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首发晋江文学城

钟嘉木“劝慰”了半晌,才发现奚星津的不对劲。

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眼眶泛着红,过了会儿又将黑色的双肩背包的拉链给拉上,自?顾自?地坐到一旁。

钟嘉木看着奚星津那副模样?,寻思着还是?先走为妙,让奚星津一个人在那边静静。

只是?他前脚刚抬,后脚奚星津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季木,”奚星津憋着气,声音委屈巴巴的,“你?陪我坐会儿。”

钟嘉木没办法?,只能走过去坐到奚星津的身旁。

风拂过树林,沙沙作响,他们就这么?静静坐到花坛边。

过了许久之后,奚星津像是?终于缓过神来,他低头看着装着碎掉的奖杯的包,闷闷地开口问:“你?和木哥,到底是?什么?关系?”

钟嘉木刚才还在走神,顿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奚星津似乎是?在问他,秒答说:“金钱关系。”

奚星津很?显然不信,“金钱关系会将我以前把单反摔碎的事情告诉你?吗?”

钟嘉木立马做出一副委屈脸,“冤枉啊,这不是?你?上次告诉我的事情吗?”

“我上次说过吗?”

钟嘉木与奚星津一起开始回想当时的画面。

当时的奚星津的原话是?:【我无论想要什么?,他都能想尽办法?把他送给我。有一次我看上了一个比赛的第一名奖品,我哥哥把也赢了回来。】

第一名的奖品……

钟嘉木抱着脸,整个人扭曲成了世界名画《呐喊》。

趁着奚星津张口之际,钟嘉木主动抢过了他的话头,“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奚星津皱眉,看钟嘉木的眼神有一丝怀疑,“等等。”

再等马甲就捂不住了!

钟嘉木丝毫没听奚星津的话,站起身就准备溜。

只可惜他还没走两步,腰间便被?一双手给抱住了。

奚星津的额头抵在钟嘉木的背脊,声音闷闷的,“别走。”

钟嘉木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战栗了起来,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我错了,木哥。”

“我实?在太嫉妒年玉了,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为什么?要和年玉一起出去却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和他在一起了?年玉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把你?抢走了?”

钟嘉木不敢说话,他感觉自?己背上的衣服似乎被?钟嘉木浸湿了。

奚星津的话中逐渐染上了哭腔,“我不是?故意摔掉单反的,你?回来好不好?”

钟嘉木其实?很?想说,现在哭有什么?用呢?

生?气的时候就只顾自?己,其他的什么?都忘了。理智恢复的时候发现做错了事情,又摆着架子不肯道?歉。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错了”三个字又有什么?意义呢?

钟嘉木不愿去争这种东西?,他知道?这是?奚星津被?奚元凯带出来的骨子里的傲慢,无论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他张口许久,最终决定将季木这个角色扮演到底,“星星,那个,我是?季木。”

“我其实?,是?和钟嘉木聊天的时候知道?的这件事情。因为你?上次给我的门票很?贵重,所?以我问了下我的雇主,他才顺口将这件事情告诉我的。”

奚星津自?然是?不信的,他的手臂将钟嘉木的腰勒得更紧了。

钟嘉木有些头疼,“要不这样?,我打电话给雇主,你?当面给他说说?”

他掏出手机,翻到了钟琉的电话,顺手将其名字改成了钟嘉木金主,然后把电话打了过去。

彼时钟琉正在睡觉,他接到的电话时候,正睡得有些迷糊。

“喂?”话筒里传来了钟琉的呵欠,“我现在正困着呢,没啥急事我就先挂了。”

钟嘉木完全不管钟琉那边说了什么?,自?顾自?地演着,“你?好,钟老板,是?这样?的,你?弟弟奚星津似乎有些话想对你?说,结果把我认错了。”

“我怎么?解释他都不信,我就想着把……呜呜——”

钟嘉木的嘴被?捂住了,他看着眼前从脸颊红到了耳朵根的奚星津恶声恶气地朝着他开口,“挂掉电话。”

钟嘉木呜呜两声,作势要将手机递到奚星津的耳边。

奚星津恶声恶气地威胁,“挂掉电话,不然我开除你?的粉籍。”

钟嘉木装作万分遗憾地挂掉了电话。

奚星津扫了眼钟嘉木的手机,见上面确实?显示了钟嘉木三个字,才又相信了几分。

“刚才的事情,谁都不准说,”奚星津继续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可惜泛着红的眼眶让他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小?可怜,“听到了没有!”

