知道?”
病房陷入寂静。
夫妻俩像做错事的孩子,对视一眼。
“这不是怕发生什么意外吗?”他们叹了口气,“你和小泽都还在念书……我们怕影响你们,怕你们担心。”
“而且医生说了,手术成功率很高,等手术成功后再跟你们说,也是一样的。”
医术再高超的医生,也不敢保证100%的手术成功率,况且是腺体这个部位。他们担心手术出意外,所以一致决定隐瞒。
“我知道你们怕我担心。”元时愿蹲在病床前,将被子上的褶皱抚平,“可我们是一家人,对不对?”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抛下彼此。这才是一家人。”他看向病床上的母亲,“我希望在你最害怕、最需要陪伴的时候,我在你身边。妈妈。”
元杏掉下眼泪。
元父手忙脚乱地给妻子擦眼泪,又搂着妻子的肩膀道:“圆圆说得对,这次是爸爸妈妈做错了,爸爸妈妈跟你道歉。”
“我们不该瞒着你,也不该觉得这样对你好,就自作主张。”他们认真道,“对不起,可以原谅爸爸妈妈吗?”
“看在你们是初犯,我原谅你们了。”元时愿说完,又很难哄似的提要求,“但我晚饭要加餐。”
元父揉了揉蓬松的小粉毛,哈哈地笑:“行,你想吃什么,直接在群里发菜单。我先去买菜,然后借用下厨房。”
元父一走,元杏便打了个哈欠。元时愿看出元杏开始犯困,伸手把灯按灭一盏。
医生让元杏最近保持心情愉悦与充足睡眠,可越是临近动手术那天,他越是紧张失眠。
元时愿轻声闲聊:“小泽怎么还没到?”
“他还在路上吧。他学校好像安排了个什么检测,需要他回去一趟。”元杏忧心忡忡,“也不知道小泽在基地离过得怎么样……”
元时愿的弟弟叫元时泽,本该上高一的年纪,却一路跳级到高三。元时泽不仅成绩优秀,在电竞方面也有着惊人天赋。
元杏夫妻俩原本是不赞同元时泽去打电竞的,可元时泽心意已决,他们也只能点头同意。
元时愿和元杏聊了没多久,元杏便睡着了。他又灭掉一盏灯,跑到家属陪床的小休息室里。
这几天他都在忙工作,没注意微信消息。
他人缘很好,如今消息列表全是红点,竟拉不到底。
宿舍群聊:
室友A:元子你这张照片有点漂亮啊,我必买。[奋斗][杂志jpg]
室友B:你这不废话,我们A大校花校草都是他,能不漂亮?咱元子可是万千ABO的梦中情人!
室友C:卧槽这摄影师也太不会拍了吧?怎么把我元子拍得那么矮,跟只小手办一样。[元时愿被一群S级Alpha围住的团体照.jpg]
小手办是什么描述?元时愿服了!
他也不矮吧?
室友A:不准黑我的元子。[暴怒]
室友B:你懂个屁,那是因为其他人太高太壮,把他对比得很小只。
室友C:元宝答应我,不要让你团内的Alpha碰你好吗,他们看起来就不是个好东西。
室友A:我看女神被追就这样。
元时愿没在群里说话,他们知道元时愿肯定在忙,偶尔还犯贱似的故意@他。他把群聊消息看完,忍不住笑了声。
“行行,我肯定不让他们碰我。”他发着语音,又说,“其实他们人挺好的。”
元时愿刷了会手机,门被轻手轻脚打开。他放下手机,惊讶道:“你小子吃什么猪饲料了?”
他们一段时间不见,元时泽怎么变得这么高?!
穿着校服的少年肩线已宽过元时愿,他把书包放在一侧,在元时愿面前弯下腰:“哥,这样你就比我高了。”
“少来,让我自欺欺人是吧。”元时愿把元时泽拉到身边,“今天学校安排了分化检测?怎么说?”
元时泽不说话。
半晌,他才抱住哥哥的腰,把头靠在元时愿的肩头,闷闷地喊:“哥。”
“你想我分化成什么?”
元时愿:“都可以啊,ABO都很好。不管你是什么性别,你都是我的好弟弟。”
他揉揉弟弟的脑袋,“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元时泽却执意要个答案:“你更喜欢哪个性别?”
“我所有性别一视同仁。”
“我说你的性取向。”
元时愿抓起元时泽的头发:“你说什么呢?我肯定喜欢Omega啊,我可是Alpha。”
元时泽薄唇微抿。
他重新靠回元时愿肩头,无声说,骗子。
说什么一视同仁,明明更喜欢Omega。
元时泽眼底满是担忧,分化检测报告显示,他分化成Alpha的概率高达97%……
穿着蓝白校服的少年,身形已展现出Alpha特有的大骨架,哪怕他低头弯身靠在元时愿肩头,肩膀依然比元时愿宽阔许些。
“哥。”他又说,“我好想你。”
元时愿让元时泽躺在自己腿上,薅着他的脑袋:“青春期的少男开始胡思乱想了是吧?还是早恋了?”
