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需要他扶着,但一下床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看来我还是低估了这次受的伤。
“喂喂,没事儿吧?”
好在乔烈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我才没有一头杵地上。
“唉,算了,还是我扶你过去吧。”
他无奈地长叹着气。
“你人还怪不错嘞,怪不得……”
从厕所出来,看到他老老实实贼门口等着我,忍不住感叹。
“怪不得梁思雨会认识我这样的人,对吧?”
我话还没有说完,他就迎了过来。
听他提到梁思雨,不用照镜子我就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脸色肯定变得很不好。
“干嘛?不想听见从我嘴里吐出这个名字?”
乔烈阳像是故意一样。
我不理他,转头往急诊室去。
他从后面跟上我,“别装了,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跟我都没关系。”我在急诊室门口停下脚步,
“你果然早就知道我跟梁思雨的过往是吧?”
怪不得之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在看什么?一个因为得病被相恋多年的女友甩了的可怜蛋吗?
来自现任对前夫哥的同情吗!
“思雨什么都没有提,”乔烈阳回答,“我是打听来的,毕竟在同一所学校里,谁还没点人脉了。”
果然以他的智商,早就察觉了阿鼠在调查他,并且以此阴阳我。
阿鼠是我的舍友,他肯定认为是我指使的,
我无可狡辩,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我默许的。
思雨……妈的,叫这么亲切,听得我心里无名火直冒。
“我跟思雨是在校外兼职的时候认识的,老实说我们确实很对频。”
乔烈阳几乎是不管不顾地向我讲述,一点儿不在乎我想不想听。
“所以呢,你是想听我恭喜你们的吗?”
我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明显的不耐烦,我不信他没有听出来。
“我感觉她对我也是有意思的,但后来毫无征兆的放弃了,”
乔烈阳继续说,
“然后,在我的追问下,她说我跟她从前认识的一个人很像,所以下不去手了。”
我下意识地挑了一下眉,说的是我吗?
乔烈阳没有明说,而是又换上了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我,像是要把我盯出一个洞来。
“你,你什么意思?”
我在面对他的时候,竟然莫名开始紧张。
“没什么,就是由此很好奇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着,往前一步,差点凑到我脸上,因为他的个头要比我高一些,所以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
“你的脸色越来越差了,身体不舒服吗?”
“呵,”
我咧嘴一笑,看来也就只能在这种方面扳回一程了,
“你觉得呢?”
看着乔烈阳放大的瞳孔,我直挺挺地往后面倒去。
“喂,你不能……”他慌张的朝着我扑过来。
这一觉,我是一直睡到晚上被饿醒。
老宏在我身边吃新疆炒米粉,他知道我就是睡着了,所以故意把碗端得离我很近,引诱我起来。
“小心我把你米粉碗给你扬了昂。”我闭着眼睛威胁他。
他狠狠地嗦了两口粉,“医生说你再不醒就要饿死了。”
“嘁,”我捂着脑袋从床上爬起来,“知道那还不给我吃一口。”
“不行,你不能吃重油重辣的,”老宏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一碗打包的热白粥,
“喏,你吃这个。”
“你大爷的,好歹给我买包榨菜啊!”
“好了现在聊重点,”老宏帮我在身后点了个枕头,让我能靠在床头上坐好,
“那个贱人到底给你说什么了,竟然能把你气晕过去!”
“说什么……你是指林澜吗?她确实……”
“谁说她了,”老宏打断我的话,“我说乔烈阳啊,他来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来耀武扬威的?我这就找柴力揍他丫的!”
“哎呀,没有,什么都没说。”眼看他这就要掏出手机来打电话,我赶紧拦住他,
“人家就是来送个果篮的,什么都没说。”
乔烈阳这个人给我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也许是因为我智商低的原因,我天生对这种猜不透的人有一种说不清的恐惧感。
性格中逃避的那一部分作祟,使得我不是很想面对这种人,更别说是扯上关系。
不管他到底什么意思,以后不要跟他往来就好了。
“说起来,昨天打我的人确定就是张铭吧?”
我扯住老宏,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是啊,我就说他是个白痴,竟然还敢光天化日下就行凶伤人。”
“好像,也不是光天化日吧?”我回忆着昨晚的经过。
昨晚我正跟电梯公子打着电话,张铭拎着个棒球棍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棍子。
我被砸得脑袋发懵,脚下没站稳倒了下去,张铭这小子像是发了疯,见我已经倒地也没罢休,又举起棒球棍冲着我的脑袋砸了下来。
后续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因为第二下的时候我就晕了过去。
电梯公子听见我这边出了意外着急得要命,但又不能帮到我什么。
所以这二傻子就一直在电话那边喊我,不仅没喊醒我,反而一直占着通话,导致老宏他们的电话打不进来。
老宏他们见时间越来越晚,我还不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只能打电话联系上了马娟,得知我们两个早就分开,各自回宿舍了。
马娟指挥老宏他们去我回宿舍的路上找找,提醒了老宏我一般会为了少走几步路,在路灯坏掉的小路上抄近路。
他们赶到的时候,张铭已经跑了,只剩我带着一脑门血躺在地上。
不过要找到凶手也不是多费劲,因为那条小路正是因为路灯坏了,学校里临时从附近扯线装了个红外摄像头上去,把张铭那傻比的脸是拍了个清清楚楚。
今天早上刚调完监控,马娟就跟着导员代表我们系里去物管系谈判了,我们导员可没有阿鼠他们导员那种好脾气,这次就是奔着撒气去的。
一连得罪了这么多人,张铭想不被劝退都难了。
学校也不敢保这种连身份都存疑的学生,更何况他似乎是有暴力倾向一般,他现在才大二,留到他毕业不知道还要闯出什么祸来。
马娟忙着去谈判,所以就叫了林澜来照顾我。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我问老宏,
“那个,下午的时候有没有一个女生来过?是我们系里的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