此时的奚星津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刚才不知是?脑袋里面哪根神经短路了,居然说出了那么?丢脸的话。

钟嘉木举起双手投降,“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不说出去。”

*

医院的墙壁白得发亮,年玉坐在床上,喉咙里哼着不知名的歌,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

他的右眼和耳朵分别都被?纱布包裹着,医生?表示耳朵没什么?问题,但是?眼睛的伤口略深,需要两三个月之后才能拆线。

这个伤口像是?划开了年玉与钟嘉木之间的隔阂,年玉翻着手机,不时点进同钟嘉木的聊天记录里,看着钟嘉木回答表示下了课就来看他,嘴角又上扬了一分。

病房的门刚被?推开,年玉便带着一丝期待往门口看去。

钟嘉木刚将脸上的硅胶给扒下来就让贺闻开车来到了医院。此时他鬓角的发还挂着水,往下滴落至钟嘉木毛茸茸的白色V领毛衣上,留下浅浅的水痕。

“你?其实?不用来得那么?急,”年玉轻声说,“我一整天都可以等你?。”

坐卧在床的年玉格外?有迷惑人的能力,明明还有一只眼睛能看得到,手脚都没问题,却总给人感觉这个人什么?事情都没把办法?做。

弱小?,可怜又无害,就像是?六一儿童节上粉雕玉琢的小?孩子,明明被?家长?忠告过不要吃陌生?人的东西?,却依旧站在你?身前,巴巴地望着你?手里的那颗糖果。

“毕竟你?是?因为我受的伤,”钟嘉木从果篮里随手拿了一个苹果,“我最多只能待一个小?时,阿闻还在停车场等我。”

“足够了,”年玉满足的叹道?:“之前你?连一分钟都待不了。”

这一分钟都待不了怪谁啊……

钟嘉木将苹果削到一半切成月牙,然后一块一块整理成小?兔子的模样?,红色的苹果皮微微翘起,就像是?小?兔子的耳朵。

年玉随手拿起一块咬下,问:“明天你?还会来吗?”

钟嘉木内心吐槽谁觉得命长?才会天天来看你?,但是?表面上为而来照顾病人的情绪,“不知道?。”

“诶,明天不知道?啊,”年玉的尾音拉长?,话语间有意思耐人询味,“难道?是?因为那位贺总吗?”

见钟嘉木手下一顿,年玉瞬间明了。

即便不一定全部因为贺闻,肯定还是?有大部分是?因为他。

一牙兔子苹果被?年玉全部啃掉,皮放在了桌子上,“木哥,你?不觉得,他就是?个我的冒牌货吗?”

年玉的食指指尖转着那块苹果皮,漫不经心地说:“什么?囚禁算计阴谋诡计,全都不过是?我玩烂了的东西?。”

“你?与其待会儿跟他回去,还不如就留下来陪我,我保证他连这扇门都进不来。”

年玉话音刚落,病房的门便被?推开了。

来人气势很?足,手捧一束包扎好的白菊花,旁边那位穿着西?装衬衫的中年男子微微扶着门,示意他先走进去。

一前一后,是?易文柏和年玉的便宜爹奚元凯。

易文柏:“奚总,你?这真的是?太客气了。”

奚元凯:“哪里哪里,易少你?才是?,百忙之中能够来看望小?玉,这正是?让鄙人受宠若惊。”

趁着年玉还没回过神,易文柏将那束菊花按在年玉的手里,碧蓝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听说中国的菊花代表高洁,这么?一看,果然很?衬小?玉。”

那副不懂中国文化的外?国人的形象装得简直入目三分,背地里谁知道?这混血儿中文说得比本地人还溜。

奚元凯巴结易文柏都还来不及,怎么?敢说白菊不适合送人?

他抬眼示意年玉,“小?玉,易少百忙之中来看你?,还不快点道?谢。”

年玉气得后槽牙磨得咯吱作响,却还是?扬起嘴角露出微笑,“谢谢。”

“不用谢,”易文柏装得很?是?彬彬有礼,“我本来今天是?来找木木的,但是?听说年玉受伤了,顺道?便来看看。”

钟嘉木没料到奚元凯居然来了,他往后看了看,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母亲的影子。

奚元凯脸上带着七分威严三分笑意,看似亲近,实?际上却隔人千里之外?,“木木,这么?久不见,是?把我忘了吗?”

