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Apr.25.Z&Y」……

叶青澜说不出喜欢,因为她此刻整个人都处在眩晕中。

慢半拍地摸了摸,钻石冷凉而坚硬,如同烙在手上的珍贵一吻。

她抬眸,水润的眼睛泛着温柔的艳色,弯眸一笑:“喜欢。”

周别鹤不确定她明天酒醒是否还记得这话。

但她此刻真诚的模样太纯情,说话含含糊糊地唇齿不分,他捏住她下巴,唇微微贴上去。

她靠在真皮座椅里,身上盖着他的西装,毫无推拒。

他含吮她的唇,津液互换,空隔一周的情念,在封闭的车厢里暗声放纵。

车外有狸花猫跑过,大学城附近鲜少有这样的豪车出现,学生们结伴而过,好奇地打量一眼夜色下矜贵的车身。

车内酒气弥漫,吻缱绻而深入,座椅被向后放了放,她衬衫领口凌乱,藕荷色的肩带露出来,撩动人的欲念。

在事态发展到无法收拾之前,周别鹤微微退开。

骤然分开空隙,身上一凉,叶青澜睁开被酒精浸得迷离的眼睛,像一汪引人沉溺的海。

周别鹤指腹重蹭了下她的唇角,眼眸微深:“你跟他喝了几瓶?”

叶青澜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他”是谁,于是说:“嗯……不知道,冰过的酒很容易喝过量……思贤比我喝得更多。”

“还有别人吗?”

她略茫然:“我们三个,还有谁?”

周别鹤眸色变松,俯身亲了下她的唇珠:“我以为只有你和他。”

……

叶青澜依旧没明白这句话。

车在夜幕下启动,驶离这条街区。

座椅的高度很舒服,叶青澜几乎平躺着,她抱着身上柔软沁凉的西装,在平稳的行驶中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睡,几乎是昏睡。

叶青澜再次睁眼的时候,入目是绿溪的主卧,熟悉的天花板线条让她晃了晃神。

静滞几秒,宿醉后隐隐的头痛涌现了上来。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叶青澜伸手按了下床头的开关,沉重的窗帘缓缓向两边移开,薄暮金黄的日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地板上。

居然已经下午了……

叶青澜已经很久没有醉到这个份上,她坐起来打开手机,信息不少,最上面的是蒋思贤发的:

[困死了,一觉睡到现在,酒精果然治失眠。]

[就是胃疼,果然不是十几岁的时候了。]

[你还没醒吗?]

叶青澜回她:[刚醒。]

蒋思贤的头像紧跟着跳出来:[两点了宝贝,你比我还能睡,不会是酒后夫妻生活太激烈,累晕过去了吧?]

叶青澜摁过去一个句号:[酒后不行的。]

蒋思贤:[是你酒后,又不是你家周总酒后。]

没有吧。叶青澜直觉没有。

虽然她的记忆断片在周别鹤来接她的时候,但他不是会趁人之危的性格,何况身体也没有感觉。

叶青澜掀开被子下床,手忽然被咯了下,一低头,一颗水滴形的钻戒险些闪瞎了她的眼。

好美,第一眼,她不禁在心里感慨。

这样通透无暇的艳彩蓝,完美的切割,漂亮得像一片天空之镜,如此罕见的蓝钻,不知要价值几何。

他什么时候给她戴上的?

戒圈的尺寸是按照她手指定制的,叶青澜轻轻摘下来,看见了内圈的精致刻字:

「Apr.25.Z&Y」

四月二十五,是他们领证的日子。

她摸着钻戒,心脏悄然震动,仿佛有蝴蝶飞过原野,翅膀掀起一阵静寂但剧烈的风。

-

楼下,章姐从花园进来,恰好碰见了下楼的叶青澜。

“太太,您醒了。”章姐洗了手,从厨房端出一晚醒酒汤,“周先生嘱咐温着的,让您醒来喝,您难受吗?”

“不难受。”叶青澜接过来,“他人呢?”

“午饭后去公司了。”

叶青澜点点头。

她空腹太久,吃不了太刺激的,章姐煮了碗面,叶青澜挑起一根,忽然想起一件事:“章姐,昨天是你给我卸的妆吗?”

