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 51 章

节目组将汤念念的权重去除之后,重新对所有选手进行了分数统计。

林岑的场外分数几乎高出天际了,众多房子塌掉的汤粉朝着林岑涌了过来,林岑的总分毫无悬念的成了第一。

第二则是秦羽见,但是第三却不是陈与笑猜想的那样是林声,季满以一分的优势夺得了第三。

陈与笑只拿到了十四名的成绩,莫说是前十了,他连擦边都挨不到。

他站在台下看着自己的朋友们捧着奖杯光芒万丈的模样,眼眶渐渐的湿润了。

“后悔了?”

陈与笑偏过头,对着来人笑了笑,“教授您好。”

老教授是一个做什么都很慢的人。

说话慢吞吞的,要每一个字在嘴里嚼清楚了再吐出来。

做事不慌不忙,每一个动作都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可也就是这样一个慢吞吞的老爷爷,面对汤念念任性的做法时是第一个站出来说了不公。

在陈与笑心里,这才是一个音乐人该有的样子。

他轻声说,“我不后悔,我就是有一些难过。”

“难过什么?没出专辑就不唱歌、不玩音乐了?”

“当然不是了!”陈与笑想也没想的反驳。

“我只是觉得,这以后,大概相处的机会就很少了。”

“我以为你们是真朋友。”

“当然是真朋友,可是也都有各自的事情。他们已经是出道的歌手了,我可能会去找个酒吧驻唱,岑宝少爷和阿声的好朋友,慕名来听的人肯定会很多。就是到时候怕我要是唱得不好,丢了他们的脸。”

他的眼中水雾浮动,灯光映在眼中,像是闪烁的辰星。

老教授给他递过去一张纸。

陈与笑接过来,两只小酒窝露了出来,他笑着说,“我没有哭啦,但是还是谢谢您。”

老教授慢吞吞的将手交叉叠在胸前,“你应该回去上学。”

陈与笑沉默了一瞬,笑着摇头,“我不是那块料。”

他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小声说:“悄悄告诉您,150分的试卷我只能拿30。”

老教授的手抖了一下,陈与笑发出嘿嘿的声音,“是不是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见到成绩差成我这样的?”

老教授凉凉的看了他一眼。

确实。

听到的一瞬间要不是另一只手按住了,他一巴掌怕是就拍下来了。

他幽幽开口,“真不想读书了?”

陈与笑疯狂摇头,“不想不想。”

“我这里有一个单招名额。”

陈与笑一呆,“那挺好……”

“特招生可以酌情放宽文化课分数线。”

“那、那……”

“可惜了,有人不想读书了。”

“其实吧……我这种年纪的小孩子就该在校园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哦?”

“俗话说,路遥知马力,只要我够努力,未来的路就一定够远。”

老教授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沉默着,沉默着。

在陈与笑亮晶晶的眼神中艰难的开口,“要不,你还是去酒吧驻唱吧。”

学习他还真不适合你。

……

等比赛彻底落幕,林岑和陶乐捧着奖杯从选手专用通道出去的时候,等在外面的车已经换了一辆。

陶乐十分知趣的表示自己住的近,自己走路回家,于是坐上车的只有林岑一个人。

熟悉的海盐香气充斥在整个后座里。

林岑三百六十度欣赏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冠军奖杯,镀金的东西,不值钱,却有着非同一般的意义。

祁少阳坐在旁边,从车辆驶离到汇入车流,路程都快走了一半了,身边的人也没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主动开口,“今天的比赛还顺利吗?”

刚说完他就想到被人疯狂艾特要他为老婆出头的微博。

都被人欺负了,当然不顺利了。

于是他赶紧补救换了个话题,“我能摸摸你的奖杯吗?”

林岑斜他一眼,侧过身,将奖杯放在手臂之下,以保护的姿态告诉了祁少阳——

不行。

祁少阳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可能并不简单。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林岑生气了,原因还可能是因为他。

“汤念念的事情不用担心,明天她会来给你道歉的。”

林岑蹭的一下回过头,像是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心里又是激动又是酸涩,他控诉:“你还跟她联系了!”

祁少阳摇头,“我和汤眷联系的。”

“汤眷是谁?”

