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说正事。”图娜导演正经起来，“我在想剧本的事情，你说电影里面的儿子要犯了什么事，才能让母亲也决定动手杀掉自己的儿子？”
这确实是个问题，赵珺略略思索。
“要是你想走常规一点的路线，就写严重一点，家暴肯定是必用元素，不仅打妻子还殴打母亲，两个女人都是受害者，所以一起把儿子干掉了。还可以再加点别的东西，把儿子写的更混蛋。”
“要是非常规的路线，那就写轻一些？比如儿子出轨了，母亲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竟然是个这样的人，所以把儿子杀了。也可以是出于宗教或者更加白左的理由，不能容忍儿子有道德瑕疵，不虔诚之类的。”
赵珺感觉这样的理由图娜导演应该更有体会，她就爱写这类题材。
图娜导演听完两眼放光：“果然你也觉得可以这样吧！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儿子是个坏人太常规了，我就比较喜欢你说的第二种。”
这样写出来的剧本可能会比较邪典。
但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嘛，按第一种，把儿子写成无可救药的大混蛋那就是普普通通的反抗复仇故事了，第二种儿子没啥大过错才能体现人性之类的复杂思考，多套点主题上去，好冲奖。
虽然说为了拿奖不一定能拍出好电影，正统的思路应该是冲着“艺术”去的，但稍微功利一点有时候也没什么关系，电影制作是有内在逻辑和规律的，本来就是个复杂的过程，需要协调各方面很多岗位，不可能全靠导演的灵感带着走就拍出好电影来了。
进行完对谈，图娜导演好像是获得了什么灵感，本来说要陪着赵珺回学校去确认就选她当导师了都顾不上了，回去就闷头写剧本了。
赵珺只好自己派出助理研究确认导师的程序，把事情撒手不管了。
休整一夜，第二天赵珺去《蝙蝠家族》片场拍戏。
电影已经开拍到一半了，外国佬也不过年啥的，能在年后才把赵珺喊来也是因为合作了很久＋赵珺咖位够大，不然他们才不管你过什么节呢。
赵珺所有的戏份被集中在一周内拍摄，当然，这一部里面她本来也没啥戏，基本上所有的出场都和蝙蝠家的其它孩子们在一起，围观老父亲谈恋爱，顺便打打反派。
本杰明凑过来打听：“我前段时间看见你和亨利的绯闻了。真的假的？”
赵珺给了他一对大白眼：“这你也信？”
美国的营销号不怎么转发国内的消息，所以即使赵珺遇见的粉丝有充足的时间链和照片证明那顿饭是赵珺和一群人一起吃的，内娱都已经全面辟谣，或者说这个谣言根本就没有起来过，但国外还停留在赵珺和亨利、丹尼尔都传绯闻了的状态。
“我就说是假的吧！”本杰明冲着边上饰演史蒂芬妮的斯黛拉挤挤眼睛，斯黛拉无奈叹气。
“好吧，我输啦。”
“好啊，你们俩拿我打赌！”赵珺被小情侣恋爱的酸臭味气到了一下，不过很快磕了起来。
人就是很奇怪，看见同龄人结婚生子会感觉可怕，但是看见小情侣恋爱却是很能磕一磕的。
本杰明和斯黛拉也谈了有几年了，是欧美娱乐圈里难得非常稳定的一对，挺好的。
“我就觉得你看不上亨利。”本杰明明明和亨利是好兄弟，但是损起兄弟来却一点都不留情，“要谈早谈上了，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没谈就是不来电。”
这个确实，不考虑赵珺没想过早恋的问题，就普通成年人，如果从小到大认识好多年还没有恋爱，那就很难真的谈上。
赵珺本来以为本杰明要说些什么有哲理的话，没想到他下一句又秀起来了：“像我和斯黛拉，我们俩一见钟情，认识几个天就在一起了……”
俩小情侣又卿卿我我上了，赵珺没眼看，转头走开。
可是片场上也有人在秀恩爱，这边就成年人的多，骗蝠侠长了那样一张比亨利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花花公子脸，自然不是什么小白花，看着他和不知道演啥角色，应该是女主的女演员调情，不像是演出来的。
真离谱！因为赵珺的部分没有女主角的变装戏，也没有直接的对手戏，看见的指代女主的次就是“女主角，赵珺现在都拍了两天了，还不知道女主到底是哪个角色。
导演组瞒剧本真的有一套。