游戏中的玩家从来没叫过奚元凯父亲或者爸爸,CG立绘里面的画面都是?玩家规规矩矩站在旁边,叫着奚总。

自?然这一次钟嘉木也一样?,他略微抬眼,白皙的面容上呈现出无机质的冷意,“没有奚总,只是?没料到您会过来。”

他拉开椅子站起身,“今天易少来探望年玉,我就不打扰了。”

钟嘉木正准备走,却发现袖子被?年玉给拉住了。

年玉琥珀色的眸子里似是?藏了蜜,留恋地望着他说:“木哥,你?说过要陪我一个小?时的。”

钟嘉木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奚元凯哈哈大笑起来,“抱歉抱歉,这倒是?我疏忽了。”

年玉摇摇头,“奚总你?今天来看我,其实?我很?高兴。就是?我心里还惦记着公司事务,准备让助理到时候把文件带过来处理。”

奚元凯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今天难得易少来看看你?,好好陪下。”

“易少,我下午约了人,就先失陪了。”

“没关系,”易文柏笑道?:“是?我今日?唐突,让奚总亲自?带我进来。”

门刚关上,年玉便将那束菊花扔到了地上,他正准备开口,便看到易文柏拉住了钟嘉木的手,“木木,我是?来带你?走的。”

又来了又来了,这个蹦极男那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又来了。

钟嘉木赶紧将手从易文柏的手里拽出来,警惕性?地后退两步,“我哥可是?回来了,万一他看到了,可是?会误会的。”

易文柏一听,一股酸楚便压在了心上,“木木,你?还是?不相信我。”

年玉有些无语地看着易文柏那副恋爱脑的模样?,默默地掏出手机,给他来了一首《一剪梅》。

熟悉的BGM声响起,易文柏与钟嘉木双双转头看向年玉。

年玉躺在床上,对着易文柏摆摆手,“易少,别管我,你?继续。”

黑衣保镖站在门口,还未等易文柏开口,便走到年玉跟前,夺过手机,关掉了音乐。

年玉摆了摆手,“抱歉,刚才我就是?突然想要放首歌,没料到易少居然不喜欢。”

钟嘉木不禁在心中对年玉点个赞。

可以的,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易文柏再次转过头,看着钟嘉木,“木木,你?别意气用事。”

钟嘉木有些头疼,“要不这样?吧,易文柏你?先出去在病房外?等一下,我来找年玉是?有事情要问。”

易文柏有些不舍,“要多久。”

年玉秒答:“一小?时。”

怕钟嘉木反悔,年玉望着钟嘉木,“你?刚才亲口答应我的。”

钟嘉木无奈点头,“是?一小?时,易文柏你?要是?有事情可以先回去。”

易文柏不知是?回忆起了什么?,被?刺了一下。

“我不会走的,”易文柏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深情地看着钟嘉木,“我就在门外?,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

*

易文柏带着他的黑衣保镖走出了房间,年玉便听到钟嘉木冷漠的声音。

“寒暄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年玉,我来是?有件事情要问你?。”

年玉再次拿起一个兔子苹果,像一只可爱的仓鼠簌簌簌簌地将果肉啃到了嘴里。

钟嘉木看着他,原本温柔的眉眼带着冷意,“我不是?瞎子,在校园法?庭上,温岚三番两次看向你?,甚至在最后被?逼急了,他第一反应也是?向你?求救。”

“从一开始,就是?你?授意他来向我泼脏水的吗?”

年玉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

从钟嘉木逃出去的那一刻,年玉便知道?,他什么?都藏不住。

“这不是?泼脏水,这是?为了让木哥你?看清楚事实?,”年玉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像是?甜腻的蜂蜜黏在了钟嘉木的身上,“如果你?真的抄袭败诉,背负黑名,只有我能够接受你?。”

只有我还会继续爱你?。

钟嘉木道?:“但如果我真的做了那种事情,我会连自?己都恶心自?己。”

游戏中,确实?所?有人都忽略掉了一个角色,那便是?年玉。

好不容易从名为年玉的火坑中挣扎出来,谁都不会再去向年玉求助。

而偏偏所?有的BadEnding,都是?年玉为了让玩家向自?己求助而做出来的事情。

钟嘉木:“那每天小?巷子里,你?会被?温岚欺负,是?你?故意的吗?”

年玉点头:“是?。”

钟嘉木:“我回去Z校调查过,没有你?的照片,为什么??”

年玉轻笑,“这样?你?不就注意到我了吗?”

钟嘉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美?术老师说,他曾经捡到我的草稿,是?在你?手上吗?”

这下轮到年玉愣住了,“什么?草稿?”

“那个涂鸦墙的草稿。”

钟嘉木其实?并没有找到真正的草稿。

但是?钟琉找到了钟嘉木曾经的画本和笔,让他照着涂鸦墙的画,将草稿再次临摹了出来。然后钟琉再稍稍处理一下粘合的墨痕,一般的机器只能检验处笔迹和纸张的年龄,而不会检验出这幅画究竟是?什么?时候画的。

年玉张口正欲解释,钟嘉木叹口气,“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毕竟校园法?庭上,他已经赢了。

出校园的时候,钟嘉木还能看到,之前被?学校藏起来的巨型校庆海报,又被?摆了出来。

滑雪少年带着面具,不惧狂风和暴雪,而飘落雪花与风组成的翅膀拼成了“Z”的图案。

看到钟嘉木起身,年玉问道?:“你?要去找易文柏了吗?”