章姐和声道:“不是,我只跟周先生说了卸妆水和卸妆棉的用法,是他帮您卸的。”

“那衣服呢?”

“也是周先生帮您换的。”

叶青澜呛得偏头咳嗽。

她昨天穿的好像是普通的衬衫西裤,若要帮她换衣服,要一颗颗捻开胸前的扣子,解开腰带,褪去衣物。

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起了一些画面。

她的项链难摘,于是周别鹤把她抱起来,让她靠在他肩上,手绕到她背后摘项链。

项链摘完,他略带薄茧的指继续向下,解文胸的金属扣。

他的动作很慢,指节细细摩挲她背部漂亮的线条,激起她身体深处的战栗,那只手扶着她的腰,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

“青澜……”低沉难抑的声音在她耳边。

她朦胧咛了一声。

男人低头,咬了下她雪白的肩头,痛意麻麻。

回忆止于此。

叶青澜握着筷子,顿时觉得食难下咽。

后来,周别鹤没做什么,套上她常穿的睡衣,离开了主卧。

这段时间他们的亲密仅限于接吻,就算那天在茶庄,也是衣衫完整的出格。

谁知道在正常的夫妻生活之前,她先在周别鹤面前丢了人。

喝酒果然误事。叶青澜深吸了一口气,低头吃面。

一碗面吃完的时候,玄关处传来动静,周别鹤回来了。

他穿着很正式,眉眼也是处于工作状态的平静,身后跟着两位秘书。

程奉和杜筱齐齐停在玄关处。

杜筱身为女秘书,职责范围内一般没有周别鹤的生活琐事,偶尔到他的居所也是取文件。周别鹤结婚住进绿溪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过来。

杜筱提着公文包,一眼看见了叶青澜手上的戒指。

她昨天亲自带保镖乘专机取回来的,今天就出现在了太太手上。

面未露异色,杜筱在心里感慨,想她从前还以为老板这样对女色不上心的人联姻也只是娶个摆设,不想这样疼妻子。

二人在楼下等着,叶青澜跟周别鹤上了楼。

他未提起昨晚的事,她也压下异样,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青澜。”到了衣帽间,周别鹤说,“供应链查出了纰漏,我要去北方一趟。”

叶青澜愣了一下,不过她一直知道全球飞是周别鹤的日常,因此也不算太意外:“几点的航班,让章姐帮你收拾行李。”

“现在。”

叶青澜瞳孔明灭了一下。

“那行李……”

周别鹤看着她,把人搂进怀里,闭了下眼,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上午已经让章姐收拾好了,我是回来跟你说一声。”

叶青澜本来心里有难言的闷涩,听到这句话,伸手抱住他:“你不用特意回来的,打个电话

就行了。”

他吻她的头发:“没有哪里难受吧,这周不要再喝酒了,你生理期快到了。”

他竟然记得她的生理期。

叶青澜心里显露吃惊,不舍的情绪被冲散了些,稍稍松开他:“知道了,你去机场吧。”

周别鹤却低头,深深吻住她的唇。

短暂一吻后,他的唇偏移,热息拂面:“等我这次忙完回来,我们去拍婚纱照好不好?”

叶青澜还记得他之前的拒绝,脱口而出:“你上次不是说你很忙,抽不出时间拍吗?”

她语气里的情绪让周别鹤一顿,眸光动了动,他反应过来,贴着她笑:“原来上次在医院,你生气是因为这个。”

旧账重提被人看破,叶青澜别过脸轻轻推他:“要误机了,快出发吧。”

周别鹤纠正她:“我当时是说,这两个月暂时没有时间,并不是不拍。”

“我知道了。”她赧然,转身拉开抽屉,想拿收纳好的医药包让他带上。

周别鹤淡淡扬唇,松开她。

依旧是天蓝色的收纳包,叶青澜打开添了几枚解酒片,走到周别鹤面前晃晃里面的薄荷糖:“如果你晕车或者晕机不舒服的时候,可以含一片,我试过,很有用。”

说完,她顿了一下,觉得自己多余:“你应该不会晕。”

他整天飞来飞去的,早该习惯了。

周别鹤握住她想拿走薄荷糖的手。

他眼底蕴着温柔,轻点她的指尖:“那我就想你的时候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