拍到最后一天，就差一场男女主婚礼戏没拍了的时候，万亭终于回来了，还给赵珺带了几个行李箱的毛绒玩偶。
她的几个助理推着一排箱子进了赵珺套房的客厅。
“总算是把版权谈下来了。”万亭打开一只行李箱，一箱子全是卡珊德拉的毛绒小玩偶。
一只大概巴掌大，有很多不同形态的，应该是参考了电影里的一些亮点。
第一个是普通人打扮吃汉堡，这是《蝙蝠家族》第二季最开头，卡珊德拉、迪克、达米安三个人出门逛街的那段的妆造。
万亭这时候打开另外几个行李箱，又掏出了所有人一起张大嘴吃汉堡的一整套。
从蝙蝠侠、到小丑都有。
卡珊德拉的第二只是第一部 里面的路人打扮。
第三只是穿制服飞踢。
剩下的还有浇花、晒太阳、在萨拉路池上荡秋千等等。
赵珺把玩偶挑出来排好，排排队，刚好十个。
玩偶都是Q版，表面毛茸茸，但是身体动作相对固定的，还能立着，内部应该装了骨架。
“每个角色现在都是十个款，刚好一盒九个加一个隐藏，到时候我准备做成盲盒卖。”万亭叙述着自己的商业大计。
“你买过盲盒吗？现在盲盒好贵哦，我们不卖那个价都能赚好多，到时候再找点网红推广推广，炒一炒。不过这种大ip用不着炒就已经很火了，能省很多营销成本。我们公司做了个表情包ip现在网上还蛮火的，这次我先用这个蝙蝠系列试试水，以后我们ip自己也产周边。”
听起来是很合理的经营路线，不过赵珺不太懂这些。
她其实不是很懂商业，能赚到现在这么多钱主要是有重生的投资记忆在，还有拿的稳的投资倾向和不缺钱花不急着变现的底气。
赵珺投资电影的眼光很好，能赚很多，但比起她其它的投资，少多了。
重生者其实是很容易赚钱的，都不需要记住什么股票涨势，只要重生的够早，把自己记忆里未来有的公司投一投就行了，能被大众知道，记得名字的绝对都是大公司。
万亭其实根本不缺钱，赚钱是她的兴趣爱好，为此她这几天加大班了，谈完版权以后迅速安排人打板，已经把样品都做出来，安排助理人肉带着飞过来给D记看。
赵珺挺敬佩这种高能量的人，她自己是不会那么辛苦的。
“需要我明天带一些去送人吗？让本杰明他们都发一发。”赵珺捏捏玩偶，手感还真的挺不错的。
“那就太感谢啦。”万亭带着这么多玩偶来其实就有这个意思，想让剧组的演员们晒一晒，推广一下。
本来如果和版权方谈，签合同让演员带货推广，那要走不少程序，挺麻烦的，还得给钱。
现在赵珺直接当成礼物送给朋友，发不发是朋友们自己的事情，不过最近因为绯闻，赵珺在外网讨论度很高，就算不是特别熟悉的演员他们一般也会发的，那就减少了很多麻烦。
只是变成了万亭欠赵珺的人情。
这个不怕欠人情，万亭已经准备好了一大笔资金想要投资赵珺导演的电影，赵珺暂时还用不上，不过钱万亭还是默默留着了。
另外万亭这个文创周边公司肯定要用到大量版权授权，云涧这个最多了，于是不知她跟谷熙咋谈的，反正她这个公司有一部分股份在云涧文化手里，等于赵珺间接也是老板了。
那就带货！
大家一起带货！
第二天拍戏的时候赵珺就带着玩偶去了，剧组的所有人都送了玩偶，演员们是自己角色对应的随便一个造型，工作人员们就是赵珺把玩偶放在袋子里随便抓一个完全随机了。
“这是新的周边吗？”导演欧文斯抓到了一个蝙蝠侠抓钩飞飞的经典造型，直接把玩偶挂在了摄影机下面。
赵珺正好在他边上发玩偶，两只手撑开袋子让边上的导演助理自己伸手进去掏，闻言她点头：“对，这是第一批，以后还会出。”
导演思索了一阵，眼睛一亮：“有蝙蝠侠和猫女的玩偶吗？借我用一下，我要加几个镜头。刚好我一直在想怎么表达这一段，现在有灵感了。”
赵珺不明所以，翻找了一阵，蝙蝠侠的玩偶很多，普通的站姿也有好几个细节不同的，所以袋子里还有。
猫女的倒是少一些，已经被别人摸走了，赵珺只能去找演猫女的演员把玩偶借了回来。
导演拿着玩偶摆弄了一阵，很快开始拍摄了。
赵珺拍这场婚礼戏只是宾客，背景板。
她就分了些注意力，看着导演在拍戏的时候把玩偶放在演员们之前，改变聚焦，给玩偶特写，把后面的演员模糊掉，然后把两个玩偶无情的分开。
明白了！
这是猫女又逃婚了的意思！
赵珺终于知道女主角是谁了，也解决了她对剧本的一些疑问。
她就说这段戏的剧本里面描述她要演的情感是疑惑、震惊、气愤之类的有点奇怪，还以为这是电影剧情线靠前的部分，婚礼上被反派入侵了呢。
原来是大结局啊。
致敬经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