“汤念念的哥哥。”

林岑立马换了个说法,“你还和他大哥联系了!”

祁少阳表情懵逼,“对。”

林岑立志要让“水性杨花”的祁少阳得到教训,心里却又很好奇。

他没忍住凑过去,“你是怎么让汤念念肯向我道歉的?”

祁少阳神色淡然,眼中却隐隐有着炫耀在其中,“我断了他们的资金链。”

林岑没忍住笑出了声,“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啊。”

祁少阳眉头一皱,“恶人?”

林岑笑声顿收,冷哼一声面无表情转头闭眼,“睡了。”

祁少阳茫然,“怎么了?”

然而林岑已经不理他了。

祁少阳维持着一头雾水的状态结束到了家。

关上门,林岑拉着祁少阳胸前的领带一路拖着往楼上走。

管家听到动静出来看了一眼,然后一愣,忙不迭的关上了门,像是误入某种带点颜色的场地之中,老脸又黑又红。

祁少阳垂眸看着胸前触手可及之处的白嫩小手,思考之后抓握上去。

林岑回头瞪他,“放手!”

祁少阳眸光温柔,“楼梯被打过蜡,这样不容易摔。”

林岑耳根有隐隐发红的迹象,他松开手,粗鲁的揉了把自己的耳朵,大踏步的朝着楼上卧房冲了过去。

啊啊啊烦死了!!

这耳朵能不能关上,天知道听到自己身边人心底念着自己的名字的感觉有多诡异!

像是应和着他心里的想法,那一叠声的名字忽然消失在了耳边。

林岑耳尖动了动,果然没再听到。

他心里默念一声开,一声又一声的林岑窜进组了耳中。

他再默念一声关,耳边再次清净下来。

林岑震惊,还、还挺智能的。

祁少阳紧跟他而来,见到林岑脸上古怪的表情,他往林岑身边一坐。

宣软的床铺立刻就凹陷了下去。

林岑警惕回头,将祁少阳推起来,“你先站着!”

祁少阳乖乖听话,询问的眼神看着林岑。

林岑扬着下巴,斜眼看他,“我问你话,你要如实作答。”

祁少阳眼里闪过了一丝笑意,“好,你说。”

他的模样就好似一只张牙舞爪的猫咪,哼哼唧唧的在主人的面前撒着娇。

林岑哼了一声,“我问你,你和汤念念是什么关系。”

祁少阳回答迅速:“没有关系。”

林岑重重的拍在床被上,“那她为什么要说你是她的!”

祁少阳眉头皱了起来,像是有些生气,“她真这么说?”

林岑理直气壮的宣泄自己心里的憋闷,“那不然呢,好端端的一个演员来歌唱比赛为难我,还能是因为我美到她了吗?”

祁少阳说,“我并不知道这件事,汤念念对我来说就是公司曾经合作伙伴的妹妹。”

他求生欲极强的加了一句,“不太熟的那一种,我甚至记不清她的样子。”

林岑狐疑,“真的?”

祁少阳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林岑这才拍了拍身边,“坐过来。”

祁少阳坐过去,捏了捏林小猫的小爪子。

“你是因为吃醋所以生气吗?”

林岑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他提高了声音,“当然不是,是因为你让我受到了无妄之灾!”

他压低身子凑到祁少阳的耳边,“你昨天说的今天比赛结束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祁少阳迟疑,“我原话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林岑提高音量,“可是你让我生气了!”

“嗯,对不起,那你想要做什么?”

林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肩膀碰了碰祁少阳,指了指床头柜下面的抽屉,小声说,“你玩给我看。”

祁少阳怀疑自己听错了,“……玩什么?”

林岑耳根发烫,眼角都有些发红,他使劲将祁少阳推下床,“你说什么,就、就你昨天不要脸的那些东西!”

祁少阳呆了那么一秒,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似的。

他故作淡然的嗯了一声,然后打开抽屉,对着琳琅满目的用品问林岑,“你想要什么?”

林岑支吾着,“随便吧,看你自己。”

祁少阳于是哦了一声,对他招招手,“先过来。”

林岑心里又羞又痒,几乎是祁少阳话音刚落,就迫不及待的冲了过去。

“这个可以吗?”

