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下意识抓住男人的手腕，“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嘛。”
实在是，他穿着不合身的女式睡衣，手脚僵硬到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样子，太好笑了。
“差点忘了，你今天骗我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
陆时序突然想起来，“小姑娘，说好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出行呢，怎么不事先告诉我……我爸也在。”
贺老跟宋杳聊起他们一起吃午饭的事，陆时序才想明白，不是他早两分钟把贺老支走就没事了，而是贺老被宋杳误导了以为要找路昀，其实贺老找的就是他。
宋杳心虚地不敢跟男人对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下次不许了，至少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这种状况再发生两次，他心脏病都能被吓出来。
若今天不是贺老，换个沉不住气的人，例如师蔓漫那丫头，他会裂开。
宋杳举起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所以，小叔叔，你能不能放过我的脸。”宋杳可怜兮兮地讨饶。
陆时序喉结微滚。
因为他捏着她的脸，她嘴巴张不开，说话含糊不清，又骄又软。
既然都上手欺负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另一只手捏上她的另一边脸，挤着她的嘴巴嘟起来。
然后他低头，恶狠狠啃了一口。
“嘶——”宋杳其实没感觉到疼，但一点不影响她扮可怜，“小叔叔，求放过。”
陆时序哪能不知道自己用没用力，又捏了两把她的脸颊，他才放开她。
宋杳捧着自己的脸搓了搓，视线不经意往下一瞥，“噗嗤——”
陆时序：“？”
他垂首。
挺好，这睡衣上面的图案还会发光。
他默默抬手，解开扣子，脱衣服。
宋杳刚适应黑暗，看见男人把衣服脱了，惊得她翻身一滚，滚进被窝里，
“事先声明，家里没有小方片，我们今晚只能睡素的！”
对面房间还有长辈呢，荤不了一点！
“嗯，我知道。”陆时序好笑地瞥了眼如惊弓之鸟的宋杳。
果然，昨晚还是有点崩人设，把她吓成这样。
宋杳狐疑地盯着男人。
他知道？他知道那他脱裤子做什么？！
宋杳不信任的小眼神太有穿透力了，陆时序无奈地解释，
“衣服太小了，裤子也太窄了，硌得有点难受。”
硌……哪儿？
宋杳不想秒懂，奈何自己的脑子转得快。
她深吸一口气，把头也缩进被子里，脸已经烫得要冒烟了。
陆时序掀开被子躺进去，把当鸵鸟的宋杳捞进怀里，
“既然没有合适的睡衣，看来我今晚只能裸睡了，杳杳要不要陪我一起？”
宋杳拍开男人扯住她衣服的手，“我拒绝！”
裸个鬼！他这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们要是坦诚相对，他还能睡得着？！
就算他睡得着，她也不行！
“要不，我去我爸妈以前的房间给你找身干净的睡衣？我爸身材挺高大的，他的衣服你应该穿得下。”
陆时序手臂绕过宋杳的后颈，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腰上，“不用，我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
宋杳：“……”
可他什么都不穿，她觉得很危险啊！
“别担心，没有套，我能对你做什么？”陆时序含笑安抚紧张的小姑娘。
宋杳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手掌啪叽贴上他健硕的腹肌。
下一秒，她明显感受到块块分明的肌肉往内缩了一下。
男人闷笑，低哑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
“不过，你要是先对我动手，我就不敢保证我能忍得住了。”
宋杳立马把手缩回来，幽怨地瞪了他一眼，“呵！男人！”
改口改得真快！
陆时序失笑，“睡吧，以你贺爷爷的性子，他大早晨的睡醒，心血来潮会去做个早餐，等做完早餐就会把我们喊醒了。”
宋杳惊讶，“你还挺了解你父亲的嘛。”
借着黑暗，陆时序的唇角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勾了勾。
他是信口胡扯的，代入了他爷爷的性格。
“睡吧睡吧。”昨晚逝去的精气神还没完全补回来，今天又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宋杳其实是困了的。
“小叔叔晚安。”说着，她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
陆时序笑了笑，温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杳杳晚安。”
—
一夜好梦。
贺老爷子早晨六点多就醒了。
他在屋外的水泥地打了一套太极拳，便进了厨房做早餐。
做好早晨，将近八点，他去敲了小姑娘的房门。
宋杳没吱声，陆时序扬声应道，“马上起床！”
十分钟后，宋杳和陆时序一前一后走出房间。
两人穿的都是昨天的衣服。
贺老爷子把粥舀到碗里，“来吃早餐了，吃完早晨我跟杳丫头去看看她奶奶，时……”
陆时序猛地僵住，抬眸冲贺老使眼色。
时什么都行，可不能是‘时序’。
贺老爷子黑着脸深吸一口气，“时……时间也不早了。”
宋杳还有点困，脑袋没完全清醒，一点没意识到老爷子的那半句‘时间也不早了’接得有多僵硬。
要不是这小子撒这种弥天大谎，他用得着说话支支吾吾的？贺老爷子没好气地瞪了陆时序一眼，“路昀留在这洗碗！”
“嗯？”宋杳拿勺子勺花生米的动作一顿，
“小叔叔不跟我们一起去吗？我也挺想让奶奶看看我自己选择的人的。”
贺老爷子不想带陆时序，他都不知道陆时序到了坟前，要怎么向老太太介绍他自己。
说陆时序？不可能！
说贺路昀？不好，在墓碑前撒谎太不礼貌。
“下次吧。”贺老爷子淡淡解释，“等你和明哲的婚约解除，你再带他到你奶奶跟前，名正言顺地跟她介绍这是你决定了要相守一生的人。”
陆时序眸光动了动，接受老爷子的安排。
宋杳被说服了，“也行！”
吃完早餐，宋杳找出香和蜡烛、纸钱之类的祭拜用品，用个竹篮装着，垮在臂弯。
“小叔叔，打火机。”宋杳朝‘贺家小叔叔’伸手。
陆时序刚把袖子挽起来准备洗碗，闻言转身出去，“车上有，我给你拿。”
他平常心情实在很糟糕的时候会抽烟，烟瘾不重，也很少抽，没随身带打火机的习惯，车上倒是放着有。
宋杳弯了弯眼眸。
拿到最后缺的打火机，宋杳和贺老爷子一块出门。
陆时序目送他们沿着山路走远，转身进厨房洗碗。
贺老半点不隐瞒，就差明说他认识宋杳的奶奶了，看情况，还不是单纯的认识，至少应该是有交情的朋友。
不然不会主动提出去祭拜。
他若是从贺老的人际关系着手查……