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久久无法入睡,寂静的夜里,有一点声音都能够被无限放大。
脚步声虽然轻浅,但还是没有逃过李璟的耳朵。
他的手伸进正头
那人站在门口,却并未进来,停留了一盏茶的功夫后,便又离开了。
李璟危险的眯起眼睛,行川和行柏都没有阻拦的人,除了正殿的那位身边的人,就不可能是别人了。
若是贤妃过来,他们肯定会进来禀报。
唯有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几次过来,许是皇上安排过来查看他的情况。
如今崔月西也住在里面,太监总管不敢贸然进来,也就只能在门口看看了。
李璟有些看不透皇上,他心里明明更加偏爱太子,更是为了太子将他当做棋子。
他始终无法释怀这件事,眼底更是涌上深沉狠意。
最是薄情帝王家,就因为互相的猜疑和怨怼,渐渐地有了距离,彼此生了嫌隙。
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李璟才缓缓翻身睡下。
早上,崔月西醒来,便不见李璟在塌上,她疑惑起身,朝着小厨房走去。
红杏已经在那给李璟熬药了,见崔月西过来,急忙起身过来。
“姑娘,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四皇子去贤妃娘娘那里了,说会回来陪您吃早饭。”
红杏想到崔月西未来要嫁给李璟那样霸气的男人,崔月西的未来有这样强大的男人保护,她都跟着觉得安心。
回想当初,被杨氏和崔锦朝欺压的那段生活,即便是现在,她始终走不出那时的阴霾。
偶尔午夜梦回,还会梦到被杨嬷嬷和崔锦朝的丫鬟们掐打折磨。
崔月西走进小厨房,忙碌起来。
她在也不敢让李璟吃外面的任何饮食,要不是杜若发现的及时,李璟糊里糊涂的喝了那药,这辈子就毁了。
炊烟袅袅升起,崔月西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另一边
李璟正等着给贤妃请安,贤妃诧异他这么早过来,梳洗妥当之后,便出了内殿。
“你如今身子不方便,就莫要过来请安了,平日里康健的时候,也不见你如此惦记我这个母亲。”
贤妃调侃着李璟,任由嬷嬷扶着她到主位坐下。
“母妃,儿子今日过来是有要事同你商量。”
李璟思考了一夜,若是未来他被算计,那么贤妃的结局也不会很好,与其被动,不如主动一些,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贤妃诧异,随即挥手示意众人下去,李璟推着轮椅到贤妃身边。
贤妃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触感冰凉一片,随即起身到了内殿拿出个毯子盖在他的腿上。
“你这腿受了伤,天气凉了,未免落下隐疾,日后定要好心照顾自己,那崔月西也是个不懂事的,竟要你如此衣衫单薄出来。”
贤妃故意嗔怪着崔月西,下一秒,李璟便变了脸色。
“母妃,此事关月西何事?”李璟对于崔月西的维护,已经到了即便是贤妃也不可以说的地步。
“你看看你,我不过说了她一句,你便跟我耍脾气,日后你将她娶进府中,可还了得。”
贤妃心里是认可崔月西的,但是嘴上却不饶人,看着李璟对崔月西的维护模样,不由得笑弯了唇角。
世上哪有那么多人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帝王之家便更没有那种可能了。
起初贤妃对声名狼藉的崔月西也有很大的意见,两人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是从心腹嬷嬷那边听到,便已经悄悄改变了对崔月西的看法。
“母妃,她不同于其他女子,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维护她。”
李璟面色凝重开口,向贤妃表明态度,贤妃微笑点头,只要他儿子高兴,更何况,她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他看上的女子定然错不了。
“好了,你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何事?”
贤妃为他倒了被热茶,李璟接过浅尝一口,放下茶盏后,面色凝重看向贤妃。
“昨日六弟遇到刺杀,起初我以为是细作所谓,但是从抓到的刺客口中得知,很有可能是宫里的人所为。”
那刺客虽然说的内容很少,但体现出的东西却很多。
不是细作,就牵扯不到两国的纷争,既然不是外忧,便是内患了。
如今皇上看着身体康健,但后宫三千佳丽早就将他的身体掏空,而他更加心仪太子,太子看似中庸,始终是最得宠的一个,若说他没手段,李璟根本不相信。
更何况,众多皇子之中,多少人虎视眈眈,为了除掉对手,说不准是他们其中的谁所为。
贤妃拧眉思索,“你是何意?”
他们毕竟是母子,更是利益的共同体,一方有难,必然会牵连到另一方。
“母妃日后在宫里定要小心行事,恐怕马上就要变天了。”
她从崔月西那里听闻很多事情,若是按照她的那些想法,他的死期怕是也快到了。
“你且放心,纵然是皇后也不敢贸然动我。”
贤妃愤然拂袖,眼底尽是蔑视之意。
“越是混乱,王家越是不敢贸然抛弃我们,如今王家也没挑出个可心儿的送进宫,我们母子对他们尚且有利用价值。
我儿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做,后宫之中有我在,你就放心吧。”
贤妃毕竟是出在世家,自小得天独厚的气质,即便是坐上皇后的位置也是正常。
但皇上为了平衡后宫,让她屈居在妃位,已然磨灭了贤妃心底的期待。
漫长的后宫生活,磨灭了她所有的美好幻想,将她从一个纯真少女,磋磨成工于心计的妃嫔。
永恒的只有利益,再无其他。
“那宫女可是交代了?”
李璟想起要种被人动手脚的事情询问着贤妃。
“那丫鬟倒是个烈性子,任凭怎么严刑拷打,硬是到死也没开口。”
贤妃说道这就来气,敢动她唯一的儿子,这不是纯纯的作死吗?
“围猎马上结束了,母妃回到后宫也多加消息,马上纪要变天了。”
贤妃看的出来,李璟有事情隐瞒。
“你且放心,王家没有抛弃我们,其他人也不敢贸然凌驾在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