祁少阳指了指在上面位置最显眼的银质手丨铐。

林岑嗯嗯点头,让你变态,这就让你自食恶果!

祁少阳于是将手丨铐拿出来,咔哒一声扣在了林岑的手腕上。

林岑一呆,气急败坏的拿另一只手打他,“我说的是你玩给我看!”

祁少阳摸了摸他的头,“别着急,我从不食言。”

他站起身,在林岑疑惑的视线中打开了衣柜,然后将里面隐藏的镜子拉了出来。

镜子正对着大床,躺在床上稍微低下头就能看到床上全貌。

祁少阳将一脸呆滞的林岑抱着往床上一放,“现在你就可以看到——”

祁少阳顿了顿,像是有些难以启齿,“我是怎么玩的了。”

林岑:“…………滚!!”

祁少阳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林岑要是还不明白是祁少阳在捉弄他,他这么几千年就白活了。

手腕上的手丨铐直接被震得粉碎,林岑猛的发难,按住一旁祁少阳的肩膀就将他往床上推,在祁少阳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长腿一跨,就坐上了他的腰间。

他牵着祁少阳衣领下的领带将他往自己的方向拉,祁少阳不得不配合着仰着头抬起上半身。

即便是身居人下,他仍旧是淡定而从容的,看着林岑的目光温和而包容。

林岑:“你反悔了?”

祁少阳摇摇头。

林岑威胁说,“你要是又想用什么觉得我看着太小来糊弄我,我今天就让你试试什么叫做夕阳红。”

祁少阳轻声说,“我只是怕我自己。”

林岑蹙眉,“怕你自己?”

他伸出双手,轻轻的捧住林岑的脸颊。

“我分不清对你的感觉是喜欢还是长久以来看到的特殊,我怕我以后会后悔。我不怕你离开我,我只担心自己会伤害到你。”

他的声音像风一样轻,带着些许无法明辨的空茫。

“祁少阳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林岑只觉得火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将祁少阳推下去,压住他,狠狠的咬在了他的脸上。

祁少阳闷哼一声,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本来是愤怒的惩罚,可祁少阳这一哼唧,气氛立刻就变了。

一小截粉色的舌尖探出来,轻轻的在牙印上碰了一下。

脸上有些疼,但更多的是酥酥麻麻的痒。

像是有小拳头轻轻的敲击在他心口,让他忍不住按住了林岑的后颈,将他摁进了自己怀里。

林岑只觉得一股大力把他往下压了过去,牙齿往下一嗑,就有鲜血从唇缝间漏出来。

林岑下意识的舔了舔,咕咚一声鲜血入喉。

他现在已经不像第一次的时候手心里那么一点儿血都能让他烧红了脸昏过去,但血液里蕴含的力量仍旧让他从里感觉到了烧灼感。

他抬起头来,眼眶微红,张口却是对祁少阳的破口大骂,“祁少阳你就是个傻逼,你不喜欢我还能喜欢谁,隔壁院子里的狗都知道了,就你还一天天的纠结是爱还是执念,有区别吗?还不都是你跟我在一起,都说了珍惜当前珍惜当前,你以为自己还能有多少个二十八来纠结……”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祁少阳仰着头一口咬住了嘴唇。

他发了狠的咬他,像是在报复脸颊上沾了血的齿痕,直到两人嘴里都尝到了铁锈的味道才停下来。

林岑喘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祁少阳一个翻身撂在了身下。

男人的瞳孔里是比夜色还要深沉的黑暗,却又有一点光亮在其中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光,只需要一点火星,就能够引爆。

他是认真的。

林岑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清晰的认识到,祁少阳将他看得有多重。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恋人成天撩拨着,怎么可能不会有反应。

只是他能忍,也真忍下来了。

男人急促而炙热的呼吸打在林岑的脸上,虽然这本也是他心心念念的事情,可真当要提枪上阵的时候,他忽然就有了畏惧退缩的冲动,想要落荒而逃的念头随着祁少阳的寸寸逼近越发高涨。

祁少阳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高大的身躯如一座连绵的山脉,缄默而具有压迫感,将林岑所有的退路都封锁住了。

在祁少阳的气息包裹之中,林岑只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对于危险的警觉性让他下意识的推拒着祁少阳,“我……”

手中忽然被塞进来一小片冰冰凉凉的东西,深蓝色的包装,是大海一样的颜色。

耳边似传来一道难以忍受般的喘息,祁少阳的唇在林岑的额头上一触即分,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帮我。”

“帮帮帮帮帮什么?”

