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他就是我的。

祁玉出来什么都没拿,兜里只有一串周时煦送他的机车钥匙。

那个小气男人说,祁玉犯错了就会先没收他的机车,但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何况,祁玉不觉得自己有错。

关在卿如约而至,按下车窗示意他上车。

“钱十分钟后打到你的账户。”

祁玉退后两步,慢吞吞摇头,戴了鸭舌帽和口罩也挡不住他浑身散发的蠢。

“到账了再上,我怕你骗我。”

关在卿从没觉得和沟通这么难,现场拨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工夫,祁玉牢牢握着的手机屏幕亮了,他骤然惊喜道:“到了到了!”

然后专心致志一个零一个零的数了三遍,确定无误后拉开后座的门。安全意识也好,第一时间给自己系了安全带。

关在卿极力忍耐才没把人直接绑了扔后备箱。

车一路往北行驶,这条大道祁玉认得,通往三山高速路的必经大道。行驶了十来分钟,祁玉松了安全带敲副驾驶的靠背,关在卿回头看他,一脸的冷漠和不耐烦。

“我感觉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开慢点让我缓一缓?”

“晕车?慢了才更难受。”他显然不愿减速。

祁玉无力靠回座位,装模作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关在卿这才给他递了一瓶矿泉水。

“谢谢。”

祁玉嗅觉异于常人的灵敏,拧开盖子察觉不对劲,在关在卿的注视下喝了两小口,突然耍起了少爷脾气,委屈道:“难喝死了,我想喝饮料。”

关在卿忍不住皱眉,就是祁玉这股不经意流露的楚楚可怜让他觉得倒胃口。同时也感觉前所未有的痛快,今天的可怜会是真情流露。

关在卿略带嘲讽道:“将就着吧,等到了,想喝什么不行?”

“对了!”祁玉才想起来问:“你把我送到机场就行。”

“拿了我的钱,去哪里不应该我说了算吗?”关在卿一脸的平静,“祁玉,搞清楚,你现在是在我的车里,不是周时煦。”

他说这话时充满了挑衅。

祁玉装作不明白,琢磨几秒不确定道:“你话里有话?”

“是有。我和时煦最大的区别是我不喜欢你,更不会惯着你,明白了吗?”

遇到几个减速带,颠簸过后祁玉脸色不太好,隐隐觉得水里的药起作用了,一般的迷药,他喝得少作用应该不会太大。

“那正好,我也不喜欢你,不需要被你待见。”

关在卿半个字不想听他多说,直接打动他接下去可能会说的话。

祁玉表现出的越难受他越想笑,毫不避讳连笑了几声。

“祁玉啊,我真不明白时煦到底喜欢你哪一点,眼界小,目光窄。给点钱就能背叛感情。算了,不如你自己说,你哪点值得被喜欢?”

祁玉的头抵着车窗,闻言抬眼看他,轻飘飘道:“那可太多了,比如我年轻,好看又听话…”

“闭嘴!”

关在卿捏紧了拳头,短短六个字立刻激起之前他对祁玉的不满,所有的情绪堆积到一起,就在爆发的边缘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暗暗咬牙,生生抑制住了怒火,转而笑道:“时煦是宠你,即使这样你还是愿意为了钱跟我走。上了这辆车,你以为我还会放过你吗?”

“会的吧。”祁玉垂着眸没看他,表情算不得害怕,“不然你要怎么和煦哥交代呢?万一我反咬一口呢?”

“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重。你可以什么都不是,他能陷在你身上,将来有一天再出现一个差不多的,同样也会甩了你。”

“有道理。”祁玉无所谓的态度笑了笑,又捶了捶胸口,“我有点想吐,找个地方停一下吧,好难受。”

听到想吐,司机都忍不住皱眉。还有一段路要走,关在卿怕他真吐,吩咐司机到下一个加油站停车。

“祁玉啊,你知道咱们现在要去哪里吗?”

“你是不是记性不好,说都没说我怎么知道?”祁玉侧脸看着外边飞驰而过的山山水水,他们已经在这条大道行驶了好一段时间。

离周时煦的别墅越来越远。

他避开了前面两人的视线,露出一抹不寻常的笑,就跟外面的风景一样,一闪而过。

关在卿扭头来看他,眸子里透着温柔的笑,祁玉从没见过他用这样的表情看自己。

大概是真的在开心了。

“去你回不来,别人也难找到的地方。”

直到现在为止,祁玉都表现出的不同于常人的镇定,道理说他现在的处境不容乐观,还着急才对。

关在卿以为,他在强装镇定。

“不管你送我到哪里,其实只要有你给我的这笔钱,我也能很好的生活了。”

祁玉给人一种被卖了还帮着数钱的天真,这是关在卿今天交谈接触下来总结出的。

“对,没错,那些钱是够你花一辈子,但在那种地方,我估计也花不了多少钱。”

“那种地方?”祁玉蹙眉,“你……不会是要把我往大山里送吧……”

“还是挺聪明的嘛。”

关在卿见他都猜出来了,并没有要藏着掖着直接和他挑明,亮亮堂堂地说:“大胆想一下,什么地方是你去了就出不来的,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的。”

祁玉当真努力去想,脸色越来越不好看,惊讶道:“你果然是要把我送到深山老林去!”

