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墨……”
“唐墨！……”
“唐墨……”
耳边回响起一道道若有若无的声音。
唐墨再也感受不到外界是什么情况，他的意识在这一刻沉入了身体里，仿佛在与什么东西在对抗着。
意识，一片黑暗……
“唐墨……你还不快醒来？”
什么？
“唐墨，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是谁？
我不就是唐墨吗？
不对，你是谁？！
“我是你啊……我叫唐墨啊。”
唐墨？
开什么玩笑？
我才是唐墨！
“是吗？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嗒。”
瞬间，意识深处出现了一点亮光。
亮光逐渐扩大，最后变成了在他面前的镜子。
眼睛金黄，皮肤由一片片蛇鳞组成，指甲带上了尖刺。
更重要的是，他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当唐墨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整个人愣住了。
这！
“这才是你真正的样子啊……你难道不知道吗？”
唐墨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竟然有了一丝认同感。
“我是他……他是我……我是……”
话语噶然而至，唐墨甩了甩头。
不！他不是我！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你呢？难道你认为你是这样的？”
眼前有多出了一面镜子，镜子中的自己身穿青衫，手握立言笔，仿佛要提笔写些什么。
对！这才是我！
“不，这不是你，这是我。”
是你？
一瞬间，唐墨感觉大脑一片抽痛，他感觉自己正在被什么东西侵蚀着，但是他却没能力反抗。
与此同时，外面的世界。
孙十三疯狂摇着唐墨的身体：“快醒醒！后面的人要追上来了！”
然而，唐墨还是闭着眼睛，气息若有若无。
见此情形，孙十三也顾不得那么多，拉着唐墨就走。
结果这时，唐墨却是忽然抓住了转身的孙十三。
孙十三大喜，以为唐墨这是醒过来了。
连忙回头大喊：“喂！你还能不能行？后面的人……”
话语指住了。
因为，此时的唐墨虽然睁开了眼睛，但眼睛却是金黄色的。
然而，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唐墨的瞳孔变成了针尖状，他的身体开始一点点长出鳞片。
“你怎么了？”孙十三刚想挣脱唐墨的手，却忽然感觉不妙。
手上传来巨力让他无论怎么抽手，都没法做到。
“呵呵……”唐墨嘴里吐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你到底有没有问题？”
孙十三问出这话时，内心已经非常不妙了。
他感觉，唐墨现在的气息竟然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就好像是……一个人朝着另一个人转变一样……
虽然这听起来就有些怪怪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这时，两道身影从天而降，一前一后包夹住了两人。
不好！
孙十三万万没想到，对方的速度这么快，他们就是停留了一会，就被追上来了。
“终于抓到你们了。”
其中一个人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些戏谑。
论唐墨两人跑得再快，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只有低头的份。
孙十三也知道他现在能成功逃走的机会不大，现在唯一办法就是等唐墨醒过来了。
只要唐墨醒了，他再用刚才的手段，也许就能成功了。
……
我是谁？
我在哪？
哪个才是我？
此时此刻，唐墨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之光在一点点暗淡，随之而来的，他有很多东西也想不起来了。
“对就是他，把手伸过去吧。”
脑海里，那道声音催促着。
把手伸过去？
这样吗？
“对，就差一点你就能醒过来了。”
忽然，唐墨的手停在了半空，拿到声音再次想起。
“他就是你啊，你难道不想醒来吗？”
他……
唐墨一时间陷入了呆滞状态。
他原本想说什么的，可到了嘴边却是忘记了。
“把手放上去吧，外面还在有人等着你，晚了，你就醒不过来了……”
镜子里是外面的场景，此时此刻，后面的几百人已经跟了上来，而孙十三在不断地摇着唐墨的身体。
但，唐墨不记得他是谁了，只是隐约知道，现在的自己如果不出去恐怕就要死了。
唐墨的手最终落在黑色的镜面上。
“嗒”。
就像钟表上指针跳动了一下，清脆地响起在整个脑海世界里。
这一瞬，唐墨的嘴角勾起了一个邪魅的弧度。
“这就是我吗？感觉还不错……”
……
“把他们两个抓起来。”为首的黑衣男子手指向两人。
孙十三看着靠近了黑衣人，长叹一口气。
这下子真要完蛋了。
只是有些可惜了，没能看到少爷东山再起之时。
他已经想好，如果以他剩下的仙气自爆，或许能够掩护唐墨两人离开。
只是，他却不敢肯定，这下自爆能不能让唐墨醒来。
可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异样。
紧接着下一刻，一只长满鳞片的手劲直贯穿了他的小腹。
孙十三愕然回头：“你……”
唐墨的眼神很冷。
那是一种把所有人都当作随时可以杀死的冷漠。
无论对谁，都没有一丝感情。
黑衣人停了下来。
眼前的这一幕也是他们没想到的。
这两人是在搞哪一出？
但为首的困龙境强者却是眉头一皱。
“快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他隐隐有些感觉，如果再不抓起来，他们可能要出事。
这不是开玩笑，而是他们的直觉在这么说。
……
某处。
云齐对着阴影里的人叹了口气：“没杀死。”
阴影中的人轻笑一声：“这不像你的作风。”
云齐没有回答，他只是靠在墙边，看着远处，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不是还有你的人吗？”
阴影中的人轻笑一声：“你给他吃了什么？”
“一颗普通的药丸而已，你想要？”
说完，云齐站直身，就想要离开这里。
“站住！”
阴影中的人厉声喝道。
“没有我，你永远找不到他！”
云齐脚步一顿，冷笑道：“这有什么意义？反正你也一直把我当打手，不是吗？”
空气一瞬间充满肃杀之意，前一秒还若无其事的两人似乎有随时有动手的迹象。
“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但如果要打一场，我也奉陪。”云齐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