“不是!我没有!”
元时泽沉默片刻,他抓着元时愿的手,贴在脸侧,“我很担心。”
“我希望我分化成Beta。”他仰头,认真说。
“可以啊,Beta也很好。”元时愿说,“不管什么性别,你都是我的好弟弟。”
元时泽今天有些反常,又粘人得过分,也许这就是分化前的征兆,敏感、多疑、没有安全感。
再加上他们都是被领养的,性格多多少少会受到福利院生活影响。不过元时愿还好,他适应能力强,性格也更加外向。
元时泽就不是了,他刚来这个家时,像一只应激的动物,无法对任何人托付信任。除了元时愿。
他从小就爱粘着元时愿。
也许因为他们都是被领养的,而且都被第一个家庭遗弃过,有相同遭遇的他们,总能敏锐捕捉到彼此的微妙情绪,像两只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动物。
后来元时愿才知道,元时泽在福利院时常被欺负,所以性子比较格外敏感。
这让元时愿想起他在福利院里认识的好朋友。
福利院内,有个黑发男孩因不会说话总被推搡欺负,又被嘲笑打了银色耳钉,直到某天被元时愿撞见霸凌画面,他拿着弹弓冲过去,把带头欺负人的熊孩子揍得当场道歉。
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成了好朋友。虽然他们没有名字,但像家人一样生活,黑发男孩总会把零食、牛奶让给他,晚上一起挤在小小的床铺折纸飞机玩儿,分享彼此的秘密。
黑发男孩用笔歪歪斜斜地写字,告诉他耳钉是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
得知元时愿要被领养那天,黑发男孩没有太大反应。但夜里元时愿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手背湿湿热热,原来是对方在哭。
第二天,黑发男孩往他手里塞了个小公仔,这是男孩攒了很久的钱买的。
隔着车窗,元时愿又看见黑发男孩追着汽车跑了很久,他忙挥手让对方别追了。大雨倾盆,黑发男孩固执地继续追逐,似是要多看他一眼,确保自己不会忘记好友的面庞。
雨势太大,坐在车里的元时愿看不清外头,只知道对方耳朵上的银色耳钉很亮。
那天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之后,他们彻底断了联系。
元父将晚饭端入小房间时,元杏也差不多睡醒了。二人同时望向小沙发上,元时愿书包上的小公仔挂件。
元杏笑了笑:“怎么把小元宝也带去公司宿舍了?”
“我在陌生地方过夜,会害怕。”元时愿捏了捏他的小公仔,“这次回家,也要把我的元宝带回家。”
元父一边摆餐具,一边乐了:“自己就是个元宝,还给小公仔取这名儿。”
他们都知道元时愿有个小习惯。
元时愿喜欢给陪伴他很久的东西取名字,仿佛只要有了名字,这个东西就会拥有灵魂,是陪伴他的好友,而不单纯是一个物品。
餐桌旁,元时泽不动声色地拉开椅子,让元时愿入座。随后帮元时愿拿筷子、盛饭,又顺手给元时愿倒了杯果汁。
元父竖起大拇指:“要是世界上有好弟弟排行,小泽一定排第一。”
元杏:“圆圆小时候怕打针,还是小泽帮忙捂眼睛的。”
“哎哎吃饭别说这些啊。”元时愿耳尖瞬间染红,脚尖在桌下轻轻踢了踢元时泽的小腿,示意元时泽说几句。
元时泽平静地给元时愿夹了块糖醋排骨,随后自然地拿起虾,剥完后,捏着虾尾在碟子里蘸了蘸料汁,才放进元时愿碗里。
“照顾哥哥是弟弟应该做的事。”他理所应当道。
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生活也逐渐朝美好的方向发展。他们聊着聊着,聊到元时愿的工作。
元父担忧:“娱乐圈水太深……”
元时愿安抚道:“这也得看公司,我公司就挺不错的。”
说着,他悄悄把不爱吃的菜往元时泽碗里放,元时泽神色自若地帮他解决。
“我是担心你以后的发展,你的合同时间太长了。”
元时愿仔细想了想,道:“之前我也这么想过,我也担心我会做不好。但真正做了才发现,我挺喜欢这份工作的。”
“得到很多粉丝的喜爱,这种感觉很奇妙。明明我们是陌生人,他们却愿意喜欢我。”
“我也知道他们喜欢我喜欢得很辛苦,如果有人骂我他们还要反黑,他们也会很难过。他们的时间很宝贵,爱也很珍贵,可他们都愿意给我。我也不想让他们失望。”
元时愿认真道,“我想做好这件事。”
元杏等人专注倾听。
“我们会无条件支持你。”他们说,“只要这是你想做的事。”
到此,元父忽的放下筷子,清了清嗓:“还有个好消息——宝贝,你看!”
