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弯身挑着海鲜，虞美人问了句，“韩少啥口味？”
两指捏着一只鲍鱼，余果随口应道，“偏淡！”
“你两吃饭，口味咋整？”虞美人帮着挑了几个大个儿的放进袋子里，“你这重口味，他应该吃不消吧！”
余果笑了笑，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好像也能凑合着吃两口！”
挽着她的手，虞美人真诚地说道，“像他这种身份的人，能俯下身迁就自己的女人，真是令人羡慕！”
“夫妻之间，不是都这样？”余果看了她一眼，神色里有些疑惑。
虞美人摇头，“即使没亲历过豪门，你也看过不少电视剧吧！豪门里的男人大男子主义非常严重！”
“他倒是没这方面的臭毛病！”余果称了点墨鱼仔放进推车里。
虞美人接着说道，“他还让你开直播卖衣服，别家根本不可能！”
“你的意思韩家未必会接纳个抛头露面的媳妇？”余果微微皱了下细眉。
“韩家？”虞美人想了下，“韩东正的媳妇何蓉似乎就是家庭主妇！”
“不会吧？”余果吓了一跳，“这不得闲死我？”
虞美人抿了下嘴角，“那也未必，你可以投身公益项目，提升自身跟老公的名气，树立企业的良好形象，也忙！”
哦了声，余果咬着唇瓣想了下，“他也没提，我就当做不知道好了！”
虞美人靠在她肩上笑了下，“也是，你这媳妇还是地下工作者，倒是不必考虑这些！”
“对！”余果跟着笑道，“趁着这些麻烦事离我还有点距离，我们抓紧时间挣自己的钱！”
谈笑间，手中的推车被人用力撞了下，两人侧身看过去，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晦气！”范星月翻了个白眼，“真是踩了狗屎了，走哪里都能碰到！”
余果攥着扶手用力撞了回去，眉眼一弯没有半点诚意地开口，“实在对不起，刚才没看见！”
“余果，你别以为有余真撑腰，我就不敢揍你！”范星月睨了眼虞美人，对着她举了举拳头。
见此，余果攥着扶手又撞了下，“我怕死了！”
范星月甩了手里的推车，就往两人面前怼，“你也想尝尝我拳头的滋味？”
虞美人往前一跨，将余果挡在了身后，冷眼盯着她，“范星月，你是不是还想尝尝被赶出衢城的滋味？”
呵了声，范星月凑近她，含笑的视线盯着几步之外的女孩，“虞美人，你知道我最近在忙什么吗？”
女孩的瞳孔缩了下，缓缓转头盯着她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红色的唇瓣勾了下，范星月压着声音对着她恶毒地说道，“还记得那则记录李纲如何疼爱你的视频吗？”
见她愣住，女人咧嘴一笑，脸上全是得意，“当初，我随手把U盘塞进了一辆路边的车里，最近我都在找它。”
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攥成拳，虞美人怒视着她，“你再给我说一遍！”
撩着额前的碎发，范星月咯咯笑了两声，故作沉思状，“让我想想，我记得那车里坐了个大腹便便秃顶的老男人，真是便宜他了！”
虞美人抬手就往她脸上砸去，“你这个贱人！”
早有防备的范星月往后一退，小手一扯，推车被她直接甩了过来挡在了两人之间，阻止了她攻过来的拳头。
“美人！”余果回到虞美人身边，怒视着对面嚣张的女人，眼珠子一转，从推车里抓了个鸡蛋就往她脸上砸去。
啪的一声，就见那枚鸡蛋直接怼在她脑门上。
破碎的蛋壳顺着她的鼻子一路下滑掉在地上，蛋清搅着蛋黄慢慢地往下落，滴在她那身焦黄色的大衣上。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浓郁的腥味。
这效果太惊人，余果一时没反应过来。
虞美人怕她发疯，攥着人就往后连退了好几步。
脸上冰凉的触感，以及身前的狼狈，都令范星月气红了双眼，“余果，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说着，她伸手就去抓旁边的水果向着两人砸了过去。
“快来人，”虞美人冲着不远处的工作人员喊道，“这里有人发疯了！”
闻声，正忙着选购食材的人群一下停了手里的动作，所有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两名工作人员快步冲过去，将还在乱扔东西的范星月困住，“快住手！”
“你们放开我！”范星月疯狂挣扎着，“我今天非弄死这两个贱人不可！”
看着撒了一地的瓜果蔬菜，余果轻叹了声，“是我太冲动了！”
“是我连累了你！”虞美人十分抱歉地看着她，“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动手！”
扫了眼围观的人群，余果把头上的帽子往下又压了压。
超市主管赶到现场，目光扫过范星月，眼底闪了下，示意困住她的两个工作人员松手，面色难看地冲着余果跟虞美人说道，“跟我到办公室走一趟吧！”
“好！”余果点头，“这里的损失，我们会照价赔偿的！”
主管没有理她，低声吩咐着身边的工作人员，“快点把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让围观的人都散了！”
吩咐完后，主管回头看了眼，“走吧，去办公室谈！”
“明天十五，我想上山拜拜菩萨，去去晦气！”虞美人盯着双眼喷火的范星月，轻声嘀咕着。
余果附和，“一起吧！”
“到底怎么回事？“一进办公室，主管憋在心里的火就直线往头顶冲去，“这是商场，不是你们家后院！”
“对不起！”余果自知理亏，“是我太冲动了！”
“听到了吗？”范星月一听她认错直接叫道，“这件事，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引起的！”
“范星月，嘴巴最好给我放干净点！”虞美人瞪着她，“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拉进厕所帮你洗洗！”
范星月抹了把脸上的蛋液，对着主管说道，“看到没？这就是她扔的！”
“别吵了！”主管瞪了她一眼，转而看向余果，“你刚才说，超市的损失你负责赔偿？”
“是的！”余果点头，“你把那些损失统计出来，我会照价赔偿的！”
“怕是不行！”主管摇了摇头，“损失你要赔偿，却不是照价！”
虞美人一听，皱着眉问道，“那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