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纪丛风的吻

和真平翼怒吼道,“高中生,你知道丛风那个畜生拿什么换的吗?”

“他要了我的一条胳膊一条腿!”

封晚倏然看向和真平翼一直没抬起来的右臂,原来不是没抬起来,是根本……再也抬不起来了!

而做到这一步的人,是丛风,纪丛风。

封晚只觉得自己的心情瞬间变得畅快,她恨不得大笑出声!

她的仇,原来早在四年前就有人替她报了!

“高中生,你笑什么?”看着封晚唇边的笑容,和真平翼的身体忽然僵住。

“我四年前就已经不是高中生了。”封晚缓慢而艰难地说着,长时间的悬空消耗着她的体力,“现在更不是!”

“所以你还想用四年前的手段对付我……不可能。”封晚说。

和真平翼的手从封晚的肩膀上收起,倏然紧紧握住了她纤细脖子!

大手缓缓收紧,封晚只觉得自己一点点窒息,大脑一片空白。

脖子上和腰上传来的疼痛让她一时间失去了思考和反击的能力。

“住手!”一道男声传来。

云空辞点单回来发现封晚人不见了,问了才知道被人掳着上顶楼了。

他忙不迭冲了上来,看到的就是眼前的一幕。

云空辞不是个文弱的,身手惊人,和封然纪丛风相比毫不逊色。

封晚迅速从和真平翼手中脱身。

大量的空气涌了进来,让封晚一时间抑制不住生理反应疯狂咳嗽,泪水充盈在眼眶。

这个变态!下次就应该直接动手!

“和真,你过分了。”云空辞就算怒极,整个人看上去也只是蒙了一层薄薄的怒意。

他双手扶着封晚,那双浅淡的眸看向和真平翼,泛着丝丝寒意。

他亦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不可能对和真平翼有什么好的脸色。

当年在A市可以当朋友,也只是因为做做面子功夫。

“云空辞!你要插手?!”和真平翼怒吼道。

“晚晚的事,就是我的事。”云空辞说。

眼见云空辞坚定无比,护着封晚的手骨节分明,指节处泛着青白。

和真平翼整个人忽然安静了下来,视线在云空辞和封晚之间交错,定了很久以后,才终于开口讲话。

“所以对你们来说……喜欢就是守护是吗?”

丛风的喜欢就是护她周全,所以宁肯惹上一身腥也要执意废他一腿一臂。

而现下的云空辞……

“原来你喜欢她。”和真平翼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说出来了什么。

云空辞盯着和真平翼看了良久,忽地冒出一声笑来。

“我是喜欢。”云空辞轻声说,“总好过你,以为伤害才是喜欢。”

“和真,你连喜欢都不敢认。”

你能赢得了谁啊?

不过注定成为纪丛风的手下败将而已。

云空辞没再想跟和真平翼过多纠缠,扶着封晚便离开了顶楼。

点的酒还是没喝上,云空辞直接把人送回了独栋。

车子在院门口停下,云空辞下意识叫住了封晚。

“晚晚。”

封晚回头看着他。

“和真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不管是他发疯般说的一大堆乱七八糟,还是关于云空辞喜欢她这件事,都不要放在心上。

封晚迟滞地看着云空辞,像是根本不知道他具体说的是什么。

但还是点了点头。

她的状况不是很好,感觉一闭眼就能做梦了。

“早点休息。”

·

封然给封晚在伦城置办的独栋接近市中心,平日里热闹繁华,一到夜晚便返璞归真,一片寂静。

封嘉月不知道去哪儿了,还没到家。

封晚的车多半也会被封嘉月开回来。

她没多操心,一个人穿过院落往房子里走去。

路过仓库时,忽然有一双大手从斜里伸出,巨大的力量把封晚扯进仓库,单手把她的双手攥住举过头顶,另外一只手蒙上了封晚的眼睛。

封晚心下一惊,抬腿便要自保,力道却被人轻易化解。

那已经深刻在骨髓里的熟悉气息铺天盖地倾泻,封晚反抗的动作一瞬间滞住,被蒙上的双眼忽然氤氲了湿意。

眼前的人,非常熟悉。

熟悉到封晚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得出他的样貌。

“是你吗,纪丛风?”

封晚的声音带着哭腔,一点点颤抖着说出口。

那人却没有回答。

下一秒唇便被人重重地吻上,带着霸道蛮横且不可一世的势头无止境地掠夺着封晚的空气,把她颤抖的声音通通逼退回了喉间。

封晚感受着阔别了四年的吻,心脏被紧紧攥成了一团,难以呼吸。

掉落的泪水沾湿了男人的手,滚烫无比。

纪丛风的手下意识颤抖了一瞬。

片刻后,这个意料之外的吻变得更加疯狂,大有吻到天荒地老,大不了两个人就此同归于尽,死在一处的架势。

封晚的眼泪愈发汹涌。

她的手被眼前的男人禁锢,整个人像飘落的浮萍,找不到依靠的地方。

她生怕下一秒,男人就会消失不见。

封晚害怕自己是在做梦。

四年间无数梦境的最后,都是纪丛风消失不见的瞬间。

也是她这么多年心病的源头。

绵长的吻差点便能天荒地老,纪丛风松开了封晚,额头轻抵上她的。

两个人的气息一瞬间交缠,尽数交换着属于对方的气息。

封晚只觉得纪丛风喷薄而出的热气洒在脸上,心悸非常,一阵阵痛到颤抖。

“纪丛风……为什么要捂上我的眼睛?”封晚颤抖着问。

“为什么,不能让我看到你?”

为什么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藏在暗处掠夺她的吻?

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纪丛风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她知道的?

唇又被人吻上,这次却不同。

奇异的香味瞬间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封晚感受到了熟悉的眩晕。

一如在毕业典礼上喝到的那几杯酒。

“药是你下的?”封晚下意识问了句。

她伸手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却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眼前的大手挪开,她的视线却已经不再清明,只看到了一个不分明的轮廓。

“十五……我想见你。”

意识渐渐散去,封晚的眼皮愈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