他将手机屏幕朝向元时愿,一架白色钢琴在屏幕里闪着光。
“弟弟不是刚签了俱乐部吗?他非要把钱存你这,只留了点钱,我还以为他要自己花呢。”元父笑了笑,“结果是要给你买钢琴。”
元时愿瞬间睁大了眼。
他用力抱了下弟弟,惊喜得说不出话。
“我太爱你了小泽!”
之前母亲生病,他们一家把能卖的都卖了,就是为了凑医药费。现在父亲找到工作,他和弟弟也有了不错的发展,母亲手术也能成功进行……
元时愿想,此时此刻,他一定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他满脸都是喜悦,吃饭时还哼着歌儿,浑身上下散发着愉悦欣喜的粉色音符。
元时泽回抱住元时愿,却不合时宜地想起他的分化检测——分化成Alpha的概率高达97%。
如果他是Beta就好了。
这样他就可以一直待在哥的身边。
他可以为哥做很多很多事,而Beta的身份足够方便。因为没有信息素,也不会被信息素干扰,他可以永远以“家人”身份陪在哥的身边。
元时泽看着元时愿的翘起的粉色发尾,再一次想,如果他是Beta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在哥被AO觊觎时,自然地隔开那些灼热视线;在哥信息素紊乱时,陪在哥的左右,像个工具一样帮忙缓解;他甚至能在哥结婚之后,名正言顺地住在隔壁,帮哥照顾孩子、整理琴房、打扫家务。
像一株沉默且生命力顽强的植物,在元时愿的生活中永远扎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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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时愿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时,他一眼捕捉到一则短信。
医院让他做个新检查。
又做检查?
这都第几个检查了?元时愿心中不上不下,有点害怕。
但他没和家里人说。
元时愿突然明白,为何父母选择隐瞒做手术这件事。因为他们是最亲近的家人,至亲总想将所有风雨挡在身后,不希望子女担忧。
他们一家好不容易拼凑出完整模样,他也不愿任何意外,破坏这份美好。
元时愿独自一人前往医院。
元时愿望向对面的眼熟面庞,道:“医生,我不会得不治之症了吧?”
不然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做检查?
医生失笑:“你很健康,只是激素分泌这一块有很大问题,但有些地方因为数据不够。这次让你过来,是让你补一个检查,这个检查也是免费的。”
“真的吗?”元时愿的脚尖在地板上无意识画圈,“您就和我直说了吧,我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差。”
“真没骗你。”医生无奈道,“那我也跟你直说了。你的频谱分析数据很奇怪,部分像Omega,部分像Alpha。除此之外,你的身体很健康,这个你放心。”
“这种例子少之又少,按照已知案例分析,最坏的结果很多Alpha可能接受不了。我怕你不安心,所以才没有提前告诉你。”
吓死了。
说到底还是激素问题。
元时愿也习惯了这个问题。他小时候腺体发育不是很好,长大之后激素分泌一直异常,不过这么多年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
不是不治之症就好,元时愿松了口气,又问:“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医生看向他:“最坏的结果就是你二次分化Omega,这也是很多Alpha无法接受的一点。”
“哦。”
医生震惊,这反应太平淡了吧?
“还好还好,能接受。”
“真的吗?你再仔细想想,你能不能接受你变成Omega。你以Alpha的性别活了这么多年,也能从身边看出Alpha与Omega的生活差异。你真的能接受吗?”
元时愿乖乖听话,仔细地想了想。
随后,他给出了同样的答案:“我能接受。”
“任何性别都是平等的,我不觉得Alpha高于其他性别,同样我也不认为Omega低Alpha一等。”他说完,苦恼地皱了皱眉,“但是……就是会不适应吧。”
“就像您说的,我以Alpha的性别活了那么多年,很多习惯不太好改正。”
“要是我习惯性去A厕所,岂不是性骚扰A?”
可让元时愿去O厕所也不对,他以前是Alpha,哪怕二次分化,心理上更多是Alpha。让他去O厕所,他也做不到。
要真有这么一天,他估计只能去不分性别的公共厕所了。
医生十分意外。
他笑了笑,说:“放心吧,也许只是激素分泌异常,你也不要想太多。毕竟二次分化的概率少之又少,建院百年来也就两个例子,其中一个还是今年才发生的。”
元时愿也笑:“要是真二次分化,那我可以去买彩票了。”
腺体科很多医生,可他三次就诊都是同一个医生,他们深入聊了会。医生了解到元时愿的日常习惯等方面,也觉得二次分化的概率不大。
一般来说,只有体质比较弱的Alpha才会二次分化。
可眼前的粉发Alpha除了看起来清瘦精致、不像Alpha,身体素质各方面都很优越,哪怕在S级Alpha中也是拔尖的存在。
“你要是二次分化成Omega,最起码也是SS级。”医生笑着开了个单,“补个检查,这会儿人不多,不用排队。早点做完早点出结果。”
元时愿接过单子,终于知晓这次需要做的检查项目。
静夜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