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陈伊人不善的眼神,林弃赶紧跟自己撇开关系。
“生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
“再说了,虽然不是很确认,但我这副长相,很可能是延续夫子的。”
“还有就是,生得好看,你看着也舒服不是?”
林弃这番言论,还真把陈伊人说服了。
“还记得……”
“肯定记得。”
“就算是你不说,我能拥有你这样完美的妻子,哪里还有其他别的心思。”
陈伊人被林弃这套巧言巧语说得心花路放,但碍于在外人面前,陈伊人却也只仅仅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即便如此,此时此刻,原本还觉得有些难为情的兮柔,觉得自己此时是不是应该找个地缝藏进入才合适。
“站在的问题是。”陈伊人轻轻咳嗽片刻,打破了这种尴尬的气氛,“我们要如何找出地缚灵,然后进入第三章。”
提到这个,现场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就在这时,院内一阵骚动,紧接着就是一道紫光冲天而起,等到三人重新回去时,发现剩下的人皆是忧心忡忡。
“书怡带着商良的肉身走了。”有人告诉三人。
林弃转身就要追去,却被兮柔拦住了。
“让我去吧,现在或许也只有我能劝住她。”
沉吟片刻后,林弃点点头。
等兮柔离开后,剩下的几人也纷纷与林弃二人道别。
一部分人要去找胡峰。
其实在她们心中,书怡极有可能也是去找胡峰的,作为同门,她们不太相信自己的心上人会做出如此同门相残的事,再不济也要阻止他再造杀孽。
另一部分人有人也有类似的心思,但最终还是有人想要早些去到第三章。
林弃和陈伊人哪里都没去,并在旁边的小院住了下来。
结果没过两日,就有人回来了。
“根本就走不出去。”
她们如此说道:“就算是传送阵法,也于事无补。”
林弃笑了,目光落到旁边正专心致志织围巾的陈伊人脸上。
传说中的地缚龛,哪里有这么简单。
不到十日,原本出去的几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皆是一脸沮丧。
到十五日的时候,兮柔拉着书怡,还有商良的肉身也回来了。
只是当天,只有兮柔来跟二人打了个招呼,陈伊人轻轻点头,给了兮柔一杯刚刚煮好的茶水。
见这个傻姑娘连杯子都想要揣走,陈伊人提醒道:“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兮柔十分遗憾地点头,盯着手中茶杯好一会儿才将其饮下。
当天夜里,有奇异的光亮自兮柔房间内散发而出,令所见之人啧啧称奇。
林弃也注意到了那边。
“突破不了,再说了修为提升太快,根基不稳,会影响到以后的。”
正在木桶中泡澡的陈伊人眯着眼睛,将手中毛巾递给林弃:“来,帮我搓搓背。”
看着那条毛巾,林弃开始后悔,当初离开时,没多带点儿那些奇怪的食物。
……
夜里,林弃昏昏沉沉中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但林弃实在是提不起精神,陈伊人也没什么表现,林弃就没管。
直到第二天中午,兮柔来到院里找林弃。
“昨晚书怡来找过你。”兮柔开门见山。
“噢。”
林弃接过陈伊人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
“她想要让你帮她一个忙。”兮柔眼神怪异地看着林弃。
林弃点点头。
兮柔离开后,林弃拉着陈伊人一本正经道:“这两日我要焚香净身禁欲。”
陈伊人瞪了他一眼。
林弃打了个寒颤。
此时此刻,林弃真的很想回到前一世,在某个问答网站上提问一个问题:
当你在自家媳妇面前,毫无私密可言是怎样的体验?
禁欲只是个幌子,林弃是真心想休息两日。
但陈伊人似乎懂了他的意思。
当天夜里,林弃以一种慷慨赴死的心情趴上床时,陈伊人鼻尖已经发出咻咻的呼吸声。
林弃当即明白了陈伊人的心思,给她拉好被褥后,情之所至,嘴唇轻轻碰了上去,没想假睡的陈伊人浑身一颤,脸颊瞬间绯红,而后整个人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直接将林弃整个人紧紧抱住。
半响后,陈伊人以极大的毅力将林弃分开。
“伊人……”
陈伊人没说话,将被褥叠成一个长条隔在两人中间,而后拉住一个角,只露出一双桃花眼看着林弃。
“睡,睡觉了,相公。”
“好。”
两日后一大早,林弃在小镇转了好几圈,最后相中了一棵长有粗大柳树下的空地。
“你选择这块地,有什么依据嘛?”
从一开始,陈伊人就一直跟在林弃身旁,只见他左瞅瞅右看看,比起在选择地方,更像是在镇里乱窜。
“没有。”
林弃回答得很直接:“只是觉得这里比较顺眼。”
“我发现你特别喜欢大树。”陈伊人思忖着说道,“准确的说,应该是烈日下的大树荫下。”
“有谁能不喜欢吗?”林弃反问道。
陈伊人想了想,竟觉得无法反驳。
当林弃把坑挖好后,书怡已经带着商良的肉身过来,兮柔陪在身旁,身后还跟着同师门的各位师姐师妹。
商良的肉身很明显被重新清理过,惹眼的伤口也被巧妙处理后消失不见,身上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头发也被梳得整整齐齐。
一众师门前来给商良行礼,作最后的告别。
面色憔悴的书怡,静静端详了商良片刻后,忽的抬起头来:“画圣大人,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个请求。”
“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来说,论年纪,我不一定能比你大上多少,但我还是相信,时间其实能抚平许多东西。”
“某些事情,确实是天意弄人,所以该放下,也须得放下。”
林弃难得严肃了一回。
书怡点点头:“我只是想留个念想。”
林弃心头叹息,刚抬起手,陈伊人已经替他挽起袖笼,而兮柔不知何时已断来一盆温水,待他轻轻将手放入其中,正反两面清洗干净,又是一张崭新的手帕递到面前。
最后,是书怡给他递上一支毛笔,笔刷是用她自己的头发做的。
“你这又是何苦呢?”
林弃看着面前的女子,忍不住摇摇头:“人死不能复生……”
林弃话还未说完,书怡抿着的嘴唇已咬出一个血印来:“麻烦画圣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