林岑突变复读机,紧张得心跳都快被逼停了。

祁少阳说的每一个字,呼吸间吐露的每一道难忍的喘息,都变成了滚烫的火星。

掌心里抓握的东西落了空,祁少阳喉中溢出一丝笑,不知什么时候,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半褪下去。

“真的想好了吗?”

祁少阳最后一次问他。

“撕拉”一声,林岑夺过他手里的小蓝包,一把撕开。

极微小的动静在此时都会被放大很多倍,林岑烧得眼尾通红,像是作画人不经意落下的一抹艳丽。

林岑脸上烧得厉害,但他还是强撑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眉眼里都带着羞意,眼神却仍旧桀骜,“你废什么话!”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退路。

撞破了南墙也不会回头,他只会把墙敲碎了,把骨和血都咽下去。

“我这些天看过很多资料,不会让你疼的。”祁少阳说这话时有些臊得慌,他垂着头,黑沉的眼眸半掩,手上的动作却是沉稳又从容。

小蓝包在他和林岑的手里传递了几个来回,终于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

“哈……你……能不能……快——啊!”

身体好像被劈成了两半,被贯穿的疼从尾椎直窜上天灵盖。

林岑瞳孔猛的睁大,当痛意稍退,林岑也回过神来,抓着祁少阳的肩膀气得浑身直抖,“你……你看过屁的资料……草,你他妈轻点!”

林岑骂得语无伦次,祁少阳低下头来吻住他,将那破碎的呜咽声全部咽了下去。

那一点火星终究引爆了火山,喷发而出的岩浆粘稠又滚烫。

大海忽然倾覆,林岑在其中挣扎着沉浮。

波涛漫卷,他是那海中的一叶孤舟。

在这看不见尽头的汪洋中,他只能紧紧攀着舵手,生怕自己被甩下了船。

直到夜色寂静,星辰隐匿。

他被祁少阳握着腰抱起来,身上累得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一道轻柔的音刃将祁少阳推开,林岑翻身瘫在床上,眼角沁着一点水光,猫叫似的小声呜咽,声音又细又软,“我不要了。”

祁少阳满头都是细汗,慵懒与餍足的模样谁看了都知道刚发生过什么。

他摇摇头,“你需要清理一下。”

林岑死也不想挪窝,“你不是用了那什么。”

祁少阳微微蹙眉,“刚才好像破了。”

听他这么一说,林岑也觉得身体里像是有什么东西暖洋洋的往经脉里探。

本是为了元阳,结果临到头了他居然给忘记了,幸好破了。

林岑红着脸翻了个身背对他,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祁少阳很坚持,“而且身上粘,你睡觉会很不舒服。”

林岑说,“不需要。”

只见雾气在林岑身上飘忽拢过,消散之后他身上已经变得清清爽爽。

不仅如此,就连麓战之后的痕迹也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林岑得意洋洋,“我跟你们普通人是不一样的。”

祁少阳眸色越发深沉,他留下的痕迹……全都没有了。

他坐在床边,声音哑得厉害,他伸出手去,在林岑恢复如初的肌肤上抚过。

“啪。”

林岑一巴掌将他的手打了下去,瞪着一双眸角含情而不自知的眼睛,“痒死了!”

祁少阳喉头滚了滚。

“小蓝包好像还有几个……”

林岑瞬间警惕,“你想做什么?!”

祁少阳闷不做声,手上的动作却半点不含糊,搂着林岑的腰就往下压。

林岑眼睛瞪大,慌不择路砰的一声琵琶砸在床上。

祁少阳低下头,将变成原形的林岑抱起来,在琴弦上轻轻亲了一口。

“只是想抱着你睡觉。”

仅此而已。

……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按响了门铃。

陈伯去开的门,林岑听到声音从床头坐起来,被身后的祁少阳一把搂进了怀里。

“不再多睡会儿?”