“谁知道呢?”

关在卿在笑,事实上他从接到祁玉并关在车上以后嘴角就没有合拢过,仿佛已经臆想到了他和周时煦的未来。

只要没了祁玉,他和周时煦的关系一定比现在要强。

“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天真,倘若我不在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我’,你难道也一个个送走?你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他也没看上你,原因真的出在‘祁玉’身上吗?真不知道你在指望什么?”

祁玉原本头挺晕,现在撑着下巴靠着窗,一派闲适,“是指望周时煦十几年后恍然大悟,发现你的好,喜欢上你吗?简直痴人说梦,搞笑至极。是谁天真,谁不清醒一目了然。哦,对了,我得和你说清楚,不要把我归结为和你抢周时煦的人,我不需要抢,他就是我的。”

关在卿的笑瞬间僵在脸上,他知道没必要和他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可心中的气硬生生忍着不发泄的话,滋味实在不好受。

他抬高音量,咬牙道:“你觉得这种时候说这些来挑衅我,对你来说有利吗?”

“如果不说,你就不把我送走了吗?”

两人对视上,谁也不服谁。

这条大道车少人少,加油站略显得荒凉,除了在亭子里值班的工作人员再也见不到活人。

祁玉一直念着想吐,车当真停了。即便在这下车想跑也很困难,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喊天不应定也不灵。

关在卿仍旧不放心,跟着一起下来,祁玉捂着嘴率先从车上冲下来,卫生间入口是那种塑料帘子,祁玉扒都没扒开一头冲进去。

前后间隔两三秒,祁玉蹲下看了一眼,藏在裤腿的定位装置终于闪烁了。

关在卿后脚跟进来,祁玉装模作样地吐了两声,随后开了水冲了把脸。

这里的水有一股消毒水味,闻不舒服。贴在脸上也很凉,祁玉想到了周时煦,如果这男人在的话,一定不准他用这么凉的水洗脸。

“怎么,这就吐完了?”

“不那么想了。”祁玉关了水龙头,先把手上的水使劲地甩了,也不管会不会溅到关在卿的脸上,接着掀起衣摆随意抹了一把。

关在卿原本要说些什么,祁玉主动道:“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

关在卿愣了几秒,忽然看不透祁玉,隐隐觉得哪里奇怪说不上来,这完全不想知道被‘挟持’的人该说的话。

祁玉多的话不说乖乖地返回车上,开了没几米远,忽然想起来一般又拍了拍副驾驶的座椅,严肃道:“我忘了一件事,我的卡,我的卡还在以前租住的那个房里。”

“卡?”

祁玉点头:“对,周时煦平时给我钱我都存在那张卡上了,害怕他知道我偷偷藏了钱多想,才偷偷放在出租屋里的...”

少年表现出的紧张竟然不是因为正在遭遇的事……一心关心自己的小金库,如同一个财迷,死也要抱着钱一起。

关在卿突然觉得有点搞笑,当真有人愚蠢到这种的地步。之前谨慎不要支票,还以为他有多精明。

也不过如此,嘴巴再利索,年纪就摆在这儿了,阅历不够。

“到了地点再补办,不用这么着急。”

祁玉摇头,倔强道:“不行,那张卡必须得拿到,里面还有我以前辛苦赚的钱。补办要用身份证的,万一煦哥知道把我揪回去了怎么办...”

“你……”关在卿不确定问:“你这么不想回去?”

“有钱有自由,我回去干嘛?”

他一眼咬牙,硬撑着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好,地址是你以前兼职的那个酒吧,对吧?”

他看了一眼路况,从这条路过去意外顺路才和司机报了一串地名。

祁玉忍不住想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和关在卿还没那么熟。结果对方连他以前住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都摸得一清二楚……

这感觉跟没穿衣服似的,没有半点隐私可言。

祁玉越想越不开心,把错全都记在了周时煦身上。

周时煦怎么能摊上这么小心眼的爱慕者!

