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父子俩,还真是幼稚。
不过,这样的画面又让人觉得很温馨,前世,她根本没有机会享受这种亲情之乐,她唯一护着的妹妹,最后却是为了一些虚名和一个莫名奇妙的男人而杀了她。
自打穿过来第一天她就知道,一个被搞换了身份又不受宠的国公府二小姐,这辈子是不可能再奢望什么亲情了,哪怕是有一天她这个便宜的爹和大哥从边关回来了,那曾经缺失的十几年的时光,也不是那么容易补回来的,他们之间,只能是陌生人。
她原本已经不敢奢求了,却没有想到,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庸人自扰而已,她的父兄从头到尾都没拿她当过隔房侄女,他们一眼就认出她才是他们真正的亲人,从他们回京后,似乎许多事情她没有明说,但他们却都知道,而且还一直在默默的配合着她。
像这种毫无隔阂,仿佛他们从未分离过的感觉,真是亲切啊。
“昭儿,那个冒牌货到底给你出的是什么主意?”陆邺城懒得跟他那个混儿子打嘴炮,转过头来看向陆昭芸问。
不知不觉间,他似乎也被陆昭芸等人给带歪了,一口一个冒牌货的喊着,丝毫没觉得身为一个长辈在晚辈面前这么随意的用词有什么不对。
“她没说啊。”陆昭芸摊手。
陆邺城一噎:“怎么没说呢?你出去见她不就是为了让她以为你是为了这个事情吗?”
陆昭芸点头:“没错啊,可她说得很含糊,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就没再追着问了,毕竟,就凭她那点手段,我也不怕她。”
陆昭芸说的是实话,就那冒牌货在京城里蹦跶的这么些天,她也看出来了,这女人脑子不是特别聪明,却偏偏又喜欢自作聪明,她才不信她能算计得到她头上呢。
况且,她当时满脑子都是对方形容的那个聚塔沙的模样,恨不得早些回来把图给画出来,然后部署好下一步计划,哪还有心思去管她那种小儿科的手段?
“妹妹啊,我该说你点什么好呢?你巴巴的出去摆了场架子,到头来却连最重要的事情都没有问清楚,回头别人怎么给你挖坑你都还不知道呢,你说人是不是缺心眼儿啊?”陆长安没好气的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一下,将她的发顶揉得乱七八糟的,趁着陆昭芸的手还没打过来之前,又赶紧缩了回去。
陆昭芸一连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磨牙瞪着他:“你不缺心眼儿,那你派人去盯着那个冒牌货好子,她若真敢给我挖坑,你就直接把她打出天盛朝吧。”
陆长安点头:“这个倒是没问题,只是,她现在还顶着神医的名头,我要是将她打出去了,这京城的老百姓会不会集体请愿让皇帝把我给送出京城去啊?”
陆昭芸嘴角抽了抽,她觉得,很有可能。
毕竟,那个假货借着她的名头搞出这么多事情来,如今在这京城里也算是刷足了好感,这个时候若是把她给撵走了,怕是老百姓都不干。
“好了,左右宫宴也没几天了,等到宫宴结束后,我就想法子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