钟嘉木反问:“那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年玉颇为不甘心:“易文柏不过是?要从你?的身上,找到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即便如此你?也要跟他走吗?”

钟嘉木觉得年玉这句话问得何其荒谬,“你?将我扭曲成了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和易文柏有什么?不同?”

看着钟嘉木的背影,年玉突然慌了。

钟嘉木当真是?走得毫不留情,一点的机会都不留给他。

年玉实?在忍不住,喊出了口,“木哥!”

钟嘉木回头,看到年玉双手抓着被?子,期期艾艾地问道?:“你?明天还会来吗?”

明明知道?这副模样?是?年玉装出来的,钟嘉木还是?油然而生?出一种不忍,但是?那种不忍心稍纵即逝。

他哗啦一声拉开了门,“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

看到钟嘉木终于从病房里出来,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易文柏嗖的一声便从椅子上窜了起来。

他像是?也知道?自?己有些太过于积极,右手握成拳,靠近嘴角轻咳了两声,“你?终于出来了。”

易文柏身旁的保镖帮着他圆场,“年玉很?不安全,你?和他单独呆在一起,易少很?担心。”

钟嘉木点点头,也算是?给了一个回应。

易文柏依旧不放弃自?己的偷人事业,“木木,你?来看了年玉,就没有想要改变的想法?吗?”

钟嘉木装作不明白,他摆弄了一下手机,放到了身侧,而后抬头看向易文柏,“你?是?什么?意思?”

见钟嘉木并没有一走了之,易文柏心生?雀跃,但面上却不露分毫,“年玉和贺闻终究是?同类人,他们为了达成目的向来不择手段,甚至贺闻比年玉更加难以摆脱掉。”

“年玉还未真正掌手奚家,而贺闻是?真的拥有一个庞大的公司。”

这点明面上的东西?,钟嘉木怎么?可能不明白?

他抬起左手,看着上面稳住不动的数字0,轻声笑了笑。

他能对年玉肆意,仗着不过是?人在病床,实?际权力又被?奚元凯掌握,只要钟嘉木不自?己作死?,年玉几乎奈何不了他分毫。

但是?贺闻不一样?,嘉文集团是?他亲手打造出来的。

所?以他,表现得处处留情,不敢硬拼。

“是?这样?的,”钟嘉木打断了易文柏的话,“我哥回来了。”

易文柏先是?愣了一下,湛蓝色的眼中充满了隐隐痛楚,他曾经伤人太深,导致他无论说什么?,眼前的人都不肯听信他分毫。

“木木,无论钟琉究竟回不回来,他在不在现场,我的决定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正在这时,钟琉的声音无端地加入了进来,“好了,我现在在现场了。木木你?要让哥帮你?做决定吗?”

易文柏以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钟嘉木,而后视线缓缓落到了被?钟嘉木放在一旁不起眼的手机上。

这馊主意其实?是?钟琉提出的。

钟琉早便厌倦了易文柏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汹涌爱意,他曾经就和钟嘉木吐槽,易家说不定就是?靠那祖传的恋爱脑发家致富。

而钟琉对于易文柏摇摆不定的恋爱作风更是?给予了强烈的批评。

“如果说男人是?狗,那么?易文柏便是?狗中哈士奇,傲立于西?伯利亚土地上的风中王者,谁给一块肉都能带走的那种。”

当然这些都是?在钟嘉木私底下和钟琉交流时,钟琉给出的评价。

“喂喂,怎么?没声音了?”

钟琉在电话中继续猖狂,“之前不是?爱我爱得要死?要活,说会永远等我回来吗?”

“我学都还没上完,回来就听到消息,说什么?其实?木木才是?你?真爱。”

“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

电话扩音里传出的话,字字击打在易文柏的心头。

甚至在那一刻,易文柏露出罕见的迷茫。如果可以点开面板,钟嘉木觉得他一定能看到,易文柏的好感度进度条再次打了骨折。

钟嘉木在一旁背靠墙壁捂着脸,肩膀不时抽动,扎在脑后的柔顺长?发也跟着颤抖着,看起来像是?格外?伤心。

黑衣人站在一旁,看着这副场景不禁感叹,他们家的少爷可真是?罪孽深重的男人。

而实?际上钟嘉木憋笑憋得脸颊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这波叫钟嘉木喊了哥哥来撑腰后。

钟琉:“易文柏我知道你在家,你开门啊,你有本事耍我家木木,你有本事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