十几分钟的飞驰,车停在一个窄窄的巷子口。祁玉跳下车,回头笑着看了关在卿一眼,接着拔腿就跑。

司机不是一般人,是关在卿带在身边的打手,体型上祁玉不占上风,再加上原本就发昏,没几米被对方追上了。

祁玉斜他一眼,拳头捏得咔咔响,一拳头砸过去。司机没料到看着鸡仔似的小白脸力气这么大,胸口发疼,火气上来还了一拳。

就是这一拳,祁玉算好了距离不躲,馒头大的拳头砸在肚皮上,人直接踹飞在地上,搓了两三米。

关在卿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嘲讽道:“折腾半天,原来是想跑。”

话音才落,拐角多了四名警察,一脸错愕望着三人。

“干什么呢在!”

祁玉使劲儿咳嗽,爬也爬不起来,稍微年长的警察过来扶他,祁玉揪住救命稻草一般抱着警察叔叔的手臂。

害怕指着关在卿,脸色煞白,语无伦次道:“救命,他们要打死我了。我好不容易从车里跳下来,他要把我扔山里,救救我……”

关在卿:“???”

祁玉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和刚才在车上无所谓的态度截然相反。关在卿甚至不知道哪一个才是他装出来的。

四名警察皱着眉头听完,看祁玉吐血了连忙拨打120并控制了关在卿等人。

“你家人呢?”

“只有哥哥,他在上班。”

“你和这两人认识吗?”

祁玉望了一眼关在卿,摇摇头:“不认识。”

关在卿恢复了镇定:“祁玉,你什么意思!”

直接把他往警察面前带,关在卿身份敏感,这种时候什么都做不了。

恨不能甩他一巴掌,祁玉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这么容易着了他的道!

“他哄我喝了一瓶水,就在车上,我喝了几口头特别晕...”

祁玉眼巴巴望着几名警察,生怕他们不信自己,就差点把这一生所有伤心的事情想了个遍,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落。

祁玉长得显小,没问年龄还当是高中生,无论如何这件事都应该严肃处理。

另外两名警察去车里查看,关在卿握紧了拳头,又松开,“我想这是一个误会,我分明和他认识。”

他真想撇下祁玉直接走,奈何警察在场,如若真走了,后果难预料。

关在卿配合着到了警局,拒不承认今天的事情,一脸冷漠地给自己律师打电话。

周时煦接到消息从公司赶来的时候,关在卿等人已经走了。剩下一个愿意和解的少年就坐在医院的角落玩游戏机。

眼眶尚有余红,长长的睫毛几缕粘在一起,吸溜着鼻子。

两名警察买了水上来正好碰到周时煦,之前工作的时候见过几次面,简单打个招呼,周时煦直奔少年面前。

“怎么了?”电话里没说清,就跟他说人在医院,来领。

祁玉礼貌地将游戏机还给那位据说是副局长的叔叔,包着纱布的手拉着周时煦地晃了晃,一句话也不肯说。

警察就在跟前,祁玉有分寸,放肆也不该妨碍公务。一起回警局签了字和周时煦出来才要他抱着。

“煦哥,关在卿今天欺负我了。”

从刚才的状况来看,这件事八成是真的。在医院周时煦忍着了,现在着急地检查了一遍,摸了摸脸问:“除了手,还伤到你哪里?”

祁玉撩开毛线衫,肚子上一大块触目惊心的青紫,涂了药,红肿得厉害。

“他那个穿皮夹克的司机打我,好疼。”

周时煦把他的衣服放下来,一言不发,亲了亲祁玉的额头,“告诉我,还有哪里?”

“给我喝的矿泉水里下了药,我现在还有点晕,也有点想吐。”

前边药效发作的时候祁玉硬撑着,现在有周时煦在身边才敢放松警惕脱了力靠在他的身上。

“我没报警,是在路上遇到的警察。”

祁玉太熟悉酒吧那一带了,是个乱区,定时有警察巡逻,但关在卿不知道啊。

“也没有妨碍公务,一开始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只是想给他一点教训,煦哥你不会怪我吧。”

“不怪你,玉玉,你吓死我了。”周时煦想抱得紧一点,又怕弄疼他,心跳得很快,赶去医院路上起就很快。

110给他打电话说弟弟在医院,被一个叫关在卿的人打了,这消息对他来说前所未有的惊悚。

“我没事,得了一千万,好多钱啊!”

