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
“我这话怎么了?”
“让人听着怎么那么奇怪?”
“哪里奇怪?”
“听着就跟你特别委屈,特别不愿意似的。赵阳,这个家是你放弃的,这段婚姻是你不要的,这个离婚也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要求我的。怎么到了动真格的时候,反而显得你跟被动似的。”
“是你非要离婚的!我们之所以走到今天,你也有很大的责任。但凡你多关心我一点儿,我又怎么会跟她扯到一起。”
“你还要我怎么关心你?你的衣食住行都是我在处理,你的吃喝拉撒都是我在照顾,这还不够吗?”
“那不是我想要的!”
“那请你告诉我,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希望从我身上得到的又是什么?”
“算了,事情都走到这一步了,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赵阳起身:“我先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赵阳,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我不想说了。”赵阳叼着烟:“南笙,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你什么吗?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这副咄咄逼人的态度。我是你老公,不是你儿子,我不需要你管着我,甚至是教训我。”
南笙苦笑不得,站在原地没动。
“你说我不关心你?我把我为你做的事情统统告诉你。结果,你却告诉我那不是你想要的。好,秉承着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知己知彼方能解决问题的态度,我问你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却说没有意义?那你告诉我,如果这些都没有意义的话,那什么才是有意义的?”
“咱们都要离婚了,你还在追究这些事情,这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至少我可以知道我输在哪儿,知道我在这段婚姻里忽略了什么。只有了解清楚,才能有效的,在一段婚姻中避免出现同样的错误。”
“咱这还没离婚呢,你就开始考虑你的下一段婚姻问题了?”赵阳似笑非笑,表情诡异。
“这有什么?”南笙道:“咱这还没离呢,你就跟小三同居到一块儿了,我又能拿你怎么办呢。”
“南笙,我希望你好好的,哪怕咱们离婚了,我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赵阳丢掉香烟:“我不希望你跟她一样,拿自己以及自己的感情去胡作非为。”
“我不是她,我也绝不会变成她。”南笙厉声道:“赵阳,不要拿我跟她去做比较。”
“好,不比,我不比,我不拿你跟她比。我知道你跟她不一样,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找个人,好好的过你的下半辈子。真的,南笙真的,像我这样,或者想她那样都不是好的选择。”
赵阳痛苦道:“像她那样的女人,是没有办法得到真正的幸福的。”
“你希望她得到真正的幸福?”
“我曾经那么希望过?我以为我可以改变她,可事实证明,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既拯救不了她,也拯救不了我自己。”
“赵阳,那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拯救,是踩着我跟孩子去实现的。你希望给予她的幸福是建立在我失去婚姻和丈夫,孩子们失去父亲的痛苦上的。”
“我没有想伤害你,更没有想去伤害孩子。南笙,那也是我的孩子。”
“你是没有想,但你在做,你在很认真的坐,很认真的是去实施。”南笙后退一步:“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老天降下一道雷,活生生地将你俩给劈了。”
“你以为我不痛苦,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去死吗?”赵阳直视着南笙:“我无数次的想过去死,结果,却发现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父母,孩子,哪一样不是落在我身上的压力。南笙,真的,我说真的,如果有可能,我宁可没有遇到你,没有娶过你。这样,至少不会连累你。”
南笙转身:“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因为连你自己都无法分辨你说的这些话里那些是真心的,那些是假意的,又有那些是纯粹在敷衍我的。”
赵阳:“你不信就不信吧,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
南笙深吸一口气:“你跟她怎么样我管不着,但两个孩子的抚养权是我的,我不希望你再随随便便打扰我们的生活。还有,空闲的时候去医院做个检查,像她那样的女人,鬼知道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病。你的死活我不关心,可如果你被传染了,你爸妈,还有孩子,甚至是我都难以避免。赵阳,想死也别拽着我们。”
“放心吧,我检查过的。”赵阳道:“你以为我没有怀疑过她吗?自从孩子出生后,我就一直找借口,找理由跟你分开。除了答应她不碰你以外,我也是担心她有什么脏病。南笙,我比你更痛恨我自己,可有些事情,身不由心,不是我想控制就能控制的住的。”
“少为你的自私放纵找理由。”南笙往车站的方向走去。
“南笙!”赵阳追了几步:“那我以后想要见孩子总是行的吧!”
“你有探视权,但我不希望你来探视。”南笙转身:“赵阳,别怪我没有提醒你。据可靠消息,在跟朱利利交往的那些男人里头,有一个得了HIV。你是在医院工作的,应该了解这是什么病,也知道这种病是有潜伏期的。”
“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你若是相信,就提高警惕,你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但我希望你能跟我的孩子保持距离。”
“南笙,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恨她,但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嘛!”
“如果你是在挑拨我跟她的关系,没必要,真的没必要。我跟她分手了,真的分手了。你要不信,我可以给你看我跟她的分手短信。”
“赵阳,我都跟你走到民政局了,你觉得我还有必要挑拨你跟她的关系吗?还是刚刚的那句话,你要信我,你就提高警惕,不要随随便便再跟她……你若不信,就当我没有说过。”
“你已经说了,我怎么可能当做你什么都没有说。”赵阳有些气急败坏:“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先去查吧,等确认你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南笙推开赵阳的手:“孩子还在家呢,我要回去了。”
“是那个姓周的吗?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姓周?”赵阳再一次抓住南笙的手臂:“还是那个看起来很有钱的中年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