他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磁性和沙哑,他从背后探出头,在林岑的脸颊上落下了一吻,“早安。”

“安。”

安得特别敷衍。

林岑将祁少阳推开,“该起了,还睡什么睡。”

祁少阳捉住他的手,“我只是担心你……”

他看着林岑精神奕奕仿佛下一秒就能继续大战三百回合的模样,默默的将后面的累字给咽了下去。

“担心我什么?”林岑狐疑。

祁少阳摇摇头,“那就起吧。”

他下下了床,将林岑拉起来,林岑打了个呵欠,牙刷已经被挤好了牙膏,林岑从祁少阳手里接过来,温热的毛巾轻轻的擦着他的脸,两人之间的动作顺理成章到像是曾经做过无数次。

清新的薄荷味道激得林岑瞬间清醒过来,擦着脸的毛巾温度是他最喜欢的,微微的烫,能让整个毛孔都张开的舒适。

林岑愣住了,他抬头,恰好望进了一双温柔到了极致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正在为他擦着脸,认真又细致,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珍贵到了极致的宝贝。

胸口忽然就涨了起来。

林岑不自在的往后退了退,嘟囔着,“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人了。”

“不是黏人。”祁少阳解释,他的声音很轻,“我只是想在我存在的这几个二十八年里,对你更好一点。”

林岑手里的牙刷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林岑弯下腰去捡,却被祁少阳一把按住了。

“会有人来收拾,我去另外给你拿一支。”

“拿什么拿。”林岑一把拍开他的手,脸上是一眼就能瞧见的不高兴。

祁少阳愣了一下,林岑已经怒气冲冲的走出了房间。

他低头看了眼和地板黏在一块的牙膏,急匆匆的就追了出去。

等他下了楼,林岑已经坐在饭桌前吃着早餐了。

祁少阳在林岑的对面坐下来,抿着唇,有些不知所措,“生气了?”

林岑端着白粥转了个身,声音闷闷的,“关你屁事。”

祁少阳从餐桌后面绕过去,弯下腰接过他手里的白粥,一勺一勺的喂给他,“我哪里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

林岑也十分坦然的任由祁少阳伺候,等一碗粥喝完,他才屈尊降贵的让祁少阳抱着他坐回沙发上,“你说的话我不爱听。”

祁少阳指尖颤了颤,想明白了林岑所说的话是什么。

他温柔的抚摸着林岑的鬓角,认真道,“以后我都不说了。”

“你不喜欢听的话我不说,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不做。”

“这样你还生气吗?”

“生气!”林岑其实早在祁少阳喂他喝完那碗粥的时候就不气了,但是他就不是那种轻轻松松会放过他的人。

昨夜吃了一肚子的元阳,现在心里都有些烧得慌。

他将祁少阳摆弄成自己的靠枕,然后想到刚才听到的门铃声。

“不会是汤念念。”祁少阳说。

林岑也附和,“她一来不可能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走。”

这是陈伯拿着一张请柬走了过来。

“是卫先生命人送来的。”

“卫杜?”林所想到的就只有他了。

陈伯没说话,虽然知道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可他还有着自己最后的固执。

林岑先祁少阳一步接上请柬,对面的老人耷拉着眉眼,一派顺从,可手上的力度却半点没有松下来。

林岑掀了掀眼皮,陈伯只觉得手上像被刺扎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松开手,再抬眼的时候,林岑已经窝进了祁少阳的怀里翻看了起来。

陈伯:“……”

祁少阳看他一眼。

陈伯一愣,随后忿忿的走开了。

等人走了,祁少阳才对林岑说,“陈伯其实人不坏,今天早上还专门为你煮了红鸡蛋。”

林岑浑身毛一炸,“我才不需要吃红鸡蛋,而且是你把人瞪走的!不是我。”

祁少阳无奈,“对,是我。”

林岑这才满意,他将请柬往祁少阳身上一拍,伸了个懒腰,“卫杜说他和唐悦微想要感谢我们,请我们去参加一个什么拍卖会。”

祁少阳目光在林岑腰间漏出来的雪白上转了一圈,不动声色的将他衣服拉了下来,“明星的慈善义拍?”