这钱关在卿不可能要回去,他不会和周时煦撕破脸皮,也赌祁玉不敢把这事告诉周时煦。

可祁玉在周时煦这里无法无天,什么都敢说,此刻将来龙去脉说得清清楚楚。

关在卿在关键时刻被警察注意到了,岑烊那边不好交代啊!这就是祁玉给他的教训。

“再要下次,我真会揍你!”周时煦凶得很,却轻轻摸他的脸。

讨公道他一定会讨,但不是现在,他甚至不能去兴师问罪。只要关在卿自己不提,他就不会再提半个字。

祁玉似乎看出他在想什么,主动抱着他,笑道:“我不是来和你讨公道的,我有公主病,公道必须自己讨。”

“听话,下次先告诉我。”

“看我心情。”

周时煦抱他上车,问他晚饭想吃什么,但整个人已经心不在焉了。

他不知道关在卿回去会不会把这件事和岑炀说,那个人极度信任关在卿,两人之间的联系也一直是关在卿在牵线搭桥,如果是岑炀想对付祁玉,那真的是无孔不入。

开车回来路上祁玉睡着了,周时煦到别墅前请的家庭医生已经候着。他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医生说没什么大碍才放心让他睡。

医生出来,石青顺着打开门进去,把拿到手的资料交给周时煦:“老大,这是梅泽华前两天整理好放在邮箱里的,还不清楚每个字符代表什么意思,需要请专家破译。”

“先放着吧。”

石青才回来,不明白短短半个小时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本该在公司的老大回了家,而好端端的祁少爷躺在了床上。

虽然祁少爷上次捉弄了他们,却没有安什么坏心,显然没在老大面前告两人的状,不然那次的负重就不只是三千米这么简单。

祁玉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几乎仅次于周时煦。

“老大,祁少爷这是怎么了?”

“受了点伤。”

祁玉抗拒打针,才挂了几瓶水,因为抗拒睡着时的表情不那么好看,脸色也有点发白。周时煦摸了摸他的脸,确定温度正常才放下心。

这件事祁玉自己没说清楚,周时煦也没仔细问,但并不代表他不在乎,吩咐道:“这两天詹措跟着我就行,之后你想办法混进郢大守着他。”

“好。”

怕讲话的声音吵到祁玉,多看了几眼带着人往外走,“今天不回公司了,联系刑灏让他来别墅一趟。”

石青得了令麻溜下楼,正准备出门,刑灏的车已经拐进了别墅的大门。

他今天穿的极其高调,没太阳也戴了个墨镜在鼻梁上,一身黑色西装搭配着墨镜,更像周时煦身边的保镖。

在客厅没看到周时煦直接摸上二楼,书房也没人,正琢磨着要不要敲开卧室门看看的时候,一大个人怼在他面前。

周时煦把卧室门带上,带着他往书房走。刑灏语速非常快:“祁玉怎么还玩闪现啊,我才看他在别墅,转眼跑三山大道的加油站了,怎么回事儿?”

“等你发现问题,人都没了。”周时煦把梅泽华递出来的资料甩在办公桌上,却道:“你在他衣服上装的定位装置没有半点作用,不要再拿祁玉实验你那些破烂,被那小崽子知道不知道要怎么胡思乱想。”

“定位的准确率很高的,就是延迟比较严重,估计得有半个多小时,我回去马上改良,再相信我一次。”

刑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翻了一道:“坏就坏在你身边不能留人,要不你养的那一堆就能派上用场了,羡慕啊,现在都跟吃白饭似的。

“没你吃白饭那么明显,敢拿祁玉做实验。”

这件事现在还不能着手解决,所以暂时翻篇,周时煦没多废话,重新看着桌上的资料。

“这是梅警官冒险递出来的资料,你找渠道翻译了再交上去,不能是你亲自交,老样子吧。”

“得嘞。”

刑灏来别墅没别的事儿,本想看看祁玉,被周时煦无情拒绝了,又带上他的骚包墨镜大摇大摆出了别墅。

药性不大,天快黑的时候祁玉醒了。

少年盘着腿坐在床的正中央发蒙,直到周时煦从楼下端了碗粥上来,阵阵米香唤他回神。

“来,喝点粥垫垫肚子,一会儿再喝点中药。”

祁玉坐久了肚子疼,慢腾腾爬过来靠着他,“你又给肚子涂药了?有点疼。”

“活血化瘀的,四个小时一回,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喝完粥再涂。”

周时煦没拿碗的手轻轻贴着他的腰,下意识觉得祁玉脆弱得很。

特别是肚皮上发青发紫的拳头印,他涂药的时候,每抹一下就心疼得不行。他都舍不得用劲儿打的人却被一个不相干的人打得这么严重!

不能找关在卿的麻烦不代表别人不行,不加倍还回来他都不能原谅自己。

祁玉不搭理他,用脚勾了被子裹在身上,后脑勺蹭周时煦的胸口,“煦哥,你没叫则风叔叔来看我吗?”

周时煦手上的动作顿住,他还是不太适应。

这小崽子到底是怎么习惯把两兄弟叫出两个辈分的!

他又醋了。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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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了嘎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