“好像是吧。”林岑支着下巴,“还附了一张纸,问我有没有兴趣去演电影,想给我推荐人。”

祁少阳问:“什么电影?”

“没说什么电影,就说了导演的名字,好像是叫……”林岑眼睛微微睁大,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导演的名字了。

是在秦鹤生的电脑上!

“傅州,导演叫傅州。”

林岑用手机搜了一下,国外镀了金回来的导演,专拍用来拿奖项的艺术片,大多都是些经典又晦涩的片子,属于一般人看完了整部片子除了觉得男主长挺帅,女主长挺美,什么都get不到的殿堂级看不懂电影。

年轻的导演照片很容易就搜了出来,见林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傅州目不转睛,祁少阳吃味的将他手机夺了过来。

“要了解傅州你还不如问我。”

林岑挑眉,“你认识?”

“他在出国之前和我是大学同学,家里也算和祁家有些关系。”

祁少阳淡然道,不经意的又有些小炫耀,“需要帮你引荐吗?”

林岑一请柬砸他头上,“不要!”

他轻哼一声,转过身低头玩着手机。

说来唐悦微和卫杜从此也算是命运相连休戚相关了,源出一盏灯上的火,将他们两人彻底的联系在了一起。

前日,唐悦微所在的工作室发表了申明说那段被泄露出来的视频是唐悦微新戏的片段,被不法分子截取用来污蔑泼影后的污水。

申明一出立刻就有不少粉丝相信了,呜呜哭泣着安慰糖糖,还有一部分理智粉摇摆不定,最后尿检结果一出来再加上公安联合发出的声明,网上的风向就基本一边倒了。

况且唐悦微是被吸食了精气和部分气运才变成了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等她拍卖会上容光焕发的走一遭,所有的传言立刻就能不攻而破。

对于唐悦微的事情,林岑还有一事不明。

他可记得小说里唐悦微可是秦鹤生阵营的人,对他照顾有加掏心掏肺,虽说小说与现实定会有出入,怎么至于会演变这样?

想不通就不想了,林岑没骨头似的往祁少阳身上一靠,“什么时候叫傅州出来吃个饭?”

话音刚落,就感觉房间内的温度一低。

头枕着的人身上直冒冷气。

林岑震惊的抬起头,“你变频空调啊?!”

祁少阳:“……”

他微微蹙眉,“有人来了。”

林岑一怔,凝神听去,汤念念内心的恶意几乎飘出十里街了。

【林岑去死,还我少阳。】

不痛不痒的咒骂林岑并不放在心上,他诧异的看着祁少阳,汤念念的位置少说离他们还有百米远,祁少阳是怎么知道的?

他直觉事情的真相并不是老头所说的是他给予祁少阳的所谓觉醒。

“在想什么?”祁少阳伸出手碰了碰林岑的耳垂。

林岑顿时身上一软,怒气冲冲的一巴掌就朝着他手拍过来,“别乱摸!”

祁少阳十分理直气壮,拉长了声音道:“没有乱摸,男朋友可以摸男朋友。”

林岑脸一红,“不可以!”

祁少阳顿时遗憾,“那男朋友也不该和男朋友睡一起了。”

林岑顿时明白这人是在促狭他曾经说过的话。

他顺手拿起旁边的靠枕,唰啦一下拍在祁少阳头上,“我让你瞎说,打死你打死你!”

祁少阳哈哈一笑,从沙发上跳下来,转身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拿起抱枕。

两个在各自种族里年纪都不算小的大男人,就这样在客厅里你追我逐的玩起了抱枕大战。

在一楼楼梯转角处,陈伯神色怔然的看着楼下笑闹着的两人。

少爷他……笑了?

有什么一直坚守着的东西在心底碎裂开,露出了从未有过也未尝想过的新的念头。

自八年前少爷从海边度假回来,就再也没有笑过一次,每日学习工作跟着老太爷管理公司,连点一线仿佛定好了时间的机器人。

可原来,少爷也有这样鲜活的时候。

像是重新活了过来,机器人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类。

陈伯幽幽长叹,转身进了房间。

罢了。

他不过是个管家。

又何必操心主人家的事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四舍五入今天就算是日万了好不好QAQ

这章卡了我两天_(:з」∠)_

大和谐真让人头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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